別人家的女朋友 第61節(jié)
這種感覺,隨著對他的感情愈深,愈加強烈。 老同學好久不見,自然有不少話聊,季寧卻始終沉默不言,時不時端起酒杯。 “寧寧這是怎么了?沒事吧?”室友察覺不對,納悶地問。 萬念嘆息著替季寧解釋:“失戀了?!?/br> 同樣作為季寧何學新感情的一路見證者,室友們聞言直接瞳孔地震,驚出表情包。 畢竟三年多來,兩人一個寵一個柔,印象中他們就沒吵過架,這樣都能分手…… 室友們好半天都不能回過神,紛紛感嘆畢業(yè)季果然是分手季,再也不相信愛情云云。 其中一個頓了頓,一拍大腿:“所以寧寧剛剛朋友圈那張夕陽照是單純療傷用的?我看圖片取景角度曖昧,還以為是發(fā)給何……那個誰看的,還特意cue了他一下呢……” “……” 這位室友可是班長,擁有班里每一個同學的微信,包括嚴北承。 季寧半趴在桌子上,眼睛已經醉意迷蒙,意識還清楚得很,聽到這句,忙拿出手機,點進自己的那條朋友圈。 她時隔兩個月發(fā)這么一條,底下同學表現(xiàn)得相當捧場。 而且展現(xiàn)出空前的凝聚力,齊齊在下面帶到何學新。 【趁天空不注意,劫持一點晚霞送給你?】 【掬一捧夏天的橘色,賣給顏料用完的梵高?】 【想和你看著落日,只談黃昏和微風?】 季寧看得腦袋發(fā)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學聯(lián)想力這么豐富,還都是一幫文藝青年。 底下有人發(fā)出同款感慨:【樓上都是文學家。】 【錯,我們是嗑學家!】 “……” 想到嚴北承看到這些的幾率,季寧手指一顫,匆匆忙忙刪了這條朋友圈。 本來低落的情緒又摻進幾分慌亂。 即便看到,嚴北承應該也能平靜接受吧,畢竟這些他都親眼見過,當初也是在她還和何學新交往時,就強硬地要了她。 朋友圈切回來,和嚴北承的聊天界面停留在一個小時前,他發(fā)消息問什么時候結束。 她回復說會和萬念一起拼車回去。 嚴北承便沒再回。 看起來很正常的一組對話。 夜色深濃,季寧回到家,腦袋歪在枕頭上,靜靜盯著看了半響,心里卻沒來由地,有些空蕩蕩的。 另一邊,安靜的書房里,按在鍵盤上的手久久未動,嚴北承再抬眼望向屏幕時,之前打出來的一大段文字不知何時被刪掉。 他閉眼揉了揉眉骨,另一只手習慣性地摸到一根黑色發(fā)圈,輕輕摩挲上面的墨藍色水晶。 忽然,手中動作一頓,這才想起一個因為分神而被他忽略了的點。 電話撥出去,徑直道:“查一個人。” 一百七十萬,如果何學新能輕易拿得出,季寧當初就不會找上他。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掛斷電話,他斂了斂心神,正打算收了手機,繼續(xù)寫論文。 不期然地,手機突然在掌心里震了一下。 【睡不著】 熟悉的卡通貓頭像,三個字像是自帶委屈巴巴的語氣,給人一種被依賴的錯覺。 嚴北承手指在上面停留半瞬,回復:【喝杯溫牛奶。】 手機另一端,季寧盯著這不咸不淡連個表情都沒有的一句話,忽然一陣醉意上頭,用力敲字:【可是我想吃烤羊排!?。 ?/br> “……” 第43章 怎樣才叫乖 季寧抱著手機躺在床上, 醉酒的腦袋有些昏沉,也不等對方回復,像是兀自發(fā)泄情緒,又噼里啪啦敲字:【還有提拉米蘇?。?!】 【我要嫁給會做提拉米蘇的男生!?。 ?/br> 這句話發(fā)過去, 對方久久無言。 窗戶開著, 有夜風徐徐掠進來, 帶著些微涼意。 季寧緩慢地眨了下有些朦朧的醉眼, 清醒了兩分。 沒欲蓋彌彰地撤回,她又刷屏般地一連串發(fā)了好幾條過去。 【我還想吃臭榴蓮!】 【牛乳蛋糕!】 【鳳梨椰奶也好想喝……】 話說跟嚴北承有了牽扯以來, 她的胃口似乎真的變好了不少。 然而一排排美食嘆號發(fā)出去,只換來嚴北承一句:【早點睡?!?/br> ? 所以是夢里啥都有的意思??? 長夜斑斕,夜市街仍舊熙攘。 榴蓮和牛乳蛋糕還好說, 鳳梨椰奶不太好找。 車子拐進老城區(qū),仿佛進入另一個平行世界。 月亮悄無聲息藏進云層里,輕微的門鎖密碼感應聲響起。 小小的房間,她側躺在床上,被子整個壓在一條腿下,睡覺姿勢十分不規(guī)矩,但很安靜, 看起來睡得很甜。 嚴北承沒有試圖將被子從季寧身下解救出來,而是走去沙發(fā)又拿了條線毯,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之后沒再動, 就那么站在床邊靜靜看她。 許是怕黑, 床頭留了盞小夜燈, 落下一隅橘黃。 映出她頸間項鏈。 其實他很清楚,強迫季寧戴上項鏈,并不能栓住她的心。 可除了這樣, 他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上一次有這種無力感,是在母親房間的抽屜深處看到那個男人的舊照時。 他強迫不了母親,也強迫不了季寧。 更強迫不了他自己…… 長久的靜寂無聲中,季寧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又放輕。 事實上,嚴北承進屋后不一會兒,她就被榴蓮特有的味道喚醒了。 忍了那么久,已經是她的極限。 再也裝不下去,她毫無征兆倏地睜眼。 對上嚴北承的眼睛時,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來不及掩藏的深情。 兩人對視著,時間仿佛有一瞬間的靜止。 “你不該睜眼。”嚴北承忽然語氣不明道。 季寧有些想笑,可又覺得如果這時候當著嚴北承的面笑出來,她的結局一定不美好。 于是,一邊暗自忍耐,一邊默默翻身到另一邊。 在嚴北承看不到的角度,飛快地彎了彎嘴角。 “所以你要滅口么?” 嚴北承望了眼被她壓到另一條腿下的線毯,蹙了蹙眉。 “取決于你乖不乖?!?/br> 季寧調整好表情管理,再次轉回來,看著面前男人,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 “怎樣才叫乖?” 空氣中有絲絲酒氣浮動,她聲音也帶著喝酒了以后黏糊糊的味道,輕輕軟軟,像在撒嬌。 嚴北承頓了頓,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麗嘉 半天,沉聲道:“被子蓋好,不許再踢?!?/br> 丟下那么一句,他轉身去了廚房。 熱水壺燒開,再晾涼,已經又是好半天過去。 水端過去時,季寧沒伸手接,不知在想什么,動也未動地抱著枕頭,醉眼迷蒙地看著他。 嚴北承將水杯放到床頭柜,扶她起來,然后自己坐到床頭邊,一手環(huán)著她,一手拿著水杯湊到她唇邊。 溫溫的水,季寧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 之后也沒退開,就那么半依偎在他懷里,仰頭望他。 一雙眼睛氤氳著醉意,長睫掀動間,像一把柔軟小刷子,掃過人心。 嚴北承還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視線往下移,又掠過她沾了水、亮晶晶的唇。 嗓子忽然干澀得厲害,他仰頭,將季寧剛剛喝剩的半杯水一飲而盡,喉結翻滾。 而后斂著黑眸看她,半晌,才問出一句:“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