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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人設又崩了 第58節(jié)

    不過等虞秋過來的時候,潘奕陽還是低聲和她道謝:“謝謝你叫醒我,如果不是你讓我去看太陽,我現(xiàn)在也清醒不過來?!?/br>
    虞秋想了想,決定說實話:“我當時只想讓太陽曬一下你?!?/br>
    單純而樸實,沒有其他的意思。

    潘奕陽:“………”

    虞秋:“你能清醒應該是剛好遇到陣法削弱了?!?/br>
    整個莊園被鬼氣籠罩,即使是鬼王,也不該有這種能力敢和日光抗衡,但有陣法輔助就行了。

    潘奕陽之前也曾聽陶觀主提及這里有陣法,現(xiàn)在又聽虞秋說陣法削弱,立刻激動了:“那其他人也能醒了?他們被封在了這里?!?/br>
    潘奕陽指著不遠處的石墩,上面有一個獸型石雕,是一種罕見的鎮(zhèn)獸。之前他就是在和小紙人挪動鎮(zhèn)獸。

    “方景”卻說:“他們醒不了,能醒的只有被我放在外面的人。想要這些人醒過來,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br>
    最后一句,他是對虞秋說的。

    虞秋:“你這么威脅我沒有用?!?/br>
    “方景”:“六百萬!”

    “成交!”

    其他人:“………”你倒是猶豫一秒啊!

    “方景”笑,潘奕陽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駱修澤皺眉,臉上明顯不贊同,孔萱則很緊張地盯著“方景”。

    只見“方景”拿出了一張紙、紙上有很多線條,普通人不明白,但在場所有都清楚,那是一道無比復雜的符箓。

    “我讓你把這道符畫出來。”

    孔萱臉色大變:“不行!”

    尖銳的呵斥聲讓在場的人都看向了她。

    “方景”似笑非笑地說:“我只是請飛升道長幫忙救活我族唯一的后輩,你激動什么?”

    身上懷疑打量的視線讓孔萱神經(jīng)緊繃到極點,“因為你要救這個人,勢必要搭上我們孔家全族,生死攸關,難道我不能說話?”

    虞秋晃了晃手里的符箓:“可這本來不就是他們的嗎?你們只是還了……回去?!?/br>
    孔萱的臉色瞬間慘白,黑而大的眸子瞪著虞秋,眼里的震驚已經(jīng)把她出賣了。

    潘奕陽一臉吃了大瓜的表情,紙人隨主,他養(yǎng)的小紙人齊齊“哦”了一聲,看看虞秋,看看孔萱,紙臉期待。

    駱修澤眼里有片刻迷茫,但很快滿臉嚴肅地問孔萱:“師妹,這是怎么回事?”

    孔萱緊緊捏著手,不說話,眼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地落下來,襯著蒼白的臉色,我見猶憐。

    不過在場沒有正常人。

    “方景”微笑:“讓我說好了。千年前,玄門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人才凋零,隔段時間會舉行切磋會,勝利者有資格任玄門門主。宮家一連兩界勝出,有人心生羨慕,生了歪心思,用一張符箓改寫了兩家人的命運??准易嫦缺澈笸狄u宮家一名嫡系子弟,以他的心頭血施咒,自此宮家氣運逐漸衰竭,孔家每出現(xiàn)一個天才,宮家就死上一個人,孔家越來越富足,宮家越來越窮苦??准胰硕∨d旺,宮家迄今為止,只剩下一個人,她還不足十歲,便要夭折!”

    ……

    s市天空不知何時多了一層又一層的陰云,細密的雨絲灑下,普通人只是吐槽一句快十一月份了還下雨。但剛到機場,玄門和空門的人卻面沉如水:“是鬼王!”

    與他們同行的一名紅衣男子站在窗口朝外望去,懶洋洋地說:“別擔心,不過剛成氣候,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br>
    聽這位保證,眾人的心才重新放回肚子里。

    ……

    墓室內(nèi)。

    鬼氣肆虐,翻騰的鬼氣中露出一個人形來,她周身融在黑暗里,只用烏沉沉的目光望著孔萱。

    孔萱在駱修澤背后縮了縮,聲音微顫:“可事情是先輩做下的,我們這些后輩并不知情,先祖說符箓關乎我們孔家興衰,我們照做而已,你現(xiàn)在卻把一切都算到我們頭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你恨的人早已經(jīng)投胎轉世……”

    “我找的就是你們??!”

    鬼王的聲音又輕又冷,卻似重錘敲在孔萱的心間,一種巨大的恐慌從心底里蔓延開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一直很安靜沒有存在感的”陳觀主”上前,他像是被風吹化了,皮rou隨風而逝,眨眼間變成一具白骨。

    虞秋第一眼注意到了它的眉心,那里藏著一抹虛弱的魂體。

    “以不入輪回的代價,生生世世,對你們的魂體進行標記?!?/br>
    潘奕陽這晚上三觀不斷被刷新,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大門:“竟然還能投胎定位!”

    虞秋:“……”

    但也確實是狠人。

    每一世的罪孽都在積累,等破解的符箓完成,孔家不僅要面對滅頂之災,恐怕死了都難以安息。

    孔萱正是想到這里,突然捂著耳朵尖聲叫起來。

    “師妹!”駱修澤第一次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孔萱抬起頭,已經(jīng)滿臉淚痕:“師兄,我是無辜的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前世的事情我怎么會記得……”

    鬼王卻笑看著她:“這種事情找你師兄干什么,我就可以幫你記起來!”

    孔萱下意識地就想往駱修澤身后藏,但鬼王瞬息到了他們面前,長袖一揮,直接把礙事的駱修澤甩了出去,素白的指尖點上了孔萱的眉心。

    孔萱瞪大的眼睛慢慢地閉合,一道透明的影子被鬼王從她的身體里勾了出來。

    影子一見到鬼王,滿臉震驚:“宮素心!”

    宮素心冷笑:“孔茵雅,上天有眼!”

    影子似乎也意識到什么,神色遽變,再要說什么,卻被宮素心又打回孔萱的身體里。

    孔萱抖了一下,掀開了眼皮,眼里有片刻的茫然,隨后她忽然直撲虞秋,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潘奕陽大驚:“小……心?”

    不過喊到最后,他有點不確定了。因為小心對象極快偏身躲過刀鋒,然后一把握住孔萱的手腕。

    深夜里極為清晰的一聲骨響之后,孔萱哀嚎著跪在地上。

    虞秋松開了手,對捂著手腕的孔萱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一時沒控制住力道?!?/br>
    但是不是真不好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虞秋轉頭對宮素心說:“你讓我畫符,至少放一張桌子吧,你給的符可不好畫?!?/br>
    宮素心笑著點頭,打開了墓室的機關,露出一個隔間來,內(nèi)里有桌椅、石床。虞秋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去,把空白的符紙鋪在石桌上。

    宮素心體貼地拿來一盞油燈:“需要吃東西嗎?如果累了可以在石床上睡覺?!?/br>
    虞秋瞥了一眼身后一看就不是很好睡的石床,立刻拒絕了:“不,我還是喜歡軟床?!?/br>
    說完這句,虞秋提筆畫符。

    宮素心不方便再說什么,只是瞬息又回到主墓室,封住孔萱的嘴,不讓她打擾虞秋。

    駱修澤沉著臉給孔萱包扎,什么都沒說。

    師父說不可信鬼,鬼話連篇,可有時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他垂眸看著因為疼痛身體輕顫的孔萱,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師妹,也變得如此陌生了。

    等宮素心封住孔萱,又折身去找虞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停筆,正在摸手腕上的玉鐲,神情略顯沉重。

    宮素心:“沒關系,你不用著急,我還等得起?!?/br>
    虞秋詫異地抬起頭:“你在說什么?”

    宮素心:“我知道這張符箓難畫,一次不成功不代表……”

    虞秋拿起桌上的黃符紙交給宮素心,簡潔有力地說道:“打錢!”

    宮素心:“………”

    第51章 山花爛漫

    虞秋心疼地是法器里儲存的靈氣, 給宮素心畫的這張符,把最近這段時間里玉鐲儲存的靈氣全部耗空了,也幸虧她帶了玉鐲,否則以虞秋現(xiàn)在的水平, 畫完整張符恐怕要在床上躺上三天。

    但是想到即將要到手的錢虞秋就開心了。

    宮素心是個說話算話的鬼, 虞秋剛回到酒店的房間時, 手機就傳來嘩啦啦的到賬音, 這聲音如此悅耳,連隔壁的慘嚎聲都不那么刺耳了。

    虞秋又欣賞了一會賬戶上的余額, 心情愉快地收起手機,邁著輕快的步伐到了隔壁。

    方景的房間沒上鎖,虞秋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里無法自拔,完全沒應聲,虞秋直接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方景正趴在地毯上往沙發(fā)底下摸。

    什么都沒摸出來后,方景更悲傷了,邊哭邊站了起來,剛轉回身, 看到了虞秋,他的哭聲一頓,啞著嗓子問:“飛升道長, 你看到我打邪鞭了嗎?我打邪鞭丟了,我睡前明明放在枕邊來的……”

    虞秋:“啊,在我房間, 我?guī)湍銚旎貋砹?!”虞秋把晚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方景還想痛斥宮素心幾句,但聽到宮家的慘狀后又說不出來, 還有孔家,總之心情相當復雜,不過這復雜的心緒在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的打邪鞭后都變成了歡喜。

    在虞秋把打邪鞭給他的時候,方景連忙把打邪鞭緊緊抱在懷里,熱情地親了兩口:“飛上道長,等我回去后替你拜斗祈福!”

    虞秋:“不用這么麻煩了,我也是順手的事情?!?/br>
    方景卻堅持:“要的,要的?!?/br>
    虞秋無奈,隨他去了。

    離天明還有些時間,虞秋又躺回床上,這一夜不少人難以入眠,但虞秋睡眠質量很好。清晨早起迎接第一縷日光修煉,等結束后虞秋才有時間站在窗口看被真正日輝所籠罩的整片莊園,入目所處,都是金錢的味道。

    虞秋下樓的時候,有人通知她到一樓的餐廳,餐廳寬敞到可以當禮堂,里面足有數(shù)十號人,和尚、道士都有,但是整個餐廳還有不少空余。

    只不過餐桌上真正用餐的沒有幾人,或者說大家都沒心思吃飯。

    其中坐在主家位置上的是宮素心,她手邊坐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這不是一個漂亮的孩子,至少現(xiàn)在不是。她的頭發(fā)稀疏枯黃,和巴掌大的臉相比,眼睛顯得過分大了,藏著幾分怯懦,面對這么多人,讓她很不適應,脊背微微彎著,即使穿著毛衣,但依舊能看到她清晰的脊骨,可以想象她已經(jīng)瘦到什么程度。

    宮素心的手輕輕撫了撫女孩的背,女孩一點一點坐直了,但依舊不敢看餐桌上那些陌生的面孔。

    只垂著頭吃著宮素心給她夾來的早餐。

    這么多人一起吃飯,按理說不該這么安靜,但是現(xiàn)在整個餐廳,只能聽到小女孩碗筷的碰撞音,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動作越發(fā)小心翼翼。

    不過很快,另一道聲音壓過她的,不遠處有把椅子被人拉開,一人坐了上去。

    小女孩沒敢抬頭看對方,只見不大一會一雙白皙的手握著銀筷伸了過來,夾走她視線正前方小碟里的一個生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