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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在線閱讀 -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93節(jié)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93節(jié)

    “如果你自己不后悔且無論如何都不會怕,那就跟我回清河吧?!?/br>
    時知就回了清河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要擇吉日把阿照過繼到她父親崔燦名下,并且時知開始正式把阿照接到身邊開始培養(yǎng),這幾乎是明晃晃確認了阿照的繼承人地位。

    與此同時,楚國向華國表示,想把荀皎從江南啟明書院轉(zhuǎn)學(xué)去桐州啟明書院學(xué)習(xí)。

    這當(dāng)然是趙五娘的提議,但她已經(jīng)摸到荀延的脈門,面對日益強大的華國與崔氏,荀延只能執(zhí)行兩國交好的政策。

    而這一回他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想促成兩國聯(lián)姻,但作為女方不能直接提,所以只能試探時知的意思。

    荀皎比阿照大三歲,按照年紀來說他們還太小,這么早定下婚約并不合適,所以時知答應(yīng)了轉(zhuǎn)學(xué)的要求,但對于聯(lián)姻的事雖然表現(xiàn)出松動可到底也沒表態(tài)。

    轉(zhuǎn)學(xué)到桐州前,荀皎身邊的人被調(diào)走不少,時知的態(tài)度很明確,荀延的女兒可以來桐州甚至來清河,但其余的人她不允許,啟明書院的學(xué)生自有書院能保護。

    對此楚國做出任何交涉都沒用,時知甚至表示如果不能接受這個約束,那么人隨時可以接回楚國,最終楚國還是妥協(xié)了。

    “你把楚國公主和阿照放到一起,這實在是個冒險的決定?!贝藿淌谧罱恢痹诩茵B(yǎng)病,他這兩年明顯身體越發(fā)衰弱,時知已經(jīng)不讓他再cao心外面的事。

    時知無奈道:“阿照學(xué)習(xí)上的智商天資其實遠在荀皎之上,可他性格太過溫和,我想讓他有些緊迫感,同時也想磨一磨荀皎心中的戾氣,那孩子被父母的事傷害太深,若想成大器她必須要克服很多東西。”

    崔教授還是有些憂慮:“我只怕最后你要傷心?!?/br>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兩個孩子說不定到最后會成為對頭,時知把兩人放到身邊養(yǎng),時間一長總要有感情的,到那時候再去面對一些事,那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輕松了。

    “物競天擇,他們以后的人生我們無法左右,我只能去做現(xiàn)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努力?!?/br>
    荀皎是個聰明的孩子,在書院一年多她成績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可如今她卻被打擊得懷疑人生,面前這個小豆丁輕輕松松背出的內(nèi)容絕對是書院二級生才要學(xué)到課程!

    知道這個小豆丁比她小三歲時,原本還斗志昂揚的小公主一下子就癟了,她從來沒見過背書這么厲害的人,連背書都贏不了,她還能成為這世界最厲害的人嗎?

    “其實像你這么大時,我背書大概也贏不了現(xiàn)在的阿照?!睍r知看著傷心的小姑娘頗為同情。

    荀皎吸了吸鼻子,悶聲道:“可是您小時候不會遇到阿照?!?/br>
    “可我遇到過別的人啊,單純比聰明的話,你父皇我就贏不了?!睍r知當(dāng)然知道荀延的智商有多高,這一點世上大概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荀皎瞪大了眼睛,她父皇是很厲害沒錯,可她從沒覺得崔君能輸給他父皇!

    時知笑呵呵道:“可即使你父皇小時候比我更會讀書,現(xiàn)在也比我更擅長計謀,那又怎么樣呢?我們倆交手多年,每一次你父皇都沒贏過我什么,好幾次他還被我坑呢!”

    “所以您是說,我以后也能坑到阿照嗎?”荀皎突然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世界大門。

    “額……最好還是不要,阿照現(xiàn)在不太經(jīng)得住折騰,他太小了?!睍r知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側(cè)重點怎么一下子就飛這么遠。

    荀皎認真的點頭,那個小豆丁的確是有些小,還動不動就喜歡掉金豆豆,這樣一想她突然有些同情時知,崔君這樣厲害的人竟然會有那么一個愛哭包的弟弟。

    “您放心,我會耐心等他長大再說?!?/br>
    時知頓時有些同情阿照的未來,如果這兩個孩子真聯(lián)姻,那他能平安生存下去嗎?

    第143章   一更

    這兩年陸良州的貿(mào)易區(qū)已經(jīng)建成,這里為了引進關(guān)內(nèi)的大商戶入駐甚至把還免了一年的店鋪與攤位租金。

    茶葉、絲綢、棉布、食鹽和馬匹交易是第一批入駐的買賣,這些商品吸引著許多國外商隊前來交易,陸良州的在華國的特意扶持下,很快就成為北方最大的對外貿(mào)易區(qū)。

    隨著西部和北部的外國商隊到陸良州的人流量也越來越大,這塊被酉里稱為“天神賜福的寶地”,終于成了名副其實的“寶地”。

    因著近些年北境環(huán)境逐漸安穩(wěn),陸良州已經(jīng)成為一個新的貿(mào)易交通樞紐。

    巴哈與華國的邊境之戰(zhàn)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爆發(fā)的,陸良州的崛起除了給北境帶來商機外,也幾乎把巴哈的對外貿(mào)易攔腰砍半。

    巴哈盛產(chǎn)的純種戰(zhàn)馬一直以來都是巴哈對外換取物資和金銀的主要商品,它以前主要的交易對象一般就是酉里、舍貢和大良,

    可陸良州崛起后,馬匹市場一下子就被華華扶持出的涼車國取代,涼車國是西邊很遠的國家,國土面積不大,同巴哈一樣它同樣盛產(chǎn)高質(zhì)量純血馬匹,且國民非常擅長養(yǎng)馬馴馬,但它距離北境地區(qū)過于遙遠,所以原本的貿(mào)易對象涼車周圍的國家。

    可兩年前隴州、朔州出了牧場對外租賃優(yōu)惠政策后一切都不同了,涼車國的牧場主可以到這兩個地方租賃牧場,租金便宜不說,距離陸良州也近,減少了運輸途中的風(fēng)險和成本。

    那些苜蓿草地是前幾年規(guī)劃出的荒地改種的,時知原本的意思是想扶持畜牧業(yè),可這兩個州因為常年兵役導(dǎo)致勞動力實在不多,再加上目前交通運輸不發(fā)達,畜牧業(yè)要想發(fā)展起來也比較困難,所以干脆就租給涼車用來養(yǎng)馬和駱駝。

    涼車國的純種馬匹在陸良州出現(xiàn)后,各國馬販子去巴哈的就越來越少,原本酉里和巴哈關(guān)系不好后他們的商隊再借道酉里去巴哈就不容易。

    至于為什么不考慮從華國去巴哈?這兩國自從靖州之亂起,他們的邊境火藥味兒就沒下去過,不打起來就是萬幸,你還指望這倆還能通貿(mào)易?

    華國立國后,酉里因為原本就簽了一堆“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再次滑跪就沒什么心里負擔(dān),不久后已經(jīng)向華國稱臣。

    然后在華國對巴哈進行“邊境封鎖”后,酉里也很上道的加大了它東境的管控。

    這樣的情況進行了一年多后,巴哈與嘉州邊境的摩擦日益嚴重,而后就又順理成章打起來了,但這次打仗幾乎是嘉州這邊的壓制性勝利。

    時知早在規(guī)劃陸良州貿(mào)易區(qū)時,就已經(jīng)給嘉州全員升級了裝備,陸良州見到回頭錢后,大部分收入也幾乎投在嘉州軍備上。

    是的,這場仗其實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復(fù)仇!

    時知曾經(jīng)說過,她會把庫里人頭帶回靖州祭奠,并不是一句氣話,而是她早就明白要想邊境穩(wěn)定,除了把野心勃勃的敵人打趴下,是沒有第二條出路的。

    交手不到半月,巴哈南境的明湖城此刻已經(jīng)成為一片焦土,當(dāng)初卞陽城的噩夢再次襲來,這一次庫里卻沒有了當(dāng)初的好運,因為這一次他無路可退,身后是國土同胞他又能往哪里退?林家軍曾經(jīng)的絕境換到了他身上。

    青云軍把時知的意思傳達的很明白,交出庫里人頭外加巴哈南境軍駐防邊線永久性后退七百里。

    如果不同意,那就繼續(xù)打,以現(xiàn)在青云軍的戰(zhàn)斗力,打到它的國都去也不是不可能,雖然勢必也要付出巨大代價,但用這個代價換巴哈亡國他們也不虧!

    一開始巴哈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帝咬死不答應(yīng),可等青云軍在把明湖城轟平后的五日內(nèi)又把把第二座、第三座城池轟平進而向北推進了五百里后,他最終還是屈服了。

    庫里其實早在明湖城被炸時已經(jīng)戰(zhàn)死,他的部下卻有幸存的把他遺體從戰(zhàn)場帶走回了國都,時知手下的暗探早就打聽明白。

    巴哈獻上降書后,庫里人頭自然也保不住,青云軍是不會允許他輕易下葬的。

    靖州北部四十萬百姓被他下令一夜之間屠戮殆盡,這等血海深仇只能用血來償還!

    看著巴哈使團在遞交庫里人頭時那幾乎忍不住的屈辱與憤恨神色,華國特使只道:“崔君有話帶給諸位,兩國交戰(zhàn),各為其主,勝敗乃天命爾,本不該辱及逝者,但屠刀之下還有道義,身為將士卻以殺掠百姓為樂,這種人不論生死都該受到天罰!今次只以庫里一人為祭以示警告,若今后爾等再有如此行徑,我華國哪怕傾盡所有,也必將巴哈滅之!”

    時知這一次并沒有親赴現(xiàn)場也沒有去參與談判,她在兩國開戰(zhàn)前就去了西關(guān)兩州巡視,要打巴哈了,舍貢一直安靜的過分,時知很清楚對方不修理徹底是不會真正老實的,但現(xiàn)在不能兩個一起打。

    而且想要修理舍貢也不一定要和巴哈一個路子,巴哈她可以進行經(jīng)濟和武力雙重打壓,但舍貢的經(jīng)濟她卻封不住。

    所以時知的想法是,她要在舍貢西部再扶持幾個國家與之抗衡,遠交近攻這個策略千年前的老祖宗就玩得溜溜的。

    舍貢國力強大,要想把它對西關(guān)的威脅降下去,除了強大自身外,削弱舍貢在西北部的霸主地位也是一個路子。

    “那座碑真的有幾百年了嗎?”荀皎這次也跟著時知一起到了北境,當(dāng)然她的真實身份無人知曉,除了時知身邊幾個心腹,所有人都以為她此刻正在桐州讀書呢。

    她問的是大良開國皇帝在西關(guān)立的那座石碑,能說出“景氏可無,邊關(guān)永守”這樣的話的人,得是何等氣魄!

    時知望著遠處那座有些破敗的石碑,她輕聲道:“是啊,幾百年了,西關(guān)軍的魂一直都在它這八個字里?!?/br>
    荀皎歪了歪腦袋看著時知:“您接受北境也是認可崔氏可無,邊關(guān)永守吧?”

    時知笑了笑:“我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姓氏的延續(xù)可以凌駕在國家和百姓之上?!?/br>
    荀皎捏了抿嘴,她大概明白娘親為何說崔君是這世上最有力量的女子了,這樣的人活得真的好生奪目!

    從西關(guān)離開后,時知一行人又到了靖州,荀皎雖然早就聽過時知在北境的豐功偉績,可聽人說和親眼見完全是兩碼事。

    尤其是看到時知親自主持的那場祭祀英靈的儀式,她覺得自己的胸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哪怕她是個“楚國”人,可她依舊感覺到血液的涌動!

    “阿照,你可真幸運!”

    阿照小朋友正被時知的“愛國教育”儀式感動得眼淚汪汪,聽到荀皎的話后不由自主得往旁邊挪了挪,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荀皎對他的“怨氣”更大了……

    祭奠儀式結(jié)束,時知又一個人走在了青云關(guān)的白羊坡上,每次來靖州她都要一個人在這里待一會兒,旁人都知道這時候時知只想獨處。

    看著時知略顯孤寂的身影,阿照仰著頭看向白雀:“聽說長姐每次來都要在這里待一會兒?!?/br>
    白雀兩鬢已經(jīng)有些斑白,他低聲回道:“是的。”

    “長姐似乎有些不一樣。”阿照說不出這種感覺,但他感覺到了壓抑。

    “小郎君莫擔(dān)心,女郎她只是需要一個地方讓自己安靜一會兒?!北池撎嗟娜丝偸潜扰匀艘鄣?。

    荀皎大一點,聽過的事也比阿照要多,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碑和銅像,小聲對阿照道:“我們?nèi)タ匆幌履莻€吧?!?/br>
    阿照自然不會拒絕,他向來好脾氣,更何況他還有點怕荀皎這個霸王性子,就更不會拒絕了。

    “聽說這個賣國賊還差一點就入贅你家?!避黟粗~像怎么看都感覺不出這人有多厲害,竟然能讓崔君和她父皇吃了那么多苦頭。

    阿照自然也是知道鄭濂那些“豐功偉績”,他繃著小臉兒道:“這等敗類才配不上我長姐!”

    荀皎深以為然,別說這個人,就是她父皇那樣厲害的人她都覺得配不上崔君。

    “你知道他為什么叛國嗎?”

    鄭濂出身滎陽鄭氏,名門世家的出身,三分天下的權(quán)勢,可他偏偏就做了讓所有人都唾棄的事,而今滎陽鄭氏煙消云散的這么徹底不單是因為鄭濂兵敗而是因為鄭氏后人自己已經(jīng)不敢承認自己的血脈。

    “因為他不懂禮義廉恥,背信棄義!”阿照小大人一般回道。

    “鄭氏和崔氏一樣都是名門世家,聽說鄭濂自幼接受名師教導(dǎo),也曾經(jīng)是世家子弟楷模般的人物?!?/br>
    時知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后,她看著石碑和銅像沒有一絲波動,眼前的一切似乎也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長姐。”

    “崔君。”

    兩小只看到時知后立刻收斂了剛才的隨性,倆人都知道時知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鄭濂。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也不過是個少年郎,遠沒有后來那么陰毒無恥,可后來人就一步步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時知想起在寧江書院見到鄭濂的模樣,那時候的他大概還保留著一點真實的性情。

    “這世間之人都是不同的,有人為國、有人為家、有人只為自己,鄭濂叛國是因為他心中只有鄭氏,為了這個姓氏他可以犧牲世間一切。”

    看著荀皎和阿照恍然的樣子,時知嘆息:“其實人活著為什么都可以,并不是必須為天下犧牲一切才是對的,可我們得明白,哪怕你我不能保家衛(wèi)國,亦不能為謀私利而去損天下。有國才有家,國在家未必在,可國破家必定亡。西關(guān)那個石碑你們都看到了,而今景氏雖亡,可天下猶在!”

    過往諸多事都在腦海中閃現(xiàn),時知肅聲道:“阿照、皎皎,你們的出身注定你二人以后要負起諸多責(zé)任,我和你們的父輩都會有老去的一天,這天下終究還是要你們?nèi)タ?,以后無論身居何位,都要以鄭濂為戒,守住心中那道底線。”

    “荀皎/崔照受教?!眱扇寺犕陼r知一席話均躬身一禮,他們都知道時知這是在教導(dǎo)他們?yōu)槿肆⑹乐馈?/br>
    第144章   一更

    荀延登基已經(jīng)六年,他的后宮至今都沒有新生兒出生,關(guān)于荀延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猜測其實已經(jīng)不少,但沒有任何人敢明著提出來。

    新皇子生不出,岐王就是唯一的繼承人,尤其是岐王母族柳氏一族沒落,那么這其實是個很值得投資的繼承人,楚國朝堂心里跟明鏡一樣。

    岐王滿十三歲時,有大臣上書請求荀延早立太子以固國本,同時也暗示荀延該考慮兒子的終身大事了。

    荀延其實也在考慮這件事,只不過他也不得不考慮皇后的心情,這些年皇后幫著他推廣農(nóng)桑課業(yè),同時還答應(yīng)把獨女嫁去華國,他實在不愿意再傷她。

    “陛下好好保重身體,臣妾就沒什么好怕的。”趙五娘的態(tài)度很明確,她不反對岐王繼位,但荀延活著時岐王就只能是岐王。

    這一點荀延還是可以承諾的,他打算哪天自己身體不好時再考慮立太子的事,說到底他其實也對這個兒子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