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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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教授怵小舅子這件事時知是知道的,所以她找了一個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柳家人的生活問題,雖然柳老夫人不在了,可她的娘家親兄弟投靠上門,崔氏也不能拒之門外。 阮mama原本都退休了,但做為柳老夫人的陪嫁,柳氏的人上門她必定會盡心招待,尤其這還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郎君一家,只不過柳氏遭難,阮mama背地里忍不住在老夫人牌位前哭了一場。 柳京到了清河后,雖然他感覺老姐夫態(tài)度有些奇怪別扭,但倒也應(yīng)該不是嫌棄他們,從生活上他們一家人的待遇都很妥帖就知道了,可就是總感覺這姐夫多年不見似乎性情也不同以往。 然后柳京又想起自己那個短命的外甥心里黯然,似乎又能理解這老姐夫一些,想他柳家遭難后他原本活潑的幾個孫兒、孫女都乖巧不少,人大概經(jīng)歷些磨難都會改變吧。 柳京到清河后托時知打聽了一下去江南族人的境況,他離開時其實有些族人也看出平州要不好,準(zhǔn)備動身逃難了。 時知最早聽到的消息是王七娘嫁去的那一房提前安排兒子、兒媳帶著孩子回江南探親,想來這是他們安排的最后退路。 提前帶著家資逃出來的人并不多,大多數(shù)人是兵臨城下后倉皇出逃,至今很多下落不明,這樣看來還不如去蜀州,畢竟荀氏雖然瓜分不少財產(chǎn)去,但到底還是安置了柳氏族人。 柳京聽到后長嘆道:“總歸性命和書留著就好,一些身外之物舍就舍了。” 來到清河后看著這里的氣象,柳京深感崔氏果然是復(fù)興起來了,他多年前曾經(jīng)來過清河一次,那時候哪里有這般景象,看樣子他這個侄孫女的確不一般。 不一般的時知此刻卻感到很苦逼,原本她是不住家主府很久了,一時不方便跟火器制作進(jìn)度,再來就是為了躲那些催婚的族老。 因為她遲遲拖著不成婚,在眾人眼中如今已經(jīng)是二十有一的“大齡剩女”,族老們一見到她或者崔教授就哭,這事兒上就連崔靜海和崔汶都和族老統(tǒng)一陣線。 柳京一家上門時知和崔教授回來住的這些日子,崔靜海幾乎天天堵在崔教授院子里跟他聊“人生”。 最后時知實在沒沒招了,就想著溜回莊園,但她和崔教授可以溜卻不好把柳京一家子扔在家主府,如今四郎也跟著父母去了崔靜海分出去的那宅院居住,家主府是徹底“空了”。 所以時知跑路之前,還是得考慮怎么徹底安置這個舅爺爺一家的事。 然后她就想到了知微書院,自從天下大亂后,知微書院一多半世家子都已經(jīng)回家,留下的多是桐州本地世家的一些學(xué)子,知微書院在崔氏掌控住桐州后自然又歸崔氏管。 柳京原本就醉心著書教學(xué),把知微書院交給他似乎也不錯。 “去知微書院?”柳京聽到侄孫女的提議后嗓門都忍不住有些提高,沒辦法英才書院與知微書院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太高,尤其是知微書院在世家子心里就更高了。 時知不好意思道:“不瞞舅祖父,自從這世道亂起來后,知微書院的師生日漸減少,前些日子許山長也提出辭呈,如今書院山長一職空缺,孫女若不是沒法子也不會求到您面前。” 柳京聽了后卻一點都沒有嫌棄知微書院衰落了,再怎么衰落那也是“知微書院”! 他最后還不放心的問一句:“真是讓我當(dāng)山長啊?” 據(jù)他所知,崔氏還是有幾個學(xué)問不錯的老家伙也可以勝任的,之前大家分散各地,但戰(zhàn)亂一起崔氏大祖房的族人大多就都跑回清河或者桐州居住。 時知可不想再讓大祖房深入摻合知微書院的事,這些日子她看出這個舅爺爺是個心思通透的才敢把這件事托付給他。 所以時知還是把自己的想法點明,她鄭重道:“如今天下局勢未明,孫女覺得選材培養(yǎng)不應(yīng)該再拘泥于門第之見。” 柳京聽了這話有些詫異:“你可知這是要地動山搖的?!?/br> 時知反問道:“難道柳氏和王氏這兩場禍?zhǔn)逻€不能讓咱們清醒嗎?” 亂世之中,世家沒落已成定局。 柳京聽了這話沉默半響,最后嘆道:“也罷,學(xué)圣人之言本就不該拘泥于什么出身,蠅營狗茍一生,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徒勞一場。” 時知輕聲道:“所謂不破不立,知微書院以后能不能傳承得以延續(xù)就看舅祖父了?!?/br> 柳京帶著一家子沒幾天就去了濟(jì)陽,時知安排人過去給他撐場子,雖說如今桐州地界上大概也沒有別人能不給崔氏面子,但也要防止有些頑固不化的守著過去不肯醒來。 柳京走了,時知和崔教授就立刻打包想開溜,可崔靜海仿佛知道這祖孫打什么主意,他這兩天直接就蹲在崔教授院子里不回家了。 崔教授實在無奈投降了,他把時知拉來,表示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崔靜海和一般崔氏族老不一樣,他也不多說什么,就是一言不合就哭他爹他大哥還有他大侄子,完全不顧自己平時里那睿智儒雅的人設(shè)崩沒崩。 偏偏時知這個人她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強(qiáng)逼她做什么,那她指定給你尥蹶子,可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就心軟了。 崔氏的確命不好,到她這里不成婚似乎真就要斷傳承了,但時知經(jīng)過這么多事后早就下決心斷成婚的心思了,她的心理年齡不是小姑娘,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心思在這個世界一樁樁血淋淋的教訓(xùn)下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可崔靜海不會明白,她最終沒辦法,只好“攤牌”,祠堂的大門打開后,就只有時知、崔教授和崔靜海三個在里面。 時知看著那些牌位,像模像樣磕了三個頭,然后跪著上了柱香。 時知上完香后看著祠堂的眾多牌子,長嘆道:“世人都說福德深厚、子嗣延綿,想來我崔氏大概不是被庇佑之人?!?/br> 崔靜海聽了這話,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迎上心頭,他有些生氣的道:“阿蓁,祖先面前莫要胡說” 時知垂眸道:“叔祖父勿怪,孫女只是心有所感罷了,有件事一直不敢讓叔祖知道,就怕您受不住,可事到如今也是時候讓您知道。” 崔教授看著孫女這番模樣嘴角都忍不住想抽抽,他清了清喉嚨道:“三弟你和阿蓁先說著,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就出去了,他不太會騙人,這會站在這里怕給孫女扯后腿。 看著兄長這樣,崔靜海徹底迷糊了:“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時知看向那一排排靈位輕聲道:“祖父是怕傷心失態(tài),叔祖父莫要著急,您也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件事聽了后不要太過激動,傷到身子。” 崔靜??酥谱⌒睦锏慕箲]:“你快說,我保證不急?!?/br> “這件事還要從幾年前,有人想撮合孫女與鄭氏的婚事說起……” 時知把自己幾年前去范陽后如何與鄭氏接觸又如何被小盧氏反對,然后再到救下小盧氏知道那些陳年舊事的過程大體減減加加說了一遍。 崔靜海聽完時知的話,幾乎要站不?。骸澳闶钦f,當(dāng)初你不是因為知道鄭氏對四郎下手才看出他家心懷不軌,而是早就知道你父親是鄭家害死的所以才疑心鄭氏想害四郎,斷我崔氏血脈?” “是?!睍r知承認(rèn)得很干脆,她雖然靈魂不是真的阿蓁,但這樣既然承了原主身份,那恩情仇怨她也要去替她了了。 崔靜海努力控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他終于明白之前那些困惑不解的事,難怪鄭黛那老匹夫會死在并州,阿蓁不是個狠心的孩子,四郎說到底畢竟沒有大礙,能讓她下那么大決定出手,只能是這種不共戴天的死仇! 第106章 一更 崔靜海雙眼通紅:“你幼時險些夭折,兄長墜馬昏迷,也都是鄭氏的陰謀?” “是?!?/br> “你的身體如今有礙子嗣,也是在幼時被下了藥?” “是?!逼鋵嵅皇?但且當(dāng)成是吧。 崔靜海突然跪下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這次不再是那種故意難為崔教授和時知的假哭,時知知道他是真的崩潰,崔靜海的一生都是為了家族嫡脈傳承而活,可真正的崔氏嫡脈其實早就斷了傳承。 時知怕他扛不住,勸慰道:“叔祖父也不必絕望,二叔父、三叔父如今子嗣昌隆,小叔父也要長大成人,咱們崔氏的傳承不會斷的?!?/br> 崔靜海聽了這話突然坐了起來:“阿蓁,今日的話絕對不許對任何人再提,族人那里我會想辦法搪塞過去?!?/br> “叔祖父?”時知有些后悔,她莫不是嚇壞崔靜海了? 崔靜海看著祖宗牌位,顫聲道:“鄭氏的仇咱們一定要報,但是家族傳承才是第一位,等四郎有子嗣立住,要是有成器的你就做主過繼給你父親,若都不成器那就再等一代,到時候選個資質(zhì)不錯的過繼給你親自教養(yǎng),但在此之前,誰都不能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br> 時知連忙道:“叔祖父放心,咱們家不會斷了傳承,以后小叔父的子孫會把崔氏好好傳承下去,但您切不要傷心過度,咱們家還指望著您呢。” 崔靜海努力平復(fù)下情緒道:“是了,我得好好活著,看著你振興家族,看著你報仇雪恨滅掉鄭氏……也得看著四郎,不能讓他給你拖后腿?!?/br> “小叔父乖巧懂事,叔祖父言重了?!?/br> 崔靜海沒再說什么,他見過太多家族禍起蕭墻,如今崔氏繼承人出了這樣的大事,以后必定會有禍根,他必須好好看著幾個兒子。 崔氏不能沒有時知,四郎也不能直接成為時知的繼承人,他們差著輩分不說,年紀(jì)也差得少,九歲終究還是太近了。 送走失魂落魄的崔靜海,時知有些內(nèi)疚,她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但想想自己今后的打算,還是決定斷了崔氏族人的念想。 世人總是看不破,這世間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能夠傳承千秋萬代的王朝和家族。 正如要是她和崔教授不來,清河早就在這洪流中煙消云散,人生有盡時,家族也同樣。 崔教授看著孫女有些蔫兒,安慰道:“該做的與能做的我們都替崔氏做了,但說到底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們祖孫哪怕在這里生活再久,也永遠(yuǎn)不可能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為了所謂的家族完全放棄自我。 時知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她冷靜道:“或許從現(xiàn)在起我該把一些事情從崔氏分離出來,免得以后為難。” 她之所以親自花費大量時間去培養(yǎng)那些學(xué)員,就是想養(yǎng)出完全屬于崔時知而不是崔氏灶女的力量,這兩者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轉(zhuǎn)眼之間又到了春節(jié),時知這次不能留在清河過年,她需要去燕州和冀州巡視慰問駐守的將士,同時也得借著這次機(jī)會去把駐軍重新部署調(diào)派。 自從出了平州柳氏的事,江南眾多家族如今更是草木皆兵,今年過年王氏送來的節(jié)禮比往年都要更幾分。 然而清河除了按照往年的慣例送往江南節(jié)禮,其他仍舊沒有給王釗任何保證與回音。 王釗看著時知的問候信心里嘆息,他清楚自己是時候做個選擇了,固然太原是太早選擇站隊才導(dǎo)致引狼入室,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不選依舊不能自保。 罷了,他就賭這一回吧,再由著那些勢力啃食下去,王氏真要扛不住了,原本他以為那些人打上棉花的主意崔氏會有所動作,可如今看來是他想得太淺,崔氏如今放眼地是天下,又怎么會為這一點利益就擾亂布局。 “來人,盡快把這封信再送去清河?!毙诺膬?nèi)容他其實準(zhǔn)備許久,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時知再次收到江南的來信并不意外,她這個便宜后爹其實最是個識時務(wù)的人,在看清楚王氏已經(jīng)沒有和崔氏并肩結(jié)盟的籌碼后,就會明白王氏歸附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南時知是一定要拿下的,但怎么拿卻是個學(xué)問,冀州之戰(zhàn)她向世人證明了她的能力,王釗再不能與她比肩成為對等的同盟。 看完信時知從冀州回來后去了一趟鑄器坊,她對百湖道:“今年立秋前我需要二十門新火炮?!?/br> 百湖不會多問要用在哪,他只是預(yù)估一下進(jìn)度:“成本還沒降下來,這二十門火炮花費可不低?!?/br> 這一下就能把從齊彬那換來的金子造沒。清河現(xiàn)在又新養(yǎng)了五萬人馬,還是訓(xùn)練階段,這筆錢原本是計劃打造新的兵械裝備的。 時知當(dāng)然知道這花費,她忍著rou疼道:“出海的海船上次回來也帶了不少金子和貨物,夠應(yīng)付今年這一年的軍費和開銷的,先生只管去做吧?!?/br> 她之所以提前謀劃江南,也是因為缺錢,江南和別的地方不同,它除了有產(chǎn)糧的優(yōu)勢,另外還有著更為完善的商業(yè)體系,當(dāng)然要是再任由戰(zhàn)爭禍害下去,只怕也終究會凋零。 靠農(nóng)業(yè)經(jīng)營的產(chǎn)出是支撐不住時知那些規(guī)劃的,不說別的就是這火器制造光靠桐州這點兒家底就扛不動。 但江南地域廣闊,幅員比冀州和桐州加起來還大,那么多勢力對它虎視眈眈,要想全吞下沒有個十萬人駐守是做不到的,所以時知計劃先拿下一半,把淮郡以北靠近桐州這一帶先收入囊中。 王釗這次很快就收到了時知的回信,他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崔氏開出的條件比他預(yù)想得好很多,希望祖宗保佑讓王氏能平安度過接下來的難關(guān)。 時知安排好練兵的事后又長時間蹲在空間配置炸藥了,這次她把合成器改進(jìn)了兩次,效率提高很多,沒用兩個月就把材料全都配置結(jié)束,騰出功夫后她又開始幫助作坊改進(jìn)礦石提純和研磨的器具。 之前因為成立礦石磨粉作坊的時間倉促又要保密,所以時知一直沒來得及改裝制作設(shè)備,這次她騰出手來就開始搗鼓。 這會兒研磨東西大多靠人力和畜力,石碾、石磨也都沒什么改進(jìn)的余地,但動力改裝卻大有作為,全靠手動人力終究是效率太低而且成本也高。 時知打算把水車和石磨連接在一起,用水力去做最初的研磨碾碎工作,這樣能節(jié)省不少人力和成本。 等她的水磨做出來后又改進(jìn)幾次,雖說沒有她小時候見到的那種磨坊的效率,但比過去是快不少的。 這一陷入研究,人的時間就不禁過,等時知從發(fā)明制作中抽出心思,都已經(jīng)到夏收的時節(jié)了。 今年燕州干旱少雨,桐州卻是澇災(zāi)不斷,所以收成都減產(chǎn)不少,有幾處地方甚至還需要賑災(zāi)□□,要不是有海船運回的糧食做補(bǔ)給,日子真就難撐下去。 家大業(yè)大面對的困難也大,時知如今是深有體會,她左思右想后還是決定再催一催百湖那里的進(jìn)度,此刻她真的很像個無良壓榨員工的老板。 入秋過去沒多久,崔氏的三萬兵馬就突然從桐州南部進(jìn)入江南。 江南北部各方小勢力甚至還來不及多做幾次反抗就被崔氏的火炮嚇趴,過去只是聽說這玩意兒嚇?biāo)廊?,可如今真見到才知道鄭氏?dāng)初有多勇敢堅強(qiáng),能挺那么久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