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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在線閱讀 -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49節(jié)

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 第49節(jié)

    鄭濂抬頭看著時知道歉然道:“實(shí)不相瞞,我并無意成家娶親,祖父為了讓父親放心又想著讓我能有機(jī)會一展宏圖,才想著和清河聯(lián)姻,可說到底不入仕又如何呢?等過段時間我打算去南方游歷,想來我不再回滎陽,父親也能放下心來了。”

    時知愣了一下:“世兄是打算自逐?”

    鄭濂微笑:“這世間的山川風(fēng)景、四時風(fēng)光都各有其妙何來自逐,與其在家族關(guān)系中苦苦掙扎,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鄭氏其實(shí)多得是不入仕的子弟,我不入仕祖父總覺得委屈,可焉不知換一種活法或許更好?!?/br>
    時知看著鄭濂眸間的光芒,有些晃神,最終幽幽嘆道:“山川風(fēng)景、海闊天空,別人道世兄有多無奈,卻不想世兄卻比旁人活的清醒多了。”

    鄭濂看著時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世妹別見怪就好,這幾日祖父總是念叨著想撮合你我,甚至不惜苦求盧家曾祖說和,讓世妹和崔公為難了?!?/br>
    聽了這話,時知忙道:“世兄言重了,盧公不過是一份愛孫拳拳之心,倒是我有些小人之心了,總覺得世兄這般人才自貶身份想做個贅婿是別有所圖,應(yīng)該是我給世兄賠罪才對?!?/br>
    鄭濂長真誠道:“當(dāng)日在寧江書院聽了那一見解就知世妹是個心有丘壑、風(fēng)光霽月的女郎,世妹心性高潔不輸任何有志男兒,這世間男兒只有配不上世妹的,卻沒有自貶身份一說,我不愿成婚也并不是覺得當(dāng)個贅婿委屈,只不過是我看功名子嗣皆淡了,不想耽誤別人好姻緣?!?/br>
    時知聽了這話更不好意思了:“世兄哪里話,雖然令尊對你有所誤會,但你仍舊能保持本心,豁達(dá)行事,在時知看來這就是世間第一等的好兒郎,或許等時日久了,令尊就能看到世兄本心解開心結(jié),到時世兄也不必像如今這般左右為難了?!?/br>
    鄭濂笑笑道:“但愿如此吧,只不過父親他生性固執(zhí),只怕此生我們父子也就這般了,濂還有一事想厚顏請世妹相助?!?/br>
    時知痛快道:“世兄請講?!?/br>
    “祖父對此次聯(lián)姻看得極重,若知道我的心思必定不肯放我離去,還請世妹回去后替濂遮掩一二,等離開范陽,我就借口去江南探望師長,然后再繼續(xù)南下,想來祖父找不到人也就明白我的心思了?!编嶅ヮH為不好意思的開口,這件事其實(shí)真的有些難為情。

    時知卻沒怎么為難:“這也不難,等回去后祖父問我話,我把話模糊過去,你我之事就算要定也不會在范陽定,等離開范陽,我再跟祖父和盤托出,想來他老人家不會怪罪?!?/br>
    鄭濂真誠感激道:“多謝世妹?!?/br>
    時知淺笑:“說句實(shí)話,世兄這秉性,倒是合我祖父的脾氣,他說不定還會引世兄為忘年知己呢?!?/br>
    “相親”結(jié)束后,時知就跟著崔教授一起離開了,她和崔教授回了別院,祖孫二人顯然是有話要說的。

    等時知回盧家小三房時,小盧氏已經(jīng)等了她許久了,看女兒回來了,她忍著焦慮道:“你怎么就答應(yīng)去了,還讓人把我支開,你當(dāng)那鄭家是好相與的?”

    時知無奈的嘆氣:“不過是見一面,母親不必憂心,再說依女兒看這鄭家世兄也并不是個壞人?!?/br>
    聽了女兒這話,小盧氏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阿蓁,你不會真被那小子迷了眼吧?”

    “母親放心吧,鄭世兄雖然與我猜想的不同,是個品性高潔的君子,但到底是鄭氏嫡脈不適合當(dāng)贅婿?!?/br>
    時知安撫了半天小盧氏才回房休息,感覺嗓子都有些冒煙了,小盧氏對鄭家的排斥超出她預(yù)料太大。

    對于時知和鄭濂這次會面的結(jié)果,兩人給出的答案就是世兄/世妹人很知禮,旁的家長們也問不出什么了。

    鄭家家主天天帶著往崔教授那里跑,崔教授看著這后生也樂呵呵的,顯然并沒什么不喜。

    九月適合登高,盧家在橋山有座別院,這會兒滿山紅葉,最適合登高賞景,盧家家主又組織了一次登山賞景活動。

    這次小輩們出來的挺多,時知原本是和盧家表姐妹一起活動的,但不知怎么就漸漸落單了,等她看到鄭濂時就明白了。

    鄭濂歉意的拱了拱手:“怕是又是長輩們的安排了,世妹不妨先離開,長輩那里我去說清楚?!?/br>
    時知無所謂的笑笑:“無妨,沒有世兄也會有別人,總之耳根子是清靜不了的,世兄要不我們手談一局?”

    鄭濂苦笑道:“世妹來的總是如此瀟灑,倒是濂著相了,那就手談一局,請世妹多加指教?!?/br>
    這亭子是賞景的好位置,原本盧家表姐約時知在此處烹茶下棋,這茶點(diǎn)和棋盤都擺好了,辜負(fù)了總不好。

    倆人說是手談一局,但最后下了三盤兒還是沒走,原因無他某個“臭棋簍子”是標(biāo)準(zhǔn)的又菜又愛玩。

    鄭濂一開始看時知那架勢以為她是個中高手,可沒一會兒他就知道對方有多菜了,只是依靠自己的涵養(yǎng)一直讓著對方。

    好不容易下完一局,以為這就可以了,結(jié)果時知眼睛亮晶晶的問:“咱們能再下一局嗎?”

    鄭濂:可以拒絕嗎?

    連下了五局后時知才算過了癮,她意猶未盡的道:“祖父總是不愛和我下棋,還是世兄有耐心,下次有機(jī)會咱們再一起手談啊?!?/br>
    鄭濂干咳了幾聲,苦笑道:“世妹這棋藝果然非凡。”

    時知認(rèn)真道謝道:“世兄果然是個良善人,祖父在家常說誰能忍我三局棋,都能當(dāng)圣賢了。”

    鄭濂聽了這話也忍笑不禁:“其實(shí)也差點(diǎn)忍不住?!?/br>
    時知聽了笑起來,而后行了一禮:“是我今天逮著老實(shí)人欺負(fù)了,給世兄賠罪了?!?/br>
    鄭濂耳根子紅了紅,忙道:“哪里這樣嚴(yán)重了,其實(shí)和世妹下棋也很有趣?!?/br>
    倆人身邊的下人都安靜的仿佛隱身一般,聽著主子從下棋又聊到大良有名的國手而后又聊到了地域特色和一些雜文見解,頗有幾分相談甚歡之感。

    等到分別時,時知頗有些遺憾道:“我在家沒有的同齡兄弟姐妹,不想和世兄倒是談的這般投趣,若是以后有機(jī)會定當(dāng)再和世兄手談一局?!?/br>
    鄭濂神色溫和輕聲道:“以后或許再見的機(jī)會也很渺茫了,不過這幾日咱們都在別院,世妹想找人下棋都可以來找濂?!?/br>
    時知笑了:“世兄果然是第一等良善之人,那小妹就不客氣了?!?/br>
    鄭濂回了自己住處后換了一身便服出來,就看到他祖父獨(dú)自在院子里烹茶,他走上前去給鄭家家主行禮問安。

    鄭家家主把茶斟好,聞了聞:“今日和崔氏女郎下棋了?”

    鄭濂點(diǎn)頭承認(rèn):“什么都瞞不過祖父?!?/br>
    鄭家家主遞了杯茶給孫子:“今日感覺如何?”

    鄭濂笑了笑:“崔家女郎性格落落大方,行事也頗有些男兒的灑脫,和她相處似乎很容易?!?/br>
    鄭家家主放下茶杯:“但是崔家仍舊沒有松口,你還需努力,你父親那里總歸是要有個章程?!?/br>
    鄭濂沉默不語,他父親其實(shí)并不同意他入贅,祖父這次和他過來家里還不知道具體緣由。

    時知回去后卻沒鄭濂那般自在,小盧氏聽到下人回稟時知遇到了鄭濂,直接就殺到了她兄長和嫂子那里,問今日明明是侄女約的時知,怎么半天人不見,反而來了個外男。

    “好一個親兄長,好一個親娘舅!”小盧氏扔下這句話后,他兄長被質(zhì)問得臉色漲紅,這件事沒人戳破就無傷大雅,畢竟男女大妨沒那么嚴(yán)重,倆人還有下人跟著,可這會兒被小盧氏這般戳破,頓時讓盧家人顏面盡失。

    時知看到暴怒的小盧氏也有些嚇到了,她總覺得小盧氏有些過分討厭鄭氏,“母親和舅舅說話是不是太重了,總歸是一家人?!?/br>
    小盧氏氣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他要是真當(dāng)我是一家人,就不會看著你跳火坑,反正我把話放在這里了,誰再敢打你主意,我必定和他魚死網(wǎng)破?!?/br>
    時知卻不明白小盧氏這態(tài)度:“母親這是為何,雖然鄭世兄與我不是那么合適,但為人還是很和善的,您這樣不太好。”

    “阿蓁,你是個聰明孩子,難道真不明白,有些人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毙”R氏真的恨死這一家子了,舍了她還不夠,如今還要賣了她女兒!

    “母親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鄭世兄不是那樣的人?!睍r知顯然很維護(hù)鄭濂,聽到這話依然有些不高興了。

    小盧氏看女兒這態(tài)度慘白了著臉色:“阿蓁,你千萬不能犯糊涂,不然我死了也不能閉眼,你父親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br>
    時知聽了這話卻越發(fā)有些沒耐性了,懨懨道:“母親說鄭家世兄就說鄭家世兄,又為何扯到父親那里,就算我與鄭家世兄成婚,父親大概也只有高興的份兒,沒看祖父也很歡喜世兄為人嗎?”

    “你不是前兩日還說你們不合適,如今怎么口風(fēng)都變了?”小盧氏一下子抓到了重點(diǎn),她聲音都顫了。

    第79章   二更

    時知被問得沉默不語,她有些氣惱的別過頭,不再理小盧氏了。

    小盧氏努力平緩了情緒,拉著女兒的手道:“阿蓁,是母親不好,不該跟你著急,可你的終身大事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能草率了?!?/br>
    時知無奈道:“祖父已經(jīng)松口了,想來和鄭家家主有了些默契,母親到底有何不滿鄭世兄就不能明言嗎?若是母親不能說出個理由來,那就不要再多言了,終究我的婚事做主的是祖父。”

    小盧氏嘴張合著卻發(fā)不出一個字,最終頹然得坐了下來,沉默許久后,沉聲道:“與鄭家的婚事絕對不能成,阿蓁你要相信母親我絕對不會害你?!?/br>
    時知不再答話,小盧氏的說辭顯然沒有任何說服力,她這個母親在時知這里也并不能真的做主。

    “母親今日也累了,女兒先告退了?!?/br>
    小盧氏看著時知離去的身影,只覺得自己被滾入了油鍋里,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避免這場禍?zhǔn)拢?/br>
    時知從小盧氏那里離開后就去了崔教授那兒,今日實(shí)在是費(fèi)盡心神,她得和崔教授一起說說話。

    崔教授看到時知神色疲憊,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她那里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時知點(diǎn)頭:“哪怕我說爺爺要給我和鄭家定婚,可她還是只是反對,不說理由,我猜這件事恐怕讓她很忌憚?!?/br>
    崔教授想了想道:“那就下一副狠藥吧,能讓小盧氏這么反對的原因,肯定不會小了?!?/br>
    在別院這幾日時知和鄭濂日益接觸頻繁,而且時知越來越躲著小盧氏了,崔教授對于要上門請安的前兒媳也是避而不見。

    小盧氏無奈之下只好又去堵時知,然而她還沒找到女兒,就被盧家家主夫人委婉的提醒,老祖宗的壽辰也過了,江南去那邊兒也事忙,就不多留她了。

    這幾乎就是不留余地的將姑奶奶趕走了,小盧氏被氣的幾乎要暈倒,但她女兒見不到哪里肯走,但盧家這邊卻強(qiáng)制給她收拾了東西,說要送她回江南。

    小盧氏的心腹都被盧家人看管了起來,一時間竟和當(dāng)年的情形一模一樣了。

    小盧氏最終還是離開了,只不過她這次下定決心了,哪怕真的和所有人魚死網(wǎng)破,她也要阻止這場婚事,就算定了婚約又怎么樣,大不了悔婚,等時知回了清河,她就親自回去一趟,一定得讓她知道這婚事不能成。

    時知聽到小盧氏離開的消息,表現(xiàn)的很詫異,盧家人愧疚的表示,小盧氏因?yàn)楹湍锛屹€氣,這才提前回去了,讓時知不要在意。

    時知雖然有些難過,但還是沒說什么,賞景的興致到底沒了,崔教授看孫女蔫了,也不再游玩了。

    “出來的時日也不少了,趁著天還暖和路上好走,我們也該準(zhǔn)備回清河了?!毕律胶蟠藿淌谔岢隽烁孓o。

    盧家家主再三盛情挽留,但崔教授表示清河不能沒有主事人太久,他無論如何不能再留了。

    “那與鄭家的婚事,表兄考慮的如何了?”盧家家主把最后的話還是問了出來。

    崔教授笑呵呵道:“溪泉那孩子的確不錯,等我回去和族老們商量一下,到時候再給表弟來信,想來族老們真了解這孩子也不會有什么不滿?!?/br>
    盧家家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道:“那就靜候表兄佳音了?!?/br>
    時知和崔教授離開時,鄭濂送了時知一副玉石圍棋:“不是什么珍品,不過卻是我在江南讀書時親自打磨的,世妹拿著玩兒吧?!?/br>
    時知道謝,倆人互道珍重作別。

    小盧氏離開范陽時還是坐的船,這會兒南下是順風(fēng),坐船到江南不過十日就可回淮郡,她心緒煩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走水了。”

    不知誰突然大喊一聲,值夜的女使連忙掌燈,服侍小盧氏更衣后,主仆走出船艙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船后尾處果真著火了。

    “女君先坐小船離開,這船怕是要出大事,這會兒靠岸走陸路也能回去?!钡紫氯藙竦?,這船的火勢蔓延開來,走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小盧氏沒有多猶豫,她和心腹們上了幾艘小船,心道天意如此,她走陸路剛好經(jīng)過桐州,去趟清河等女兒也不是不可以,哪怕惹些閑話也顧不得了。

    小盧氏他們靠岸后,天已經(jīng)有些透亮了,就打算找個地方整頓一下再出發(fā),王氏跟著的人手有一半會水的留下善后,其余的都跟著她上岸了。

    然而他們沒走多久,一群蒙面馬匪就直沖了過來,王氏護(hù)衛(wèi)驚慌片刻后迅速開始御敵,只不過這馬匪來的人數(shù)著實(shí)不少,伸手也好,王氏護(hù)衛(wèi)抵御起來逐漸吃力。

    眼看不一會兒功夫這馬匪就快殺到小盧氏身邊的女使附近了,王氏所有人心底一片冰涼,他們幾乎明白今日就要命喪此處了。

    “嗖嗖嗖”

    就在最絕望的時候,只聽遠(yuǎn)處傳來箭鳴聲,緊接著一隊(duì)兵士打扮的人馬飛快馳來,打眼一看得有上千人馬。

    這救兵到來后立刻與王氏護(hù)衛(wèi)合力殺敵,不一會兒情況就扭轉(zhuǎn)了,帶頭馬匪看情況不好,立即道:“撤?!?/br>
    馬匪手下聽到命令立刻就轉(zhuǎn)換隊(duì)形,策馬逃離此處,王氏的人沒有幾匹馬,唯一的馬車還是用小船運(yùn)過來的,這會兒自然不能去追,說實(shí)話他們也不敢追,那隊(duì)馬匪的戰(zhàn)斗力完全不是他們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