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敵他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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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痹鴳浳粽f。 “……奧?!?/br> “別偷懶?!?/br> 江月稠:“……” 她真的沒有想偷懶! 雖然她沒有很喜歡玩游戲,但是呢,知道這是她的工作,她不會懈怠的。 為什么總覺得她會偷懶…… 可能是她等級太難看了吧。 一時間,江月稠想到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 “那我萬一在年終比賽上輸了,輸?shù)牟惶每吹哪欠N,你會很生氣嗎?”她試探地問。 “會?!痹鴳浳艉敛豢蜌獾亟o出了肯定答案。 “……” “所以我丑話先說前頭,”曾憶昔睨了她一眼,“別偷懶,每天都得跟我匯報?!?/br> 江月稠硬著頭皮接話:“……好?!?/br> 其實他剛剛吩咐的那些工作,即便他不說,她也會做的。 畢竟是商業(yè)化的創(chuàng)作,更多是要考慮商業(yè)的需求。她目前對游戲了解的不多,不同游戲之間的畫風差異很大,她需要通過熟悉游戲,去熟悉并掌握這些知識。 后面曾憶昔沒再說話,她也沒有再主動開口。 車內(nèi)開著暖氣,也很寬敞,她看了眼窗外的夜景,心里不由地覺得,眼下這情況還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錯過的那班公交,她僥幸上去了,也能擠到變形。 快要下車時,曾憶昔又喊了一聲:“江月稠?!?/br> “嗯?”她偏過臉去看他。 “你養(yǎng)過狗吧?”曾憶昔問。 “嗯,養(yǎng)過?!苯鲁響?yīng)了聲。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幫我看下狗?!痹鴳浳粽f。語氣有幾分理所當然的意思。 江月稠:“………” 她敏銳地覺察到了,曾憶昔說話的語氣不是在和她商量。 而且一種通知式的口吻。 “幫我看好了狗,我可以。”他頓了頓。 江月稠:“怎樣?”給錢還好說一說。 “不去計較,”曾憶昔說,“你在年終比賽中被人吊錘的結(jié)果?!?/br> 江月稠:“……” 猶豫了一小會兒,她問了句:“我需要做什么?每天去給它喂飯嗎?” “我的狗呢以前受過創(chuàng)傷?!痹鴳浳袈朴频氐?,“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它,不光是在喂養(yǎng)方面,還有陪伴。” “……”江月稠忍不住問了句,“它怎么了?” “這個回頭再說?!痹鴳浳粝袷菓械酶龔U話,看了眼腕表,“明天上午我會給你鑰匙?!?/br> “什么鑰匙?” “我家的鑰匙?!?/br> “……”江月稠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要住你家?” 曾憶昔歪頭看她,“那你想住哪兒?給你弄個五星級酒店?” “不是不是。”江月稠搖了搖頭。 她心里有些糾結(jié),倒也不介意去幫他看小狗,她其實也挺喜歡狗的。 想了一會兒,她到底還是同意了,“可以的?!?/br> 曾憶昔:“你需要什么?” 江月稠搖頭:“沒什么需要的?!?/br> 曾憶昔:“那你明天來我辦公室拿鑰匙?!?/br> 江月稠點頭:“好?!?/br> 下車后,江月稠撐傘走在雨夜里。 很快,她就這么走進了一條上了年紀的街道。 曾憶昔在等紅燈,視線一偏,發(fā)現(xiàn)連個人影都沒了。 他忽地想起了那個黃昏,他曾來這附近找江月稠拿作業(yè)本。 記得她家住在一棟筒子樓里。 他進來的第一感覺是殘破,不過往里走了幾步,倒也覺得除了破,其實還有幾分意思。 黃昏的淡煙里,周遭的樓房像是覆了層復古色,灰黑的電線都像是藝術(shù)品。 不知道是不是記憶美化的原因,他現(xiàn)在想到那穿著老舊的衣衫坐在躺椅上的阿婆,手里拿著的蒲扇都有幾分美感。阿婆腳邊蹲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比李志養(yǎng)的那只暹羅好看多了。 后面,江月稠送他出巷子時,那白貓還在路邊趴著,懶懶曬著夕陽。 她停了腳步,喊了它一聲“大俠”。 那貓像也是回了她的招呼,“喵”了一聲。 …… 綠燈沒一會兒就亮了。 快到巷口,江月稠轉(zhuǎn)身看了眼,那輛路虎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收回視線,朝巷子深處走去。 明晃晃的路燈將殘破一覽無余,亟待改造的落后氣息撲面而來。 這條街很早之前就傳出要拆遷的傳聞,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它還沒什么實質(zhì)的動靜。 有人盼著它拆掉重建,也有人不希望它消失。每個清早,不論刮風下雨,菜販們都準時準點到這里擺攤,他們?yōu)橐桓[、一個青椒爭執(zhí),甚至是破口大罵…… 她以前覺得這些人很煩,但現(xiàn)在,她又發(fā)現(xiàn)了,這些所謂的貧賤卻也在很頑強地活著。像野草葛蔓,給點陽光雨露就拼了命地茁壯。 這是一個處處透著頹敗破落、卻又處處彰顯野蠻生命力的地方。 連下幾天的雨,地上許多積水。這里排水系統(tǒng)不好,下雨天的時候味道太難聞。冬季濕冷,比夏天的時候氣味好不少,但是也還是有股味。 兩側(cè)樓距短,隔音效果也不好。小時候,住她家隔壁的住戶晚上總愛搞些“運動項目”,那單薄孱弱的床板拼勁全力地支撐飲食男女的快樂,“咯吱”“咯吱”的動靜,她能聽的一清二楚。 那時年紀小,什么都不懂,有次大早上地看到他們,還問了句,“你家的床是不是要壞了,怎么天天都那么響呀?” 現(xiàn)在光是想想,都能用腳趾頭摳一條街出來。 也正是自那天起,江明就決定搬家。 后面也才買了一套屬于他們的房。 走到樓前,她收了傘,上樓時看到樓房外面的漆已經(jīng)剝落斑駁,里面暗灰色墻磚顯露出來。 她頓了下腳步。 風將發(fā)絲吹的黏在眼皮上,在長風里,她慢慢抬起頭。 地面上坐落的低矮破落的建筑,抬起頭時,她發(fā)現(xiàn)天空卻是意外的遼闊。 在被高樓環(huán)伺的市區(qū),仰頭的那一瞬間,她常常能感到一陣眩暈。視線被建筑物阻擋,天幕只是一片狹小單薄的藍。 這里沒有萬丈高樓,天空也沒被割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模樣。 …… 一時半會也總結(jié)不出個什么子丑寅卯。 她捏著傘柄,使勁兒晃了幾下,將垂掛在傘面上的水珠甩了下來。 回家洗漱完后,她將換洗衣物、洗護用品什么的都收拾好,裝在手提袋里,準備明天上班時就給帶過去。 然后從明晚開始,她就不回來了,要住在曾憶昔那里。 曾憶昔說他家的狗心理十分脆弱,晚上睡覺不能沒人陪著。 …… 收拾好了東西,她來到劉小梅的臥室,準備跟她打聲招呼。 劉小梅拿著手機在某k歌平臺上跟人合唱,江明坐一邊吹胡子瞪眼。 因為跟劉小梅合唱的是個大叔,他們擱那兒聲情并茂地演唱《天下有情人》。 江月稠聽著看著有幾分好笑,忍不住揶揄了句:“老江頭,你也唱唱歌唄?!?/br> “他唱歌難聽死了?!眲⑿∶放み^身,看了她一眼,又應(yīng)了句。 江明不大樂意,“你們唱的也沒有多好聽?。俊?/br> 劉小梅嘴了他一句,但到底還是把手機放了下來,“不唱了行了吧?!?/br> 江月稠靠在門框上笑了一會兒,才道:“我明晚不回來了,去同事那里住?!?/br> “啊?”劉小梅和江明都愣了一下。 劉小梅問了句:“為什么去同事那邊?。俊?/br> 江月稠說:“我同事要出差,想讓我去幫忙給他照顧一下狗。” 劉小梅跟江明交換了個眼神。 這回是江明問了句:“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男……”江月稠反應(yīng)過來他們話里的意思,一下咬住了唇,改口道:“難道還能是男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