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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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聽見自己開口,柔聲似貫珠,每個字都仿佛浸著蜜,倘若光聽這聲音,便仿佛眼前的人是她最專注、最親近的人,“將我拉出深淵、引我重歸仙途的是您,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那么你就該聽我一句勸?!鼻卦孪鲵嚾怀料履?,“血海沒一個好東西,你與那個蘇鶴川走得越近,越想從他身上找到血海的突破口,就越是南轅北轍?!?/br> 這話有點出乎虞黛楚的預料。 她原本就想到,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虞黛楚”,究竟是否會認得蘇鶴川,而另一條時間線上,蘇鶴川又究竟是否會活到進入血海,現(xiàn)在這段記憶已給了她答案。 然而,秦月霄所說的“你想從他身上找到血海的突破口”,又是什么意思? “您老人家栽在一個坑里,不想我也栽進去,我明白。”她聽見自己甜言蜜語,但好像說的話不是那么美好,“不過呢,我不是您,他也不是淮山那條老狗,我們之間,更沒有隔著一位蕭沉魚,就不勞您費心啦?!?/br> 虞黛楚瞳孔地震: 什么什么?她剛剛說了什么?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為什么組合在一起忽然就聽不懂了? 什么叫做,“我不是你。他不是淮山。我們中沒有蕭沉魚”??這三個人之間究竟有什么離奇的聯(lián)系? 如果說,秦 月霄和蕭沉魚聯(lián)系在一起,同門師姐妹、當年一起叱詫風云的天才,很正常。如果說,蕭沉魚和淮山聯(lián)系在一起,并列滄流界第一,實力超強、都是圣地掌教級人物,也沒有問題。 可是秦月霄和淮山,再額外加個蕭沉魚……這三個人以這種順序排在一起,再聯(lián)系上“虞黛楚”那個詭異的上下文和措辭語境,怎么就有一種哈姆雷特和孫悟空共讀《西廂記》的感覺了呢?? 而且……“虞黛楚”對于秦月霄的態(tài)度,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她本以為雙方應該和諧一點——就和真正現(xiàn)實中兩人的相處狀態(tài)一樣,雖然各懷算計,好歹還能和顏悅色,有話好好說。 但看“虞黛楚”這個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怎么好像她對厄朱的感覺? 以虞黛楚對秦月霄的了解,這是一個極度自尊自傲的人,過慣了叱詫風云的日子,便很難甘心從此平淡如水泯然眾人。只看秦月霄一朝沉疴在身,便干脆在玄黃殿里兩百年閉門不出,就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按理說,這樣自尊自傲的人,經歷過低谷,卻因為閉門不出,很少受到外界的打擊,自傲便會繼續(xù)保持,謙遜卻很難說多了幾分。一朝恢復了實力,重登了巔峰,也未必能接受挑釁。 但—— 秦月霄沉默了一下,勉強笑了笑,到底還是朝她擠出笑臉相迎,看神情,甚至于還主動開了個玩笑來緩和氣氛,“你們之間怎么就沒有個蕭沉魚了?那個狼川不就是嗎?” 秦月霄只是在和“虞黛楚”開玩笑,置身事外的人卻上了心。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非常像是她認識的一個人,而且好巧不巧,她也曾懷疑過這個人究竟是否與魔修有關…… 虞黛楚凝神去聽她自己將如何回應,試圖搞明白這個狼川是什么身份。 “他不是?!彼犚娮约侯D了一下,仿佛勾了勾唇角,聲音甘甜似夢,卻殊無笑意,“他是我的,獵物?!?/br> *** 厄朱匆匆趕回極樂天宮的時候,其實他離開了還不到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將一位同境界的元嬰修士完全逼退,讓后者放棄與他爭奪,這本身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的對手來自血海,難纏又強大 ,更重要的是,敗退而歸,血海的那位無冕之王淮山真君,是一定會讓失敗者付出代價的。 ——當然,在他們極樂天宮也差不多就是了。 一般來說,像是蕭沉魚所交給他的這種任務,吃力不討好,卻又真正十分重要,屬于純粹想撈好處的人裝聾作啞,有志一爭宮主之位的人,才會愿意去做的,甚至于,倘若宗門有野心之輩較多,這類任務反而成了搶手的好事,得大家爭著來。 厄朱想到這里,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帶著點冷意,卻又好似含著點似自嘲的竊喜: 倘若是兩百年、三百年前的極樂天宮,這樣的任務,是絕不愁沒人去做的。那個時候,像厄朱這樣的實力,若想做這種事,還得來個競爭上崗。 但那已經是兩三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自從血海崛起,與極樂天宮并稱魔門兩大圣地之后,極樂天宮的氣運便極度衰減,從制霸整個滄流界,跌落到了和無垠血海氣運相當的地步。而多年前,無垠血海晉升圣地的那場席卷整個滄流界的大戰(zhàn),也讓極樂天宮元氣大傷。 別的不提,當年秦月霄與蕭沉魚并稱極樂天宮兩大神鋒,橫掃整個滄流界,又有誰敢稍攖其鋒芒的?然而神鋒并出,而今余一,只見蕭沉魚藏鋒愈盛,卻不見秦月霄拭塵攬輝,重現(xiàn)鋒銳。 至于血海,積累了數萬年、十幾代的家底,只怕也是在那一場大戰(zhàn)之中賠得一干二凈,而今只剩下一個淮山真君坐享其成。 當然,這對于魔門修士來說,并無所謂,反正前人栽樹,本就只是為了前人自家享福,根本沒有惠及后人的意思,甚至于前人正是剝削后人的急先鋒,后人也就大可不必自我感動,去捍衛(wèi)所謂的宗門利益和輝煌底蘊、精打細算只為宗門長存。 ——這是擎崖界的傻子道門修士才干的事情。 不屬于我的萬貫家財,何如獨屬于我的半畝薄田? 對于滄流界的過去、現(xiàn)在,和可能的未來,厄朱,非常滿意。 這次蕭沉魚將他派去做事,厄朱可以說得上是圓滿完成任務,即使這極樂天宮里各路同輩挑剔似鬼,也絕難從這結果中挑出什么毛病來,然而他趕回極樂天宮,卻不是志得意滿,反而堪 稱暴怒到難以自制。 倘若說,虞黛楚試圖逃出青丘殿這件事,讓厄朱十分錯愕不解,而虞黛楚當真逃出了青丘殿這件事,又讓他震撼莫名的話,那么秦月霄擅自強闖青丘殿,帶走了虞黛楚這件事,便足以讓厄朱暴跳如雷。 ——他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秦月霄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完全違背了元嬰修士之間的默契! 同宗門之內,可以互相算計,可以暗下黑手,甚至可以勾結外人,只要不攤到明面上來說,一個修士若是離開了自己的洞府,被其他同門算計著謀奪利益,也多半都做好了回來的時候少這少那的準備。 但,不是這種形式! 不管怎么說,厄朱都是代表著整個極樂天宮,為了宗門的利益,被蕭沉魚派出去做事的,他去外面打生打死、吃力不討好,同門在背后瘋狂背刺插刀,這是正常cao作。 可秦月霄這是背刺插刀嗎? 她這是正面騎臉輸出! ——蕭沉魚呢?就這么干看著?也不制止這個瘋子胡來? 厄朱臉色陰沉:他也不去找秦月霄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從兩三百年前那場大戰(zhàn)里受了傷,再難寸進之后,秦月霄就算是瘋了,只不過前些年沒有機會表現(xiàn)出來,這才看起來好似十分正常?,F(xiàn)在忽然不裝了、孤注一擲了,算他倒霉! 他現(xiàn)在就直接去主殿找蕭沉魚。 厄朱神色冷凝: 他就不信了,這滄流界的天都快要塌了,蕭沉魚但凡還想從飛出這片天、殺了血海的那個人,但凡她在這道途之上還有野心,她就得做好這個公平公正的極樂天宮宮主! 然而,還沒等到厄朱飛越極樂天宮的重重宮闕,便見不遠處金光忽放,猛然炸開,一路沖到他眼前。 厄朱一拂袖,將這金光揮開,微微蹙眉。這氣息中似乎隱約有點熟悉,然而不知為何,他竟怎么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何時接觸過…… 金光重又炸開,直奔他而來,那刺目輝煌里,明明靜謐無聲,他卻莫名聽出一陣轟鳴。 而在這不知究竟是轟鳴還是靜謐之中,他聽見一個聲音: “觸發(fā)主線任務四?!?/br> 作者有話要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卡文了,所以沒來得及寫完,等我寫完 了,發(fā)現(xiàn)進入審核環(huán)節(jié),沒法修改了(落淚) 我等了一個小時,終于等到了,土下座道歉嗚嗚?。?/br> 本章評論發(fā)紅包! —————— 推一下基友文: 作死后我攻略了偏執(zhí)仙君[穿書] 穿成書中作天作地的惡毒大師姐,岑輕衣必須按照原書劇情作惡,且攻略下男主沈千山,才算完成任務,不然就要被系統(tǒng)抹殺。 可是原著里,大師姐就是被這個沈千山給一劍捅死的誒! 岑輕衣落淚:“早知道熬夜追文會穿越,我就是看一胎七寶葫蘆娃、一胎一百零八寶水滸好漢,看王妃吊在外面三天成了風干rou,無聊到睡著,也不會看《仙途》一個字!“ 岑輕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一邊走劇情,一邊攻略沈千山。 她兇神惡煞地將他的書畫上小人圖。 沈千山皺眉:“頑劣不堪?!?/br> 她哆哆嗦嗦地挑起沈千山下巴:“美……美人?!?/br> 沈千山震怒:“不知羞恥?!?/br> 對著沈千山不近人情的眉眼,她覺得自己全須全尾地活著已經是奇跡。 直到有一天,岑輕衣一著不慎,被縛在重重鐵索中,人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沈千山竟破開千層云霧,劍帶肅殺而來,挑起束縛岑輕衣的一切桎梏。 岑輕衣驚望向他,只見這位正道棟梁,劍指天地,滿身黑氣:“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傷她?!?/br> 小劇場: 一日,岑輕衣收到某諂媚男修送上的禮物,念出紙條上的字:“送大師姐吃不完的甜果。” 沈千山黑云壓頂,一劍掀了該男修的洞府:“她要什么,還用你送?” 岑輕衣捧著一儲物戒沈千山種的甜果:“嗯,真香?!?/br> 懸疑 腦洞 打臉 虐渣的劇情向蘇寵文!敲帶感! 細綱已定!存稿充足!不會跑路!歡迎入股! 第72章 、虞黛楚攻略系統(tǒng)總服務器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替換過,建議清緩存或者從目錄里重新點一下再看~ 雖然系統(tǒng)任務屬于厄朱,但事情卻要從虞黛楚這里說起。 蜻蜓點水,顯然不是只點一下,那是死掉的蜻蜓才會干的事情,虞黛楚短暫地見證了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的很多段記憶,每一段都是碎片。 在“虞黛楚”朝著秦月霄說起“他是我的獵物”,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已開始陷入沉思: 另一條時間線上的她究竟都遇到了什么,才當著別人的面說出這么羞恥的臺詞?。??虞黛楚你在干什么,你冷靜一點,雖然你拿著反派劇本,倒也不必這么賣力表演。 不管怎么看,這段記憶里的她,都像是一副黑化了的樣子吧? 虞黛楚微微蹙眉。 她之前得到的記憶碎片里,“虞黛楚”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她雖然有時候會很促狹,有時候又很會裝逼,然而歸根結底,即使她有點時不時發(fā)作的中二病,但中二病也是有偏好的——反正這種一看就很妖艷冷酷的臺詞,不符合虞黛楚的選擇偏好。 這段記憶里的“虞黛楚”,簡直就像是……鈕鈷祿·虞黛楚。 那么,在“虞黛楚進入長樂門,被陷害追殺,轉投魔門”,“虞黛楚登門拜訪林漱懷,請求拜入太玄宗”這些之后,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另一條時間線里的“虞黛楚”徹底黑化? 虞黛楚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究竟來,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其實她也不是那么的了解自己。 故而,她眨巴著眼睛,緊緊地盯著秦月霄,耳朵卻簡直要豎起來,去聽自己究竟會如何解釋,試圖再從其中得出一星半點來。 但,事實證明,世上沒有這么好的事。 就仿佛是故意同她作對似的,眼前的場景忽地褪去,蜻蜓點水,一觸即分,從水面上猛地抽離,一切又陷入短暫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