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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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實力 和底氣與虞黛楚唱反調(diào)的嚴列反倒第一個跳出來支持,師茶與白洛自然沒法有異議。 四人一路地圖式搜索,半是探尋秘境情況,半是尋找水云玨,每次遇到靈材,倘若周圍有人一起發(fā)現(xiàn),便只取一半,倘若有人在爭奪靈材,便繞遠不摻和,半個月下來,所有人都在無盡的斗法中,他們卻竟是一點火氣也沒沾。 然而,有人不想沾火氣,火氣卻偏要往上湊。 “你是說,你之前見過太玄宗的幾位道友,他們似乎一心在找水云玨,從不參與爭斗?”葉白薇蹙眉,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而這并不合理。 無論是小宗門弟子,還是三大宗門的天驕,總歸都是要恰飯的。別看葉白薇在清歡宗地位不低,這次甚至帶隊來妖山秘境,可她也沒底氣對靈材不屑一顧——能做到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人,得是什么樣喪心病狂的狗大戶?。?/br> 葉白薇與虞黛楚并不熟悉,但從她看過的那本書來看,后者并不是那種揮金如土、不知米貴的人,遇到靈材異寶,也絕對不會故意不取。 除非……有更吸引她的東西。 葉白薇目光冷了下來,神情卻越發(fā)嬌怯了,“道友,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許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呢?” *** 每到一處,四人便會分散開來,探尋一番。 “師姐,東南方向有人在斗法,咱們繞開吧?”嚴列從他那個方向回來匯報發(fā)現(xiàn)。 每逢斗法便繞道而行,這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虞黛楚頷首應允,正要動身,卻忽地頓住,“是禍躲不過,他們往咱們這里來了。” “他們來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我們不想摻和,難道他們還敢追上來對付我們?”嚴列笑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敢呢?”虞黛楚勾了勾唇角,卻已是立在原地,毫無離去的意思了。 “怎么?師姐的意思是,他們其實是沖我們來的?”師茶窺出她未盡之意,驚疑不定,“以師姐和嚴師兄的實力,他們怎么都該知道這是自尋死路???” “我也很好奇。”虞黛楚輕聲說著。 師茶左看看右看看,可無論怎么看,也看不出虞師姐究竟哪里好奇了。那張容光照人的臉上,只有一片沉凝如水的平靜 。 “前面的可是太玄宗的道友?”不一時,遠處便有幾個修士叮叮當當斗著法飛來,遠遠望見他們,高聲問道,“請道友相助退敵,事成之后,愿將這碧心草分予道友一半?!?/br> 嚴列瞥了虞黛楚一眼,發(fā)現(xiàn)后者唇角還微微勾著,眉眼卻透露出一種近乎虛幻的冷淡——他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形容,只是本能地抓住了些什么,而這自己也說不明白的了悟,讓他隱約找到了如何實現(xiàn)好感度從零到一突破的方向。 劍光卷覆,如浪如潮,貼著飛得最快的那個修士的面頰,乍然飛落,直直落在芳草叢中,留下一道數(shù)丈長、手掌寬的劍痕,深不見底。 那劍痕周圍本是一片佳木叢生、芳草茵茵,忽有清風吹過,那滿目蔥蘢竟在一瞬間化作瑩瑩飛灰,隨風為沙,散落滿天。 地上唯余那一道猙獰劍痕。 幾名修士猛然一個急剎車,僵在原地,再不敢前進一步,唯有驚恐地望著出劍之人。 “不需要,不想要,不稀罕,哪涼快哪呆著去。”嚴列不知道從哪掏出塊絲巾,一手橫劍,一手則慢條斯理地擦起寒光凜冽、幾可照人的靈劍來。 他一邊拭(裝)劍(逼),一邊以余光冷冷地瞟了這幾個修士一眼,“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br> 嚴列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沈琤斗劍時,雖然隱有挑釁之意,但鋒銳藏于矜持之下,不是直面而對者,只能看見他守禮矜貴的一面,故而這幾個修士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稍稍離得近了一點,竟會直接引來他一劍。 此時望去,嚴列眉眼盡是鋒芒。 有的人的高傲是浮于表面的,有的人卻就是高傲本身。 “嚴,嚴道友何必如此劍拔弩張,我們不過是問問?!蹦窍惹皢栐挼男奘堪肷握一亓俗约旱穆曇簦鴩懒袖h銳如刀的目光,眼神止不住地飄逸,落在虞黛楚身上,便好似忽然看見了救世主一般,急急忙忙道,“虞道友,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并無惡意,若道友愿意相助,我們甘愿將這碧心草全數(shù)奉上?!?/br> 雖然虞黛楚從未在人前展露過手段,但她是出自元嬰真君門下,嚴列對她恭恭敬敬、倍加推崇,這總歸是有目共睹的,嚴列高傲脾氣暴、對他們呵斥 出手毫無顧忌,但若是師姐發(fā)話,他總該聽的吧? 他們求到虞黛楚跟前,這番心思已是不言而喻,嚴列冷眼旁觀,微微冷笑,卻并無阻止呵斥的意思,反倒目光一轉(zhuǎn),也隨幾人望向虞黛楚,冷意褪去,神情平淡下,又隱約含著點試探。 虞黛楚將一切收入眼底,話頭已遞上門,所有人都等著她應答,她卻淺淺地笑了笑,將目光放遠,似乎在等什么。 “虞道友,他們馬上就要來了?!蹦菫槭椎男奘可裆兞耍甭暣叽?,“虞道友若肯相助,我等感激不盡?!?/br> 他越說越快,“道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虞黛楚既不應聲,也不動作,連眼尾也沒有掃那人一眼,任他聲淚俱下,我自當作沒聽見。 幾個呼吸間,遠處又有流光閃動,尚未湊近,便已有人厲聲若雷霆,“趕緊將碧心草交出來,否則,否則……” 話說到一半,卻愣住了,卡了半天,沒了下文。 ——否則,就請道友埋骨于此。 這臺詞十分簡單,他本該說得很順暢的,然而眼前景象卻與他想象中的樣子差距有點大。 按照劇本來說,他來到這里只有兩種場面,一種是靜態(tài)的,一種是動態(tài)的。 太玄宗的人如果不愿插手,那么求助的人應該苦苦糾纏,甚至不惜動刀兵,雙方免不了要動起手來,這就是動態(tài)場景。 若太玄宗這幾人當真有著大宗門弟子匡扶擎崖界秩序的意識,或者被碧心草吸引,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此時應該與求助者站在一起等他們來,這就是靜態(tài)場景。 無論是靜態(tài)還是動態(tài),追趕者都有一套應對方式,只需見機行事、擇一而行就好。 遠遠望著,兩撥人站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從遠處聽起來,話都沒個停,肯定是在聊天。 一團和氣、不分你我、人道援助。 確定了,是靜態(tài)! 追趕者非常有把握,追趕者他a了上來。 然后他就看到,嚴列手中青鋒如霜,一團和氣地對著不分你我的友軍進行人道援助: 劍光如雪,落在求助的幾個修士胸口,將他們一齊擊落。 追趕的修士接下來的話還梗在喉嚨口排隊,“否則,否則……” “哦,否則,你就把黃雀在后的那位道友請出來與我們一見,是不是?”虞黛楚笑意盈盈,柔聲問道。 第7章 、對待朋友的方式 無論是追趕的修士,還是求助的修士,同時愣住。 虞黛楚瞥了一眼為首者下意識按住法寶的手,卻好似無覺,依舊和氣,“有人拿你們當木倉使,你們竟也不介意?” 她這話已足以點醒局中人,然而先后兩撥人的臉色卻連一絲都不曾變。 或者,也許是變了的。 虞黛楚額前的青絲輕微地跳動了一下,拂過她光潔的面頰。 只在一瞬之間,五光十色盡出,甚至片刻壓過天光,露出無窮殺機。 安寧化為sao動,靜謐化為喧囂。 不知是誰高聲怒斥,“動手!” 光華滿眼的殺機便已遞到太玄宗四人眼前。 刀光就在身前,強敵暗藏隱處,稍有不慎就是殞命殺身,虞黛楚臉上卻仍掛著淺淺的笑意,她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劍氣凜冽,寶光燦燦,嚴列三人齊齊出手。 太玄宗近十萬弟子,每年都有數(shù)以萬計的修士來了又去,留下的俱是優(yōu)中選優(yōu)的精英,一年能留下的不過千人,三十年,便是三萬精英修士。 三萬精英修士里,最終擇出了三個人。 倘若他們不是天才,又有誰配得上被稱作天才? 劍氣與寶光燦然成鋒,后發(fā)先至,迎上這照面而來的殺機,左沖右突,頃刻間將其搗得粉碎。 光華褪去,眼前一凈,唯有清風薄煙淡淡消逝。 眾修士一呆。 能進入妖山秘境,自然個個都是宗門的得意弟子,在場最弱的人,也是從小被夸作天才的精英。 都是天驕,都是精英,又有誰會真的服誰? 門第之差已是擎崖界的常識,可少年天才正是意氣風發(fā)之時,誰又會不認為自己是例外? 擎崖界三大錯覺:我的機緣到了、我能靠努力超過天才、這把我能贏。 若非心懷這樣的錯覺與希望,這些修士又怎么會來觸太玄宗弟子的霉頭? 但只是一個呼吸,就只是一個呼吸,一切錯覺和僥幸都好像他們的刀光劍影一樣,被撕得粉碎,唯余滿地狼藉的殘灰。 他們怔住了,他們的對手卻不會。 不似師茶與白洛的克制,嚴列拿起劍的時候,便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殺意與冷酷 便仿佛一層無形的面具,覆在他臉上,幾近懾人。 劍氣縱橫,不給人分毫喘息之機,直直朝對面的修士撞去。毫無收斂、肆無忌憚,任誰看了他,都會立刻明白,他是真的想殺了這些人。 那為首的修士神色一變,畏怯雖未寫在他的臉上,卻已又好像再分明不過地寫在了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細節(jié)之中。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心存猶疑,而心存猶疑的人,注定要輸。 劍光飛落,這心存猶疑的人卻忽然變了神色,手中法寶光華大盛,滿面盡是冷然,好似奮不顧身,又好似孤注一擲,奮力而出。 華光大盛,幾乎能與劍光分庭抗禮,與之前那一觸而散的潰敗,簡直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他方才藏拙了。 同樣的念頭在眾人心頭一閃而過,便眼睜睜地見著那華光飛向劍光,毅然決然、毫無退縮之意,轉(zhuǎn)眼便要與之相撞。 然而,就在兩道光輝即將相遇時,那華光猛地一偏轉(zhuǎn),便好似游魚戲水一般,在劍光面前劃過,矛頭一轉(zhuǎn),竟直直朝靜立原地的虞黛楚飛來。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于修士來說,其實也是一樣。 無論是什么強力法術(shù),無論是什么實力的修士,一鼓作氣出手時總是氣勢最強、最勢不可擋的。至于靈巧機變、以巧破力,總難免失之強勢。 這個修士第一次出手足以與嚴列的劍光分庭抗禮,半途卻猛地偏轉(zhuǎn),按理說,無論是靈力還是氣勢,都該有所衰竭、不及最初才對。 然而,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秘法,這華光偏轉(zhuǎn)、換了方向,卻反倒因這一轉(zhuǎn)更生氣勢,靈力大漲,倏忽飛至虞黛楚面前,竟比方才對上嚴列更強上一倍! 虞黛楚沒有動。 就仿佛搞不明白情況一樣,她仍面上帶笑,笑得那樣溫柔、那樣美,清甜得好像可以直接入夢,她望著那照面而來的華光,連眉毛也沒有動一根。 她為什么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