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惑君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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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貞娘的手心冒出一些汗,她有些緊張,甚至起了要不就此作罷的心思。她本能的感覺到這樣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只是腳尖剛挪動了一寸,姜貞娘腦海中有浮現(xiàn)出文質(zhì)彬彬的哥哥捂著腿痛苦的哀嚎,還有年邁的父母無聲流淚的場景。 秦壽楠暴怒的面容,輕蔑的謾罵,還有那令人作嘔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姜貞娘再也邁不出另外半只腳,她握緊了拳頭,無聲的質(zhì)問自己,你在怕什么? 怕丟了你貞潔烈婦的名聲嗎? 秦壽楠這個禽獸他配嗎? 為什么她就不能這么做?榮王本就風流,并且尚未成親,她只是想求得一夕之歡,把秦家施加給她的恥辱還給他們,并沒有得寸進尺的想得到其他東西。 她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秦壽楠、大夫人知道后,憤怒到極點卻又只能隱忍的神情,想到秦家可能又會像這一次一樣,繼續(xù)委曲求全,那時候沒了她,說不定秦壽楠會親自來給榮王謝罪的場景。 姜貞娘覺得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穿著一條煙綠色的長裙,姿態(tài)從容的向著男子的方向走去。她的背脊挺拔,像是帶著某種不可摧折的烈性,步子卻不徐不疾,長裙搖曳間帶著獨特的韻味。 當祁明軒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如畫的場景,一個裙色如煙似霧的女子,踏著梨花向他走來,仿佛是天上的神女踏云而下,濃綠的繡鞋碾碎了潔白的落花,帶著淡雅的芳香裊裊落落得向他的面前走來。 即使是見慣了美人的祁明軒也因這一眼看得有些怔楞,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了一句詩的涵義——淡極始知花更艷。 姜貞娘不知道因為祁明軒的一瞬動容,守在一旁的為庸公公才制止了暗衛(wèi)準備拿人的動作,要是再晚上一會兒,她可能就被當做刺客,押解著跪伏在祁明軒的面前。 好早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祁明軒還沒有從剛才那一瞬間如同神女下凡的驚艷中回神,他就聽見已經(jīng)緩步走到他面前的女子紅唇輕啟說了一句話。 “久聞公子雅名,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心生歡喜。若公子不棄,奴家愿自薦枕席,唯愿與公子修得一夕燕好?!?/br> 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向他的方向靠過來,一股不同于梨花馥郁芬芳的淡雅香氣縈繞在祁明軒的鼻端。 素雅恬靜,香味又不過分甜膩,這淡淡的體香祁明軒竟然意外的不討厭。 祁明軒面上得清冷漠然的神情有些維持不住了,他清冷持重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熱烈大膽直白奔放的女子。 可以說姜貞娘是第一個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求歡的女子,而且還只是一夕之歡。 呵,有趣。 祁明軒不帶一絲善念的想著,面上也自然如常得打量著姜貞娘的面容。 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著熱辣曖、昧的話語,祁明軒以為對方會是一個美艷女子,然后并不是這樣。女子的五官秀美面容白皙,眉目間帶著些許羞澀。她身上沒有一絲的風塵氣息,一雙眼睛卻直白而熱烈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一眼就能望到底,里面全是對他真誠的依戀與喜愛。 祁明軒覺得有些荒謬,明明這個女子的言行處處透著的古怪,但有一瞬間他居然真的相信女子的鬼話了。 明明當女子才向他靠近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警惕了。表面做出有些入迷的模樣,實際上他的手已經(jīng)放到了腰側(cè)軟劍的位置,一旦姜貞娘有什么異動,那么等待她的就是身首異處。 是的,姜貞娘剛出現(xiàn)的時候,祁明軒就把姜貞娘當做了刺客,他剛登基不久,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取他性命太正常不過了。 祁明軒后退半步,落下的手又順勢握著了姜貞娘的手,與她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手掌心的細膩肌膚,讓祁明軒的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蹙,姜貞娘的手臂纖細無力,手指白皙柔嫩,下盤不穩(wěn)完全不像是學過武功之人。而且她的眉間有些嬌嬌怯怯的意味,沒有一絲習武之類的剛毅,關(guān)于姜貞娘是個刺客的想法完全被祁明軒給推翻了。 雖然祁明軒覺得有些荒謬,但既然不是刺客,那眼前的女子應該就真的是來投懷送抱的。 他那個姑姑還真是費盡心思給他獻美啊,祁明軒有些涼薄的想,看來南陽長公主是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祁明軒心里想著該如何給南陽長公主一個教訓,榮王的事情正讓他心里藏了團火沒地方使,既然她撞上來了,就別怪他不給面子。 祁明軒剛想喚侍衛(wèi)出來把姜貞娘壓下去,以此給他那個姑母一個教訓,只是他還沒有開口,他握著的手掌,像是感覺到什么,正團成一團,像一只孱弱的小鳥小心翼翼往他的手心鉆,好似在尋求最后的庇護。 祁明軒的心忽然就被這個動作觸動了一下,他做了一個手勢,為庸這才揮手讓周邊的侍衛(wèi)退了一丈的距離。 不再用防備的心情看待姜貞娘后,祁明軒不得不承擔南陽長公主真是好手段,這樣的女人他都能尋來,媚而不艷,妖而不yin,既像是閨閣中未嫁的少女,又有為人婦婉約明艷,明明他是想探姜貞娘到底有什么目的,漸漸的卻真的被她的動作勾起幾分漣漪。 難怪先帝在世時,南陽長公主憑借給先帝獻美,身為異母jiejie竟然得到了先帝的重視與寵愛。之前就一直一個傳言,這里名義上是溫泉別宮,卻不是南陽長公主的產(chǎn)業(yè),而是幫先帝搜羅美女,供先帝享樂的地方。 每年南陽長公主辦的宴會不過是幫先帝選美,去年溫泉別宮中就網(wǎng)羅了一批美人還沒來得及獻給先帝,想到他才到別宮時,長公主用來招待他的美貌女子們,祁明軒想傳言應該不假。 姜貞娘沒有學過什么勾引人的手段,她只有最純粹原始的本能,看似熱情實則笨拙得把自己的身體往祁明軒的方向靠過去。 她的唇像是尋找花蜜的蝴蝶,是輕柔試探的方式,一點點向著祁明軒的唇靠近。 姜貞娘看不透祁明軒在想什么,他如黑曜石般的雙眸眼神清湛的看著她,不論她做什么都只是毫不避諱的看著,明明在她的預想中,只有兩種可能,她這點姿色被榮王瞧上,后面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主動。要不是就是榮王看不上她,干脆的拒絕了她,但以榮王的性格,也只會當做一場風流韻事一笑而過。 所以,她不明白現(xiàn)在這樣不上不下到底算是什么情況? 難道是榮王喜歡對方主動?仔細回想了下,與榮王有糾葛的名字,似乎都是風情萬種的美人。 祁明軒原本不喜歡人接觸,但當姜貞娘身上那股清幽香氣慢慢向他襲來的時候,他竟然覺得不討厭。感覺到姜貞娘的猶疑,他的伸出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掐住姜貞娘的下巴問:“你是誰派來的?想要什么?”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姜貞娘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余地,但是她從未打算過把她的真正身份告訴對方,她看著祁明軒的臉,彎了眉眼燦燦一笑說道:“公子,你怎么不信奴家的話呢?我說了,我只想要一夕之歡?!?/br> 她說著細長手指隔著衣料在祁明軒的胸膛上畫著圈,聲音軟媚,故意往榮王的喜好靠攏,表現(xiàn)得風情迷人。 祁明軒出來之前喝過鹿血酒,因為先帝的緣故,他平日里這方面的欲/望很淡,原本他以為鹿血酒對他不會有什么影響。但這個意外出現(xiàn)的女子,靠過來的時候卻勾起了他心中的欲、念。 祁明軒打量著姜貞娘的臉,柳葉眉,丹鳳眼,鵝蛋臉。這張臉初看覺得有些平平,再仔細瞧瞧是卻能發(fā)現(xiàn)五官都生得精致小巧。特別是一雙丹鳳眼,上揚著弧度卻沒有帶著凌厲,卻也沒有過分柔弱苦情。 祁明軒的手放在姜貞娘纖細的腰上,最后問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嗎?”他淡漠的聲音有些暗啞,“或許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給你實現(xiàn),你可想清楚了,一旦錯過了可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與先帝相比,他在妃嬪的數(shù)量上少得幾乎稱得上清心寡欲,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想給女子一個份位。 就當是嘉獎她的大膽和讓人印象深刻的邀寵方式吧,祁明軒忽然大方起來。 沒聽懂祁明軒話中的深意,但她聽出對方話中沒有拒絕的意思后,姜貞娘不想再聽祁明軒繼續(xù)問下去,她的時間很緊張的,她干脆伸出手把祁明軒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遮住,然后把唇印了上去。 被這雙眼睛看著,姜貞娘下意識有些膽怯,遮住了祁明軒的眼眸,姜貞娘的膽子總算大了起來。 當那一吻印上去之后,有什么一直困著她的東西就終于被打破。 但對于祁明軒而言,他只覺得的理智似乎有些動搖了。 第十章 是我很喜歡的味道 手掌是柔軟得,比他庫房里溫玉還質(zhì)地細膩,貼上來的唇瓣也是柔軟得帶著甜蜜的芬芳。 祁明軒完全沒有料到姜貞娘會吻上他的唇,他手掌得青筋鼓起,他手上的力道加大。 轉(zhuǎn)瞬姜貞娘的視線晃動,她下意識摟著眼前的人穩(wěn)住身體平衡,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被祁明軒打橫抱在懷里。 姜貞娘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她很快把驚呼咽了下去,她明白她的目的要達成了,她的嘴角噙著笑,纖細白皙的手臂如柳條一樣攀附在祁明軒的脖頸上。 祁明軒注意到姜貞娘的笑意,他也彎了彎唇,左右不過是南陽長公主或者太后安排的人,難得有個他不厭惡的女人,收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惜他明明給了姜貞娘機會,她卻完全沒有珍惜,或許她還坐著在長公主她們的幫助下一步登天的美夢,明天過后不知道她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笑得如此明媚。 祁明軒把姜貞娘抱到休息用的閣樓中,閣樓中有一張被帳幔圍著巨大貴妃榻,榻上鋪著西番蓮花紋的毯子,祁明軒踢開門剛走進,姜貞娘綠色的繡鞋點了點門框的方向,示意門還沒關(guān)。 祁明軒想說有為庸在周圍守著,不會有人過來,但姜貞娘繃直腳尖那樣遙遙一指,他就沒有與姜貞娘計較的心思,他放下姜貞娘,回身把門制的大門緩緩合上。 當屋外最后一絲光線被擋在門外,祁明軒感覺身后有溫軟的軀體靠了過來。 祁明軒轉(zhuǎn)身滿足了身后的人投環(huán)送抱的愿望,把她摟在了懷里。 姜貞娘大致知道何為陰陽交合,但她其實不太明白她現(xiàn)在可以做什么,想起方才她吻上祁明軒的唇時,他好像非常喜歡的模樣,姜貞娘又故技重施起來。 祁明軒其實是不喜歡親吻,他覺得這個動作太過于親密,根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和姜貞娘之間,而且還是姜貞娘主動,祁明軒躲開姜貞娘的吻,她的唇瓣落在了他的下巴處。 姜貞娘身下是柔軟得毯子,她沒親到的祁明軒的唇也不生氣,水色瀲滟的眼眸帶著些懵懂說道:“真好,你不是又酸又澀的味道?!?/br> 每次為了在周氏面前掩飾情緒,姜貞娘都會吃一瓣橘子,這個時節(jié)的橘子本來就不好吃,真正的上品也分不到她的院落里,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一想到榮王,姜貞娘嘴巴里都是又苦又澀的味道,以至于榮王在她的潛意識里也是酸澀的滋味。 祁明軒剛想教姜貞娘些規(guī)矩,讓她明白他的唇不是她能輕易觸碰得,忽然就聽到姜貞娘說得話,他覺得有些好笑,剛才那點被冒犯的生氣也消失了。 他撫摸著姜貞娘散開的烏發(fā),饒有興致的問道:“那我是什么味道?” 姜貞娘瞇著眼眸,她的神情有些迷離:“是天高海闊的寬廣味道,是無拘無束肆意的味道?!?/br> 祁明軒心里輕笑,前言不搭后語,不過這種拍馬屁的方式也算新穎,作為嬪妾這番話勉強能入耳。 說完,姜貞娘笑望著祁明軒,用真摯的語氣說道:“是我很喜歡的味道。”今后沒有什么再能束縛她的手腳了,既然忠貞溫順沒有用,她就要換一個方式活著! 明明是很膚淺的話,從姜貞娘口中說出卻格外動人和可信,特別是當祁明軒對上姜貞娘那雙滿眼都是他身影的眼眸時,祁明軒承認他被姜貞娘語氣中的歡欣給取悅到了,看著姜貞娘也覺得更順眼了幾分。 他的動作也帶著點溫柔。 金紅的帷幔晃動飄搖著,帶著如水般得弧度。 姜貞娘早都長開了,八年的時間,已經(jīng)讓她從樹枝上青澀的花苞變成了一顆甜軟多汁的蜜桃。遲遲未被摘下果子并沒有因此而有所失了滋味,反而帶著酣暢淋漓的甜美。 即使飲了鹿血酒,祁明軒骨子里矜貴不允許他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他沒有只顧著自己發(fā)泄,姜貞娘也沒有覺得痛。 與她想象中惡心齷鹺不同,四肢百骸漫上來的歡愉讓姜貞娘忽然能正視男女間的歡情。 女誡中賢良的女子應該不沉湎于歡愉,保持儀態(tài)的端莊,不能發(fā)出羞恥不雅的聲音,要順從以夫為主,這些數(shù)不清的規(guī)則在今天都被姜貞娘打破了。 姜貞娘咬著手指,笑容越來越明媚,說不清是報復的快感,還是單純的舒服快樂,總之她喜歡現(xiàn)在的歡愉。 姜貞娘很懂投桃報李的道理,與榮王而言,不過是與她的一場露水姻緣,你情我愿,過了之后水過無痕。但對姜貞娘而言,她是利用了對方去報復,忠勤伯府不敢拿榮王如何,總歸是她給他惹麻煩了。 所以姜貞娘把她的柔情似水、熱情似火,還有剛剛從祁明軒身上學來的手段都用在了對方身上。 祁明軒的呼吸漸漸失了平穩(wěn),額頭的青筋冒起,宛如謫仙的清冷面容也多了幾分紅塵煙火氣。 天色已暗,有男女說話的低語聲從帷幔中零星的漏出一兩句來,又被大門鎖在了閣樓內(nèi),成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私語。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清冽的聲音染上暗啞。 “無名?!迸暤途彛瑤е┎磺逍训倪t鈍。 祁明軒瞥了姜貞娘一眼,手上把玩著她的頭發(fā),他說道:“既然這樣,我給你取一個吧,就叫媚如何?” 姜貞娘有些困頓,閉著眼沒有搭理祁明軒的話。 祁明軒唯我獨尊的慣了,再說皇帝賜名,尋常宮妃早都欣喜如狂了,他現(xiàn)在心情正好也沒在意,而是繼續(xù)說道:“媚兒,若非我知情,我當真要以為你已經(jīng)出嫁為人婦了。” 不得不說,他的媚兒假扮得太好了,不僅把長發(fā)挽起梳著婦人發(fā)式,周身又帶著成熟的風韻,床笫之間更是熱情大膽,若非她的處子之身,也不可能有人會把一介婦人獻給他,他都要信了她扮演的身份了。 姜貞娘實在太累了,聽到祁明軒的話,她的聲音帶著含糊的睡意說道:“唔,我本來就已經(jīng)嫁人了呀。” 她是沒有告訴榮王她的真正身份,但她也從來沒有隱瞞過她已經(jīng)嫁人的事實,之前和榮王說話時,也模糊的提過了自己的夫家,榮王為什么要怎么問呢? 姜貞娘昏昏沉沉的大腦想不明白其他的緣由,就是她現(xiàn)在完全清醒也分析不出深奧的問題。 祁明軒聽到姜貞娘的回答后,神情怔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