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惑君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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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輕輕搖頭:“傻丫頭哪有那么容易,二弟不會喜歡她。” 周氏這話篤定,貼身丫鬟想到府里傳言,眉眼間有些疑惑,二少爺雖然喜歡在外面廝混,但平心而論姜貞娘一張臉長得花容月貌,不求夫妻恩愛,總不會連一夕之歡也求不來吧? 周氏沒有解釋,貼身丫鬟的話讓她剛才那點感傷也沒了,仔細想想也確實是姜貞娘不爭氣,若是她能哄住的大夫人,娘家再知情識趣些,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想到姜家拒絕上書試探新皇立后的事情,周氏對姜貞娘那點比紙還薄的憐憫就散了。 周氏扔掉剛才還憐惜不已的花枝,理智精明又回到她的腦海里:“錦繡,你吩咐下去,把姜家的消息瞞住了,別讓二少奶奶知道?!?/br> 姜貞娘還不能死,眼下京中各府都盯著皇后之位,闔府都在給她的昭姐兒鋪路,這時候姜貞娘要是去世了,太不吉利,再說嬸娘離世侄女出嫁,也容易被人非議。 不行,還得讓她把這口氣吊著,而且以婆母對二弟的溺愛,要是姜貞娘離世,她肯定會給二弟續(xù)弦,出過太子妃的忠勤伯府可與之前的式微不一樣了,下次進門的二弟妹可不會像是姜貞娘一樣無依無靠好拿捏了。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婆媳本來就是天敵,她和大夫人婆媳這幾年關(guān)系融洽,還多虧了有姜貞娘這個一無是處的弟妹承受大夫人的火氣。 吩咐完一切,周氏就把姜貞娘拋在腦后,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昭姐兒的事情,為了昭姐兒能登上后位,周氏來平時最寶貝的兒子也放在他jiejie的后面,更不用說一個沒什么利用價值的弟妹了。 一無所知的姜貞娘走進葳蕤堂內(nèi)室,大夫人穿著萬字符的錦緞,閉目坐在羅漢炕上,她年逾五十,但是平時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仍然精神矍鑠。 姜貞娘給大夫人行禮時,大夫人才緩緩睜開長滿細紋的眼皮,她的一雙眼睛沒有年輕時的清透,卻銳利無比,以一種探究的眼神把姜貞娘打量了遍。 姜貞娘被大夫人銳利得目光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外人都說忠勤伯府夫人溫柔賢淑不僅把跌落谷底的伯府打理的僅僅有條,還培養(yǎng)了秦錦芙這樣的大家閨秀,被先皇聘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新皇為太子妃,先皇如此荒唐的人都對秦錦芙贊不絕口。 太子是最不得先皇寵愛的皇子,以至于一直有傳言說太子是因為有一個好賢妻才保住太子之位。 當然這個說法忠勤伯府明面上是不認可的,但心中未嘗不是因此而自得幾分,其他府邸也因為這點高看了忠勤伯府一眼。 但終日與大夫人打交道的姜貞娘知道,她這個婆婆與賢良淑德沾不上半點關(guān)系,反而因為年歲上去了手段越發(fā)狠辣。 在她這樣陰冷的目光下,想起過往她懲罰自己的手段,也有示弱也有害怕,姜貞娘的身體忍不住打著輕顫。 見姜貞娘的動作,大夫人輕嗤一聲,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量她也沒有膽子攛掇姜家的人找她兒子的麻煩。 “起來吧,我就是身子不舒服讓你來給我侍疾,你做出這幅樣子做什么?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我們伯府薄待你了?!贝蠓蛉说穆曇魩е粣偂?/br> 姜貞娘剛剛起身,又重新跪下,嘴里認錯:“兒媳不敢,是兒媳錯了,母親息怒。”認錯的話八年來姜貞娘已經(jīng)顛來倒去念了無數(shù)次了,所有的委屈不解已經(jīng)在漫長的歲月中變?yōu)橐粸┧浪?,她已?jīng)能平靜無波的把這些話說出來了。 大夫人重重的把茶盞擱下,她是故意找姜貞娘的麻煩,但是見她唯唯諾諾認錯的模樣,她心里反而有些刺得慌。 “跟個木頭一樣,難怪楠哥不喜歡去你房里!”姜貞娘認錯的太干脆,大夫人挑不出錯,就把話題轉(zhuǎn)到秦壽楠身上,“誰不喜歡自家妻子溫柔小意,就你這呆頭呆腦的性子,不要說楠哥,就是我看著都覺得喪氣!” 姜貞娘就保持認錯的的姿態(tài),沉默的聽著大夫人的指責(zé)一句一句咂在她的身上,她也沒有什么可辯駁的,她確實不討秦壽楠的喜歡,她有些恍惚的想,或許她的性子就是惹人討厭的性子吧。 大夫人訓(xùn)了一堆話,嗓子有些干了,她喝了一口茶,才收了訓(xùn)斥,只是過了會兒突然問道:“你最近和姜家大郎有聯(lián)系?” 冷不防聽到自己哥哥,姜貞娘抬起了臉,面上總有了波動的情緒:“母親我身在內(nèi)院,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我哥哥了,是他出了什么事嗎?” 大夫人冷哼一聲,雖然知道不是姜貞娘攛掇姜文玉去找楠哥麻煩,但總歸是因為她的原因。 “你還好意思問出了什么事?你那個好哥哥把楠哥打了!”大夫人冷冷說道。 第三章 找不到姜氏這么柔順的妻子…… 姜貞娘心下一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大夫人對秦壽楠的溺愛,不要看大夫人對她動輒得咎,但是不論秦壽楠在外面如何混賬,姜貞娘都沒見過大夫人罰過秦壽楠一次。 誰不知道秦壽楠就是大夫人的眼珠子,連身為伯府世子的大爺對著荒唐的幼弟都不敢過分責(zé)罵。 哥哥性子溫和文弱一門心思在學(xué)問上,怎么可能去打秦壽楠呢? 姜貞娘不相信姜文玉會無緣無故去毆打秦壽楠,但大夫人質(zhì)問的語氣讓她太慌亂了,姜家與圣眷正濃的忠勤伯府相比,大夫人想要拿捏姜家,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明知道其實肯定有隱情,姜貞娘卻來不及細想了,連忙問道:“夫君有沒有什么大礙?” 她心里都是慌亂,背上也汗涔涔的,好在還有最后一絲理智讓她詢問哥哥的話,變成了詢問秦壽楠的情況。 她是真心希望秦壽楠不要出事,不然忠勤伯府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哥哥的。 姜貞娘脫口而出的話,讓大夫人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還知道關(guān)心自己夫君,可見還分得清親疏里外。 “幸好楠哥福大命大沒什么大礙?!贝蠓蛉说f道。 姜貞娘想問姜文玉如何了,但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時機,而且大夫人一副只能興師問罪的模樣,她哥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為了防止伯府事后的報復(fù),姜貞娘只能跪著地上替她哥哥認錯,讓大夫人寬恕她哥哥。 要是放在平常人家,秦壽楠的姜文玉的妹夫,只要不是把人傷得太狠,看在親戚的情分上,都不會鬧得太厲害,抬抬手當場鬧劇就放過去了。 但是姜貞娘清楚的知道她身為伯府的二少奶奶,實際上秦家對她卻沒有絲毫情分,不要說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姜文玉,以秦家人對她的不喜,恐怕更不會輕易放過姜文玉。 大夫人不喜的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姜貞娘,她抬手止住姜貞娘求情的聲音:“行了!好在楠哥沒有大礙,這次就不再與姜文玉追究了。不過你記住了出嫁從夫,你少往你娘家傳些不著調(diào)的話。要有下次,姜文玉和你都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姜貞娘沒想到這次大夫人這么好說話,她松了一口氣,因為大夫人對她哥哥的寬容,她竟也生出幾分真心的感激。 姜貞娘是來侍疾的,她按照往常一樣給大夫人捏肩捶背。 大夫人本來是聽著秦壽楠和姜文玉的沖突,心頭火起就想找姜貞娘撒氣,伯府對她不薄,她竟然敢當白眼狼讓姜文玉去打秦壽楠,不過等秦壽楠回府后,知道事情始末后,她心里的火氣慢慢消了下去。 “今兒楠哥要回府,你好好準備下,這就不要你伺候了,你要真為你娘家著想,就爭氣些?!鼻么蚪懩飵拙浜?,大夫人就不耐煩得讓她回去。 聽到秦壽楠要回府,姜貞娘垂下眼簾,手掌攥緊,圓潤的指甲掐進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 姜貞娘離開后,大夫人的聲音柔和下來:“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多歲的錦衣公子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他面色偏白,五官端正,相貌算得上清俊文質(zhì)彬彬,唯獨一雙眼過于活泛多情,破壞了他渾身舉止有禮的氣度。 “娘——”秦壽楠在大夫人面前一貫放得下身段,他拖長了聲音裝傻賣乖。 偏身大夫人對誰都吹毛求疵,唯獨吃秦壽楠這套,她拍了拍說秦壽楠的手:“你剛才也聽到了,以姜氏的膽子,她是絕對不可能攛掇姜文玉來找你麻煩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是不是裝得好!娘,你讓我的手臂,上面都是姜文玉這個瘋子給我抓得印子。”秦壽楠掀開衣袖,露出被抓住血印子的手臂,“你要是繼續(xù)放任姜氏上去,指不定哪天兒子就被她殺了!” “胡說!”大夫人看著秦壽楠身上的傷還是有些心疼,不過她到底不是會被秦壽楠三言兩語唬住的人,“姜氏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更清楚,你就是借她幾個膽子她都不敢動你一根毫毛。再說,你不是把姜文玉的腿給廢了嗎?難道你還不滿意?” 秦壽楠半點都不心虛,提到姜文玉還是有些狠狠:“誰讓他多管閑事壞了爺?shù)暮檬?!?/br> 大夫人的眉心微蹙,秦壽楠提得好事是他看上了一個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打算下手,她能容忍秦壽楠胡鬧,但是這種胡鬧是有限度的! “混賬!”大夫人重重的扔下茶盞,“看來我真的是把你給寵壞了,之前你在外面廝混,我想著勛貴子弟誰沒有荒唐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放過去了,沒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大膽妄為到這種地步了?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都是有功名在身,和青樓楚館里的小倌兒能一樣嗎!” 秦壽楠辯解道:“我和他是兩相情愿的,都怪姜文玉這個書呆子多管閑事——” 秦壽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大夫人重重拍案的聲音震住,大夫人氣得發(fā)抖:“好,你既然覺得自己沒錯,我就讓你大哥來處理這件事。” 秦壽楠終于知道怕了,連忙認錯:“娘,我知錯了,你知道大哥下手有多狠,兒子要落在大哥手里,半條命都要沒有了。” “知道你大哥下手狠,你就安分些,現(xiàn)在府中都在為昭姐兒接她姑姑的位置鋪路,要是你現(xiàn)在出了岔子,不要說你大哥,首先你嫂子就不會放過你?!贝蠓蛉藳]什么情緒的說道。 秦壽楠知道大夫人是想到去世的meimei傷心了,他連忙把自己的小心思掩下,耐心的安慰大夫人。 想起秦錦芙秦壽楠也有幾分難過,他清楚他能有現(xiàn)在的富貴榮華,多虧他這個meimei嫁入皇家成為太子妃。只是他這個meimei確實福薄了幾分,眼見就要熬出頭了,竟然在皇帝登基前一場大病就去世了。 不僅沒留下一兒半女,連皇后的份位都沒掙到,不然現(xiàn)在忠勤伯府就能再多一個承恩侯的爵位了,伯府就他和大哥兩個嫡子,說不準他也能分到一個爵位。 秦壽楠真情實意的傷感讓大夫人欣慰了許多,只覺得還是小兒子和她貼心,還記掛著自己苦命的meimei,不像大房一家,一門心思想著當皇帝的岳丈,完全沒有考慮過尸骨未寒的嫡親meimei。 秦壽楠是最了解大夫人心意的人,他說道:“不然我去聯(lián)絡(luò)些人,上書為meimei求個名份?!?/br> 這是大夫人的一塊心病,女兒陪著新帝熬過了最難八年,死前女兒沒登上后位,死后要是能得皇后的追封也算是安慰。 大夫人有些心動,但也清楚這件事的阻力有多大,不管是生前加封后位還是死后追封,這都是元后的位置,現(xiàn)在各世家都盯著后位,繼后雖然也是皇后,但總低人了一頭如同白玉微瑕少了些完美。不要說外面的世家不同意,恐怕就是大房心里都有意見。 “這件事你就不要提了,”大夫人擺了擺手,打消秦壽楠的念頭,然后她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你在外面如何荒唐我不管,但你必須要有個孩子?!?/br> 秦壽楠一僵,他不滿道:“我是真不喜歡姜氏,看著她的樣子都覺得傷眼?!?/br> “好,你嫌姜氏太丑,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上什么樣的女子,我去給你尋來。”大夫人這次沒有讓他輕易蒙混過關(guān)。 秦壽楠心里煩躁,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不管是再花容月貌的女子他都沒有興趣,甚至還覺得惡心。孩子,孩子,他又沒有爵位要繼承,不明白他娘為什么總要讓他生子! 這樣想著,秦壽楠對大夫人也有些不滿了,不過他也聰明的知道,這次情況不能對大夫人實話實說,于是他委屈道:“娘,我再怎么說也是嫡子,我的長子不能是從那些低賤婢妾肚子里爬出來的庶孽?!?/br> 大夫人對庶子態(tài)度倒是和秦壽楠一致,只是兒子和孫子到底不一樣,她瞥了秦壽楠一眼,淡淡說道:“你想要換個正妻?正好,我也覺得姜氏的地位低了,有幾家勛貴都想與我家結(jié)親?!?/br> “不行,勛貴家的女兒不行?!鼻貕坶獢嗳痪芙^。他清楚,要是他敢把勛貴人家的女兒晾著獨守空房幾年,他早都被岳家削掉層皮了。 大夫人接著道:“好,就算不與勛貴結(jié)親,那你應(yīng)該知道沒有姜氏,除非是商賈庶民家,不然你再也找不到如同姜氏這么柔順的妻子了。” 大夫人說得話秦壽楠當然知道,他身邊的同道中人,許多成親后都不如之前自在了,難纏的妻子,強勢的岳家,讓他們尋歡作樂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若是讓他尋一個商賈平民,伯府是能把人拿捏對,但這不就是對整個勛貴圈明言他有問題嗎? 想來想去,姜氏竟然是他妻子最好的選擇了。 大夫人看秦壽楠臉上的神情變化,她緩緩問道:“想明白了?”姜貞娘是她當年精挑細選的兒媳,除了身份低了些,也是最適合的,只要她兒子冷靜下來,就會明白過來。 秦壽楠不情不愿的應(yīng)了一聲。 “明白就好,你難得回府一躺,也去她房里看看吧,你剛才也聽到了姜氏還是很關(guān)心的你的身體。”大夫人很明白該如何安撫秦壽楠的情緒。 “你放心,只要她生下嫡子,母親就把她攆到廟里,不讓她礙了你的眼,往后你想如何就如何,我再也不攔著你?!贝蠓蛉丝粗貕坶难?,沉聲說道。 秦壽楠一喜:“娘,你是說?” 大夫人閉上眼:“往后都隨你?!?/br> 秦壽楠興高采烈的走后,大夫人問身邊的嬤嬤:“都準備好了嗎?” 嬤嬤低聲說道:“回大夫人的話,都安排好了?!闭f著她有些遲疑,“不過這事,真的不和二少奶奶先通過氣嗎?而且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再給二少爺些時間,說不定兩人就水到渠成了呢?” 八年了,大夫人心里對秦壽楠的情況早就有數(shù)了,再加上前段時間她知道兩人大婚的元紅是秦壽楠哄她的,心里最后一點僥幸也沒有了。 大夫人冷漠說道:“告訴她做什么?要不是她太沒用,怎么會需要我來幫他們一把!” 嬤嬤聽出大夫人語氣中的怒氣,不敢再說話,她是大夫人的心腹,當然清楚有問題的是二少爺,只是這么些年大夫人一直不肯接受事實,八年了,就是自欺欺人也騙不下去了,卻也不肯怪二少爺,反而把責(zé)任推到姜氏身上。 “對了,你去把大爺叫來,姜家不能留在京城了?!贝蠓蛉讼肓讼氤谅曊f道,秦壽楠把姜文玉打了這件事可大可小,姜家要是識趣就該懂得閉嘴。 但不論是姜貞娘的貼身丫鬟對伯府不滿偷偷落淚,還是姜文玉敢對秦壽楠動手,都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她倒是不怕姜家鬧事,只是現(xiàn)在家里正是緊要的時候,即使她心里心疼女兒,也清楚推孫女登上后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總之,后位是他們秦家人的,不能在關(guān)鍵的時候給其他人留下可乘之機。 第四章 她不認,也不服 春蘭見姜貞娘回來了,忙放下繡活迎了上去。 “二少奶奶,大夫人她沒為難你吧?”春蘭關(guān)切的問道。 姜貞娘神情有些恍惚,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br> 春蘭也有些驚訝,大夫人不像是那么好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