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始皇后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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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跟著環(huán)視一周,猜測道:“外面的墨家子弟好像也不太多。他們這段時間挺喜歡折騰玻璃的,許是都在燒制玻璃的工坊內(nèi)?” 于是二人便直接去了燒制玻璃的房間。 幾乎是一進屋子,兩人就察覺到了炙熱的高溫,他們在門口適應(yīng)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進去。 然后,一眼就看見墨家鉅子正在給玻璃塑型。 兩人上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整塊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平板玻璃。 擔心自己的出現(xiàn)會打擾到墨家鉅子,兩人不但自己沒有出聲,還沖著其他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們不要發(fā)出動靜。 等兩人一直站在旁邊,等著墨家鉅子將玻璃塑型完畢后,這才走了過去。 鉅子一回頭,就看到了嬴政與林阡二人,當即嚇了一跳。 他正要行禮,卻見嬴政擺擺手制止了他。 嬴政上前看著那塊玻璃,眼神有些驚嘆:“這玻璃看起來晶瑩剔透,幾乎沒有任何雜質(zhì),到底是如何燒制出來的?” 墨家鉅子看向林阡,見她沒有開口的打算,這才解釋:“只是一些尋??梢姷纳呈?。原材料并不難尋找,只是需要較高的溫度,而且其本身雖然擁有透明的特質(zhì),卻非常容易碎裂?!?/br> 嬴政并不在意這個缺點:“陶瓷磚瓦也一樣易碎,不也運用廣泛?” 他站在原地欣賞了一會兒,然后便提出要去看一看用玻璃燒制出來的瓦片。 如林阡所言,議事大殿的光線確實不算非常好,尤其遇到陰天下雨天這樣的天氣,里面更是昏暗,幾乎難以看清楚底下大臣們的表情,若這玻璃瓦片的效果足夠好,嬴政自己也想將議事大殿的瓦片換成透明的玻璃。 林阡一開始就和墨家鉅子說了玻璃瓦片的用處,這對墨家而言同樣重要,所以當嬴政提出想要看看玻璃瓦片的效果時,鉅子直接就伸手指向了房頂。 “陛下若想看看玻璃瓦片的效果,抬頭即可?!?/br> 嬴政立刻抬頭,而后便看見房頂正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大洞”,竟然可以從屋內(nèi)直接看到天空。 他有些發(fā)愣,轉(zhuǎn)換角度之后才勉強看清那一塊看起來沒什么東西的地方其實是好幾片玻璃瓦片構(gòu)成的。 難怪剛才進來的時候,總覺得這個工坊比其他冶煉坊要亮堂很多。 看著這般效果,嬴政下意識就想到了若是將議事大殿屋頂上的瓦片全部換成了這種透明的玻璃瓦片,屋子里的光線到底會有多好。 林阡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笑道:“像是工坊一樣替換一部分就夠了,若是全部替換,一旦遇到大晴天,太陽直射的光線一般人可受不了。其他季節(jié)倒是還好,但夏天的時候即便是早上的太陽都很熱,最好不要將全部瓦片都換成玻璃瓦片。” 嬴政一想到夏天的太陽,也不由打消了將所有瓦片都換成玻璃的想法。 他看向墨家鉅子:“如果只是替換一部分的話,需要用去多少時間?” 墨家鉅子看向嬴政:“看具體要換多久。但即便是全換,多派幾個泥瓦匠過去幫忙,一天時間也盡夠了。若替換的面積小,一兩個時辰也不是不能換下來?!?/br> 一個宮殿的瓦片能有多少?何況還不需要全部換完? 嬴政與林阡并墨家鉅子三人商量了一下到底要換多少的瓦片,又該怎么換,然后就將此事全權(quán)交給了墨家鉅子,并讓他最好在明天上朝之前換完。 …… 次日上朝,朝臣們來到議事大殿的時候一開始還未察覺到不對,只是隱約覺得這大殿比往日亮堂了一些。 但也沒人放在心上,就只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光線比往日更好。 直到某位大臣在位置上等著大朝會開始的時候,不小心看了一眼屋頂,然后一下子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象給驚住了:“我的老天爺啊,負責這議事大殿維護的人到底是誰?怎么連屋頂?shù)耐咂急蝗讼崎_了都沒發(fā)現(xiàn)?這也就是今天沒下雨,要是下雨的話這大殿還不被水淹了?” 所有一愣,紛紛抬頭看向屋頂。 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大家坐著議事的正上方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好大的洞。 眼瞧著大家都有些生氣,林阡趕緊開口想要解釋:“那不是大洞,是……” “誒,不對啊,我怎么覺得這個洞是故意弄出來的?你們不覺得這個洞的形狀很像是玄鳥嗎?” “你這么一說,還真的很像啊?!?/br> “你們看那塊多余的瓦片,像不像是玄鳥的眼睛?” …… 林阡的話都沒說完,就被其他人驚訝的聲音直接蓋了過去。 旁邊的大臣倒是注意到了,卻有些不太相信林阡的話:“谷豐侯,那屋頂明明就是一個大洞,你怎么會認為不是呢?” 林阡愣了下,失笑:“真不是大洞。那是墨家最近剛剛燒制出來的一種透明材料,質(zhì)地硬而脆,不但可以燒成瓦片,還能用來燒制其他的透明物件兒。陛下昨日去墨家看過之后,想著替換一部分玻璃瓦片可以讓議事大殿更亮堂,這才讓人換了。” 說著看向墨家鉅子的方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鉅子。” 兩人的對話被旁邊官員聽見,于是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了對面的墨家鉅子。 李斯本來正為屋頂上的洞擔憂,突然察覺對面好些官員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于是也低頭看了過去。 正要細問,就聽嬴政過來了。 所有人瞬間噤聲。 等將正事兒商議完畢之后,嬴政主動開口提及:“這屋頂上的瓦片已經(jīng)被玻璃瓦片替代,墨家抽不出空去生產(chǎn)瓦片與其他玻璃制品,在場諸位若有認識的人愿意做這門生意,可以去找墨家鉅子?!?/br> 文武大臣齊刷刷地看向墨家鉅子。 鉅子愣了下,很快點頭應(yīng)下。 想著此事與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林阡在散朝之后便打算直接離開。 卻不想,一直默默無聲的巴寡婦懷清突然走到她身邊:“谷豐侯,在下有意做這一門生意,不知可否與您合作?” ==·合作·== 林阡愣了下:“和我合作?你若是想要做這一門生意,可以直接找墨家鉅子花錢購買方子?!?/br> 懷清笑了笑:“這玻璃能煉制出來應(yīng)該也與谷豐侯有關(guān)吧?這些玻璃晶瑩剔透毫無雜質(zhì),一瞧就是一門很大的生意,一旦放出可以購買煉制方法的消息,盯上這門生意的人必然少不了。到時候大家都做這門生意,真不一定還能賺多少錢?!?/br> 林阡驚愕地看向懷清:“那你找我是為了?” 懷清坦然道:“在下就是想與谷豐侯套套近乎,看能否與您一起合作做一門獨門生意?!?/br> 林阡遲疑地看向懷清:“獨門生意?” 懷清笑道:“我知道谷豐侯每日有不少事情需要忙碌,抽不出空閑時間來管生意,不然您早就憑著各種新鮮事物賺得盆滿缽滿了。在下的想法是,谷豐侯手上是否有什么與玻璃相關(guān)的獨門方子,您只要給出技術(shù),其他生意在下全權(quán)負責,到時候你我二人五五分賬。” 毫無意外的,林阡動心了。 若是只給一個方子就能什么不管,還可以得到分紅,想來很難有人可以拒絕這門生意。 何況說出這話的,還是大名鼎鼎的商人巴寡婦懷清? 林阡認真看了懷清一眼,遲疑片刻后開口:“我這兒倒還真有一個方子,說起來與你之前的丹砂生意也有那么一兩分關(guān)系?!?/br> 懷清本來只是碰運氣,如今一聽林阡這話,當即驚喜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是什么生意?” 林阡笑了下:“鏡子。” 懷清怔?。骸扮R子?” 她有些遲疑,“您口中的鏡子除了是用玻璃制作外,可還有其他優(yōu)點嗎?” 擔心林阡誤會,懷清認真向她解釋道:“在下并非不相信谷豐侯的本事與眼光,只是鏡子應(yīng)當算不上是多稀罕的物件兒,若是您口中的鏡子沒有出眾的優(yōu)點,單單憑借其是玻璃制作,恐怕不能讓人心甘情愿地掏出錢財購買,也許賺不了多少錢。” 事實上,懷清甚至覺得若谷豐侯口中的鏡子沒有其他優(yōu)點,甚至根本不會有人購買—— 畢竟之前谷豐侯便提過,這玻璃本身似乎非常容易碎。 戰(zhàn)國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銅鏡,且這時候的匠人靠著后世已經(jīng)失傳的某種工藝,完全可以將銅鏡研磨成可以清晰看到使用者五官的樣子。 若是有那技藝高超的匠人,甚至可以做到研磨出的銅鏡可以讓照鏡子人纖毫畢現(xiàn)的程度。 比起尋常的玻璃鏡子也不差半分。 林阡自然知道這點,所以很清楚懷清的憂慮:“燒制玻璃的原材料只是一些尋??梢姷纳呈?,成本極低,而我說的鏡子除了需要用到玻璃外,就只需要用到從你那些丹砂當中提取出的水銀,還有一種錫箔紙?!?/br> 錫箔紙的制作在中國有著很長的歷史,雖然戰(zhàn)國時期并未出現(xiàn),但錫箔紙的制作方法并不困難。 而林阡所說的辦法就是將錫箔紙貼在玻璃的某一面上,然后倒上水銀,水銀這種液態(tài)金屬就會與錫箔紙中的金屬錫反應(yīng),進而在玻璃的另一面鍍上一層可以反光的銀色物質(zhì)。 這種辦法其實在后期已經(jīng)因為制作耗時比其他方法更高,以及反射率不如銀鏡反射率高等原因而被銀鏡反應(yīng)制作出來的銀鏡,以及鋁絲真空汽化之后附著在玻璃板上制作而成的鋁鏡取代,但在當前條件下,銀鏡反應(yīng)與鋁絲的真空汽化都很難達成,所以她仍舊選擇了這種已經(jīng)被淘汰的制作方式。 說完,林阡又將錫箔的制作方法告訴了懷清。 懷清聽完后,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種鏡子的優(yōu)點—— 價格便宜。 雖然一直說這種制作鏡子的方法耗時很久,但那是與其他兩種制作玻璃鏡子的方法比較出來的,若是與這時候一面銅鏡的制作時間相比較,一面玻璃鏡子需要花費的時間簡直是銅鏡的零頭。 如果想要磨出一面可以將人臉上的毫毛都照出來的銅鏡,那需要耗費的時間就更久了—— 畢竟銅本身并非銀色,表面更不可能像是玻璃那般光滑。 懷清幾乎立刻就想要回去開始生產(chǎn)錫箔與鏡子,不過她強行抑制住了這種沖動,反倒鎮(zhèn)定地看著林阡,提出要先和她簽訂契約。 林阡注意到了懷清反應(yīng),不由高看了她一眼:這般沉著冷靜,看到巨大利益還能保持不失態(tài)的心性,也難怪可以靠著一介寡婦之身攢下那么大一筆家業(yè)。 二人很快簽訂契約。 即將告別之時,林阡看著懷清面容,突然有些好奇:“其他人如你這般年紀早就該在家享清福了吧?你怎么還主動出來開拓新生意?” 哪怕是繼續(xù)守著丹xue的生意,也比重新開拓一門新的生意輕松悠閑吧? 懷清愣了下,伸手撫摸了下鬢邊白發(fā):“我夫家那個丹xue經(jīng)過幾十上百年的開采,里面還有多少丹砂誰也說不準。我就想著在臨終前再為自己的子孫后代開辟一門生意,到時候丹xue挖空了也不至于沒有其他出路?!?/br> 林阡一頓,有些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懷清見狀失笑:“谷豐侯不要想太多,雖然我是這樣說的,但子孫自有子孫福,我若真干不動了,也不會勉強自己為了兒孫折損自身。我自己還挺喜歡這種忙碌日子的?!?/br> 林阡松了口氣:“這倒是還好?!?/br> 她還挺尊敬這位懷清夫人,于是想了想后,又主動將自己知道的其他兩種制作鏡子的過程,以及需要用到的各種原材料都告訴對方。 臨了,林阡笑道:“若是可以將這兩種方法投入生產(chǎn)當中,鏡子的成本與價格還會降低?!?/br> 但問題就在這兒了—— 想要將這兩種方法投入生產(chǎn)當中,中間不但需要克服重重困難,設(shè)備也是一個大問題。 但鏡子并非生活必需品,無論是如今的墨家子弟還是那些已經(jīng)漸漸摸著了化學的邊兒,正漸入佳境的方士們,對林阡而言都是極為珍貴的寶物,她并不希望他們將更多時間用在研究這些東西上面。 肥料與蒸汽機,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但將方法與原材料告訴懷清,她若能將其他兩種方法研究出來,林阡自然也不會拒絕—— 這無論是對懷清的后代,還是秦朝百姓都有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