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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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瓦里埃爾醫(yī)生走到嬰兒床邊,半蹲下來,開始檢查床上的孩子,他將孩子抱起來,聽了聽他的心跳,又重新放回到床上。 羅伯特警惕地注視著這位拉瓦里埃爾醫(yī)生的背影,雖然他用厚厚的黑色斗篷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只蝙蝠一樣,可羅伯特依舊看出來,他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 “您看上去很緊張?!绷_伯特問道,“您去您的其他主顧家里看診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不?!崩呃锇栣t(y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只是第一次給這樣顯貴的主顧看病?!?/br> 醫(yī)生結(jié)束了他的檢查,站起身來,打開他的藥箱。 “塞巴斯蒂安王子感染了風(fēng)寒,他身體本來就先天不足,又不得不在冬天做這么長的旅行,得風(fēng)寒是不可避免的?!崩呃锇栣t(yī)生干笑了幾聲,“如果我是您,我就帶著王子在溫暖的南方先住一段時間,等到春天再啟程回不列顛?!?/br> “遺憾的是,這不太可能,我們的時間很緊?!绷_伯特說道。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完全理解。”醫(yī)生忙不迭地點著頭,似乎連自己的腦子都要從頭蓋骨里面搖晃出來,“我給殿下準(zhǔn)備了一份藥水,只要喝下去,略微休息幾天,他就會恢復(fù)健康的?!?/br> 他從藥箱底部摸出來一個小小的水晶瓶,瓶子用金色的瓶蓋封著,里面的液體像血一樣紅。 他走到房間另一側(cè)的柜子旁邊,拿起桌上的水瓶,倒了一杯水,而后將小瓶子里的紅色液體倒進(jìn)了杯子里,杯中水幾乎沒有變色。 “如果您允許的話,大人,我來喂殿下喝藥?!彼弥匦鲁鴭雰捍驳姆较蜃呷?。 “您剛才看到了,殿下喝不下?!绷_伯特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幾步,擋在了醫(yī)生面前,“不如讓乳母喝了吧,她的奶水殿下還能喝下去幾口?!?/br> “不,不行的,大人?!贬t(yī)生似乎沒有預(yù)料到羅伯特會那么說,有一瞬間他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亂了,雖然他立即掩飾了過去,可還是被羅伯特注意到了。 “那樣的話,藥效……可就不夠了。”他大腿上的顫抖已經(jīng)擴(kuò)散到了全身,杯子里的水面也隨之上下跳動著。 “您總是在來見病人之前就準(zhǔn)備好藥水隨身攜帶嗎?”羅伯特又問道。 “只會攜帶一些常用的,大人?!贬t(yī)生的臉看上去像是一朵開敗了的殘花,“例如……治療風(fēng)寒用的?!?/br> “聽說您去過威尼斯?”羅伯特轉(zhuǎn)化了話題。 “是的,大人?!贬t(yī)生說道,“在上次瘟疫大流行的時候?!?/br> “我聽說在瘟疫期間,醫(yī)生們都要戴上鳥嘴面具,來防止感染。”羅伯特向前邁了一步,醫(yī)生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您也戴過吧?” “是的,大人?!贬t(yī)生肯定地說道。 “這可就有意思了?!绷_伯特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房間里,“鳥嘴面具的確是個很有趣的發(fā)明,可對醫(yī)生們來說,它有一個惱人的缺點,就是戴久之后會在鼻子邊上留下疤痕。”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醫(yī)生鼻子四周毫無疤痕印記的皮膚,“您在威尼斯戴了幾個月的這種面具,它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在您的臉上留下。” 羅伯特握住了醫(yī)生手里的杯子,緩慢卻堅決地將它奪了過來。 “作為一點額外的保護(hù)措施,”他說道,“您不介意在把杯子里的藥水喂給殿下之前先嘗上一口吧?畢竟,這只是治療傷寒的藥水,不會損害到您的身體的。” 當(dāng)那杯子被舉到醫(yī)生嘴邊的時候,醫(yī)生不由自主地朝后一跳,就像是那杯子里裝著的是guntang的熔巖一般。 “您不愿意喝嗎?”羅伯特輕笑了一聲,“現(xiàn)在您看上去可就有點可疑了?!?/br> 醫(yī)生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飛速打著轉(zhuǎn),突然,他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一把匕首,就朝著嬰兒床沖去。 早有準(zhǔn)備的羅伯特一甩手,將杯子里的液體盡數(shù)朝著醫(yī)生的臉上潑去,醫(yī)生下意識地放慢腳步用手去擋,就在他停頓的這一瞬間,羅伯特的拳頭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臉上。 醫(yī)生摔倒在地上,刀子也脫了手,他用手支撐著地板試圖站起來,可一把劍卻插進(jìn)了他的后心,將他捅了個對穿。 他大張著眼睛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鮮血在他的身下擴(kuò)散著。 羅伯特看向收劍入鞘的密探,“您沒必要殺他的?!?/br> “我只是想幫幫您?!蹦敲芴秸f道,“萬一他還有一把火槍之類的呢?” 羅伯特瞇著眼睛打量著對方,“您就不想聽他講講是誰派他來的嗎?如今他死了……死人可不會說話,方便的很,不是嗎?” “如果您是在暗示……” “我什么也沒有暗示。”羅伯特伸出一只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請您把這人的尸體讓人帶出去吧。” 密探有些不忿,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我會去叫人的,我們先出去吧,大人?!?/br> “您去吧,我今晚就留在這里?!绷_伯特將一把扶手椅拉到嬰兒床邊上,“誰說的清晚上還有沒有另外的不速之客來造訪呢?” 那密探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面對羅伯特冷淡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好吧,大人?!彼牭阶约赫f道,“我就去叫人。” 羅伯特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208章 毒蛇夫人 羅伯特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在塞巴斯蒂安王子的房間里呆了一整晚。第二天上午,當(dāng)急促的敲門聲讓他在一把狹小的扶手椅上醒來時,他感到自己渾身的每個關(guān)節(jié)和每一塊肌rou都在向大腦發(fā)出激烈的抗議。 他用手撐著扶手,讓自己在椅子上坐直,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讓酸麻的手腳重新恢復(fù)正常。 “請進(jìn)來吧。”他一邊說,一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門打開了,走進(jìn)房間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和昨天那位密探的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 “您有訪客,先生。”新面孔有些局促地朝羅伯特鞠了一躬。他有些緊張,羅伯特心想。 “是什么人?”羅伯特問道。 “您見了就知道了。”那人似乎不愿意多談這個問題,“我接到的命令是向您通報她的來訪。” 所以是“她”而不是“他”,羅伯特在心里盤算起來,一個不愿意讓自己的行蹤被廣而告之的女人,這樣的人可真不少。 羅伯特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走了一圈,確認(rèn)所有的窗子都關(guān)上了,并且插銷都已經(jīng)扣好。 他又看向嬰兒床上的塞巴斯蒂安王子,那孩子折騰了一夜,如今終于安靜地睡著了,他的小臉上泛著潮紅,顯然發(fā)燒依舊在繼續(xù)。 “我們走吧?!彼侨它c了點頭。 “昨天那位先生呢?”當(dāng)他們走下長長的大理石樓梯時,羅伯特狀若不經(jīng)意地問道。 “他生病了?!毙聛淼拿芴娇瓷先喩矶疾蛔栽?,“得了風(fēng)寒。” “啊。”羅伯特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希望他早日康復(fù)?!?/br> 新密探?jīng)]有回復(fù)羅伯特的話,只是悄悄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那人帶著羅伯特走進(jìn)了一樓的會客室,他朝著屋里已經(jīng)在等候的那個人鞠了一躬,隨即就退出了房門,就好像是害怕在房間里逗留的太久一樣。 羅伯特謹(jǐn)慎地朝著那個女人的方向走了幾步,那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身體微微有些豐腴,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上面裝飾著珍珠和血紅色的花邊,就像是鮮血和淚珠一樣,他想。這位神秘的客人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當(dāng)中,唯一的例外是那一對閃閃發(fā)光的眼睛,當(dāng)羅伯特一進(jìn)門時,那對眼睛立即轉(zhuǎn)了過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進(jìn)門的英國人。 那女人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她抬起頭,羅伯特看清了她的臉,意大利式的五官平平常常,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對突出的眼睛和嘴唇上涂抹的顏色鮮艷的口紅。 “羅伯特·達(dá)德利,彭布羅克侯爵閣下?!蹦酋r紅色的嘴唇張開來,它們中間吐出來的話同樣帶著濃重的意大利口音,“我久仰您的大名。” 羅伯特向這位客人短促地彎了彎腰,“可我卻還不知道您的名字?!?/br> “是我的錯,客人應(yīng)當(dāng)首先向主人自我介紹的,我真是失禮?!彼淖齑骄従徛冻鲆粋€微笑,“我是卡塔琳娜·德·美第奇,法蘭西的王后?!?/br> 羅伯特看著她的眼神里混雜著驚愕和迷茫,他再次朝著卡塔琳娜·德·美第奇鞠了一躬,他彎腰的幅度比起剛才略微增加了些。 “我是在法蘭西的國土上,在這里我是客人,您才是主人,因此您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他謹(jǐn)慎地回答道。 卡塔琳娜的臉上依舊掛著剛才掛上去的微笑,她朝著自己對面的沙發(fā)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羅伯特坐下。 “我想,首先我要向您道歉?!碑?dāng)羅伯特坐下時,卡塔琳娜平靜地說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那種鬧劇,以后不會再有了,相關(guān)的責(zé)任人都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處?!?/br> 羅伯特回想起自己在走廊里看到的仆人和侍衛(wèi)都已經(jīng)換上了生面孔,這位法國王后的動作可真快,他想,看上去……就像是急于掩飾些什么似的。 卡特琳娜精明的目光沒有放過羅伯特臉上肌rou最細(xì)微的動作,“您不會覺得,那個可笑的刺客是我派過來的吧?” 羅伯特被她的直言不諱嚇了一跳,他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我并不是說……” “我們還是沒必要對彼此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了,我看得出來您是怎么想的?!笨ㄋ漳容p輕彈了彈自己的指甲,“我出生后的一個月里,我的父母就都去世了,孤兒總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上帝從他們身上奪去了父母之愛,就用這種能力來做些許的彌補(bǔ);當(dāng)我八歲時,佛羅倫薩被叛軍攻陷,我躲在修道院里,聽著那些人議論一旦談判不成功,就把我交給軍隊,隨他們對我做什么……用不著什么想象力也能猜出來那些禽獸會對一個小女孩做些什么?!?/br> 她說話的聲音如此平靜,就像是在復(fù)述其他人的經(jīng)歷一樣。 “佛羅倫薩解圍之后,我被我的叔叔教皇陛下接到了梵蒂岡,在那里度過我的少女時期。那些紅衣主教們嘴上說著最圣潔的話,臉上掛著最為仁愛的微笑,可他們心里卻想著些最為不堪的齷齪事,策劃著撒旦也要為之咋舌的陰謀……昨晚發(fā)生的一切跟我在那里見到的陰謀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游戲一般幼稚?!?/br> “如果塞巴斯蒂安王子在巴黎出事,那對法國有什么好處呢?人人都會把我們看成謀殺嬰兒的兇手。”她聳了聳肩膀,“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并不介意謀殺嬰兒,但我從不做沒意義的蠢事。一旦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們是兇手,那么外交上法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并不懷疑您所說的話。”羅伯特看上去比起剛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您可以告訴我幕后黑手的名字?” “我聽說您是個聰明人。”卡特琳娜臉上的微笑這時看上去多了一點嘲諷的成分,羅伯特感到她就像是一只正在玩弄獵物的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場鬧劇不過是小孩子的幼稚行為罷了……一個小姑娘剛剛開始學(xué)習(xí)陰謀的技巧,可卻不得要領(lǐng),由于她出身高貴,于是那未經(jīng)鍛煉的大腦總是傾向于把一切問題簡單化,那笨拙的舉動她本人覺得頗為高明,可在外人看來實在是非常可笑?!?/br>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正在指控的是您的兒媳,瑪麗·斯圖亞特?!绷_伯特說道,似乎并沒有顯得多么意外。 “我聽說亨利八世國王原本打算為他的兒子娶她做新娘?!笨ㄋ漳壤湫α艘宦?,“不得不說,您的國王陛下可真是幸運。”她的眼睛又將羅伯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您可比她要強(qiáng)多了……如果是您就絕不會干這樣的蠢事?!?/br> 羅伯特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所以是她收買了那位拉瓦里埃爾醫(yī)生?” “昨晚來的不是拉瓦里埃爾醫(yī)生,拉瓦里埃爾醫(yī)生如今躺在塞納河底,恐怕得等到河面化凍才能把他的遺骨撈出來?!笨ㄌ亓漳鹊恼Z氣里滿含著不屑,“她還算有一點腦子,派來了一個我們查不到身份的刺客;遺憾的是她也沒那么聰明,不知道讓自己的侍女來與這位刺客聯(lián)系是個愚蠢至極的行為?!?/br> “所以那藥水的確是毒藥?!绷_伯特說道。 “那侍女已經(jīng)招供了,就是普通的咳嗽藥水加上了砒霜?!笨ㄋ漳任⑽⒎朔籽?,“砒霜!真見鬼!蘇格蘭人永遠(yuǎn)也無法掌握毒物學(xué),這是一門藝術(shù)。砒霜的苦味會讓那孩子劇烈地掙扎,等到他咽氣之后,醫(yī)生用勺子都能在他的胃表面刮出來殘余的毒藥。 “在我們意大利,有無數(shù)種辦法讓那孩子在睡夢當(dāng)中就上了天堂?!彼谛厍皠澚艘粋€十字,“那些甜美的毒藥,它們的受害者連死后臉上都帶著甜美的微笑,可是她卻選了砒霜!這就像是從一屋子的精美兵器里面挑出來了一把屠夫用的殺豬刀?!?/br> “您覺得下毒殺人是一種藝術(shù)?”羅伯特被卡塔琳娜的語氣弄的頗為不自在。 “毒藥不過是一種工具罷了?!笨ㄌ亓漳炔簧踉谝獾卣f道,“每個人這輩子總會遇到些擋路的人,除去這樣的障礙是一種現(xiàn)實的需要。在我們意大利常用的是毒藥,而你們北方民族似乎更喜歡刀斧和利劍這樣直接的方式。您必須承認(rèn),我們的方法不但更有創(chuàng)意,而且要體面的多……當(dāng)然凡事也有例外,您的父親比起他的同胞們而言就要文雅許多了……番木鱉堿,對嗎?從植物里面提取的毒素,比起砒霜這樣的入門玩具高級了不少。坦白地說,當(dāng)時聽到消息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呢?!?/br> 羅伯特冷淡地看著卡特琳娜·德·美第奇,“您今天來拜訪不會就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吧?” “當(dāng)然不是?!笨ㄋ漳日f道,“剛才我已經(jīng)告訴過您了呀,我是來向您道歉的?!?/br> 她嘆了一口氣,”在盧浮宮里,我們每個人都各行其是。我的丈夫和他的情婦做他們想做的事;瑪麗·斯圖亞特和她的舅家吉斯家族也只聽他們自己的命令;至于我嘛,我只聽從自己理智的指引?!?/br> 或者是自己的野心,羅伯特心想,他警惕地看著卡塔琳娜·德·美第奇。 “您并不想讓瑪麗·斯圖亞特得到不列顛的王冠,對吧?”羅伯特說道,“您的兒子弗朗索瓦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而她背后的吉斯家族野心勃勃,如果她成了不列顛的女王,那么法蘭西的王位還能在瓦盧瓦家族手里維持多久,可就真不好說了。” “到那個時候,您也保不住手里的權(quán)力?!绷_伯特看著卡塔琳娜的眼睛,”我也許不像您一樣善于察言觀色,但是我看得出來一個人對權(quán)力的熱衷……我身邊滿是這樣的人,權(quán)力對于他們就像是空氣和水一樣,我看得出來,您就是這樣的人?!?/br> “所以您看,我們都不喜歡我可愛的兒媳。無論對于我還是對于愛德華國王,她都是一個討厭的障礙。”卡塔琳娜眨了眨眼睛,“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做朋友?!?/br> “如果您真想獲得我們的友誼,那么不妨從實際行動開始?!绷_伯特說,“例如您可以給我們發(fā)放去加萊的通行證?!?/br> “我想您和塞巴斯蒂安親王的通行證很快就可以準(zhǔn)備好,至于若昂·曼努埃爾國王,事情恐怕就會復(fù)雜一些……” “若昂·曼努埃爾國王要和我們一起走。”羅伯特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是這孩子的父親,孩子要和父親一起?!?/br> 卡特琳娜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唇,她拿起放在身邊小茶幾上的一個金色的小鈴鐺,輕輕搖了搖。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走進(jìn)房間,他看上去又矮又胖,留著黑黑的長發(fā)和大胡子,像是個終日躲在塔樓頂上的占星學(xué)家,那一身黑色的袍子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的更加陰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