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 第1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這世界唯一的你、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我說離婚不是在胡鬧、鎖嬌顏(重生)、重生后我成了我哥、驚!假千金是流落異國的公主、專房寵、我靠開養(yǎng)殖場火爆全星際、新婚夫妻穿七零[年代]、臨闕
“所以我才需要來自不列顛的幫助。”伊麗莎白急促地說道,“我的敵人們在不斷散播這些有毒的流言,他們敗壞我的名譽,損害我肚子里孩子的合法性,他們?yōu)榱讼魅跬跏?,不惜將我們變成一個笑料?!?/br> 她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張紙,“您瞧瞧吧,這是我早上收到的……真是惡毒至極!” 羅伯特接過那張紙,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用粗劣的油墨印刷的傳單,上面印著一首諷刺詩: “每個人都在私下里問自己/王太子能行嗎?他不行吧/悲傷的太子妃失望至極?!?/br> 他抬起頭看向伊麗莎白,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幾乎要在上面咬出血來。 羅伯特低下頭,接著讀下去: “若昂王太子,您若想要看看/野種,王八和娼婦/就先照鏡子看看/再看看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為那孩子/長著意大利人的鼻子?!?/br> “這是誰寫的?”羅伯特問道。 “這是個次要問題?!币聋惿讖牧_伯特手里接過那張傳單,將它撕得粉碎,“寫這些玩意的人只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我的敵人們雇傭他們來敗壞我的名譽,就像是雇傭一個殺手去取受害人的性命一樣。” “那您的敵人又是誰?” “還能是誰,西班牙人和他們的走狗,還有布拉干薩公爵這個道貌岸然的大偽君子!”伊麗莎白太子妃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們不敢在rou體上消滅我,就要在道德上損害我,損害我孩子的名譽!” “若昂國王怎么看?如果我是您,我就會注意國王的態(tài)度?!?/br> “您以為我沒有嗎?”伊麗莎白煩躁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不愿意見我!他的醫(yī)生說國王正在靜修,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想他一定是聽到了這些流言,可是他沒有證據(jù),因此也不能貿(mào)然做些什么?!?/br> “那您想要不列顛為您做什么呢?” “自然是給予我支持!如果不列顛能夠支持我,那么我的敵人們就會投鼠忌器,這群膽小鬼對于被卷進不列顛和西班牙將要爆發(fā)的戰(zhàn)爭的前景怕的要死,更不用說讓葡萄牙成為戰(zhàn)場了,他們不敢觸怒菲利普,也不敢觸怒愛德華。只要他們意識到只有讓我的孩子繼位才能夠維持和平,那么他們就會支持我的,我會在戰(zhàn)爭中保持中立,用高官厚祿收買那位布拉干薩公爵,愛德華也能得到我承諾過的巴西殖民地,人人都會得到他們想要的,所有人都會滿意的?!?/br> 羅伯特微微皺了皺眉頭,“您所指的是什么樣的支持?如果您想要的是一百艘戰(zhàn)艦和兩萬名士兵組成的遠征軍這個級別的支持,那么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您這是不可能的。不列顛和西班牙即將開戰(zhàn),如果不列顛往葡萄牙駐軍,那么西班牙人立刻就會發(fā)動入侵,葡萄牙會變成戰(zhàn)場,而且是一個對不列顛很不利的戰(zhàn)場。這里距離馬德里只有幾百英里,距離倫敦卻有幾千英里之遙,如果一定要和西班牙開戰(zhàn),我還是寧可在英吉利海峽或是尼德蘭和他們打仗,而不是把寶貴的力量浪費在葡萄牙這種次要的地方?!?/br> “我不需要愛德華真的派兩萬人來里斯本,我只需要讓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會發(fā)生就好了。”伊麗莎白抓住了羅伯特的胳膊,羅伯特面露不悅,但她的手就像是鷹爪一樣越抓越緊,羅伯特只能夠放棄將她的手甩開的努力,“您也說了,政治就是表面現(xiàn)象,您只需要讓他們相信,不列顛是我的堅強后盾,那么就足夠讓一些騎墻派站到我這邊,讓一些意志不夠堅定的敵人保持中立。” “我沒有權(quán)力給您做出任何的承諾?!?/br> “您可以寫信給愛德華,我相信他會答應(yīng)的。”伊麗莎白的語速越說越快,“人人都知道您和他的關(guān)系……請別見怪,但是如果您表露對我的支持,那么沒有人會質(zhì)疑些什么的。所有人都知道,您不喜歡我,您恨我,這只會讓一切顯得更加可信?!?/br> “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羅伯特問道。 “因為這對愛德華有好處?!币聋惿拙o緊地盯著羅伯特的眼睛,“因為他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殖民地,您會把更偉大的利益擺在自己的私怨之前的,對吧?難道這不就是愛人之間應(yīng)當(dāng)給對方做的事情嗎?” 羅伯特厭惡地瞪了一眼伊麗莎白,“別說那個詞,殿下,您說那個詞時候的語氣令我惡心……您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愛,而即便您懂得了,您也會把它當(dāng)成一種工具的?!?/br> “所以您是答應(yīng)了?”伊麗莎白面露期待。 “我不能承諾什么,我只能說我不會主動去拆穿您營造的這種假象。”羅伯特說道,“至于您能夠得到多少真金白銀的援助,要看陛下的態(tài)度?!?/br> “這目前對我來說就夠了,我……”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興沖沖的伊麗莎白。 剛才來上咖啡的那個黑人女仆走進了房間,她用手朝著伊麗莎白打著手勢。 “國王要見我?!碧渝@愕地翻譯了手語的內(nèi)容,“還要見您。” “他怎么知道我請您來了宮里?”伊麗莎白看上去十分不安,“我特別吩咐讓人從小門帶您進來,是誰給他報的信?” “他畢竟還是國王?!绷_伯特拿起桌上依舊有著余溫的咖啡杯,“幾年前的事情還沒有讓您得到教訓(xùn)嗎?別以為除了您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傻子。”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滿意地看著血色從伊麗莎白太子妃的臉上徹底消退了。 第186章 五十五歲的若昂三世 “您覺得……他是知道了什么嗎?他開始懷疑我了嗎?”伊麗莎白神經(jīng)質(zhì)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難道那些聳人聽聞的惡毒傳言,已經(jīng)傳到了我的公公那里去?是誰在搬弄是非?我要扒了他的皮!”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想國王既不比別人知道的多,也不比別人知道的少?!绷_伯特一邊回答,一邊站起身來。 “您這是干什么?”伊麗莎白看著朝門口走去的羅伯特大喊道,“您這是要去哪里?回來!” “去見若昂三世國王陛下,不然呢?”羅伯特攤開兩只手,“您的公公,葡萄牙的國王陛下召喚我們?nèi)ヒ娝?,難道您打算拒絕他的邀請?那只會讓您顯得心虛而已?!?/br> “是的……是的。”伊麗莎白咬了咬牙,“您說的對,他也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最多不過就是試探我?guī)拙淞T了,這并不難應(yīng)付。” 她說著,同樣朝著門口走去,然而羅伯特卻伸出一只胳膊,擋住了她的去路。 “在您出發(fā)之前,我要問您一個問題?!绷_伯特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每一個音節(jié)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味道,“那些流言里談到的東西,有幾成是真相呢?” 伊麗莎白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您向我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在侮辱我?!彼袷且恢徽嗣呢堃粯?,雖然聲色俱厲,但羅伯特一眼就看得出她的色厲內(nèi)荏,羅伯特已經(jīng)確信,那些流言并非是無根據(jù)的胡編亂造。 “是問題也好,是侮辱也罷,您都必須回答?!绷_伯特似乎一點也不打算讓步。 “倘若我拒絕呢?”伊麗莎白已經(jīng)到了發(fā)作的邊緣。 “那么我就不會給陛下寫信,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產(chǎn)生您得到了不列顛的支持這種可怕的誤解。如果您要和我們做朋友,那么您就要對我們坦誠相待。如果我要下河游泳,不弄清楚這條河有多深,我是不會下水的;如果我不知道您的這一攤麻煩的棘手程度,我也不會把愛德華拉到這個泥潭中來?!?/br> “這是在威脅我嗎?”伊麗莎白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嘴唇微微抖動著,看上去就要哭出來了。 “隨您怎么說?!绷_伯特懶洋洋地回答道,“決定權(quán)完全在您手上?!?/br> 好像有人拔去了浴缸的塞子一樣,伊麗莎白眼里的淚光一下子消失了,冷笑又掛上了她的嘴角,“好吧,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話……簡而言之,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br> “我不想從道德角度評判您什么,但從理智上講,這種做法實在是有些瘋狂,不是嗎?” “難道我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伊麗莎白用手捂住冷汗涔涔的額頭,“我嘗試了一切手段,可我那個可悲的丈夫……嗨!他根本就做不到,更不用說現(xiàn)在他都快死了?!?/br> “如果我不能生下一個繼承人,那么等到我的丈夫和公公死后,王位就落到了西班牙的菲利普手里,我什么也得不到,他們會給我一座城堡和一筆養(yǎng)老金,我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卻要過守寡的生活,一輩子穿著黑衣,在空蕩蕩的城堡里無所事事……我不能接受,您明白嗎?婚姻是我的王牌,我已經(jīng)把它打了出去,這張牌一定得給我換回來點什么!” “西班牙的菲利普也許還愿意娶您。”羅伯特說道,“當(dāng)時還在不列顛的時候,他就對您很有興趣,如今你們兩個都快要喪偶了?!?/br> “可他也許會娶別人,法國人一直想要塞給他一個公主?!币聋惿讋×业負u著頭,“那樣子我就完蛋了,再說……”她微微沉吟了片刻,“我的名聲畢竟不是那么完美。” “您找的那個意大利侍衛(wèi)……是什么人?”羅伯特斟酌著自己的語句,“是貴族,還是普通的平民?” “是個貴族,而且還是個不錯的姓氏。”伊麗莎白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祖上和斯福爾扎,美第奇,帕齊以及貢薩加這些名門都通婚過,但是到他這一代已經(jīng)沒落了,而且他是第七個兒子,第七個兒子只要您給他些甜頭,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更不用說我給他的比一點甜頭要多得多……我給了他我自己?!?/br> “他長得很英俊,很健康,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血管里流著的再不是我丈夫家族那因為近親通婚而變得有毒的血液,他會健康的活到八十歲,統(tǒng)治這個國家八十年!” “您覺得那侍衛(wèi)可靠嗎?”羅伯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如果葡萄牙國王派人審問他,恐怕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和盤托出的。要是他來勒索您呢?當(dāng)年凱瑟琳·霍華德的事情您也親身經(jīng)歷過,您清楚如果他開了口,您會是什么下場?!?/br> “他已經(jīng)不在宮里供職了,我把他藏了起來?!币聋惿滋渝樕系男θ菔稚衩兀霸谝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我建議您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這個國家,回意大利去。”羅伯特說道。 “我做的比這更好。”伊麗莎白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地面,“他永遠沒機會對任何人說任何事情?!?/br> 羅伯特看著伊麗莎白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只正在吸血的蝙蝠。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币聋惿讛[了擺手,“您也得承認,我采取的是最完美的辦法……我可不是凱瑟琳·霍華德那樣的白癡?!?/br> “您顯然不是?!绷_伯特干巴巴地回答道,“我沒什么可問的了?!?/br> 伊麗莎白公主整了整自己的裙擺,高傲地走出房間,羅伯特跟在她后面。 若昂三世國王的房間,位于王宮另一側(cè)的同一層,因此去國王那里,就意味著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整個王宮。當(dāng)伊麗莎白和羅伯特穿過宮殿的走廊時,他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還在身后留下一長串的竊竊私語。 當(dāng)兩個人進入國王的寢宮時,若昂三世國王正和他的兒子呆在一起。 葡萄牙國王躺在病榻上,他的后背靠在堆在一起的幾個靠墊里,濃密的花白頭發(fā)一直垂到肩膀上,他正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二十歲的王太子坐在地毯上玩著積木。 五十五歲的若昂三世國王,已經(jīng)在葡萄牙的王位上坐了三十六年之久,在他的統(tǒng)治下葡萄牙雖說逐漸喪失了對于印度和東方貿(mào)易的壟斷,可通過殖民巴西,這個國家成為了一個全球帝國,但因為自身體量的不足,如今已經(jīng)是外強中干,正如他日益衰朽的軀體一樣,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當(dāng)伊麗莎白和羅伯特走進房間時,國王的目光只在自己的兒媳身上停留了一瞬間,就立即像是被磁鐵吸住的鐵釘一樣轉(zhuǎn)移到了羅伯特身上,那一對烏黑的眼珠子一直對著羅伯特的方向,似乎是在將這位有名的寵臣的形象和八卦消息當(dāng)中所描繪的進行對比。 “我親愛的父親?!鼻尚毁獾囊聋惿滋渝叩饺舭喝赖拇策?,行了一個屈膝禮,捧起國王干瘦枯黃的手,用那好似沾上了露水的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輕輕吻了一吻。 “歡迎您,我親愛的女兒?!眹趼冻鲆粋€有氣無力的微笑,輕輕握了握伊麗莎白太子妃的手,“您看上去好極了?!?/br> “您也一樣,父親?!币聋惿滋渝坪醴浅P牢?,“我很高興看到您康復(fù)了。” “康復(fù)了?”若昂三世微微眨了眨眼睛,“我的那些醫(yī)生們是這么說的,可我自己清楚,這不過是暫時的退潮罷了?!?/br> 他又看向站在伊麗莎白身后的羅伯特。 “您就是彭布羅克侯爵閣下,著名的羅伯特·達德利?”若昂三世的聲音里充滿了抑制不住的好奇,“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羅伯特恭敬地朝著葡萄牙國王行禮,“我很榮幸見到陛下。” “您是個英俊的青年?!眹踅又f道,“就像我聽說的那樣,我看得出來為什么愛德華國王如此看重您了……” 羅伯特的臉微微有些發(fā)紅,他低下頭,沒有回答。 “我聽說了您遭遇風(fēng)暴的消息?!眹跷⑽⒊咸Я颂а鄄€,“真是遺憾,不過海上航行就是這樣,總能遇到些難以預(yù)料的事情……這對于您來說自然是不幸的,我想您應(yīng)當(dāng)迫不及待地要回到不列顛去,可對于某些人來說則不然……” 國王的聲音越來越輕,他用余光打量著伊麗莎白太子妃,對方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我向您介紹一下我的兒子,伊麗莎白的丈夫。”國王指了指身邊地上那個正在把口水口水弄在地毯上的大孩子,他在說“丈夫”這個詞的時候略微加重了語氣。 若昂·曼努埃爾王太子抬起頭,傻笑著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羅伯特莫名地想到一只張著嘴,向外吐著舌頭的小狗。他身上智力低下的特征十分明顯,皺成一團的五官,無神的眼睛和喉嚨里發(fā)出的嘶啞的吸氣聲,都讓人一眼能看得出他身上的不正常來。 王太子似乎對于第一次見到的羅伯特十分新奇,他對著羅伯特嘿嘿地笑著,口水在他的嘴角聚集,而后一團一團地滴下來,落在他的衣服領(lǐng)子上。 若昂三世的目光鎖定在伊麗莎白太子妃身上,他沒有漏掉當(dāng)自己介紹王太子時,他的兒媳臉上掠過的那一閃而過的厭惡。 王太子蹦蹦跳跳地走到羅伯特旁邊,興高采烈地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摸索著,掏出了幾樣?xùn)|西:兩個雙頭鷹銀幣,一個別針,還有三個沾滿了糖漿的玻璃球。 “他喜歡您。”若昂三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他送給您的禮物。他是一個國家的繼承人,可是被他視若珍寶的卻是些只有孩子才會感興趣的廉價小物件……他是個慷慨的孩子,總把他眼里最好的東西給第一次見面的人。他雖然是個傻子,可他一點也不危險,他有著純潔的靈魂,比我們當(dāng)中的許多人要純潔無暇的多……” 國王哽咽了,他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王太子又走到伊麗莎白太子妃身邊,他因為發(fā)育不良顯得身材矮小,因此不得不抬著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他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個玻璃球,歪著頭打量了一番,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上面已經(jīng)凝固的糖漿,而后獻寶似的將它捧到太子妃的面前。 伊麗莎白太子妃用指尖接過那個玻璃球,就像是被迫用手撿起蟑螂的尸體似的,她臉上的肌rou用力擠出來一個怪異的笑容,因為用力過度,嘴邊上的肌rou已經(jīng)開始微微地痙攣了。 王太子似乎對于自己的妻子接過禮物表現(xiàn)的很高興,他一邊拍著手,一邊在原地蹦蹦跳跳,嘴里還咕噥著“麗茲,麗茲(伊麗莎白的昵稱)!” 若昂三世國王的神色越發(fā)陰沉了,他伸手一把抓過床頭的銀鈴,用力的搖了搖。 “帶殿下回去休息?!彼M來的那個侍從命令道。 當(dāng)十分不情愿的王太子被兩個宮廷侍從連哄帶抱的帶出了房門之后,國王的臉上再次掛上了那種禮貌的假面具,這樣的面具他帶了五十五年,幾乎已經(jīng)要和他的臉融為一體了。 “談?wù)勀亲永锏暮⒆影??!眹鯇σ聋惿渍f道,“我很高興知道若昂還能夠給自己一個繼承人……要知道,我早已經(jīng)對此不抱希望了?!彼馕渡铋L地看著伊麗莎白。 “是啊,這是上帝賜予的奇跡?!币聋惿卓瓷先ヒ稽c都不顯得尷尬或是不自然,“上帝保佑德·阿維斯王朝,上帝保佑葡萄牙,我肚子里的正是奇跡之子!” “奇跡之子?”國王輕輕念叨著這個詞,似乎要將它嚼成碎片,再吞進肚子里去,“或許吧,至少對于某些人來說是這樣的?!?/br> “我曾經(jīng)派許多醫(yī)生去教授太子相應(yīng)的技巧,可他似乎在這方面表現(xiàn)的很遲鈍,而且始終不得要領(lǐng),另外他的身體也不太好,后來我也就沒有再逼他做什么了。”國王用手捏著被子的邊緣,他的手指不停地抖動著,“我很高興,您是個好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