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隨便吸貓會出大問題 第110節(jié)
在被切斷的定波徹底炸開的前一刻,容真腦海里閃過許多問題,緊接著,她便暈了過去。 由于她就在定波的旁邊,這爆炸的余波牽動她內(nèi)府里躁動著的能量,臨時儲存在內(nèi)府里的力量在她內(nèi)府里同樣翻滾起來,在戰(zhàn)中為了殺死更多的惡鬼而強行提升的副作用讓她徹底昏迷過去。 在她的身邊,滑落在地的寶劍自動收回了鞘中,似乎是感應(yīng)到爆炸的發(fā)生,它直接飛回了容真的空間錦囊中,深藏功與名。 賀玄靈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兩圈,而后,定波炸開的氣浪襲來,即便他自己直面這爆炸的中心,也感覺到全身受到了重?fù)?,但他還是抱著容真,沒有松開。 他將容真護(hù)在懷中,身后是不斷襲來的壓力,這定波內(nèi)里蘊含的能量極其恐怖,他若稍有松懈,也招架不住。但他現(xiàn)在多了一個容真要保護(hù),所以他只能讓自己扛下所有沖擊,頓時,他的唇角溢出鮮血。 定波所引發(fā)的爆炸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不僅將容真給炸暈,同時也將附近所有的惡鬼清場。所以,在遠(yuǎn)處騰出手的修士很快趕了過來,他們想著或許還能將容真給救下——雖說在他們眼中,容真能活下來的可能性極低。 趕在最前方的是薛景嵐,它提劍而上,速度極快,將身邊的塵灰破開。在他身后,是素月心,她甩袖一揮,周圍四散的煙塵便平息下來。 在場的大部分人以為會看到容真的尸體,畢竟誰也無法在那般恐怖的爆炸中心活下來,就算是素月心恐怕也不行。但是,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位模樣極其陌生的黑衣男子,他緊緊擁著容真,肩膀處承受爆炸沖擊的衣物有些破損,原本束著垂下黑發(fā)的金簪也碎裂開去,他的唇角溢出鮮血,神色蒼白。 這是賀玄靈第一次以如此狼狽的形象示人,而他懷里還抱著一個人,與他的狼狽模樣不一樣,容真毫發(fā)無損,連一絲衣服角都沒有傷到,只是她的內(nèi)府受到震顫,不知何時才會醒過來。 賀玄靈抱著容真,對面那些修士來得太急,他甚至還來不及變回原來的獸形。所以,現(xiàn)在無數(shù)道好奇、慶幸、震驚的目光落到了他們身上。在那些修士的身后,還藏著一個身著青衫的沉靜身影,在方才定波炸開的那一剎那,他原本與惡鬼相斗的身形便搖搖欲墜,此人正是祝降鶴,他低頭看向自己寬大的袖子,內(nèi)里有一尾藍(lán)色小魚的身影一閃而過。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因為他們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容真這邊。 在這些修士隊伍的前方,薛景嵐定睛看著賀玄靈,眼眸深邃,竟沒有開口說話。倒是素月心很快冷靜下來,她能感覺到賀玄靈身上蘊含著的強大氣息,但是,她卻不像忌憚同族高手一般忌憚他,賀玄靈的強大,很奇怪,似乎他強大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素月心輕輕皺了眉頭,她直接問道:“閣下是?” 賀玄靈不欲回答素月心的話,他只抱著容真站了起來,周身氣息運轉(zhuǎn),將方才所受的傷全部治愈,他緊緊抱著容真,沒有說話。要不是其他修士暗自探了探容真的氣息,知道她除了內(nèi)府里能量紊亂之外并無大礙,他們或許會直接對賀玄靈出手。 這究竟是從何處來的高手,若有他在,這砂之域的惡鬼還需要他們?nèi)绱速M心去鏟除嗎?有些人心中如此想道。 素月心正待開口,賀玄靈便側(cè)過頭,對他唯一熟悉的人啟唇說道:“療傷,你徒弟?!?/br> 薛景嵐一愣,他看向賀玄靈懷里的容真,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種身為老父親的無奈,徒弟大了,不由師父了,快要被外面來的小貓咪拐走了。 他只抬眸,平靜說了聲:“回天嵐門。” 得益于方才發(fā)生的那場爆炸,這個方向的惡鬼是徹底被清理干凈了,砂之域與月之域的修士也終于會合,此時也正是打道回府修整的時候了。雖然這個男子不知從何而來,身份神秘,但從目前來看,他不僅救了容真,也對在場的修士似乎沒有敵意,他們也就默認(rèn)賀玄靈跟著他們一道回了天嵐門。 再說了,人家?guī)煾付紱]意見,他們這些別的門派修士也不好說些什么。在與惡鬼的戰(zhàn)斗中,薛景嵐發(fā)揮的作用不亞于素月心,月之域許多次與惡鬼戰(zhàn)役的勝利,都要感謝薛景嵐的謀劃。當(dāng)然,在得知了就是容真幫助砂之域的修士突圍之后,許多修士也不禁感慨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薛景嵐的徒弟,一個兩個,都有遠(yuǎn)超常人的資質(zhì)。 在隊伍的最前方,薛景嵐與賀玄靈并肩而飛,主要是賀玄靈飛得快,薛景嵐拼盡全力才追上他。 薛景嵐腳下的束墨散出一道漂亮的水墨光華,而賀玄靈飛行時,身邊并沒有法術(shù)光芒環(huán)繞,他似乎行走在虛空中,他抱著容真,一路朝天嵐門而去。 “飛得這么快?!毖皪姑銖娮飞腺R玄靈的身形,側(cè)過頭低聲說道,“阿容家的小貓咪?!?/br> 賀玄靈不知薛景嵐為何將他認(rèn)出,但薛景嵐只是微笑看著他,眸中并無惡意。薛景嵐是賀玄靈為數(shù)不多不討厭的人類,或許是因為他是容真的師父,又或者是這劍修的眼眸澄澈,他笑時,那笑意似乎是從靈魂傳達(dá)而出。 “傷,很重。”賀玄靈的吐字清晰,似乎是為了盡力把每一個人類的語言說好。 他與容真同享一個內(nèi)府,所以容真內(nèi)府里的情況他也有些感應(yīng),本來內(nèi)府里能量暴動,只需要花時間去理順即可,但在不久之后,賀玄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容真內(nèi)府里被爆炸引發(fā)的暴動并不可控,這不符合常理,但它確實是發(fā)生了,似乎是在冥冥之中,有人想要置容真于死地,正好那內(nèi)府里能量暴動就是一個契機。 “這是她的命?!毖皪箍聪蛄诉h(yuǎn)方天嵐門的輪廓,用如耳語般的音量說道,但這句話還是清晰傳入了賀玄靈耳中。 “她會活?!辟R玄靈篤定說道。 “是,我知道?!毖皪褂珠L舒一口氣,“不然我哪里還笑得出來。” 賀玄靈隱隱有一種他被薛景嵐套路了的感覺,似乎薛景嵐知道他會救她,但他確實……不想容真死。 若說上一次還能用因果來解釋,這一次,便完完全全是因為她了——從他在爆炸中心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剎那開始,某些自欺欺人的理由便被完全扯開了。 賀玄靈抱著容真的手緊了緊,他想,他似乎是有些倒霉,怎么就認(rèn)了這么一位命途多舛的人當(dāng)主人? 回了天嵐門,賀玄靈抱著容真來到他們熟悉的小院子里,薛景嵐站在院外看著他,并沒有說話,只抬手替他將院門關(guān)上了——他還記得賀玄靈抱著容真,騰不開手去。 薛景嵐站在院外,抱劍而立,轉(zhuǎn)身時面上笑意盡收,他在想,容真若回來了,那么喬雪蹤應(yīng)該也該從懸芳秘境里出來了吧? 此時,在懸芳秘境制造出的另一個試煉場景中,喬雪蹤面對著身前的無數(shù)道劍意,手中落梅傘無力地?fù)伍_,傘面殘破,她的身形狼狽,法力也已經(jīng)用盡,但她還是迎著刀光劍影,不斷往前走著。 在她的身后,跟著一尾藍(lán)色的小魚,他全身無鱗,周身暈染著夢幻般的色澤。 “你要的東西,我會替你取來?!眴萄┷櫼徊讲匠@模擬出的劍谷中央走去,無數(shù)道劍光切割著她的肌膚,到最后,連落梅傘也頹然從她手中落下。 “你失落的弒神劍,你被他抽出的經(jīng)脈,我可以全部替你拿回?!眴萄┷櫟牟铰碾m然搖搖欲墜,但她咬出的每一個字都堅決,“我會幫助你恢復(fù)力量,我會替你執(zhí)劍。” “但你還未走到盡頭?!碧摽罩校浅领o的嗓音又響起。 “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喬雪蹤的唇瓣顫抖著,她輕聲說道,她的腳一步一步往前挪著。 ——“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辟R玄靈在床前,低頭查看著容真的內(nèi)府,他現(xiàn)在可以斷定容真的內(nèi)府是被某種力量蓄意攪亂的,或許是因為她切斷了定波,又或者是她在懸芳秘境里窺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秘密。 引導(dǎo)她內(nèi)府崩潰的存在,是一種類似命運般的力量。她活不到金丹之后,當(dāng)她來到金丹期后,也會面對無數(shù)的困難與無數(shù)巧合堆積而成的意外,就像那些喝口水都能嗆死的倒霉蛋。 賀玄靈掌管萬物靈魂,但他無力去改變這命運的巧合,現(xiàn)在的他只能徒勞地輸出自己的法力,阻止著容真內(nèi)府里力量的崩散,這世上只有他能與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相抗衡。但他所做的努力,也只能延緩她內(nèi)府崩散的速度,當(dāng)然,如果沒有他,容真早該死在那爆炸中央了。 他與容真內(nèi)府里的命運之力相互抗衡著,他的極限是一炷香的時間,他不知道他在堅持、等待著什么 ,但他想努力到最后一刻。 懸芳秘境里,喬雪蹤的最后一步,幾乎是往前撲了過去,她堅定地抓住了劍谷中央的那抹寶劍虛影,她的指端,似乎有無數(shù)奇怪的黑色霧氣暈開。 但那條藍(lán)色小魚似乎沒有注意到這情況,他對喬雪蹤說道:“好,試煉通過,說出你的條件?!?/br> “我要他們活,除我之外,我?guī)熃闳菡?、我?guī)煾秆皪埂眴萄┷欇p聲說道,她的吐字十分清晰。 “再多,就不可以了?!彼{(lán)色小魚嚴(yán)厲說道,“不會有再多的人活下去?!?/br> “其他人,與我何干?”喬雪蹤輕聲笑道,“他們的死活我不關(guān)心,我只要我們活下去?!?/br> “交易達(dá)成?!彼{(lán)色小魚對喬雪蹤說道,他在虛空里甩了甩尾巴,那抹曼妙的魚尾蕩開,似乎蕩開了波浪去,這道無形中的漣漪越擴越大,直至傳遞到了千萬里外的天嵐門去。 他所說之言,便是命運本身,于是,在天嵐門那個清幽的小院里,賀玄靈剛用完最后一絲力氣,容真內(nèi)府力量的崩塌便停止了,她的呼吸逐漸均勻起來。 在確認(rèn)容真沒有大礙之后,賀玄靈長舒一口氣,他全身上下的力氣松懈。轉(zhuǎn)瞬間,他的身形變化,他變?yōu)樵镜拇筘埬?,跳到了床上,臥在了容真身邊,修長的身形與尾巴緊緊圈著她,他在安靜等她醒來。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根貓毛 貓耳(='_'=)…… 容真覺得自己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夢境,夢境里是一片混沌,她是風(fēng)浪中飄搖的小舟,身不由己,只能隨波逐流。她不知自己何時能夠醒來,又或者是再也無法醒來,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淡忘的感覺愈發(fā)強烈,她的意識似乎就要馬上消失。 但是,似乎又有著一根線,在不斷拉扯著她,防止她往下墜落,但這根線細(xì)若游絲,與那風(fēng)浪里的大海之力根本無法抗衡,即便有人在幫助著她,延緩著她意識消失的速度,但仍舊無濟于事。 她分明已經(jīng)打破了修為的桎梏,但她為什么還會受制于命運呢?修仙界里,當(dāng)真有無論如何都無法打破的命運嗎?那么人類又該如何踏碎虛空,飛升而去?修士的修煉之途,難道不就是溯流而上,一點點地打破命運給予人類的枷鎖嗎? 容真在一片混沌中,來回思考著這些無法解答的問題,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愈發(fā)往下墜,等到墜落到深海底部的時候,她是不是就這么死了呢?活了這么多年,或許她早應(yīng)該死去了,容真如是想道。 所幸,路上的風(fēng)景不錯,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的那一剎那,容真如此想道。在那一片混沌的盡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霓虹燈影,繁華熱鬧。 但是,在那極限之中,仿佛是被繃緊了的弦突然松開,那股誘導(dǎo)著她走向毀滅的力量忽然消失,腳底懸空的似乎是突然有了力量,腳下所踏的虛空成為實體。容真感覺自己的意識回到了現(xiàn)世,她不再身處混沌之中,陷入了真正的睡夢里,她與惡鬼戰(zhàn)斗得太累了。 在天嵐門的的這處安靜小院里,因為不同原因而力竭的容真與賀玄靈相擁而眠。 天嵐門的別處,月之域與砂之域的修士稍作休整,開始互相溝通信息,素月心主持著大局。在不久之前與惡鬼的一戰(zhàn)中,帝玄殿的祝師兄不知為何受了重傷,此時也昏迷不醒,所以他暫時沒有參與這場會議。 本來薛景嵐也該參與其中,但不久之后,有月之域遠(yuǎn)方的消息傳來,言說薛景嵐之徒喬雪蹤離開了懸芳秘境,落在月之域的修山之中,正朝天嵐門而來,薛景嵐忙著接他另一個徒弟去了,便沒有參與此間雜事。 此時的天嵐門外,日光晴朗,薛景嵐攏著袖子,腰間掛著束墨所化的扇子,扇柄處的一金二銀三枚鈴鐺發(fā)出清脆聲響。他的額上落下兩縷碎發(fā),被微風(fēng)拂動,遠(yuǎn)處,熟悉卻又強大了不少的五色光芒亮起。 喬雪蹤攜落梅而歸,她此時的修為已經(jīng)來到元嬰巔峰,竟與薛景嵐在同一個境界了。數(shù)年時光過去,薛景嵐的徒弟在不斷提升,而他卻還在原地踏步,但這并不影響她們對他的尊重。喬雪蹤收起落梅傘,在懸芳秘境里的狼狽姿態(tài)已然消失,她一身白衣,容顏似霜雪般冰冷。 在某種程度上,喬雪蹤的氣質(zhì)與素月心有些相似,但喬雪蹤的冷,更帶上了些許漠視眾生的冰冷,而素月心的清冷,則是因為她自身的身份與實力,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意。這種對眾生的漠視之意,似乎與賀玄靈更像些,但他們更容易被某些溫暖善良的東西吸引,比如容真。 “回來了?”薛景嵐看了一眼喬雪蹤,笑著問道。 喬雪蹤與他那溫潤的笑眼相對,她長睫微顫,避開了薛景嵐的目光:“是的,師父,惡鬼之事如何了?” “月之域的惡鬼暫時控制住了,砂之域的惡鬼正朝這里涌來,但也需要時間,我們還可以再修整一段時間?!毖皪箶n著袖子,緩聲說道。 “師姐……”喬雪蹤眨了眨眼,“她回來了嗎?” “她在戰(zhàn)中受了傷,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她的法寶被擊破,將她炸傷?!毖皪固址魅ヂ愤吿匠龅乃蓸渲Γ瑥娜菡f道。 “師姐不會死,我們都能好好的?!眴萄┷櫤V定說道。 “嗯?!毖皪褂挚粗α诵?,“既然你回來了,我們便一道去看看她如何了。” 喬雪蹤應(yīng)下,她一路跟著薛景嵐走,走至半途時,她忽然開口說道:“師父,我要去萬仞劍谷?!?/br> “雪蹤,那里很危險?!毖皪钩谅曊f道,“你無法與劍意溝通,那里對你來說是絕境?!?/br> “我想要去那里取一樣?xùn)|西,以后它會成為我的法寶,這是懸芳秘境給我的指引?!眴萄┷檾棵颊f道,在說謊時,她的表情、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是偏執(zhí)得會為了某個目標(biāo)不斷向前的發(fā)條人,那尾藏匿于虛空里的小藍(lán)魚,正是看中了她的這種品質(zhì)。 “好呀,到時我領(lǐng)你去?!毖皪沟巧夏_下的臺階,緩聲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到了元嬰,便不再有師門的束縛了,每位弟子到達(dá)元嬰,師門都會為他們舉辦元嬰慶禮,只是現(xiàn)在時局不好……” “師父,我不在意那些虛禮?!眴萄┷檽u搖頭,輕聲說道,“等惡鬼解決得差不多了,你帶我去萬仞劍谷吧。” “嗯?!毖皪共o異議,他看到容真的小院出現(xiàn)在前方,便快步走了過去,他敲響了院門。 —— 容真是在不久之前醒過來的,她內(nèi)府里紊亂的能量已經(jīng)變得乖順,并且完全被內(nèi)府吸收。其實,如果不是定波斷裂所產(chǎn)生的爆炸,她本應(yīng)是這樣的狀態(tài),但意外就是發(fā)生了,根本不講道理與邏輯,這個世界的命運與規(guī)則,似乎發(fā)生了某種不可控的紊亂。 她醒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的身上很沉,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尖觸到了一些光滑的皮毛,這手感她再熟悉不過,是阿玄的尾巴。 容真擼阿玄十分順手,她側(cè)過身,看到了阿玄修長的脖頸與毛茸茸的腦袋,肩與頭顱處的線條優(yōu)雅美麗,她伸出手去,又摸了摸他的尾巴。 在摸著阿玄的時候,容真斷片的思緒連上,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一只貓——是阿玄,他撲過來了,他的貓爪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慢慢變?yōu)槟凶拥拇笳?,他將她完全擁入了懷中,這個男子是賀玄靈。 容真還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她不是傻子,她確信,就是阿玄變成了賀玄靈。她得出這個結(jié)論之后,一直不斷撫摸著阿玄尾巴的手頓住了,她家小貓咪……賀玄靈……賀玄靈是貓……貓是賀玄靈? 她躺著的被窩被賀玄靈的身體溫度烘得暖乎乎,但是,當(dāng)她撫摸著他尾巴的手停下來的時候,賀玄靈抬起了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在示意她繼續(xù)摸。 摸?摸個屁! 容真將賀玄靈的尾巴甩開,她扭過頭去,與剛剛蘇醒的賀玄靈對視,他此時還保持著獸形,是一只漂亮的大貓,身形修長優(yōu)雅,正好可以把容真圈在懷里。賀玄靈金色眼眸里倒映出容真蒼白驚訝的面龐,他低下頭來,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她的脖頸。 他似乎還打算裝傻,但容真已經(jīng)捧住了他的腦袋,她顫抖著聲問:“賀玄靈?” 賀玄靈:“?”什么賀玄靈,我現(xiàn)在是小貓咪。 這只“小”貓咪繼續(xù)裝傻,他第一次對容真展示出這樣乖順親昵的姿態(tài),腦袋不住地在她懷里拱來拱去。賀玄靈確實十分了解容真,這招有些效用,容真馬上揪著他的耳朵摸了摸,并且她在心中不住尖叫“啊啊啊我家小貓咪真可愛!” 但是,容真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她不能沉浸在自家靈獸的美色中,他是賀玄靈啊,她確信自己在昏迷之前沒有看錯。她將賀玄靈蹭來蹭去的腦袋推開,但他伸出了舌頭,親昵地舔了舔了她的掌心。 粗糙的舌面刮過掌心,很癢,賀玄靈側(cè)過腦袋,輕輕舔了舔她的頰側(cè)與耳垂,就如同他們往常嬉戲一般,容真也是這樣亂蹭亂親。但是容真不準(zhǔn)備繼續(xù)沉迷貓色,她單手撫摸過賀玄靈的脖頸,輕聲說道:“阿玄?賀玄靈,你別裝了。” 賀玄靈縮回了舌頭,他的動作頓住,他瞞不下去了。 他又輕輕舔了舔她的耳朵,腦袋沒有移開,就著這樣的姿勢,他變?yōu)槿松?。這副人類模樣,是容真眼中的他,此時,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對容真展示了他的人類樣子。與在夢境里的相見不同,此時的賀玄靈在容真眼中,變得更加真實俊秀,他的墨發(fā)從肩頭垂落,直接垂到容真的脖頸處,微微晃著,撓得有些發(fā)癢。 仿佛是一幅夢里的畫卷展開為現(xiàn)實,容真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相伴多年的貓正在逐漸變?yōu)樗?jīng)敵人的模樣。賀玄靈比夢境里更好看,那對金色的眼眸燦爛如日光,只有在看向容真的時候,這對妖異冰冷的雙瞳才會有陽光的溫度。 雖然眼前的畫面很美好,但容真覺得自己暫時接受不了,她驚恐得覺得自己渾身都沒了力氣,看著賀玄靈近在咫尺的漂亮面龐,她深吸了一口氣:“你……你給我變回去,你不要變了。” 賀玄靈此時很心虛,所以容真說什么,他便照做了,他停止了變化。但由于此時他的化形尚未完成,所以那對毛茸茸的貓耳朵還沒變?yōu)槿硕?/br> 容真的視線上移,落在了賀玄靈腦袋的貓耳朵上,她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