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責(zé)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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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過,卻并非母后所想的那般?!?/br> 姜婼棠緩緩起身,將身上的朝服脫了下來,臟兮兮的襯里呈現(xiàn)在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 她面無表情,將朝服交給一旁的折柳,不緊不慢的對皇后說道:“兒媳每日要給難民們施粥,還要為他們醫(yī)治疫癥,今日前來面見父皇母后更是連衣物都沒有來得及換下?!?/br> 皇后聞言一對兒黛眉逐漸舒展開來,面色一陣尷尬,若是姜婼棠一心為國為民,這點錯誤倒算不得什么。 皇上更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看向姜婼棠的眼神越發(fā)贊賞。 姜婼棠見二人不言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現(xiàn)如今父皇和母后看到我的這身臟衣服,在難民營待上一日便會如此,可想而知這些難民想要活下來到底過的多么艱辛。” “正因如此兒媳才忽略了朝服之上的破損,母后若罰便罰吧,兒媳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一旁的折柳和采蓮見狀,不由的在心底對對姜婼棠豎起了大拇指。 眼下即便皇后有心怪罪,也斷然不好說出口。 皇上更是被她這番話所觸動,頓時一臉嚴(yán)肅的看了皇后怨言,隨即對姜婼棠說道:“放心,不會有人因此而懲罰一個對北越有功之人,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br> “王德全?!被噬蠈χ鶗块T外呼喚了一聲。 王公公小跑著來到了皇上面前,弓著身子回道:“奴才在?!?/br> 皇上蹙著眉頭,看到眼前的姜婼棠,不僅想到了在此事還跟著搗亂的蕭云月:“為了嘉獎詔王府的善舉,賜黃金千兩,不僅如此,還要立下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但凡敢阻撓詔王妃救治災(zāi)民的人,即刻斬首示眾?!?/br> 皇后很清楚皇上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臉上頓時一陣慚愧,她下意識的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宮女。 宮女被她盯著,身形微微一顫,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曾經(jīng)因為在皇后面前對嘴,而被拔掉了舌頭的那個宮女。 姜婼棠聞言卻搖了搖頭,那雙綴著頎長睫羽的瞳仁之中盛滿了真摯:“父皇,兒媳想要的并非是什么賞賜,而是能給這些災(zāi)民一個安身的地方,這也是兒媳今日入宮的原因。” 皇上頜了頜首:“此事朕的確想過,可做起來并非易事,不如姑且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談也不遲,一旦疫癥傳播開來,可就不僅僅會牽扯到難民那么簡單了?!?/br> 姜婼棠將朝服再次穿在身上,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父皇所言極是,但這些難民之所以會紛紛來到京城,不就是為了吃上一口飽飯養(yǎng)家糊口嗎?為何不能將他們就此安置在京中?” 她此言一出,皇上頓時陷入了沉思,面色也是為難的很。 當(dāng)初他的本意可是將這些難民驅(qū)逐出京,眼下只是想控制住疫癥就讓他們回去耕田,根本沒想過要當(dāng)他們留在京中。 皇后此時挑了挑眉,有些不屑地看向姜婼棠:“詔王妃說的倒是輕巧,這里是京城,天子之都,如何有這些難民的安身之所?” 姜婼棠心中冷笑,這就是所謂母儀天下的皇后:“此事兒媳早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之法,健壯的青年男子完全可以參軍入伍,不僅能夠加強(qiáng)我北越的兵力,還可以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jī)會。” “而女子則可以在京中開設(shè)織布坊,能夠補(bǔ)充庫銀的同時,還可以將紡織的布匹賣到鄰國,此事百利而無一害?!?/br> 皇后雖然覺得此法可行,并且的確對北越有利,可還是提出了質(zhì)疑:“那么那些老人和孩子呢?你打算如何處置?” 姜婼棠忍不住偷偷翻了翻白眼,說的好像京中的老人和孩子就能夠為北越提供什么價值似的。 還不知仰仗著家中的權(quán)勢,得意在京中錦衣玉食,難道就因為出身不同,這些災(zāi)民當(dāng)中的老人和孩子就不配活著嗎? 盡管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母后,只要讓這些男子參軍,自然會有軍餉發(fā)放下來,織布坊也不可能不付給她們報酬?!?/br> “他們畢竟是在為我們北越補(bǔ)充庫銀和賺取報酬雙贏的局面,賺取到的銀子,還愁那些老人和孩子沒有人去管嗎?” 她的這番話堵的皇后啞口無言,因此更加對姜婼棠另眼相看,從前怎么沒發(fā)覺眼前這個要膽量沒膽量,要覺悟沒覺悟的人會有這般足智多謀,心思細(xì)膩的一面。 皇上也終于贊同了姜婼棠的想法,但他也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這樣的辦法自然甚好,可是如今因為天災(zāi)庫銀吃緊,建造織布坊和招兵買馬都需要大量的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br> 這件事情倒是姜婼棠沒有想到的,之前雖然聽聞宮中已經(jīng)再縮減各宮用度,卻不知道朝廷的庫銀也出現(xiàn)了吃緊的情況。 水患之下,所有糧食的價格幾乎翻了一倍,這幾日為難民們施粥所購買的白米就讓姜婼棠有些吃不消。 更是有人趁機(jī)發(fā)財,過度哄抬糧食的價格,可謂是舉國上下都很艱難。 沉吟了良久,姜婼棠想到她忙前忙后的為災(zāi)民們謀取安身之所,蕭云月卻還處心積慮的想著要如何才能讓她栽個跟頭,也許是時候讓她吃點苦頭了。 想到此處,姜婼棠眼底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嘴角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父皇,或許不必動用北越庫銀,就可以解決此事,只不過京中大臣們卻要出一份力才行?!?/br> 皇上頓時來了興致,瞇了瞇眸子問道:“說來聽聽。” 姜婼棠眸色微斂,臉上滿是嘲諷之意:“父皇,在這京中誰人不知威北候府富貴非常,盡管威北候沒有忤逆之意,但說他富可敵國也絲毫不為過?!?/br> “區(qū)區(qū)軍餉和織布坊的開支,還不夠威北候府半月的開銷,這些只是我們看到的,有很多大臣的財富從不外露,他們固然對朝廷有功,可在北越危難之時,不是應(yīng)該沖在最前面嗎?” “整個北越的銀子多半都掌握在大臣們的手中,在應(yīng)該每個人都出一份力,大臣們更是要作為表率,僅僅依靠庫銀自然難以做到,可所有人一同募捐,結(jié)果將截然不同?!?/br> 皇上想了想也覺得姜婼棠所言有理,一想到曾經(jīng)為了水患一事整個朝廷都吵的不可開交,就是沒有一人可以給出解決之法。 到最后還不是姜遠(yuǎn)寧出面給出了良策,那些平日里只會動動嘴的老東西,拿著俸祿卻不做事,早就已經(jīng)看他們不慣了。 皇上頜了頜首看向姜婼棠,眼神中的贊賞絲毫不加掩飾:“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然如此,朕明日便會讓朝中大臣們募捐,爭取早日為這些難民找到一個合適的安身之所?!?/br> 他是滿意了,但姜婼棠卻沒有滿意,畢竟大臣們募捐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能動其根基,頂多是讓他們出點血。 提出這個方法的目的就是要讓蕭云月大出血,又怎么可能少了皇后的參與。 她這樣想著,抬眸看向皇后,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心底卻盛滿了揶揄。 讓你挑我朝服的毛病,讓你質(zhì)疑我的辦法,今日這個血誰都別想少出就是。 “咳……” 姜婼棠強(qiáng)忍著笑意,輕聲咳了咳:“母后,兒媳還有一提議,那就是組織京中女眷開設(shè)募捐會,各府夫人隨便一件首飾都價值不菲,必然會愿意為北越獻(xiàn)出一份自己的力量?!?/br> 當(dāng)她看過來的時候,皇后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想說什么,終究是沒能躲過去,卻不能當(dāng)著皇上的面拒絕。 皇后嘴角抽了抽,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這是自然,身為一國之母,本宮責(zé)無旁貸,募捐會的事情自然會如期舉行?!?/br> 得到她的首肯,姜婼棠再次跪倒在地:“兒媳在這里代災(zāi)民們謝過父皇母后恩典?!?/br> 皇后強(qiáng)顏歡笑,她自然是不愿意拿出自己的那一份,甚至巴不得這些大臣們將所有的開銷全部都承擔(dān)起來。 身為后宮之首的皇后表面上看錦衣玉食,萬人尊崇,可有些時候還是要依靠母家貼補(bǔ)才行。 更是有一些妃嬪時常要偷偷典當(dāng)一些首飾珠寶,才能夠在偌大的后宮之中有些顏面。 當(dāng)看到姜婼棠向她看過來的時候,皇后的心就已經(jīng)在滴血了,終究是躲不過去。 皇后皮笑rou不笑的搖了搖頭:“身為皇后,本宮所做的一切與你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接下來的疫癥還需要你繼續(xù)醫(yī)治才行?!?/br> 姜婼棠起身,輕聲笑了笑:“疫癥之事已經(jīng)得到了控制,身為皇后的您尚且如此,作為詔王妃,我更應(yīng)該做好女眷的表率,一定不會讓父皇母后失望?!?/br> 皇上眉心舒展,定睛看著姜婼棠,不由得感嘆道:“沒想到在北越如此艱難之事,反而是你幫了民眾大忙,你和詔王都功不可沒。” 姜婼棠一臉受寵若驚:“父皇謬贊了,我一介婦人,能做的事情很少很少,既然如此,那兒媳姑且告退,應(yīng)盡快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王爺才行?!?/br> 皇后看向她的背影,眼底的陰郁一閃而過,皇上則是滿眼欣賞。 離開皇宮的姜婼棠心情舒暢,不僅朝服破損沒有得到訓(xùn)斥,反而讓處處質(zhì)疑她的皇后暗暗吃虧。 馬車內(nèi)折柳一臉崇拜的看先姜婼棠:“小姐,奴婢當(dāng)真對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都可以化險為夷。” 采蓮也跟著附和道:“沒錯,現(xiàn)在奴婢想想皇后當(dāng)時的話,還有些心有余悸?!?/br> 姜婼棠不以為然,挑了挑眉冷冷笑道:“你們懂什么,我還不是被逼無奈?你們居然誰都沒有看到蕭云月何時動的手,險些遭她暗算。” 折柳蹙起了眉頭,一臉憤恨的說道:“就知道她攔下我們就沒什么好事,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想著如何與您作對?!?/br> 姜婼棠輕笑出聲,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了一抹輕蔑和不屑:“無妨,若是沒有她出手相助,還真的很難讓皇上皇后生出悲憫之心,這一次我必然要讓她知道rou疼是什么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