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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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地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白天經過這里駐足片刻還不會怎么樣,可到了晚上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尤其是像素梅這樣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明所以之下,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感覺到暗處仿佛有幾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她不知道將漆黑的暗影處到底有什么。 更不知道聽過的那些鬼怪傳聞是真是假。 只能拼盡全力想要逃離此處。 素梅幾乎是爬著離開了這座墳地,昏迷之前的記憶她忘了個干凈,完全不明白到底為何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 站在原地,望向四周的時候感覺到無比陌生,不知道這里距離詔王府到底有多遠。 在這荒郊野嶺的,她慌不擇路之下,只能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快步跑去。 直到天色擦亮,素梅才找到了回去詔王府的路。 摘星館內。 蕭云月依靠在床榻上,她雙眼空洞無神。 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被蛇膽當中輕微的毒素毒到了,整個人看上去呆呆愣愣的。 人中處一個清晰可見的紅印子無比醒目,足以看出昨晚姜婼棠到底有多么的用力。 這時素梅慌張的走了進來,忙跪倒在她的面前,眼底瞬間盛滿了淚水:“小姐,奴……奴婢險些就見不到您了?!?/br> 蕭云月回過神來,但還是有些木訥的垂眸看向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甚至有些責備的問道:“一早上就不見你的蹤影,你去了哪里?” 素梅渾身顫抖著說出了實情:“奴婢昨晚怕是撞到鬼了,就只記得剛剛離開了您的臥房,醒來之時人就已經荒山野嶺的墳地里了?!?/br> 蕭云月聞言眉心深凝,盡管反應有些慢,但她還是察覺到必然有人在暗中搗鬼。 最有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自然非姜婼棠莫屬,她揉了揉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的人中,眼底恨意恒生:“怪不得,素竹,你去外院查探一番,若是姜婼棠昨晚離開了,我這就去找王爺為素梅做主。” 素竹得令,快步向外院走去。 素梅則緩緩起身,看著略顯呆滯的蕭云月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蕭云月深吸了一口氣,精致的臉龐上滿是氣憤:“沒事?你吃下那么惡心的東西試試看?姜婼棠這個賤人,居然這么用力的掐我的人中,到現(xiàn)在還腫著呢?!?/br> 素梅不敢在多言,生怕蕭云月心中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頭上來。 很快素竹便這反而會,她微微欠身,告訴蕭云月:“夫人,姜婼棠尚在禁足當中,壓根就沒有離開過王府?!?/br> 蕭云月聞言眸色微沉,她不相信此事和姜婼棠沒有半點關系。 奈何眼下也沒有證據證明,只能就此作罷。 姜婼棠,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這一次加上以往的仇,早晚有一日我都要如數(shù)奉還。 一整日的時間,蕭云月都有些渾渾噩噩的,正如姜婼棠所料那般,她無論吃下什么都是苦澀的味道。 全天除了吃上幾塊平日里覺得過于甜膩的點心之外,就再也沒碰過任何吃食。 素梅更是渾渾噩噩,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昨晚墳地的場景,一點點輕微的聲響都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如此之下,素竹都不敢從她的身后經過,有什么事情只能當著她的面去做。 終于熬到了晚上,素梅身為蕭云月身邊的大丫鬟因為不用侍夜,就必須回到自己的臥房去睡。 她站在摘星館門外遲遲沒有邁開步子,心驚膽戰(zhàn)的環(huán)視四周,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似的。 侍女們的耳房在內院和外院的交界處,想要回去就必須經過有些昏暗的小路,想想都覺得瘆得慌。 原地駐足良久,最后只能裝著膽子,硬著頭皮離開了摘星館。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素梅第一時間將房門關好,轉身的瞬間聞到了一股清香無比的味道。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再次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房門被人緩緩打開,姜婼棠帶著折柳和采蓮踱步走了進來。 采蓮有些慌亂,看著躺在地上的素梅對姜婼棠說道:“小姐,我們還要像昨日那般嚇唬她嗎?” “這個方法好是很好,據說素梅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連放下茶盞的聲音都能將她嚇個半死,可就是墳地路途太過遙遠,把她送去回來我們也別想睡了?!闭哿行┛上У膿u了搖頭,臉上明顯寫著意猶未盡。 昨晚的一切的確是姜婼棠三人所為,她們先是將素梅迷暈,隨即裝入了麻袋當中。 經過一整日的努力,姜婼棠早就把后門的守衛(wèi)收買了下來。 不知道魏詔是睜一只眼閉只一眼,還是真的沒有發(fā)覺,三人帶著素梅還真就離開了詔王府。 姜婼棠負手而立,頎長的睫羽之下閃過一抹狠辣,她微微笑著對二人說道:“同樣的事情做第二次就不新鮮了,我倒是有個更好玩的辦法,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好啊好啊,小姐您快說說,有什么好玩的辦法?”折柳一臉興奮,采蓮則沒有吭聲。 姜婼棠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絲冷凝的淺笑:“我讓你們提前準備的東西帶來了嗎?” 采蓮頜首:“都帶來了?!?/br> “很好,現(xiàn)在拿進來。”姜婼棠一邊親自拉著素梅往床榻邊上走,一邊對采蓮說道。 很快,采蓮提著兩個木桶走了進來。 木桶之中是鮮紅的血液,她和折柳還以為姜婼棠要用這些豬的血液涂滿素梅的臥房。 可姜婼棠卻沒這樣做,而是讓他們把兩桶豬血全部都倒在了素梅身上,隨即揚長而去。 之所以將素梅往床榻邊上拉了拉,完全是怕這些豬血提前滲出臥房外被人發(fā)覺,這樣一來等她醒來之前,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樣。 回去蘭苑姜婼棠告知折柳和采蓮:“快去睡吧,明日一早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們去做?!?/br> …… “啊……” 天色剛蒙蒙亮,一聲驚叫把所有耳房內的丫鬟全部吵醒。 素梅身上滿是干涸了的豬血,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腔,本就神經緊張,見到這樣一幕更是被嚇了個半死。 就連耳房的其他丫鬟都被嚇得不輕,紛紛起身向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素梅血淋淋的沖出房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中的驚恐讓她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這怎么可能,昨晚房間內還是干干凈凈的,這到底是誰的血?是我的嗎? 一瞬間她的腦海之中閃過了諸多疑問,聞聲而來的丫鬟們誰都不敢靠近,只有摘星怪的素菊走上前來詫異的問道:“素梅jiejie,您這是怎么了?” 素梅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眸看向素菊,讓她不由得感到有些駭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臂已經被素梅抓?。骸霸t王府有鬼,有鬼啊?!?/br> 素菊皺著眉頭,忙輕聲提醒道:“素梅jiejie,此話可不敢亂說,萬一傳到王爺耳中,怕是性命不保。” 素梅聞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向周圍的丫鬟們厲聲喝道:“都看什么看?難道你們沒有事做嗎?” 她在詔王府之中的丫鬟當中雖然不是地位最高的,但此后在蕭云月身邊的一等丫鬟,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聽到這番話其他的丫鬟都轉身離去,不能一探究竟卻不能阻止她們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猜測素梅到底是怎么了,有人說她瘋了,也有人說她可能真的是撞了邪。 詔王府之中的丫鬟們平日里除了伺候主子之外,機會沒有什么特別的娛樂項目,難得有這樣的怪事自然會津津樂道。 只有與素梅還算交好的素菊在意她的安危,其他人都只是當做一件趣事在討論罷了。 素菊緩緩將素梅扶起來,可她的腿依舊有些站不穩(wěn),接連兩個晚上都遭遇如此可怖的怪事,換做是誰都會精神崩潰。 “素菊,你去告知素竹一聲,讓她和小姐說我病了,今日不能去伺候了,我現(xiàn)在去將身上的污穢洗干凈?!?/br> 素菊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素梅jiejie一個人可以嗎?不如我陪您去吧?” 素梅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推開:“你快去,我一個人可以?!?/br> 說著,她快步向侍女們所用的浴室走去。 這一幕被躲在暗處的姜婼棠盡收眼底,一切和她的預料相差無幾。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她以為素梅醒來之后會直接去找蕭云月,看來她還不算糊涂,知道先把自己處理干凈。 一旦她渾身浴血的樣子去見主子,蕭云月必然也要被嚇個半死不可。 “我們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了?!苯獘S棠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絲森冷的淺笑。 姜婼棠帶著折柳來到了馬棚前,一個瘸著腿的馬夫正在喂馬,看到她立刻走上前來躬身一禮:“奴才見過王妃。” 馬夫名為趙得柱,天生就是獨眼,一條腿還是瘸的,整個臉上仿佛被什么東西碾壓過似的扁平無比。 皮膚更是粗糙的很,若是湊近一些去看,酷似月球的表面。 這些還都不算什么,特別是他臉上那顆巨大的黑色痦子尤為顯眼,上面長著一根長長的黑色毛發(fā)隨風亂舞。 如今趙得柱已經年過四十,因為這幅長相至今沒有人愿意嫁給他。 之所以能在詔王府喂馬,完全是因為魏詔尚未回京之時他便伺候在左右,這才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姜婼棠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趙得柱,不知道為什么,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他巨大痦子的那根毛上:“今日的馬可都喂完了?” 趙得柱連連點頭:“王妃放心,奴才別的事做不好,喂馬卻是一把好手。” 姜婼棠微微頜首:“那就好,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大好事,念及你伺候在王爺身邊多年的份上,所以才會第一個想到你?!?/br> 趙得柱一怔,平日里除了與馬相伴之外,基本無人愿意與他搭話,好端端的詔王妃居然有好事要給他,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即便如此,可他嘴上卻誠實的很:“多謝王妃,可不知道這好事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