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御龍在線閱讀 - 二十、故人重逢(魂交)

二十、故人重逢(魂交)

    一進屋,老者就對等待多時的凌惜道:惜兒!把爺爺那套衣服來讓你大哥換上,然后趕緊煮碗姜湯。瞧見劉禪渾身濕淋淋的樣子,凌惜奇道:咦,大哥這是掉進水里了?

    是啊,一不小心掉下去了。阿新,趕緊換身衣服,別再受了風寒,到時候又要麻煩惜兒。老者朝凌惜使了個眼色,凌惜微微一笑,對劉禪道:大哥,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拿身衣服換上。

    辛苦你了,惜兒。劉禪溫和地說道。

    ……

    不知是不是因為落水著涼的原因,這晚劉禪睡得并不安穩(wěn)?;秀敝凶隽嗽S多光怪陸離的夢,他夢見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溫柔地呼喚著自己。然后他仿佛看見自己變回了幼年時的模樣,男子將年幼的自己抱在懷中,在自己耳邊溫柔的低語:公子莫憂,蕩平四海,臣自當為公子達成;而后與民休息,臣也相信,公子必然能做到……

    男子的聲音溫柔之極,滿含著化不開的深情。恍惚中,劉禪只覺得男子似乎是自己最為可親之人。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抱住男子,然而畫面一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個溫泉之內,周圍的白霧裹挾著陣陣甜暖旖旎的香氣,周圍蓮花開遍,美不勝收。身處如此美景之中,劉禪卻覺得自己渾身火燙,身體某處隱隱脹得難受。惶然無措間,眼前不知何時有了個人影,那人身量高挑,雅俊非凡。雖然依舊看不清面目,可劉禪本能的感覺出眼前這人依然是自己夢中的男子。

    他下意識地抱住了眼前的男子,感到男子順從地抱著他。攬在他背后的手慢慢下移,漸漸滑到腰際,緩慢又輕柔地為自己紓解著身體內焦躁的欲念……

    劉禪忍不住更加用力地貼近男子,聞到他身體傳來的那股甜蜜的氣息,不由欲念更勝,忍不住循了本能挺腰,在他衣料上蹭動。閉目小聲地在男子耳邊道:相父,相父,唔……啊……弟子好喜歡您。一直一直都,好喜歡您。

    夢境中的男子面容模糊不清,他微笑著撫摸著劉禪的臉龐,慢慢地將自己的雙唇印上了劉禪的。接著溫柔而深情地說道:陛下……臣又何嘗不是,一直戀慕著陛下呢。

    男子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勾人的甜香,濕潤的雙唇如同初綻的新荷,劉禪覺得大腦里轟的一下就著了火。體內莫名涌出的渴望迅速將他整個人燒了起來,緊接著他用力抱住了男子,瘋狂地親吻摩挲,恨不得把對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懷里去。隨即二人緩緩倒在溫泉中……晚風醉人,滿池蓮花隨著水波蕩漾,掩映一池旖旎春色。

    ……

    與此同時,成都皇宮的寢殿內,因為擔心失蹤的劉禪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諸葛亮此時才在沉水香的助眠作用下去睡去。黑沉的夢境中,他只覺得恍惚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喚著自己,他一邊應著一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可是夢境白茫茫一片,聲音縈繞在他周圍,卻怎么也看不清人。

    陛下!陛下!升之,阿斗!你在哪里?正當諸葛亮焦急萬分的呼喚時,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抬眸,一個他熟悉非常的俊秀少年映入眼簾,果然是劉禪,那個自己深愛至極,已經(jīng)融入骨血乃至靈魂的少年。

    相父,我在這里。

    劉禪低頭,將諸葛亮用力抱緊。托起他的下頜,輕柔地吻過那雙寒星般的黑眸。

    陛下,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了。諸葛亮直直看著眼前的少年,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脊背。

    我怎么會讓相父找不到我呢?我們不是約定過要永遠守護著對方嗎?何況,我也不會就這樣丟下相父,還有相父和我的孩子。劉禪低聲說著,在諸葛亮耳畔落下一連串輕吻。

    諸葛亮黑眸閃動,似是有朦朧的水光,他沒有答話只是珍而重之的將自己的唇吻上了劉禪的。

    唇舌甫一接觸,隨即就火熱到不可自控。他們緊擁在一起,互相為對方褪下衣衫。

    下一刻,諸葛亮感到自己被少年平放在榻上,少年赤裸矯健的身軀覆了上去。諸葛亮星眸半闔,任由少年雨點般綿密的親吻落在自己白皙修長的頸間,少年溫熱的手掌撫摸著他玉白的胸膛,兩指輕輕捻揉著那兩顆顫栗的淡紅乳珠。

    接著少年高挺的鼻梁順著諸葛亮的頸窩慢慢往下,蹭著他綿軟而富有彈性的乳rou,將臉埋在中間,感受著那股誘人的甜暖氣息。在那片如同羊脂美玉般的胸膛上留下點點紅痕。

    阿斗,你在我身邊,真好……諸葛亮湊到少年耳邊低聲呢喃。那股甜暖的氣息撲在少年耳畔,察覺出少年身體微微一顫。諸葛亮試探般伸出舌尖輕舔了下他的耳垂,感到少年的氣息瞬間變得更加粗重,低喘一聲,微一用力咬住了諸葛亮胸口處的一顆嫩紅乳珠。

    唔……升之

    一陣酥麻伴隨著微痛從乳珠上傳來,諸葛亮呻吟一聲,微微拱起身體,雙手環(huán)上了少年光裸結實的脊背。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夢境中,只是憑著感覺緊擁住眼前心愛的少年,再不愿與他分開……

    少年望著身下的諸葛亮,黑眸中滿含水霧,微微張開淡粉色的雙唇,不住喘息。玉白的胸膛上,兩顆如紅梅般的嫩紅乳首高高挺立。

    相父,我好想你……尤其是這里,想你想得厲害……

    少年牽引著諸葛亮的手往自己胯間探去,當包住那火熱硬挺之物時諸葛亮隨即意識到少年剛才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微微一笑,主動用手掌包裹住那物來回taonong,緩緩為少年紓解著身體的欲望。

    唔……

    接下來的一切更是順理成章,臀縫間那處甜美的銷魂地早就濕滑不堪,不斷滴落著透明粘膩的情液。諸葛亮主動分開了筆直修長的雙腿,讓少年喘息著將自己粗壯火熱的巨物在xue口轉著圈劃動。幽xue里涌出的情液沾濕了巨物,接著性器的頂端就一點點進入了xue口。隨即將內壁里的每一次褶皺撐開,隨著抽送帶出陣陣電流般刺激的快感。

    而隨著少年的性器緩慢又強硬的進入,諸葛亮只覺得原本空虛的甬道內隨著少年的抽送寸寸火燙充實起來,伴隨著小腹酸酸漲漲的感覺,舒服地竟快忍不住xiele。

    少年低頭看著那如粉薔薇般的xue口乖順地吞吐包裹著自己的巨物,感受著性器深埋其中時那種細膩溫熱,那種好似被無數(shù)張濕暖的小口吮吸的感覺讓他舒服極了,加大了抽送的頻率來回在花xue間沖撞。

    嗯……升之,重一點……

    強烈的快感讓諸葛亮舒服地仰起頭呻吟,長腿更是纏緊了少年的腰肢。不斷扭腰迎合著少年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頂撞抽送,兩人下身緊緊相連的交合處早已在不斷碰撞間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粘膩水聲。

    唔……升之,阿斗……諸葛亮緊擁住身上馳騁的少年,馴順的任由他擺弄。感到少年將自己翻了過去,擺弄成了后背式。接著揉捏著他挺翹的臀瓣,慢慢從后面進入。

    這種體位的交合帶來的是更加刺激的快感。很快,諸葛亮就被那種如墜云端的極樂之感刺激得xiele身,花xue內汩汩涌出溫熱的春水,盡數(shù)染到巨物的頂端,刺激著少年挺身整根進入又抽出。

    升之,太快了……慢一點,慢一點好不好……

    太過強烈的刺激讓諸葛亮嗚咽著呻吟,連續(xù)不斷的強烈快感讓他整個人都開始發(fā)出顫栗。后入式的體位本就進入的深,少年猛一挺腰,繼續(xù)整根進入,直直抵進花心深處。本就處在高潮中的諸葛亮被這樣一弄,頓時渾身顫栗,發(fā)出一聲誘人之極的甜膩呻吟。

    ??!阿斗,要到了……

    當終于攀上了最頂端的高峰時,諸葛亮清楚地感覺到少年的性器深深埋在自己體內,伴隨著大股濃稠jingye的射入,燙得敏感的甬道不斷收縮。

    眼前一片朦朧,少年的臉龐卻開始慢慢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升之,阿斗!

    諸葛亮驟然睜開眼睛,呼地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褻褲和身下的床單已然全濕了。而窗外是濃重的夜色。

    方才與少年交合時的快感依舊停留在體內,諸葛亮閉上眼想起自己在夢中被少年擁抱時甜膩的呻吟,扭動迎合的身軀,還有最后將自己送上云端時那幾下深而重的抽插。慢慢閉上眼,伸手拭去眼角滑落的一顆淚珠,輕聲道:阿斗,我們約定過要守護對方生生世世。所以,不要拋下我,一定要等我,何況我知道你也不會拋下我們的孩子……

    ……

    河傾月落,天已將明。當天空露出魚肚白時,劉禪也從深沉綺麗的夢境中醒來。夢境中交合的感覺是那樣真實,那種愉悅到了極致的感覺,仿佛天地間任何事情都不存在了,所有感官都被燒灼的欲望占滿。帶著強烈電流的快感如此迅猛激烈,如潮水般瞬間沒頂,劉禪甚至不記得具體過程是什么樣的,恍惚只記住了那銷魂蝕骨的瘋狂,最終在征服欲滿足的巨大快意中,酣暢淋漓的射了出來。

    那一刻他終于看清了身下男子布滿紅暈的臉,和那雙水霧迷蒙的黑眸。

    他是……!

    強烈的熟悉感伴隨著劇烈的頭痛襲來,劉禪伸手按住太陽xue,夢中男子的臉龐漸漸變得虛無,只余下他唇邊那一抹溫柔之極的笑意。

    正當劉禪努力回想著夢中的男子到底是誰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老者走了進來,關切地對著劉禪道:阿新,怎么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若是有的話,要不今天你也好好在家待著?

    已經(jīng)在連續(xù)臥床多時,早已在屋子里待得煩悶不堪的劉禪一聽,趕忙道:爺爺,我沒事的。讓我出去走走吧。一直在家待著,都快悶死了。聽到劉禪略帶撒嬌的語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咱們走吧。說完,老者轉身對一旁的凌惜道:惜兒,爺爺和阿新去集市了啊。

    好,爺爺再見,大哥再見,早去早回啊。凌惜乖巧地答應一聲,目送兩人走出了草屋。

    走了幾里路后,兩人來到成都城內的一處集市。只見集市店鋪鱗次櫛比,人流如海,買賣喧嘩聲嘈雜之極,端的是熱鬧非凡。

    老者一邊拉著劉禪在人群中穿梭,一邊感嘆道:阿新,你看,多熱鬧!成都可是有好些年沒這么熱鬧了,這都是諸葛丞相的功勞??!

    聽見“諸葛丞相”四字,劉禪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熟悉和親切之感,望著集市上來往的人群,微微一笑,道:是啊,看來,諸葛丞相當真是個好人。

    走到一處藥鋪時,老者停下了腳步,對劉禪道:阿新,把東西卸下來吧。咱們先把這些藥材賣了,然后買點鹽醋糧食回去,順便給你做身新衣服,你一個少年郎總不能一直穿爺爺?shù)呐f衣裳不是。

    劉禪莞爾一笑,道:沒事的,爺爺。我不在乎衣服新舊,倒是惜兒一個姑娘家,應該好好打扮。要是有余錢,我們給惜兒買兩塊好看的布料,做身新衣裳吧。

    哈哈,阿新你還真是個好哥哥啊。也好,那就按你說的辦,一會兒給惜兒買兩塊布料做新衣裳。老者笑著拍拍劉禪的肩,兩人一起走進藥鋪。

    集市散去時,已是黃昏時分。老者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對劉禪道:集市要散了呢。阿新,咱們回去吧。劉禪答應一聲,接過老者手中的布料與老者一道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

    此時,馬背上的諸葛亮雙眉緊皺,不斷催促著身下的馬兒加快速度往城門的方向飛奔。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今早在朝中與李嚴的糾紛……

    皇宮正殿

    李嚴不懷好意地望著諸葛亮,道:丞相,陛下抱恙已經(jīng)有數(shù)月之余,而今到底情況如何?嚴身為人臣,想要探望主上,為何丞相要屢屢阻攔?

    看著李嚴眼中陰寒的笑意,諸葛亮神色如常,道:前次陛下外出行獵時,墜馬受傷。御醫(yī)說陛下必須要靜養(yǎng),故而亮才不許正方探望,正方不要多做他想。

    是嗎?可是國不可一日無主,陛下已經(jīng)連續(xù)數(shù)月不曾上朝了。嚴可是聽說,陛下失蹤了呢……

    正方,這等謠言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諸葛亮微微冷笑,黑眸如電,看得李嚴心底一寒,卻還是擰著脖子道:若陛下不是失蹤,為何數(shù)月沒有消息,就算是受傷也不可能數(shù)月還沒有養(yǎng)好。

    嗯……陛下與丞相素來親厚,連愿與丞相共享江山的話都說得出,何況丞相如今懷有陛下的龍嗣。難怪丞相一直隱瞞陛下失蹤的消息。哈哈哈,即使陛下已經(jīng)說過要立丞相懷的龍嗣為太子,丞相也不用急在一時吧。李嚴說著朝諸葛亮微凸的小腹處望去,眼中滿是譏諷之意。

    李嚴!你敢大不敬!見李嚴越說越過分,董允忍不住怒喝一聲。

    而李嚴只是不屑地瞟了眼怒發(fā)沖冠的董允,道:你不過是諸葛亮的馬前卒而已,也敢如此放肆。正好,我還要問問你,你身為侍中,可知道陛下如今身在何處?

    丞相已經(jīng)說了。陛下受傷,正在靜養(yǎng)。李將軍難道聽不明白嗎?費祎冷哼一聲,沉聲道

    丞相,陛下真的是在靜養(yǎng)嗎?魯王劉永走到李嚴身邊,懷疑地望著諸葛亮。

    魯王?您怎么來了?看到劉永,諸葛亮眉心一蹙,心道不妙??磥砝顕拦孢€是聽到了風聲,已經(jīng)私下聯(lián)系上了魯王劉永,想必是要以他托孤重臣的身份借著劉禪失蹤,國不可無主之名擁立魯王劉永為新帝了。

    想到此處,諸葛亮轉身望向李嚴,冷然道:正方,你帶魯王來是什么意思?

    哼,孔明,不管陛下是受傷靜養(yǎng)還是失蹤。始終是“國不可一日無主”,依我看陛下根本不是在行獵時受傷,而是在行獵時失蹤了。否則不可能連續(xù)數(shù)月沒有消息!況且……

    李嚴說著瞇起眼睛,走到劉永身邊,得意地說道:況且,魯王也是先帝之子。梁王體弱多病,恐難堪大任,如今陛下失蹤,嚴為先帝托孤重臣自然要為國家選定新君。

    正方,我再說一遍!陛下沒有失蹤,只是在受傷靜養(yǎng)。你若繼續(xù)這樣仗著自己托孤重臣身份肆意妄為,別怪我不講情面!說完,諸葛亮那雙深而冷的黑眸疾電般朝李嚴掃視過來,那如利劍般的光芒看的魯王劉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李將軍,丞相與陛下一向親厚,想必不會有所欺瞞。再說,陛下尚在,我怎么敢覬覦他的位置呢。劉永目光閃爍,低下頭不敢再看諸葛亮那冷厲的目光。

    見一開始還躊躇滿志,好似對當上新帝頗有信心的劉永這般軟弱。李嚴暗嘆一聲:沒用的東西,真是子似母形,果然和他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侍妾娘親一樣無能。不過看到劉永面對諸葛亮那怯懦的模樣,李嚴轉念一想又覺得劉永還是有點用處的,若是自己能扶持他登上新君之位,以劉永這憊懶怯懦的性子將來還不是由著自己把控,那時候就真的如劉備所說是他李嚴的出頭之日了。

    念及此處,李嚴上前握住劉永的手,道:殿下,陛下如今下落不明。雖然陛下曾言要立丞相所懷的龍嗣為太子,可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兒如何能擔得起國家重任。那時候新君是丞相親生之子,不正好順理成章的讓丞相徹底把持朝政嗎?如此,倒真應了陛下說要與丞相共享大漢江山的話了。哼哼,只是不知先帝答不答應這辛苦得來的江山改姓了諸葛……

    呃……

    李嚴話音剛落,就感到自己膝彎忽地一痛,似是被一股勁風抽中了麻筋,酸麻之下,不由地跪倒在地。

    諸葛亮手持劍鞘,冷冷道:李嚴!這是給你個教訓,你輕慢我諸葛亮不打緊,再敢如此誹謗陛下,就回去想想自己的腦袋還能不能在項上多留幾個時辰!

    說完,諸葛亮轉身對劉永道:若殿下是來探望陛下的傷情,臣已經(jīng)說過陛下如今需要靜養(yǎng)。若殿下還有其他想法……

    不,不,我沒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想和李將軍一起來探望陛下。既然丞相說陛下需要靜養(yǎng),我就不打擾陛下了,愿陛下龍體早日恢復。

    說完,劉永忙不迭的離開了正殿。而李嚴膝彎被諸葛亮以劍鞘一擊后,只覺得酸麻無力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正方,還有什么要問的嗎?諸葛亮冰冷的話語從頭頂傳來。

    李嚴忍著膝上的劇痛,心里早不知把諸葛亮剝皮抽筋了多少次,然而見識到諸葛亮威嚴的他只能低頭恭敬道:沒有,既然丞相說陛下還需靜養(yǎng),那嚴過些時候再來探望陛下。

    說完,李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正殿。

    ……

    將思緒拉回現(xiàn)實,想起仍舊生死不明的劉禪,諸葛亮面露憂色,低聲道:陛下,您到底在哪兒啊!

    說完他用力一夾馬腹,馬兒瞬間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直往城門飛奔??吹角胺接幸焕弦簧賰蓚€人影,諸葛亮熟練地一拉韁繩,從他們身邊躍過。

    而此時老者見一個華服男子騎著快馬直直從城門疾馳而來,急忙對身旁的劉禪道:阿新,快讓開!小心馬!

    劉禪抬頭一望,正看見諸葛亮策馬飛馳的身影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身形一晃,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阿新,你怎樣了?有沒有事?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拉起劉禪為他拍打著衣服上的塵土。

    劉禪搖搖頭,道:我沒事。說完,劉禪想起剛剛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的那個華服男子的身影,腦海中突然冒出些雜亂模糊的影像,對一旁的老者道:爺爺,剛才那個騎馬過去的人,是誰啊?我總覺得那個人好熟悉……

    老者抬頭看了看諸葛亮離去的身影,道:剛才就那么一下,爺爺也沒看清楚??偛贿^是當官的。說完,老者又關切地對劉禪道。阿新,你沒受傷吧?沒有的話,咱們就趕緊回家吧。

    劉禪點點頭,道:我沒事。咱們回去吧,爺爺。

    ……

    草屋飯廳里,凌惜見劉禪怔怔地看著前方,自己連喚他數(shù)聲也沒反應。干脆湊近他耳邊大喊一聲:大哥!

    ???怎么了?惜兒?劉禪這時才回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凌惜。

    還說呢,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才反應過來嗎?大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凌惜說著倒了杯茶水遞給劉禪。

    劉禪接過茶杯,呷了口,笑道:沒什么。說完,劉禪抬起頭對凌惜道:惜兒,今天給你買的那兩匹布料,可喜歡嗎?

    凌惜點點頭,道:喜歡啊。說著,凌惜瞟到劉禪身上還穿著老者的舊衣服,蹙眉道:只是……大哥也該為自己做幾身新衣裳,好歹大哥也是給少年人,總不能一直穿爺爺?shù)呐f衣啊。

    劉禪溫和一笑,道:沒事的,惜兒,我不在乎衣服新舊。說完,劉禪又朝一旁的老者道:爺爺,咱們下次什么時候去集市啊?

    看到劉禪眼中期待的神色,老者微微一笑,道:爺爺是一月去一次集市的。說完,老者看著劉禪年輕的臉龐,似乎想起些什么,認真地對劉禪道:阿新,明天你陪爺爺上山采藥吧,好不好?爺爺教你認藥材,我這一身醫(yī)術,也是時候找個徒弟傳下去了。

    老者說著想起自己在溪邊發(fā)現(xiàn)劉禪時,這個俊秀少年衣著華麗,蒼老的面容上露出憂色,道:只是,阿新你失憶前極有可能是官宦人家。醫(yī)工可是下人,要你繼承爺爺這一身醫(yī)術,你可會覺得委屈?

    見老者擔憂的眼神,劉禪連連擺手,道:怎么會!爺爺肯教,我求之不得呢!說完,劉禪又朝凌惜看去,道:爺爺,惜兒會醫(yī)術嗎?

    老者捋捋花白的胡須,道:惜兒當然也會一點。說完,老者又搖搖頭,嘆息一聲:不過,女兒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到時候相夫教子,醫(yī)術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聽見老者提起凌惜的歸宿,劉禪朝凌惜望去,道:嫁人啊,惜兒可定親了?想想惜兒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惜兒準備嫁妝了?

    聽見“嫁人”二字,凌惜突然長嘆一聲,放下了碗筷,起身道:我吃飽了,先去洗碗了。說完,凌惜端起碗筷走了出去。

    看著方才還言笑晏晏的凌惜神色突然黯淡下來,劉禪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么,不解地朝老者望去。

    老者放下碗筷,長嘆一聲,神色悲戚,道:阿新,你不知道。惜兒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兩人感情很深。誰知幾年前,那個七姓家奴自己發(fā)了瘋,放著天下大義不管,非要打江東,還四處征召兵丁。惜兒的未婚夫因為是獵戶,箭法不錯,就被劉備手下的小吏硬生生從村子里抓走了。天可憐見,那時候惜兒才剛剛成婚不到一個月啊。

    原來惜兒是定過親的,難怪剛才她會……劉禪想起凌惜方才黯然的神情,心下也生出同情之意。

    老者搖搖頭,又道:惜兒和她的丈夫都是苦命人。她的夫君也是孤兒,平時就靠打獵為生。在那孩子被劉備強行征召后,惜兒無處可去只好又回到我身邊。只盼著能有一天與自己發(fā)夫君重逢,卻不想那孩子死在了夷陵的大火中。

    ???!那惜兒……聽見凌惜有這樣悲慘的往事,劉禪也不禁動容,心里對凌惜的同情之意更多了。

    惜兒得知這個噩耗后,大病了一場,連帶著肚子里還沒成型的孩子也沒了。老者嘆息著搖搖頭,神色愧疚,又道:,唉……是我沒用,做了一輩子大夫,居然保不住惜兒的孩子。

    爺爺,你別太自責了??粗险哐鄣椎谋瘋瑒⒍U不知怎樣勸慰,只好輕輕握住老者粗糙的手,以做寬慰。

    謝謝你,阿新,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爺爺只是恨,恨蒼天無眼!老者朝劉禪感激地笑了笑,神色隨即變得悲憤萬分,他一拳砸在桌上,喝道:真是蒼天無眼!劉備這個“七姓家奴”為一己之私,害得我蜀中多少大好男兒,慘死在夷陵的那場大火中。也沒看出那個“七姓家奴”有些許不忍,身為主帥害得這么多將士無辜枉死,他居然還照樣厚顏無恥地逃回了那什么“永安”!

    哼!就這,當年居然還有人說他仁義?呵呵,他們這群游俠,根本就是群無賴!最擅長的就是把所有陰賊算計都藏在心里,論起表面功夫,他們可做得一個比一個好!

    老者說完又恨恨地砸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晃了晃。

    原來如此,劉備這般刻毒,竟然害得爺爺和惜兒這么悲慘??磥沓藸敔敽拖海峙逻€有很多百姓都受到了劉備的迫害。難怪爺爺和惜兒提起劉備時都咬牙切齒。聽了老者的悲訴,劉禪心中更是對劉備愈加厭惡。

    爺爺,惜兒她……她還那么年輕,難道要這么一直守寡?聽完老者的悲訴,劉禪面露不忍,朝老者問道。

    唉……惜兒和那孩子多年的感情,哪里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更何況女子從來重情,惜兒如今,根本不愿提嫁人的事情,也怪我,好好的說什么相夫教子!老者神色黯然,搖著頭嘆息道。

    不,都怪我,不該多嘴問那一句話。劉禪歉疚地說道。

    不等老者開口,劉禪起身道:爺爺,我去看看惜兒。

    說完,劉禪起身朝廚房走去。

    剛走到廚房門口,劉禪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柘У泥ㄆ暎翰窀绺纭液孟肽恪窀绺纭?/br>
    劉禪推開門,走到凌惜身邊坐下。溫和地安慰道:惜兒,對不起,大哥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嘛。凌惜抬起微紅的雙眸,朝劉禪寬慰一笑。接著垂眸,低聲道:只是……爺爺勸過我說要我往前看???,我真的忘不了柴哥哥,我……

    劉禪抬手輕撫了下凌惜的烏發(fā),語氣溫和,道:忘不了就忘不了吧,惜兒,想哭就哭個痛快吧,大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然而這時凌惜眸中卻露出堅定的神色,道:不,不能哭了。再哭,會讓爺爺擔心的。

    看著凌惜竭力忍住淚水的模樣,劉禪嘆息道:惜兒,你可以不用這么懂事的。說著劉禪輕輕為凌惜拭去了眼角邊的淚珠。

    ……

    翌日清晨,劉禪睜開朦朧的睡眼發(fā)現(xiàn)凌惜端著一個銅盆站在自己床邊。大哥,你醒了,昨晚休息得好嗎?凌惜邊說邊朝劉禪嫣然一笑。

    很好啊。惜兒,你在做什么?大哥來幫你吧。劉禪邊說邊穿上外衣,打算起身。

    凌惜似乎是想起些什么,噗嗤一笑,道:好啊,我要澆菜園子,大哥你幫我去打水吧,小心別再掉水里去了??!

    聽見凌惜提起上次的事情,劉禪俊容微紅,尷尬道:大哥有這么笨嗎?

    嘻嘻,誰讓大哥你上次洗個藥材都能讓藥材順著水流走呢?凌惜掩口一笑,又道:對了大哥,昨天你們買的料子有點多了,一會兒你收拾收拾,進城一趟,去把料子退了,買一把鋤頭回來,家里的鋤頭時間長了,不好用了。

    此時劉禪已經(jīng)穿戴整齊,聽見凌惜的話,溫和一笑,道:料子你留著裁衣服,大哥再去買一把鋤頭就是。

    說完,劉禪收拾整齊,與凌惜道別朝成都走去。

    ……

    丞相,先帝廟宇被雷電所毀壞的部分恐怕是無法修復到如從前一樣了。而且,依臣看雷電突然劈倒先帝廟宇的大梁,將供奉在其中的先帝靈位毀壞,這件事……

    有話就說。

    是,丞相。去清理現(xiàn)場的宮人們說,被劈倒的大梁上赫然出現(xiàn)了幾行被雷電刻上的字。寫著“奪宗室地,行直百錢,是為不仁。為漢臣,衣帶詔時棄陛下于不顧,是為不義。拋妻害兒,人毒食子,是為不慈。母喪期未滿,不曾守孝,是為不孝。開國君如此不仁,不義,不慈,不孝,蜀漢安能久乎?

    豫章,你覺得這件事……

    丞相,這里面所說樁樁件件都是先帝所為。而”人毒食子“臣斗膽說一句,看來陛下的失蹤和先帝有關,無怪乎上天會降下雷電劈倒先帝廟宇屋梁以作警示。

    豫章能這樣想,看來你還是個明白人。好了,既然是上天的旨意,那先帝的廟宇無法修復如初也怪不得旁人。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陛下找回來。畢竟,先帝做得那些事情,與陛下無關,何況陛下的失蹤……先帝也脫不了關系!

    再次將思緒拉回現(xiàn)實,諸葛亮一揮馬鞭,黑眸中憂色愈濃,心道:陛下,您如果無恙的話,為什么不來找找臣呢?李嚴幾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擁立新主,陛下……

    劉禪的目光追隨著前方縱馬而去的諸葛亮,心中感到莫名的熟悉與親切。看著前方遠去的身影,劉禪喃喃道:這個人……真的好熟悉……。說著劉禪微微閉目,在腦海中回想:我……我認識他嗎?為什么會對他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呢?

    許多雜亂的光影不斷在劉禪腦海中閃回,全是與方才策馬而過的華服男子有關的影像。

    ……

    他似乎看見了幼年時的自己,興奮地朝一個英偉俊逸的年輕男子跑去。

    軍營

    小劉禪:先生!

    諸葛亮勒住韁繩,利落地躍下馬背,開心地抱起小劉禪,道:公子來了,功課做完了?

    小劉禪點點頭,清亮的眸子中滿是期待,道:對啊,全都做完了。說著,小劉禪抬眸望了望諸葛亮的身旁正在打響鼻的馬兒,道:先生,說好了下午教我騎馬的!您這次可不能再中途有事了!

    哈哈哈,好,今日亮就好好陪公子一下午!來,亮先為公子選一匹溫順的馬兒。諸葛亮朗聲笑著,抱著小劉禪朝馬群走去。

    幼年自己的身影和諸葛亮溫柔的笑容在腦海中交織無數(shù)閃動的光影,他沉浸在回憶中,直直朝前走去,竟未發(fā)覺自己似乎走到了一匹疾馳的駿馬前方,差點被撞倒。

    吁!諸葛亮急急勒馬,隨行的侍從見有人擋住了諸葛亮的去路,喝道:什么人!擋了丞相的路,該當何罪!

    夠了!諸葛亮微一蹙眉,制止隨從,躍下馬背。扶起劉禪道:你沒事……接著黑眸一凜,露出驚訝之色:陛……公子!

    劉禪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華服男子,只見他面容英俊,氣度高華,只是眼中布滿血絲,神色頗為憔悴。又聽隨從稱呼他為”丞相“料想他定是老者口中常常提起過的那個愛民的好官——諸葛丞相。

    您是……

    對了,您是諸葛丞相,草民葛新拜見丞……劉禪說著就要對朝諸葛亮下拜,卻被諸葛亮急忙扶起。

    不必不必。我一時不慎,險些傷了公子。諸葛亮朝劉禪溫柔一笑,關切又歉疚地詢問:公子,方才可受了驚嚇?

    丞相不必擔心,草民沒事。劉禪搖搖頭,接著他想起今天出門時答應過凌惜要買一把新鋤頭回去,道:草民不敢耽擱丞相的大事,先行告退……

    劉禪正欲離開,卻被諸葛亮攔住,輕輕握住他的手臂。

    諸葛亮英俊的面容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道:不……公子還是跟亮走一趟吧。亮請大夫為公子把把脈,確定公子沒事了,亮才能心安。

    看著一人之下的丞相對自己這個百姓如此關心,劉禪既奇怪又感激,道:我一介鄉(xiāng)野草民,不敢勞丞相如此費心。何況,丞相您日理萬機……

    非也,亮兢兢業(yè)業(yè),所為者都是天下百姓。諸葛亮輕輕搖了搖頭,接著仔細看了看劉禪,繼續(xù)溫柔地說道:如今,公子也是百姓,又確實是亮有錯在先,亮又豈能對公子的身體不管不顧?倘若當真如此,那亮如今所作所為,與亮所求之事,豈不是南轅北轍?亮今日誠心請公子入府。公子,難道真的不能給亮這個面子?

    見諸葛亮言辭懇切,而且總感覺自己對他有種莫名的親切和熟悉感,劉禪想了想,點頭道:這……丞相有命,不敢不從。

    看到劉禪終于同意和自己回府,諸葛亮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懸了數(shù)月的心終于放下來。勾起唇角,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且請上馬。

    看著諸葛亮望向自己的黑眸中滿是溫柔之色,劉禪不由得俊容泛紅,低頭道:這,丞相您別這么叫我,您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阿新就好。

    遵命,公子。

    諸葛亮說著,溫柔地攬過劉禪,將他帶上了自己的坐騎,對身后的隨從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