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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我發(fā)現(xiàn)入侵者甲看到我像看到搖錢樹時,還想著故意讓他將我的事情告訴高層,好讓我當誘餌把Seven一鍋端呢。 然而白瀨的下一句話讓我知道,他們并不是沒有別的“愛好”。 “山下石的‘寶石收藏’只有少部分是真正的寶石?!卑诪|看著我,猶豫了幾秒,才繼續(xù)開口道,“他大部分藏品其實是——像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br> “你就是山下石下一個‘寶石藏品’?!?/br> “……是這樣啊?!?/br> 變態(tài)。 這是我心頭涌起的第一想法。 然后便覺得惡心。 我的眼眶微熱。 不是因為害怕想要哭泣,是被氣的。 要不是安潔爾的身體是五歲,想要一窩端需要一點計策和陷阱,我現(xiàn)在就想打爆那兩人的頭! 我眼紅的樣子讓白瀨有些出神。 安潔爾的眼睛很美。 藍如上好的寶石,又潔凈明媚,讓再疲憊的人看了也能舒緩幾分。哪怕是強忍哭泣的表情,也不過是在這抹藍上加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越發(fā)引人注目。 這樣一雙眼睛如果挖出來制成藏品,供人欣賞…… 那可真是令人作嘔。 白瀨咬牙,重新抓緊了我的手。 “我們走!” “白瀨哥哥?” “見鬼的Seven!我們?nèi)フ夷莻€怪物——”他的話順著風吹到了我的耳中,“找你的中也哥去!現(xiàn)在只有他有能力保下你吧!?” 我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點頭,“嗯!” 他沒有做出讓我失望的選擇。 無人能感知的筆記本徹底消散。 最后我們沒有找到中也,但是中也找到了我們。 書靈也與我匯合。 它告訴我,中也出去是為了把Seven一網(wǎng)打盡。 巧的是,山田勇打不過中也后便想以我威脅、對中也說他派人把我抓了送給山下石,還故意刺激中也,告訴他即便現(xiàn)在趕過去,我也早被山下石挖了雙眼。 ——誰知道白瀨中途叛變了,山下石那里連我的影子都沒有。 這中也能不炸? 他炸了。 不僅把Seven的基地一鍋端,更是把山下石的地盤也轟了個底朝天,人都打了個半殘。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中也直到看到我,才稍微找回理智。 他無視了我身邊表情奇怪的白瀨,直接抱住了我。 我眼尖地看到他身上出現(xiàn)了藤蔓般的花紋,連忙回抱住他,輕輕拍打他的背,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沒事。 幾分鐘后他冷靜下來。 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掩蓋他之前的失態(tài),中也伸手塞給我一個發(fā)卡——正是我當?shù)舻摹⒈簧较率瘡娰I走的那個。 “這群人怎么辦?” “放走不太好,交給警視廳吧?!?/br> 白瀨似乎想說什么,但看了我?guī)籽圻€是別過頭不說話。 “警視廳……” 雖然駐守的軍力并不摻和擂缽街內(nèi)部的事情,但如果把綁好的□□成員上交……應該不會不管? 中也這么想,猶豫著同意了我的做法,“除了她,其他人直接送去吧?!?/br> 我看向他指的人,是個年幼的孩子。 聽中也解釋說,在他打進Seven總部的時候,是這個女孩替他指路,才快速且隱蔽地抓到了山田勇。 因為眼熟,我又看了對方幾眼。 粉發(fā)的女孩害怕被綁起來的Seven成員,一刻都不敢靠近。在我觀察她的時間里,她因為受不了Seven成員的怒罵,慌張而局促地湊到白瀨身邊。 白瀨瞥了她一眼,沒有讓她離遠些,反而上前半步替她擋住了Seven成員的瞪視。 確定了,是柚杏。 二人組這下齊了。 中也一個人把這群□□成員帶到了新街區(qū)外的警視廳。 接待我們的警視很不耐煩,但還是將人收進監(jiān)獄。 除了我,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想著即便是□□,進了監(jiān)獄也該有一陣子的消停。 然而現(xiàn)實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巴掌。 在將Seven的成員送入監(jiān)獄的第二天,我的房子被“無罪釋放”的前Seven首領(lǐng)報復性地點燃了。 若非我和中也反應及時,只怕是在睡夢中直接吸入煙塵昏迷,最后被燒死。 或許是刷起來的好感起了作用,我們在逃離火屋后,身邊來來往往多了不少救火的人,都是新街區(qū)的住民。 他們有的人指揮滅火,有的人抽空安慰我們,更有的幫我們搶救還未燒到的財產(chǎn)。 我們逐一回應。 中也叫停了幫我們搶救物品的好心居民,因為沒什么好救的東西,比起那些,還是人更重要,他可不想好心幫他們的人出意外。 “中也哥也看到了吧?在我們逃出來時,站在窗外朝我們比手勢的人?!?/br> “啊?!?/br> 他面無表情,眼中倒映著逐漸控制的大火。 “是Seven的那群人,該死的,我果然應該——” 他及時停住。 但垂在身側(cè)的手握得很緊。 我死死地抱著中也,刻意低頭掩蓋了自己的表情。 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哪怕這一幕是我早就料想到的,我還是覺得不愉快。 “為什么會這樣?” 我用安潔爾該有的口吻,彷徨而不安地問他,“我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做壞事的人不該被包庇釋放,無辜的人不該被卷入他人的私怨,還是說,是我記錯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