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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劑量,足以讓少年不會墮落成沒有思想的怪物。 “我沒想到,蘇殿下會為他留下這個?!?/br> “我當初拿到的時候,也不知道瑪麗jiejie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 面對玖蘭樞的追問,優(yōu)姬不慌不忙地回應。 “我為瑪麗jiejie感到遺憾?!?/br> “小時候,瑪麗jiejie經常給我念睡前故事。” 少女得到了過去的記憶,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卻能夠快速且冷靜地分析過去幾年的一切,找準自己的地位,想清自己能夠做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他的meimei,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被另一位少女教導得足夠出色。 “那個時候,瑪麗jiejie講得最精彩的故事就是:公主拒絕了王子的聯姻,主動接過父王的權柄,自立為王?!?/br> 玖蘭樞因為這句話,想到了當初瑪麗蘇不自覺透露出的、對狂咲姬的向往。 純血鬼曾玩笑般說過,她想成為符合身份的、合格的純血之君(女王)。 可她最終還是敵不過詛咒,在理想的起點永遠停駐了。 而現在,被她教導出的另一位純血姬卻想要接過她的理想,走在她未能走完的道路之上。 “我不是因為瑪麗jiejie的‘詛咒’才喜歡她的。” “原來的我或許不懂,但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我從小便一直憧憬著她。” “有能力卻不濫用,身世傲然卻待人平和?!?/br> “是瑪麗jiejie教會我自立自強,也是瑪麗jiejie告訴我,即便有再多人質疑我、貶低我,她也不會漏過我任何努力與堅持?!?/br> “她是真心認可和平,也是真心將所有人視為平等?!?/br> “樞哥哥,我已經想起自己的身世,但我不想再像原來那樣一味地接受爸爸mama和你對我的保護。” “我想認真履行身為純血的責任。” “我……想讓更多人知道,曾有一位純血,哪怕身負詛咒,也堅定不移地為了人與血族的共存努力?!?/br> 人類的智者曾說過,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當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當你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你悄然離去。 第三次,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 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 所以優(yōu)姬做出了決定。 她不會忘記瑪麗蘇,血族漫長的生命會將她的一切化為永恒的記憶。 話說到這個地步,即便是玖蘭樞也不得不認可她的決心。 原本他的謀劃,也是為了能讓自己的meimei安全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想變強,他親自教她。 她想學會處理公務,他也能耐心講解。 只要是她想要的,玖蘭樞都愿意送到她的面前。 他看著略顯稚嫩的少女逐漸變得成熟,也越來越擁有純血之君的威嚴。 血族與血獵,血族與人類。 再過復雜的勢力關系,現在的優(yōu)姬也有處理的手段。 而后某一天,和他一起處理境內事務的優(yōu)姬有了突發(fā)奇想。 “我想寫一本傳記?!?/br> 玖蘭樞將目光從手中獵人協(xié)會的慣例傳書上挪開,轉而看向了她。 見她沒有主動解釋的打算,他便追問,“有關什么?” “有關血族與人類的過去,有關‘夜晚’是如何從混亂實現和平。” “需要我做什么嗎?” “確實有些疑問?!?/br> 將短發(fā)留長的純血姬略顯苦惱地皺了皺眉,像是在遲疑到底要不要說。 不過最后,她還是坦然地問道,“我想知道,樞哥哥眼里的瑪麗jiejie是怎么樣的?或者說……樞哥哥對瑪麗jiejie除了合作者外,還有別的看法嗎?” 不是出于嫉妒,而是純粹的好奇。 越是了解他們之間的合作與相處,便越想要知道,當時的他們到底是如何看待對方(合作者)。 既然是傳記,勢必要將促使各勢力結構變化的“契機”書寫進去。 如今已是純血鬼沉眠的第六年。 直到優(yōu)姬談到這個話題,玖蘭樞才主動回憶過去面對瑪麗蘇時的感情。 “優(yōu)姬覺得呢?” “肯定還是有一兩分特別吧?!?/br> 畢竟對比別的純血,玖蘭樞面對瑪麗蘇時明顯多了份耐心。 哪怕當初血族里滿是不切實際的流言,他也只是覺得困擾,而非憤怒與厭惡。 所以在對方已經無法再介入自己的生活后,這位純血之君才能坦然地承認——說,“或許是有些不同?!?/br> 那是共同背負“秘密”的惺惺相惜。 無關風月。 [家族] 風間家與鈴鹿家的族長,早在上個時代便聯姻。 只是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一直忙于族人的遷徙和生存,沒有時間和經歷培育自己的后代。 一方在私下直言“對能為家族做出任何犧牲、宛如被cao縱的人偶一般的女人不感興趣”,另一方則是為了延續(xù)鬼族的血統(tǒng),主動提出“純粹是為了將鬼的種族延續(xù)下去”的契約……毫無疑問,這樣的現狀是當事人雙方默認的。 只是談及兩位純血的關系,倒沒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