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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路人丙也是不大瞧得起對方,就是看不過眼自己人把一孩子欺負得太過分,才偶爾出手幫一把。 他改變主意是在一個雨天,鞭子似的雨兜頭噼里啪啦地淋下來,自恃資歷的老人不愿意動彈,就派那孩子自己去出任務。 欠了Mafia債的人不少,有那么幾個新借錢的刺頭,沒嘗過組織的手段,現在抱團想著賴賬。按理說都是武力鎮(zhèn)壓,好嚇破他們狗膽,讓他們從此老老實實還錢。 但現在就派一個小娃娃去,這是故意整他呢!在借錢人那里受一波委屈,回來還得因為任務完不成再挨頓罰。 路人丙看不過眼,幾個大漢欺負個未成年有意思?但是在他站起來之前,他看到了那孩子的眼神,太冷靜了,像極了一潭深井。路人丙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恍惚間就像看到了某個蟄伏的巨獸。 此子絕非池中物。 那天下午,那位大人是拖著錢箱回來的,沒撐傘,濕透的頭發(fā)向下淌著水珠,小臉被雨水洗得干干凈凈,唇色發(fā)白,加上黑色的長風衣,看起來就像雨中的黑白墨畫。 但是看著他走來的眾人,卻沒一人敢說話,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著。血水不住地順著黑色皮箱向下染紅地面,他在雨中直接打開了箱子,露出里面裝著的,沾滿了血色的鈔票。 “驗收任務吧。” 他低頭站到一旁,安靜得就像一朵小白花,毫無殺傷力的樣子。自覺被嚇到后丟人的領頭人啐了一口,氣勢洶洶地上前,嘴里咧咧著:“這錢都濕了,臟成這樣,你怎么做的任——!” 銀亮的小刀橫在領頭人脖子上,勾出一條細細的血線。比他還要矮上一個頭的少年抬眼看他,輕聲細語道:“不要動,這里是頸動脈,一刀下去你撐不到醫(yī)院的?!?/br> “唉……明明都不想回憶起這些,但果然還是要入鄉(xiāng)隨俗啊。你覺得,這種程度的暴力,對你們來說夠用了嗎?” 空氣陡然陷入了寂靜,殺氣,仿佛從尸山血海里浸泡出來的殺氣,重重地擠壓著所有人呼吸的空間。心跳如擂鼓,膽子小的已經軟了腿,處在刀下的領頭人更是如此。 “夠!夠用了!是我眼拙,我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八尺大漢哭得涕泗橫流,雙腿打顫,脖子上脆弱的肌膚在刀刃下劃出細小的傷。但是持刀的手很穩(wěn),就連一絲一毫的顫動都沒有,那些傷都是領頭人自己蹭到的。 “唉,那就這樣吧。下次不要再欺負新人了好嗎?今天的事情,記得保密哦。不然我只能自己動手了,收拾痕跡很累的啊?!鄙倌晁焓帐?,依然是笑容乖巧的少爺模樣,但此刻已經沒有人敢出聲了,滴滴嗒嗒的雨聲連著少年的話,深深地敲打進記憶里。 當天,他們小組的全員,都加注賭了這位大爺絕對會飛升。 “眼神?你這話也太虛了,詳細點說說唄~”路人乙攛掇他,“反正那個大人也不在不是?” “去去去,邊兒去,屁事沒有,我那是被他人格魅力折服!”路人丙回過神,三兩語把他們打發(fā)了,順帶轉移話題。“別凈說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也換站位了?” 路人乙嘿嘿一笑,撓撓頭,“這也被你發(fā)現了?!?/br> “說說唄?”頂著大紅臉的甲伸手給他斟酒,“今晚咱三暢所欲言!” “唉唉,行!你們也知道我是搞情報收集的,有些職業(yè)病,就喜歡觀察!不怕你們不信,我?guī)н^他一陣子。說實話,最開始那位表現得就像脫離社會的人一樣,沒什么常識和戒心,但是就一點,九成九的人都做不到!” “是什么?” “心態(tài)太穩(wěn)了,而且犯過的錯絕不犯第二次?!?/br> 既然當了臨時師傅,路人乙就沒忍住上了點心,越觀察就越覺得心驚。雖然一開始笨手笨腳的,但是那心態(tài)難得,面對嘲笑奚落一點難堪的情緒都沒有。 而且同樣的失誤就沒見他再犯過,進步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不過兩三天就可以上手很多任務了。 如果止步于此,他就是個好用的下屬,但是,那位就像海綿一樣,不斷主動吸收一切碰到的知識。始終維持著觀察,分析,反饋和糾正的狀態(tài),相機和小本本隨身攜帶,左邊是自己的總結,右邊則是矯正和他人經驗。 空余時間還能看到他對著照片不斷琢磨,在筆記上添添改改。 他雖然沒讀過對方究竟寫了什么,只知道左邊寫下的內容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幾乎到了裝不下的地步。 直到有次他實在忍不住滿心好奇,湊到人身邊問了一句,就看到對方苦惱地皺眉:“我在想,家里人是怎么推理出這些結論的。” 少年毫不藏私地展開一張照片,是隨手拍下的街頭人流,而旁邊的筆記本則寫滿了推理,連職業(yè)緋聞都寫得清清楚楚。只有少部分信息路人乙能看得出,大部分都是謎團。 他暗暗驚嘆對方家里人的實力,就看到少年隨意翻閱著那本筆記本,略有些失落地說:“努力了很久,也只能看出一半,所以還要繼續(xù)加油?!?/br> 路人乙當即感受到智商遭到了凡爾賽重擊,當晚就棄暗投明,全部身家壓到大佬飛升之上。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震驚,那位哪兒是肥羊,他是披著羊皮的狼!”路人乙舉手又加了一瓶酒,直勾勾地盯著甲,“故事聽了那么多,總該到你說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