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非常清楚，外面的入侵者就是另一個自己，那個給他甜食的[五條悟]。

    鹿島清又看完了一頁書，他不緊不慢地將頁數(shù)翻篇。

    “我們的計劃不也開始了？放心好了?！?/br>
    那個詛咒之王，倒是有意思。

    手上的書還是吸引不了鹿島清的注意力，他開始在腦中再次模擬接下來的會發(fā)生的事情。

    穿越者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情況呢？

    鹿島清舔了舔嘴角，十分期待接下來和[五條悟]的見面。

    “他的目標是天元吧?！?/br>
    鹿島清看了眼手機，確定無誤后，他氣定神閑地繼續(xù)低頭努力嘗試著將這本文筆稀碎的書看進去。

    外面是此起彼伏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響混雜在一起，碰撞出一個熱鬧的夜晚。

    刺耳的警報不間斷地嚎叫著，不斷地渲染緊張氛圍。

    咒術師急促地腳步聲、刮過來呼嘯著的風聲、咒靈沒有意義的嚎叫聲，比白天更熱鬧。

    五條悟嘖嘖稱奇：“吵得我耳朵都要煩死了，你居然還看得下去？”

    鹿島清正看著書上一句矯揉造作的句子皺眉，對五條悟的話不置可否：“反正他也不會對這些無辜的建筑物下手。”

    咒術師們站在薨星宮外，推搡成一團，沒有一人敢抬腳走上一步樓梯。

    薨星宮正門外，咒靈們前腳抵著后腳，密密麻麻地集中在這片空地上，臺階上，[五條悟]倚坐在累累白骨堆積而成的王位上，右手撐著下班，漫不經(jīng)心地說：“歡迎來到地獄前殿?！?/br>
    宿舍內(nèi)，鹿島清翻過書頁，看著書上映入眼簾的句子，喃喃著讀了出來：“可憐的惡鬼們被大火灼燒，在炙熱的痛苦中露出猙獰面目，是令人膽顫的恐懼，也是對旁人的警戒。”

    [五條悟]瞥了眼聚集在遠處的咒術師后不再關注，把重心又放回眼前烏泱泱的咒靈上——

    “你們這群可憐的惡鬼們?！?/br>
    第20章

    “不，非要說惡鬼的話…”

    [五條悟]把目光轉向東京市區(qū)的方向，憑借良好的視力，隱約能看到這座繁華城市的燈光。

    剩下的話語隱沒在一聲嘲諷地輕笑中。

    [五條悟]雙手手指相抵，懶散地靠坐在白骨王座上，蒼藍色的眼眸更加深沉，變成了宛如海底的幽藍色。

    眼前是集結在此處全日本境內(nèi)的咒靈，他望著天上云朵散去顯現(xiàn)出來的皎潔月光：“這樣的環(huán)境還挺不錯?！?/br>
    頗有他想象中大結局的感覺。

    距離[五條悟]最近的天元縮在薨星宮殿內(nèi)、

    天元的身軀被刻意地覆蓋在黑袍之下，他對[五條悟]不明所以的抒情沉默應對。

    清月一如往常地陷入睡夢中。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心安理得占據(jù)的身體已經(jīng)擺脫了自己的控制。

    清月主動讓出了身體控制權，窩在意識深處，睡得十分香甜。

    01號和往常相比，意外地沉默乖順。

    它不再試圖讓清月清醒，反而縱容著[五條悟]本身的行為，巴不得順水推舟盡可能多地造成破壞。

    01號慢慢理解了這個馬甲殘留意識想要做的事，不論[五條悟]的計劃成功與否，都對他沒有壞處，分析得出結論后，它反而幫著[五條悟]，讓清月陷入更深層次的睡夢中。

    ——終于來了。

    咒術師望著漫長臺階上桀驁不馴的[五條悟]，比起前段時間觀察到在學校里無所事事的[五條悟]，現(xiàn)在的[五條悟]反而讓他們有種塵埃即將落地的感覺。

    會搞事情的五條悟，更接近他們印象里的那個人。

    他們之中哪怕是最樂觀的咒術師，在此時也不免會想到一個悲觀走向的未來。

    沒有人會相信詛咒。

    僵持不是辦法，最終，人群中的夜蛾正道動了，他成為了第一個抬腳邁上樓梯的咒術師。

    夜蛾正道抿著嘴，神色嚴峻，還沒走出第二步，一個巨大的「帳」攔住了他的步伐。

    ——不允許咒術師進入的「帳」。

    [五條悟]放下布置「帳」的手勢，笑意未達眼底。

    “所有空閑的咒術師都集中在山底了……”

    天元不明所以，他恭敬地低下頭：“是的，接下來您有什么吩咐嗎？”

    [五條悟]扯出一個放肆地笑：“當然有?！?/br>
    咒術師們迷茫無措地時候，[五條悟]又放了第二個只允許咒術師進不允許他們出的「帳」，將咒術師和外界隔離。

    宿舍內(nèi)，鹿島清略微品了一口茶水，興致很好地拉著五條悟討論手上的書。

    “這個地方寫得還不錯，這本書也沒那么難堪嘛。”

    鹿島清的閱讀速度很快，還好，反世界的文壇也沒那么完蛋。

    他指出書上欣賞的部分內(nèi)容：“如果用最簡單野蠻的方法就能達成的目的，實力差距過大的獵食者對獵物往往不會多動腦子。”

    “除非一種情況……”

    五條悟看向鹿島清推到他面前的書，一字一句地接著讀下去：“除非一種情況，那就是獵物對于獵食者來說只是表面上的幌子。”

    “獵食者真正的目標并不在獵物那一層，所以他們會用費勁的辦法去捕捉站在第一層的獵物?！?/br>
    鹿島清胡亂地在筆記本上畫了兩個同心圓，徒手畫出了完美無缺地圓形，兩個圓之間的環(huán)困住了代表咒術師的火柴人，內(nèi)圓中困住了代表咒靈的隨意涂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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