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傳過來的消息是這么說的，”提姆的聲音略微遲疑，因為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見到市長，有可能已經(jīng)見到了只是沒認出來，畢竟艾萊克并不是電影中的重要角色，很可能和其他人一樣擁有重復(fù)的臉。

    “她要求把所有病人和他們的隨身物品都——”

    提姆瞳孔微震，話音頓住了。

    “她要求把所有病人送去火化，包括活人。”布魯斯接過他的話茬。

    這個世界沒有死人。

    實話實說，這其實是個需要魄力，也的確能解決問題的方法，所有人都火化，所有人都會復(fù)活，于是病毒直接在物理層面被解決，只要沒法傳播，自然不會有誰再被感染。

    通過殺人，她在救人。

    前提是安娜·艾萊克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不會死亡，再想到這位市長女士的配合，顯然，她對蝙蝠俠等人的出現(xiàn)并非一無所知……聯(lián)想到辦公室里的尸體，她很可能，知道所有人的“不死”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想到這里，提姆的表情不太好看。

    其他人還沒有死亡過，但他已經(jīng)死亡了三次——不乏他主動實驗的結(jié)果。

    閉了閉眼，布魯斯說：“我去找她?！?/br>
    迪克低頭，他的目光被地面阻隔，但他知道地下“出現(xiàn)”了他未曾到過的建筑，在被林肯·馬奇逼到地下時，他嘗試過去尋找舊哥譚市，但無功而返，當時的他確信百米一下什么都沒有，但現(xiàn)在看著閃爍的定位，他又不確定了。

    “我也去，”迪克笑了笑，“未必要用這種方法，不是嗎？”

    布魯斯看了眼達米安，轉(zhuǎn)身便走。

    達米安雙手叉腰，瞥了眼沒有動作的提姆，說：“我mama說蝙蝠俠是英雄，才把我送過來，但我不能理解，為什么有的人認為應(yīng)該犧牲自己去救別人，卻無法坐視其他人的犧牲？明明他們是為了同樣的目標?！?/br>
    他并不是要獲得提姆的回應(yīng)。

    他只是盯著父與兄離開的身影，輕聲說：“……對我來說，那很愚蠢?！?/br>
    達米安沒有與討厭的德雷克告別，直接追了上去。

    提姆則換了個方向……他去了火葬場。

    哥譚市的火葬場就位于醫(yī)院的背陰處，他記得雙面人也曾經(jīng)是這里的投資者，不過后來雙面人的產(chǎn)業(yè)隨著他的消失被其他勢力瓜分，早就七零八落。

    提姆是來確認這個由薇薇和安娜共同商議的計劃能順利執(zhí)行的，即使他能阻止那些人進入焚化爐，可又有什么意義？健康狀態(tài)的惡化無法逆轉(zhuǎn)，沒有解藥，他們依舊會死。

    那就不要再出意外，讓薇薇的所有付出白費。

    ……如果這里有蝙蝠電腦，結(jié)果未必會這樣。

    ……可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中，大約病毒早就在城市中爆發(fā)了。

    “……你什么時候能夠多信任我們一點呢？”他想。

    ……

    她騎著馬，馬背上坐著紅發(fā)的女孩艾琳。

    地下有著隱隱綽綽的光，她張開雙臂，白馬背著她們奔跑，沒有一個人來阻止她們，因為地下空無一人。

    艾琳抱住她的腰，女孩環(huán)視周圍，仿佛自己突然從現(xiàn)實落到了黑暗的童話中，正順著小道進入巫女漆黑的古堡。

    艾琳把這個想法講給她聽，感到了從手腕傳來的微顫，像是她笑了。

    地下空無一人，但地下有影子。

    幽影蝙蝠俠隨時能夠躍至她們的影子中，但它沒有。

    因為每隔一秒或者半秒，就有重物落下，重物化作幕布，化作墻壁，化作一切能夠遮擋的東西，熄滅了光——只要擋住光，就會擋住影子。

    所以她們越走越偏了。

    艾琳開始害怕了，想要回家了。

    “我們……要去哪里呢？”

    “我們要去救一個人，”馬背上的人說，“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我已經(jīng)陪你一起了，”艾琳指出來這個問題，顯然并不是個笨蛋，“但我能幫什么忙呢？”

    在艾琳眼中，真正強大的是滴水獸，是幽影蝙蝠，是其他在市長的辦公室里打打殺殺的大家伙，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你陪我來，”那人說道，“就是來幫我啦?！?/br>
    “……你搶走了能實現(xiàn)愿望的寶物，對嗎？”艾琳呸呸兩聲吐掉張嘴時咬到的頭發(fā)，“所以它才在追你？”

    影子攀援在地下建筑上，可卻偏偏無法真正抓到她們。

    “不，”她語氣溫和，“我搶走的是屬于你的寶物，你想要幫助滴水獸嗎？”

    艾琳一怔。

    “我也想要幫助其他人，我可以向你借走這個嗎？”

    艾琳：“那不屬于我，而且，我的愿望……”

    這個孩子沉默了許久，然后坦蕩地說：“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獲得了實現(xiàn)愿望的機會……會不會，想要復(fù)活……我的mama……”

    “所以，你并沒搶走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沒有這個機會?！?/br>
    “去幫助你想要幫助的人吧?！?/br>
    “謝謝，我一會回來取?！彼衙倒褰唤o艾琳，因為她會燒掉眼前的房子，而只有給艾琳，才能保護住這朵玫瑰，蝙蝠俠也會幫艾琳的，他們當然會出現(xiàn)。

    然后，她拍了拍馬頭，小馬聽話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仿佛早就知道準確的路線，“我的愿望是帶所有人離開這里，不過不是現(xiàn)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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