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不發(fā)一言，他非常強壯，走路的腳步聲卻很輕，他貼近書房，來回走動，突然一刀刺穿了墻壁。

    刺了個空。

    石屑噗簌而下，可抽出來的刀尖卻沒有血跡。

    他沒能刺出第二刀——因為一枚蝙蝠鏢擊中的刀尖。

    林肯立刻抽刀回砍，同樣從外進入的蝙蝠俠閃過了他的飛刀，兩人立刻在房間內(nèi)纏斗起來。

    蝙蝠俠是來取急凍槍的。

    同監(jiān)控著通訊的林肯一樣，他也在監(jiān)控官方的通訊內(nèi)容，尤其是在得到幽影蝙蝠俠的幫助后，他也擁有了城中滴水獸的視野。

    只是，如果遇到了電影中的關(guān)鍵節(jié)點，看到玫瑰花亦或者艾琳，幽影蝙蝠都會失控，于是，布魯斯干脆致電提姆，讓他想辦法護送艾琳離開戰(zhàn)斗中心——他在實驗改變電影結(jié)局是否會打破7小時的循環(huán)。

    蝙蝠俠的影子落在墻壁上，然后獲得實體，從墻壁上走了下來。

    雷聲震耳。

    林肯倉促之下必須一對二，他把幽影蝙蝠當成了蝙蝠俠使用出來的超能力，不過，因為蝙蝠俠沒有拿到急凍槍，對方對他暫時沒有辦法，雙方的戰(zhàn)斗幾乎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他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蝙蝠俠有影子作為幫手。

    布魯斯那邊，感受到的卻并不是這樣。

    他發(fā)現(xiàn)幽影蝙蝠正逐漸變得難以cao控，他們起先可以在心中對話，但現(xiàn)在對方不回應(yīng)他的話語了。

    就在此時，影子落在了林肯那把刀戳開的洞里。

    那種熟悉的、古怪的欣喜感出現(xiàn)了，幽影在這一刻完全失控，脫離了布魯斯的身體，往那洞口中沖去，幽影化作實體，仿佛什么黏膩而能夠活動的黑色觸手，與此同時，窗外的雨絲幾乎消失不見，一只又一只滴水獸從天空中落下，往這里沖過來……用不了多久電影世界中的警員就會發(fā)現(xiàn)異常。

    滴水獸的羽翼遮住了光，黑暗中，布魯斯的動作因為幽影的脫離僵硬了一瞬，而林肯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們在黑暗中翻滾，纏斗，利爪刺客不顧幽影與滴水獸，一拳砸向布魯斯，他的面罩在巨力之下破碎了一半，同時，書房的門倏然四分五裂，他被林肯砸穿，通過書房內(nèi)的物品卸了力。

    一部分滴水獸飛入室內(nèi)，另一部分振翅巡視四周，雷電的光從它們之間的縫隙中漏了進來，若隱若現(xiàn)間照亮了室內(nèi)的空間。

    布魯斯別過頭。

    他躺在密密麻麻的尸堆之上。

    他不是林肯，他會流血，他的血滴落在眼前女孩尸體的額頭上，尸體睜著雙眼，綠色的瞳孔無神而呆滯。

    整個房間內(nèi)處處是一模一樣的女孩尸體。

    在打碎房門時，那些身體甚至如水般“溢”了出來。

    ——這種古怪到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景象甚至使得林肯動作也是一滯。

    布魯斯抬手，抹開自己的鮮血——他的鮮血已經(jīng)順著女孩尸體的額頭滑落到頭發(fā)與瞳孔中。

    這時，這幕，幾乎與七年前那一幕完全重合了。

    ……破碎的尸塊，半個頭顱，亂糟糟沾滿血污的棕色長發(fā)，以及流淌出鮮血的綠色瞳孔，刺客聯(lián)盟，扭曲古怪充滿rou瘤與觸手的地下。

    七年前更年輕的蝙蝠俠走進仿佛生長出血rou的地下隧道，在盡頭看到了坑洞中密密麻麻的尸堆，以及躺在尸堆最上方、缺少了半個腦袋、身體幾乎徹底碎裂——然而未死的棕發(fā)女孩。

    他當時跳入坑洞，女孩的傷勢已經(jīng)徹底無法挽救，然而她偏偏依舊擁有意識，她的目光追隨著他而轉(zhuǎn)動。

    所有人都死了。

    最終，布魯斯伸出手，在她斷氣之后，蓋上了她僅剩的那只眼睛。

    可當他返回過去收斂上方的碎尸，再回到地下尸坑后，女孩的尸體消失不見了。

    他后來調(diào)查其他所有人的身份，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他們分明以死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哥譚，但居然誰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直到七年后，消失的尸體回來了。

    ……布魯斯覺得，他或許能找到過去其他死者的存在痕跡了。

    于是薇薇·懷特帶著他們，揭開了地下的蓋子，找到了十二萬無名無姓之人。

    雷電轟然炸響。

    布魯斯摘下被損壞的頭罩，鈷藍色的瞳孔映入整個房間的景象，看向一旁被掩埋地只剩下柜頂?shù)臅?，頓了頓，他站了起來。

    他站在了尸體中間，看向林肯·馬奇。

    ——林肯直面了他的怒火。

    ——而林肯顯得比布魯斯更加憤怒。

    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

    薇薇闔上電腦，在黑暗中看向?qū)γ妗?/br>
    幽影蝙蝠俠被一枚釘子釘死在薇薇一臂長的不遠處。

    書柜內(nèi)部空間狹小，但薇薇偏偏把兩具尸體搬了進來——因為她自己的尸體擁有不可破壞的特性，必要時完全可以當最強的盾牌用。

    這枚釘子被賦予了必中的屬性，這才攔住了幽影蝙蝠，誰都沒能傷害影子，除了這枚長釘。

    這為薇薇爭取了最后幾秒時間，完成了觀影。

    她把下巴擱在尸體的肩膀上，看著這正掙扎的影子——滴水獸在撞擊墻壁，釘子不能撐太久，薇薇摸了摸胸口的玫瑰。

    ——幽影蝙蝠之所以會被釘住，其實更多是因為應(yīng)該出場的角色還沒全部出場，比如說艾琳，所以，在劇情的力量下，無論如何它都不會得到玫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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