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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氣忽然自他的背上開始上升。 他當(dāng)然不是后悔自己撞死了自己的親姐,事實上,這個親姐死還是活他也不在乎,只不過……只不過他現(xiàn)在在李魚的手里, 如果他們之間有這中血海深仇的話……那他、那他豈不是…… ……根本沒活路? 李建文一瞬間暴怒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再一看這屋內(nèi),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他……他忽然起了惡毒的心! 好啊你個李魚,你要我死是不是!那你也別想活!想殺我咱們就一起死!你個臭娘們兒! 他惡從心中起,忽然暴起,就要去掐李魚的脖子,李魚連動也不動,就這么冷冰冰地看著他。 李建文身后的屏風(fēng)里,忽然透出了一點寒芒。李建文的手還沒碰上李魚的那一瞬間,那劍鋒之上的寒芒就已到了,從李建文的脖頸后刺入,又自他的咽喉處穿出。 那冰冷又纖薄地劍尖上,緩緩滴下了一滴鮮血,嗒叭一聲落在了李魚的裙子上。 李建文的雙眼像是一只青蛙一樣凸起,里頭滿是血絲,他張大嘴,發(fā)出咯咯的聲音來,似乎是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李魚冷漠地看著他,輕輕地道:“你什么德行我不清楚?我會不藏著后手和你單獨在一個房間里?”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會對這個垃圾弟弟有任何幻想。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jīng)明白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家人,父母、兄弟,全是吸血蟲而已。他們把自己養(yǎng)這么大,就像是養(yǎng)大了一只會下蛋的母雞,等著每天摸兩個雞蛋而已。 李建文穿越之后干的事情,她這兩天已叫人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jian殺婦女,殺人越貨,什么惡事他都干。 她這個弟弟,就是那中完全沒有人性、干了壞事只會后悔自己被抓住的那中人渣而已。 她要是對這中人渣有感情,那她真是腦子有病病。 一點紅死神一般的立在李建文的身后,眼神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他殺人時的動作很奇特,仿佛連多的一分動作都不肯有,如果刺入三分能殺人,他就絕不會將劍刺入四分、 只是這一次,他卻好似多用了幾分力氣。 他冷冰冰地用力,讓自己的薄劍在李建文的脖頸里翻了半圈,李建文張大嘴,發(fā)出困獸一般的聲音,然后一點紅驟然收劍,李建文的脖頸處就露出一個大洞來,噗呲噗呲的噴著血,全淋在了李魚的身上。 李建文向前倒去,似乎就要壓在李魚的身上,這時,一只慘白卻骨節(jié)分明的手忽然扳住了他的肩膀,捏住他的肩向后一甩,李建文的身體就如同一個殘破的娃娃一樣被直接甩到了地上。 李魚剛才為了避血,側(cè)過了臉,只是饒是如此,她卻還是無法避免的被濺了一身的血腥。 此時此刻,她蒼白的臉上滿是鮮血,血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流,弄臟了她今日穿的這一件白衣。她側(cè)著頭,忽然軟下了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坐塌的軟靠背上。 她臉色蒼白,捂著心口不住的喘氣,眉頭緊皺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一點紅慢慢地走過來,皺著眉看她,道:“去洗個澡吧?!?/br> 李魚無力地點了點頭。 這屋子里血腥味太重,她有點受不了,便又掙扎著下了地,想要去外頭透透氣,豈止她現(xiàn)在呼吸不暢,渾身無力,剛走了兩步,就踩到了地上黏黏滑滑的血,踉蹌了一下。 一點紅就在旁邊,他伸了一下手,一把扶住了李魚。 要說一點紅對李魚沒了心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這一次回來,與其說是因為抓到了李建文而回來,不如說是這李建文給了他一個回來的理由。 只是雖然回來了,李魚也和他很默契的沒有提起什么時候離開的話題,但是他還是和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若不是她要滑到,他大概都不會上去扶這一下。 只是這一扶,他又不想放手了。 因常年習(xí)武,一點紅的臂膀肌rou緊實,如鐵一般堅硬。他的手臂伸出,李魚就倒在了他的臂膀上,一點紅的手扣住了她的肩頭。 女人的觸感是和男人完全不一樣的,即使是纖瘦的女人,因為體脂率天生更高一些,觸碰上去也是柔軟的。李魚這幾個月來身體好了一些,臉上顯然是更有rou了一些,那中柔軟的觸感就令一點紅幾乎快要沉迷。 但他的臉上竟還是那樣冷峻的,連一絲一毫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他只是淡淡地道:“走路注意一點。” 李魚笑了笑,慢慢地站穩(wěn)了,說了一句:“多謝?!?/br> 一點紅沒有說話。 被月云伺候著洗了個澡之后,李魚的屋子也已被收拾好了,整個屋子味道清新,地板干凈,絲毫看不出是剛死過人的屋子。 李魚窩在床上,頭發(fā)半濕,瞇著眼睛,似睡非睡。月云正在給她擦頭發(fā),擦著擦著,一點紅卻走進來了。 月云是個機靈的人,見狀就輕輕地站了起來,向一點紅行了一禮,又非常小聲地對一點紅道:“紅先生,奴還有事,請紅先生幫殿下擦擦頭發(fā)?!?/br> 一點紅瞇了瞇眼,似乎沒明白她在說什么。 可是月云卻朝他璨然一笑,躡手躡腳的就出去了,絲毫不管公主殿下的頭發(fā)還是半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