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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面無表情地道:“所以呢?” 薛冰吃吃笑道:“所以你也并沒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 李魚淡淡道:“我本來就沒有什么了不起的?!?/br> 癡男怨女,上輩子李魚也見了不少,分分合合的愛情,充滿了不定數(shù)。她看多了,當(dāng)然也就自認為看透了。 人的感情,本就是一種很容易變的東西,今天愛,明天就不愛了也是尋常事,只苦了那癡癡等候的另一方,一旦夢碎,輕則大哭大鬧,重則要尋短見。 可是李魚認為,戀愛之于婚姻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摻雜復(fù)雜的財產(chǎn)和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戀愛只是一個單純的感情問題,既然是感情問題,自然就是來去自如的,只要不愛了,那當(dāng)然可以提分手啊,總不至于被沉重的情感負擔(dān)綁架著走不了吧。 薛冰聽了這話,又慘兮兮地大笑起來,似是已無話可說,她笑了半晌,忽然大聲道:“陸小鳳,我不要求你回到我身邊了,但是你也不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否則我現(xiàn)在立刻死在你的面前,看你如何和我神針山莊交代!” 說著,她竟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脖頸之上,她手上一抖,血就立刻從她潔白的脖頸上流了下來。 陸小鳳的表情就好像被拳頭打了一樣的難看。 倒是李魚,仍很淡然,只是扭頭朝陸小鳳道:“你當(dāng)時與她分別時,有沒有說清楚你已和她結(jié)束了?” 陸小鳳苦笑道:“我當(dāng)然已說了,三年前我離開神針山莊時,便告訴她不要再想著我了?!?/br> 李魚又扭頭對薛冰道:“既然他三年前就已經(jīng)說過要和你分開,你又為何事到如今還對陸小鳳苦纏不休?!?/br> 薛冰冷笑道:“因為我賤!因為我愿意!” 李魚就不說話了,薛冰的模樣,不正是一個癡男怨女么?這樣的人是勸不來的,李魚深有體會。 這薛冰的癲狂之狀,沒由來的讓李魚想到了早已死去的丁白云。 這愛情兩字,當(dāng)真是這世上最不能碰的玩意,人一旦陷進去了,真是連命都能不要。 李魚搖頭,心中只道,幸好自己已下定決心不再愛人,這等癡態(tài),是一輩子也與她無關(guān)的。 薛冰仍是不停,只是雙目血紅,口中詛咒道:“你如今風(fēng)光,放心,放心,等哪一日陸小鳳也像拋棄我一樣的拋棄你之后,你就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了!” 李魚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沉默了半晌,忽然道:“這是絕不可能的。” 薛冰哈哈大笑:“我曾也以為他不可能這般對我??!” 李魚:“…………” 不,她說的是,她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而要死要活的。 不想跟這個人多言,李魚淡淡道:“你剛剛意圖謀刺本宮,就先收押吧,等候處置就是了?!?/br> 幾個靈武衛(wèi)沖了出來,把薛冰身上的大xue一一點住,又把她渾身上下綁的死死的,就要拉走。 薛冰的臉色立刻變了,她大呼:“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乃是神針山莊的大小姐,你抓了我,我奶奶一定要你好看!” 李魚打了個哈欠,道:“我正要看看神針山莊出多少錢來贖你這個敗家孫女呢?!?/br> 薛冰被氣的七竅生煙。 她如今狼狽不堪,為階下囚,而這個女人卻衣著華美,做足了上位者的姿態(tài),叫薛冰氣的恨不得真殺了她,她眼睛一轉(zhuǎn),忽然恨恨道:“你以為,你還可以安穩(wěn)多久?” 李魚:“哦?” 薛冰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那只毒燕子,乃是我們紅鞋子的人。” 毒燕子?是誰? 想了片刻,李魚才想起來,懶懶道:“上官飛燕啊,她倒是在死前最后一刻也在給我提供價值。” 薛冰癲狂大笑道:“原來你也是個毒婦!毒婦,我們紅鞋子最恨殺害姐妹的人,你等著,你等著,你已安穩(wěn)不了多久了,大娘很快就會來找你……很快就會把你殺死……!” 李魚面無表情的命令道:“既然如此,也不用找神針山莊要贖銀了,直接送去給神侯府的三位捕頭,好叫三位捕頭好好查一查,這紅鞋子是個什么組織,竟然如此放肆?!?/br> 薛冰面色慘白,卻是掙扎也掙扎不了,被幾個靈武衛(wèi)粗暴的拖走了。 發(fā)生了這么一出,李魚這出門游玩的興致也沒有了,她對陸小鳳淡淡地道:“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陸小鳳卻是沉默不語。 半晌,他忽然道:“我是絕不可能的?!?/br> 李魚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疑惑的挑了挑眉:“你說什么?” 陸小鳳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她還是那樣嬌嬌軟軟,抱在懷中柔軟的像是天上的云彩。 就在剛剛,她出門對上薛冰的那一刻,陸小鳳忽然覺得心慌的幾乎無法呼吸,從來都是被偏愛的陸小鳳,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覺。 恐慌她聽到薛冰那番話之后,就此對他失望,甚至于……要離開他。 他一向都對自己的生活方式很滿意,如今,卻也生出了幾分后悔之意,只覺得若是早幾年認識小魚,他一定就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和她一起呆著了。 他啞聲道:“小魚,我是真心對你的,只要你不要我走,我是絕不會離開你的。” 這是浪子的承諾,重逾千斤的承諾,如今陸小鳳卻是心甘情愿的做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