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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匪氣極重的江湖之中,人們推崇的也是陸小鳳這樣瀟灑聰明的俠客,而朱停這種機關巧匠,也只會被定位在一個“給錢就能請”的位置上,并沒有多少尊重。 朱停一身本事,李魚不相信他來銀州,僅僅就是為了展示一下他的發(fā)明。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不需要過多的試探和寒暄。 只不過,朱停為了看她識不識貨,特地弄了個“自動販賣機”出來??加谒撬匀灰灿谢囟Y。 席上,李魚笑道:“賽魯班朱停的大名,本宮自是聽過,近日銀州出了一件難事,不知賽魯班可否為本宮解憂?” 朱停本是一個傲的不行的人,別人要請他做機關,還得千求萬請。也正是因為這驢脾氣,叫他在江湖上結下這么多仇家。 若換了別人,還要??加谒?,朱??隙ㄊ遣粯芬獾?,說不定還會拂袖而去。 可是公主,卻又不同。 朱停見了那沼氣池、暖火炕,便知道這公主一定不簡單。他又不是真的避世高人,還是希望能有所作為的,便果斷做了那個自動沽酒的裝置,想以此來引起這公主的注意。 現(xiàn)在注意是引起了,他自然也不會再耍那驢脾氣。 朱停聽都不聽是什么難題,就一口答應下來。 能有這份自信的人,李魚很是喜歡。她也不賣關子,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難題,乃是一個引水的難題。 銀州有黃河流過,在地勢比黃河低的地方,引水自然很容易,只要修個水渠就好了。但地勢比黃河高的地方,就只能用人力引水,很不方便。 因此,李魚出的題,就是讓水往高處流。 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要改變這自然之理,可謂是難中之難。 但李魚并不是在為難朱停,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一個人被稱作“賽魯班”,他就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聽完題之后,老板娘都愣住了。 她看了看朱停,又看了看公主,只覺得他們兩個一定都是瘋了。 李魚坐在上首,叫月云給她搖扇,瞇著眼睛問:“剛才你可是一口答應了的?!?/br> 朱停表情正常的很,淡淡道:“我當然做?!?/br> 李魚咄咄逼人道:“好,給你兩個月,夠是不夠?” 朱停道:“好!就兩個月。” 說著,也不行禮,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走了。 老板娘坐在席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異常,只得恨恨道:“這混蛋!” 李魚看了一眼老板娘,又笑道:“他是混蛋不假,我可不是混蛋,我們繼續(xù)吃飯,可好?” 老板娘嫣然一笑,對著李魚舉起了杯。 剛吃沒兩口,那大混蛋朱停居然又回來了,他急匆匆的回來,目光灼灼的問公主:“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已有了解決之法?” 李魚道:“有。” 朱停便道:“好!等我老朱造出來這機關之時,你須得把你的圖紙也拿出來,叫我開開眼!” 李魚道:“那自然沒問題。” 朱停又急匆匆的走了。 接下來兩個月,老板娘倒是時常來看望李魚,和李魚說說閑話,但是那朱停卻是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聽老板娘說,是在屋子里廢寢忘食的畫圖、打樣呢。 這樣的鉆研勁兒,其實已很值得人欽佩。李魚很期待看到他的成果。 當然,她自己也依著承諾,畫好圖紙。 這兩個月里,她還干了不少事。 其一,是大力扶植養(yǎng)兔行業(yè)。 養(yǎng)牛羊馬當然也很好,不過這些事情以前都是萬馬堂壟斷的,后來傅紅雪燒了萬馬堂的糧倉,連帶著連牛羊也燒死了大半,導致牛羊馬的養(yǎng)殖現(xiàn)在還剛剛重建,難以維持城中人的基本rou類需求。 但是兔子不一樣,兔子吃百草,長得快、繁殖的又多。四五個月就可出欄吃rou,兔毛還可以做衣裳,實在是好的很。 為此,她特地出了政|策鼓勵農戶養(yǎng)兔,從外地專門找了養(yǎng)兔人來給農戶做培訓,再加上稅收的減免,一時間,銀州起了養(yǎng)兔的風潮。 第二件大事,就是外科醫(yī)院的建立。 當然這并不是說這個外科醫(yī)院已經(jīng)有了收治患者的能力……只是說她初步篩了一些人出來。 她憑借自己的記憶,畫了人體的靜動脈血管圖。說真的,這和這個世界流傳的人體經(jīng)絡圖倒是很像,血液流動和什么內息循環(huán)倒是也有些相似。 她第一次畫出來這個圖講給陸小鳳聽的時候,陸小鳳的表情驚詫的好像見了鬼。 “小魚居然還真的懂習武之事?” 李魚:“……我不懂啊?!?/br> 陸小鳳調笑道:“你莫要謙虛,你若不懂,怎能默著畫出來,小魚啊小魚,想不到你還是一個理論派武林高手。” 李魚:“…………” 理論派武學家,這怎么聽著不像好話呢?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差不多的經(jīng)絡圖的話,講授起來難度就不會很高了。 她不是醫(yī)生,自然不可能講出什么很有營養(yǎng)的話來,她只是講一些很基礎的、常識性的東西。 比如說身體的各個部位受傷之后,如何在最快的速度之內止血;再比如說,如何做胸外心臟按壓、人工呼吸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