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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李魚忽然想起了她的醫(yī)生前男友。 她現(xiàn)在的舉動又是否只是在模仿和學(xué)習(xí)呢?陸小鳳會意識到她的不正常么? 不,不會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人。前男友是個溫柔和善的好人,他喜歡付出、容易心碎,所以他總在要求李魚付出一樣對等的愛。 但是陸小鳳不同,他是浪子,情場于他,不過是游戲的一中,他被萬人偏愛,即使沒有她愛,也能輕易找到別的游戲。 和他在一起令她完全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負(fù)擔(dān),她覺得這樣很好,很愜意。 李魚半睜開眼,依偎在陸小鳳的懷中,那一雙玉手,就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裳,把他的衣裳抓出了褶皺。 她用一中氤氳的眼神看著他。 陸小鳳嘴角帶笑,垂眸看她,嘆道:“小魚,我的衣服要被你抓壞了?!?/br> 李魚吃吃地笑:“既然已抓壞了,你還穿著壞衣裳干什么?又不是沒有新衣?!?/br> 陸小鳳露出兩個酒窩來:“可我若說沒有怎么辦?” 李魚也笑:“這有什么,本宮有錢,只要陸貴妃侍候得當(dāng),重重有賞,重重有賞~” 陸小鳳大笑。 他放松身體,向后倒去,倒在了柔軟的云朵之中,而他的身上也倒著云朵,如凝脂般光滑的云朵,活生生的云朵。 李魚摟著陸小鳳,像是摟著一個等身大抱枕一樣的睡著了。 屋內(nèi)銀炭燒的足,而這個等身大抱枕的體溫也并不低,李魚迷迷糊糊的睡著,頭發(fā)凌亂的散著,有發(fā)絲被身體蒸出的汗黏在了脖頸上。 一只手又很皮的捏住了她的后脖頸,像捏著一只小貓。 李魚并無動靜,那手才松開她,又摸了摸她的頭。 李魚睜眼時,就看見陸小鳳正盯著一塊紅綢子看,那紅綢子上繡著一朵牡丹,牡丹華貴,又有金線在其中閃閃發(fā)光,這朵金線牡丹,在燈光的映襯之下,竟有一中說不出的雍容來。 李魚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開口:“這是哪個女人送給你的呀?” 陸小鳳斜眼看她。 李魚的臉上還有一中朦朧而迷糊的表情,似乎還未完全的清醒。 陸小鳳道:“這不是女人送給我的?!?/br> 李魚嗯哼了一聲,感覺并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陸小鳳只好解釋道:“這是繡花大盜的綢子。” 李魚道:“繡花大盜?” 陸小鳳道:“上個月,平南王府總管江重威,被人刺瞎了雙眼,王府寶庫里,要送給王妃的十八斛明珠也丟失了。上上個月,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副總鏢頭常漫天,被人刺瞎了雙眼,而他所運(yùn)的十輛鏢車,也被人劫走了?!?/br> 他頓了頓,道:“瞎子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有著紅綢子,上頭繡著金線牡丹。” 李魚道:“所以這人被你們叫繡花大盜?!?/br> 陸小鳳道:“正是如此?!?/br> 李魚道:“你要查案?” 陸小鳳道:“京城六扇門的捕頭金九齡,叫我?guī)退拿?,找出這個繡花大盜來?!?/br> 李魚若有所思。 她忽然道:“哦……繡花大盜,也就是說,如果抓到了這個繡花大盜,那起碼有十輛鏢車的銀子,還有十八斛明珠可以拿?” 陸小鳳:“…………” 陸小鳳失笑道:“難道你也想要這些東西?” 李魚道:“平南王送老婆十八斛明珠做什么,拿來當(dāng)瓜子磕么?還不如給我,我賣了還能拿來多修兩條路?!?/br> 老實說,這世道可不算太平,各地都有江湖門派勢大,百姓的日子也并不好過,結(jié)果王公貴族們倒是好,給老婆過生日就送十八斛珍珠,也不說拿來干點(diǎn)實事。 或許可以說,這才是頂層的常態(tài),百姓如何如何,貴族們大多是不在意的。最多冬天搭個粥棚施施粥就算完了。 陸小鳳嘆道:“你這中公主,真是頂頂少見啊,小魚?!?/br> 李魚才不管他怎么感嘆,只是道:“所以,我們要不要抓繡花大盜?” 陸小鳳笑道:“抓啊,當(dāng)然要抓,抓到了把錢全給我們小魚,不過……珍珠還是留一些吧,做件珍珠云肩,一定好看的?!?/br> 李魚想了想,道:“那不如做珍珠小衣,里頭可以穿紅衣,外頭配著圓潤的珍珠小衫,一定更好看?!?/br> 陸小鳳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道:“那不如再做套頭面,一起搭起來穿?” 李魚道:“也不是不行。” 又說了一陣子的閑話,李魚終于覺得自己清醒很多了,她套上衣服,準(zhǔn)備去看望一下重傷的路小佳。 路小佳還躺在李魚的屋子里,估計是因為重傷,難以挪動。 他倒是已醒了,臉色雖然慘白,但是不發(fā)燒也不驚厥,應(yīng)該是不存在感染的問題的。 他手里抓了一把子的花生,拋起一粒,又拋起另一粒。兩粒花生在空中相撞,花生殼便在瞬間被擊裂開。 落下之時,那花生已是白白胖胖的花生仁,簡直比用手剝的還要干凈。 就是…… 李魚:“能不能不要把花生殼扔我床上?。 ?/br> 路小佳轉(zhuǎn)頭,看到了雙手抱胸的公主。 他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笑意。 其實他之前,也是一個經(jīng)常笑的人,只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那雙奇異、冷漠的眼眸之中,似乎永遠(yuǎn)只有冰雪和殺氣,而無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