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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能,那是大大的有。 而且,這蛋糕,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跟她搶,因為除了她李魚之外,沒有人能夠創(chuàng)造這種奇跡。 花滿樓忍不住道:“不知公主這里,究竟有多少女工從事縫紉工作?” 公主微笑道:“三百多人。” 花滿樓的臉上,此刻才終于出現(xiàn)了震驚的神色。 三百人!區(qū)區(qū)三百人!一個月做……十萬套成衣!哪怕是再好的女紅,又裁又剪又縫又補,一套成衣也得做上一天,三百女工,擱正常情況,不過區(qū)區(qū)九千套成衣。 翻了十倍!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個月十萬套,按照一件成衣賺十文錢來算,那也是一千兩銀子。 或許在一擲千金的人看來,一千兩銀子遠遠太少,可是不要忘了,現(xiàn)在這個時代,一石粟谷,也才二百文。 有魄力一擲千金的人,畢竟太少太少,公主愿意腳踏實地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生意,也是一件令人很欣賞的事情。 而且…… 花滿樓又道:“不知公主說的后續(xù)規(guī)模可以擴大,是何打算?” 他對公主的后續(xù)打算,很是感興趣。 陸小鳳也雙手抱胸,吊兒郎當?shù)匾性陂T上,等著聽公主的宏偉大業(yè)。 畢竟昨天夜里,公主已經(jīng)令他驚訝過一回了。 公主對自己選定的合作伙伴沒有什么可隱瞞的,而且就算叫別人知道了她的計劃,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止她。 公主道:“我欲招女工進廠,銀州城的小女孩、婦人、老婦人,都可入廠做工,銀州雖是小城,人口也不多,但也是個城,能用的人可不少。” 況且,她把從萬馬堂繳獲的錢,全都撒出去給百姓了,難道就真是白給?現(xiàn)在也到了他們回饋的時候了。 她又道:“今年,我打算令部分百姓種棉花。” 地,已經(jīng)挨家挨戶的分下去了,針對農(nóng)田的措施也已發(fā)布,地租三成,剩余的七成全歸農(nóng)戶所有。 即使她收的不多,但是銀州良田萬頃,能收上來的東西也很可觀,更何況那剩下的七成棉花又不能吃,到時候叫人去,按照批發(fā)價收購了來,從源頭就能把成本壓下去一大截。 花滿樓不虧是做生意的家族里長大的工資,聽到這話之后,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道:“公主是說,成本還可以再壓?!?/br> 李魚滿意的微笑,道:“對?!?/br> 花滿樓道:“只是……縫衣的時間雖壓縮了,可棉花變棉線、棉線變棉布的過程時間縮短不了,產(chǎn)量怕還是堪憂?!?/br> 李魚道:“新式紡紗機已在設計,這不是問題?!?/br> 所謂的新式紡紗機,自然指的是大名鼎鼎的珍妮紡紗機。 珍妮機的結(jié)構(gòu)并不復雜,但是卻能大大提高紡紗的效率。 李魚做科普雜志的,自然有一顆大大的好奇心,時常在網(wǎng)上搜索一些知識學習,這珍妮機的構(gòu)造,也就是那時候研究明白的。 現(xiàn)在,她還是很感謝當時的自己。 花滿樓微笑,點頭,道:“花家愿與公主殿下合作。” 李魚也微笑,道:“如此,便麻煩花公子了?!?/br> 陸小鳳嘆道:“公主殿下的腦袋瓜子,怎么就那么聰明呢?” 李魚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的笑容里另有話說,便笑道:“怎么?陸公子有話要說?” 陸小鳳道:“我昨日見一老漢,打罵一女童,說她好吃懶做,乃天下第一大的賠錢貨。” ——賠錢貨,一個一貫用來罵女人的詞。 陸小鳳是個性情中人,見此情景,自然認不得,上前去制止了那老漢。 那老板雖被陸小鳳制住,卻仍破口大罵,罵陸小鳳多管閑事,有本事替他把這賠錢貨養(yǎng)了??! 陸小鳳當即掏出五十兩銀票來,甩給那老漢。那老漢見了錢,笑的是見牙不見眼,又對著陸小鳳說起恭維的話來。 陸小鳳板著臉,威脅那老漢,再大罵小姑娘,就小心自己屁股開花! 無恥老漢自然點頭稱是。 這件事雖然解決了,陸小鳳的心里卻是很不得勁,因為他在想,還有多少小姑娘在家會被這樣虐待呢? 可是又有什么解決辦法呢?女孩子能怎么賺錢呢?難道都去青樓里賣么? 今日一見門口那“女子縫紉廠”五個大字,陸小鳳的心里便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安樂公主不只是想賺錢而已,她大剌剌的說自己只要女子,豈不是給了女子一條賺錢的路子? 然后,他就聽到公主的打算了,她的確打算在銀州城招工——只招女子。 陸小鳳嘆道:“有公主殿下的女子縫紉廠在,還有哪個無恥老漢,敢說自己家的女兒是賠錢貨呢?” 李魚頗為意外的看著陸小鳳。 她看到陸小鳳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一個不知俗世的可愛俠客,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舒適感,這似乎來自于他的被偏愛。 她翻看了陸小鳳的人物生平,愈發(fā)確定了這一點。 江湖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他,他的每一個朋友,對他都非常的好,他的每一個女人,也都同他度過了甜甜蜜蜜的一段好日子。他似乎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天之驕子,所以才可以一直保持著這種向上的可愛勁兒。 但是,今天,他令李魚很驚喜。 他富有同情心,而且還具有相當高的政治敏銳度,只從一個招牌,就看出了她有提高銀州女性地位的意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