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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他一席黑衣,手中永遠(yuǎn)握著那把漆黑的刀,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永遠(yuǎn)燃燒著黑火。 馬空群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起來,他大吼著“是你!是你!”,然后沖了過來。 他雖然已憤怒到了極點,可是他的拳頭還是那么的穩(wěn)定,那么的有力。 傅紅雪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堪稱惡毒的快意。 但他搖了搖頭,冷冷地對馬空群說:“不是我,是李魚。” 然后他用刀鞘橫著劈了一刀,重重地砸在了馬空群的肚子上。 馬空群哇的一聲嘔出酸水,他被傅紅雪這一下抽的直接蜷縮在地,他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同當(dāng)初被毒打的沈三娘簡直一模一樣。 傅紅雪不屑的笑了,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馬空群,淡淡地道:“站起來?!?/br> 馬空群怒吼著爬起來,又一次沖向了傅紅雪。 傅紅雪一腳踹出,結(jié)結(jié)實實地照他心口來了一下。 馬空群直接被踹飛了出去,他嚎叫著,眼淚已爬滿了他蒼老的臉。 這同軟弱無關(guān),這就是因為太過疼痛而產(chǎn)生的一種反應(yīng)罷了。 傅紅雪仍說:“站起來?!?/br> 馬空群憤怒的要死,他掙扎著爬起來,呸的啐了一口鮮血出來,咬牙切齒地罵道:“小崽子,兩腳羊!” 傅紅雪的目光充滿了譏誚。 他反問:“兩腳羊?” 他上下打量著被揍得凄慘無比的馬空群,然后道:“是你?!?/br> 然后,他一拳擊了出去。 他沒有用刀,而是用拳頭,因為他要告訴馬空群,即使是拳法,他傅紅雪也更技高一籌。 白天羽的后人永遠(yuǎn)都比他姓馬的要更強(qiáng)! 馬空群被他這一拳直接砸暈過去了。 傅紅雪沉默的看著馬空群癱倒在地的身體,又看了看一旁慘死的云在天和花漫天,他輕輕地嘖了一聲,準(zhǔn)備帶著馬空群回公主府。 李魚說,她有辦法讓馬空群開口坦白。 所以他要把馬空群帶給李魚處置。 就在他把馬空群扛起來的時候,馬芳鈴忽然沖了出來,她還是穿著如火一樣的紅衣,那雙剪水美瞳里,已流出了恐懼的淚水。 “傅紅雪!你放了我爹爹,你放了我爹爹!只要你放了他……你,你對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馬芳鈴?fù)导t雪,也有一面之緣,當(dāng)時她鮮衣怒馬,在城中策馬揚(yáng)鞭,傅紅雪站在路邊,一直緊緊地盯著她。 馬芳鈴當(dāng)時作勢要用馬鞭抽他,他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于是馬芳鈴對他璨然一笑。 她一直都記著這個冰雪般的少年。 所以她鼓起勇氣沖上來祈求他不要帶走自己的父親,她說出了那么……那么羞恥的話,然后心中砰砰狂跳,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傅紅雪冷冰冰地看著她。 馬芳鈴已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傅紅雪冷冷道:“滾開?!?/br> 然后,他就再也不看馬芳鈴一眼,扛著馬空群大步的走了。 馬芳鈴倒了下去,她痛苦的捂著臉嗚咽起來,嗚咽著嗚咽著,這聲音就變成了尖利的哭嚎聲,在草原與大漠的交界處,像是尖銳的風(fēng)在哭泣。 公主讓萬馬堂的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恐懼之中,除了沈三娘。 沈三娘被葉開帶了回來。 她也看見了萬馬堂的慘狀,嚇得不輕,被帶到公主府之后,整個人都打起了擺子。 她被送到了公主的臥房之內(nèi)。 公主坐在辦公桌后頭,皺著眉看她發(fā)抖,然后嘆了口氣,對紫杉道:“給她一杯蜂蜜水,要溫?zé)岬摹!?/br> 屋子里的炭火燒的很足,沈三娘冰冷的身體逐漸暖起來,甜味令人安定,她顫抖的雙手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李魚撐著頭看她,然后說:“你還記得我么?我們說過話的?!?/br> 雖然她好像沒見過她長啥樣。 沈三娘聽到她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就開始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嘴里道:“公主……公主殿下,奴不敢忘……不敢忘……” 李魚無奈的笑了,道:“你別怕,我找你來,只是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我當(dāng)時說了什么?!?/br> 沈三娘一愣。 她當(dāng)然記得,可是她不敢抱有期望,因為馬空群就像是一座推不倒的大山,她會寄希望于傅紅雪一刀殺了他,卻從來不敢奢望報復(fù)他、折磨他。 沈三娘愣愣地點了點頭。 李魚道:“現(xiàn)在,我可以給你這個機(jī)會。” 沈三娘的嘴張的可以塞下雞蛋,半晌,才回過神來。 李魚沒等她回答,又問:“你可不要說,其實你深深的愛著馬空群,舍不得折辱他?!?/br> 沈三娘嘲諷似的一笑,涼涼地道:“殿下,三娘是女人,不是賤人?!?/br> 這世上的男人總把女人當(dāng)做賤人,覺得不管怎么樣折辱她們,她們都會搖尾乞憐。 可她們只是想活著。 活著竟是一件這么難的事情么?那為什么男人活著,就可以頂天立地? 李魚沒什么表情,她點了點頭,道:“很好,馬空群很快就會被我囚禁起來,到時候你去負(fù)責(zé)他吧,他是怎么對你的,你就怎么對他,這很公平?!?/br> 沈三娘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的嘴唇囁嚅著,好像想說點什么,可是最終,她什么都沒說,她只是朝著公主,深深地拜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