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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芳鈴瑟瑟發(fā)抖的縮在地上,只能看到公主艷色的襦裙,她不敢抬頭看,生怕自己一個眼神不對,再挨一頓打。 公主對馬芳鈴倒是沒什么想法,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就再沒興趣了,反倒是對葉開說:“你同她好像很熟悉?” 葉開只能苦笑。 他當然對馬芳鈴很熟悉,因為她的鞭子上一次打的就是他!當然了,他是沒有被打著的,反而還在蕭別離的店里戲弄了馬芳鈴一番…… 而馬芳鈴呢,嘴上說著討厭葉開,但心里卻對這個登徒子有了幾分好感,時常跑來招惹葉開,一來二去,兩個人也熟悉了起來。 葉開一向是個很會讓女人傷心的男人,他明明同丁靈琳關系很好,卻要跑到銀州來,與翠濃春風一度,見了馬芳鈴,又忍不住也要招惹一二。 如今見了公主,又把這幾個女人全都拋在腦后了,聽得公主這么一問,他只能苦笑,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然而,公主對這問題,卻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是隨口那么一問,見葉開不回答,她便拋在腦后了。 公主對趙四吩咐道:“把此人關起來,等著她爹拿禮物來賠罪?!?/br> 她正愁沒錢花呢,這姓馬的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她就不信了,這馬空群真舍得讓他女兒被她活活打死! 果不其然,當日傍晚,便有萬馬堂的人上門了,李魚摩拳擦掌,準備給這人來個下馬威。 第24章 12 萬馬堂派來的人叫云在天,是萬馬堂的一個馬場的場主。 此人在銀州的風沙之下,仍是一襲勝雪的白衣,只是他雖然身著白衣,卻并不桀驁。他四十多歲,圓圓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親可愛的大叔一樣。 一點紅立在公主身后,正要說話,葉開卻搶先道:“此人十多年前,也是縱橫江湖的一條好漢,人稱‘煙中飛鶴’云在天,他的輕功之高,當今武林,怕是只有盜帥楚留香才能壓他一頭了?!?/br> 一點紅冷笑道:“你還賴在這里做什么?” 葉開嘻嘻一笑,滿不在乎的往椅子上一坐,故意道:“殿下初來乍到,不認得萬馬堂的人,葉開只好自薦,當這個引路人啦。” 公主精神不好,天才剛剛暗下,便已洗漱完畢,窩在床上了,她一席素衣,面無表情的聽葉開說話,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的虱子抓完了么?沒抓完別進我的屋子。” 葉開苦笑道:“好殿下,今天下午我可是在水里整整泡了一個時辰,紫杉姑娘拿的那把密齒梳,差點把我的頭發(fā)都薅光,我身上怎么可能還有虱子?!?/br> 公主捂著嘴笑道:“邋遢大王是要被老鼠吃掉的,你知道么?” 葉開嘆道:“這死法未免不太美觀,我寧愿喝酒醉死?!?/br> 一點紅冷笑。 公主又道:“你剛剛說,這云在天十多年前,乃是一個很出名的人物?” 葉開道:“出名的很!” 公主道:“那他如今,在萬馬堂是什么樣的待遇?” 葉開嘆道:“前幾日,他請我去萬馬堂的迎客堂中喝酒,三老板上座,他卻連入座的資格都無?!?/br> 公主便笑了。 公主沒讓云在天進來,所以他就等候在屋外,銀州城晝夜溫差大,夜晚極冷,云在天只穿了一身縹緲的白衣,早應該被凍著了,他十多年前也是叱咤江湖的名人,如今卻甘愿俯首于他人之下。 或許該問一句,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么? 對于萬馬堂的人,李魚是沒有一點好感的,她打了個哈欠,說自己要睡了,就把葉開趕出了屋子,葉開看了好幾眼一點紅,見他杵在屋子里一動不動,頓時心里就有點不大如意。 一點紅倒是看出了他在疑惑什么,也懶得說話,一雙死灰色的雙眼盯著葉開,那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字:還不快滾。 葉開也打了個哈欠,麻溜的走了。 于是這位云在天云場主,就真的在公主的門前站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奉上的禮物倒是被收下了,可是公主卻不放人。 公主倨傲且愛戲弄人,她坐在屋子里喝茶,對杵在院子里的云在天呵斥道:“見了本宮,為何不跪!” 云在天的臉色就立刻變了。 他雖然看起來是個和氣的人,可也自詡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上跪天下跪地,就連馬空群,他也是沒跪過的,如今……如今要他跪這樣一個無知女子!她……她憑什么! 云在天瞧不起公主,覺得她不過是仗著投了個好胎,才能在此作威作福!聽說她剛來的那日,還曾當街搶走了傅紅雪,只因為傅紅雪容貌英俊! 這樣的女人!這樣放蕩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游街之后打死! 他受馬空群的氣還不夠,還要受一個女人的氣! 云在天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僵硬的杵在那里,根本不肯彎下膝蓋,公主吃吃笑著,對立在她身后的那黑衣劍客說:“一點紅,你看看他,真是沒有規(guī)矩?!?/br> 其實公主根本不在乎別人跪不跪她,一點紅對她數(shù)次冒犯,也從不見她有一點不開心,葉開登堂入室,目中無人,公主也就在嘴上刺了他兩下。 只是她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卻一定要百般刁難的。就像現(xiàn)在,她明明看到云在天的表情已經(jīng)有點繃不住了,卻笑得非常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