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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在其他刑警發(fā)懵的注視和疑問下,一掌拍在松山和治的后背,力度聽悶響就很不客氣。 “別憋著了,多難受。” “咳咳咳!咳咳……” 松山和治神情扭曲,因背部輻射開的鈍痛破了功。 而后脖頸間的裝飾品忽然被取走,他瞪視面前這個陌生警察,眼神一瞬間猙獰兇狠得像要吃人:“你——” 消瘦的中年人因多年前的事故呼吸道及肺部受損,自然清楚怎么樣會有看上去異常嚴重的反應。 真人幫他扯下氧氣罩,讓他說話不那么含糊不清,同時用隨身小刀撬開由小截圓柱體組成的項鏈,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手心。 兩頭粗中間略細,約指節(jié)長度,呈現(xiàn)不太干凈的黃白色。 比雞骨粗大上一些,毛骨悚然的眼熟。 旁邊的醫(yī)生聲音顫抖明知故問:“這……這是什么?” “人類的骨骼,之前幾起案件被害人的指骨?!?/br> 真人第一眼看到松山和治,就根據(jù)詛咒氣息來源的位置知道他將東西藏在了哪里,濃郁咒力積存在這樣小巧的物件里,這玩意已經(jīng)算是咒物了。 而且能夠積存那么多能量,其中應該刻進了咒術,有著某種能力。 被燒毀神社里供奉著嫉惡如仇的四相神,分別對應著四種屬性。 傳說只要按照順序,取下身負罪惡之人的左手小拇指做契約,將其獻祭給四位神,神明便會現(xiàn)身世間達成持信物之人的某個愿望。 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居然能憑借傳說制造出咒物,多么不可思議。 真人能猜到松山和治的目的是報復十八年前發(fā)生的事,并且讓神明降世完成愿望。 但聯(lián)想到對方家里毫無生活氣息,許久不曾打掃,那個人似乎對未來不抱有任何期望。實際在經(jīng)融專業(yè)很有天賦,卻只掙夠滿足基本生活需要的錢,以身體不好為由經(jīng)常請假,私下或許在為這一切做準備。 真人能看出他的靈魂遠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那么虛弱。 之前猜測對方有幫兇,現(xiàn)在看來應該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松山和治如果在發(fā)現(xiàn)殺害其他人難以達成的情況下,多半會找機會割下自己的左手小拇指而后自殺。 真人接過高木涉遞過來的證物袋,將項鏈連同已經(jīng)拆出來的指骨一并放進去,旁邊犯人目眥欲裂,掙扎著嘶聲讓警察把東西還給他。 他力氣意外得大,似乎一直有在鍛煉,要兩個人才能按住。 而情緒一激動,竟真有了犯病的趨勢。 目送忽然一口氣梗住無法呼吸的松山和治被推進手術室,真人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看手里咒力四溢的資料袋思考一會怎么處理。 警察那邊要登記,但給“窗”的人或許更安全。 總之證據(jù)確鑿案件算是解決了,等犯人情緒穩(wěn)定下來帶回局里審問。 — — 手術室的燈亮著,頭頂白熾燈光將長廊上人的影子照在地板上邊緣清晰。 兩側各有一排等待休息用的座位,坐在上面冷意會加倍。 真人感覺松山和治對自己的未來怎么樣毫不在乎,所以才會在警察已經(jīng)懷疑到他頭上時仍動手殺了笠原瑞穗。 如果真的能夠許愿,他或許會選擇回到十八年前重新來過。 突然腦中系統(tǒng)緊迫的電子音響起。 [那個女護士有問題!] [什么?] 系統(tǒng)將自己看到手術室內的監(jiān)控畫面投影到光屏,同時快速搜索對方的情報。 [她是個殺手,昨天接到匿名雇主的委托……] 真人看到角度不太友好的畫面里,剛才那個先出頭的女護士放倒最后一個醫(yī)生,然后用手術刀靈活地割下了手術臺上男子的左手小拇指。 真人睜大雙眼,事情發(fā)展著實超出他的預料。 松山和治難道也是被利用的?他身后還有其他的幕后黑手嗎—— 系統(tǒng)追查付款的賬戶,最后給出結論:[雇主是松山和治自己。] 真人不由咋舌。 [被擺了一道!] 松山和治擔心被警察調查的自己不方便動手,于是雇傭了殺手來殺自己留作后手,著重強調死亡手法和動手前要割下左手小拇指。 卻沒想到契約信物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拿走,而那個殺手并不清楚松山和治就是自己的雇主,也不知道手術臺上失去意識的對方想要取消委托,還是按照委托內容盡自己所能殺了對方。 一時不知道該欽佩對方計劃長遠還是倒霉。 “欸?真田你做什么!” 高木涉等人根本來不及攔,就見真田鳩見一腳踹開手術室的門闖了進去。 環(huán)境不斷后退,真人用最快速度還是沒能趕上,監(jiān)控畫面跟眼睛看到的空間重疊,注射器里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推進了靜脈。 視線平靜沒有溫度,真人槍口對準殺手。 后者神色懵逼一瞬,不明白自己哪里漏了餡。 那個藍發(fā)刑警身上殺意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根本沒有撤離現(xiàn)場的機會,認命舉起雙手。 [她給松山和治注射了什么?] [空氣。] [可惡!] 手術室里頃刻濃郁起來的詛咒氣息也讓真人知道這四相獻祭的最后一環(huán)完成了。 資料袋指骨中附著的咒力受到牽引洶涌而出,松山和治逐漸僵硬的尸體上方逐漸誕生出咒胎,不是之前可以被踢著玩的那種類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