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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仙塵錄(10)雪落凡塵

    作者:asd223152

    2021年12月18日

    第十章·雪落凡塵

    袁家村是個(gè)偏僻的村子,十幾戶人家全是農(nóng)奴,整個(gè)小村莊被一望無(wú)際的水稻所圍繞。

    古樹亂插在村居間,高低錯(cuò)落的木屋大多顯著衰朽的景象,木材滿是蟲蛀,而且舊到灰色,許多屋頂好像一面篩,甚至有些是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見屋蓋,其間有幾枝橫檔,彷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樣。

    就是這樣的村子,卻有一家看起來相當(dāng)不錯(cuò)雙層的客棧,外面的柱子和大門上都涂著嶄新的紅漆,房檐上還掛著燈籠,紅紙如火般鮮艷。

    「袁門客棧!」

    百里初晴低聲念出門匾上的字,心中犯疑,但并未深究,畢竟他們只在此處暫歇一夜。

    她回看向兩名劍宗的盟友,示意在此次歇腳。

    與她同行的兩人是劍宗新一代最杰出的五名弟子——金鱗五劍中的兩位:畫眉劍——戚艷與極光劍——卓均。

    劍宗的兩人皆風(fēng)塵仆仆,面露疲色,默默下了馬。

    唯一的男子卓均輕點(diǎn)兩步,來到客棧門前,咚咚敲了幾下。

    「來了!」

    里面?zhèn)鱽硪宦晪赡坂且?,隨即傳來橫鎖被卸下的嘩啦聲。

    此時(shí)天距天黑少說有一個(gè)時(shí)辰,這客棧竟鎖得這般早。

    開門的是位身材嬌小的少女,梳著雙垂平鬟,明眸皓齒,兩頰涂著薄薄脂粉,白里透紅,宛如十月桃花般嬌艷。

    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撲閃時(shí),既顯得清純可愛,又頗有幾分嫵媚。

    一襲鵝黃吊帶短裙,很是清涼,肌膚白嫩,香肩外露,可見纖細(xì)的鎖骨,和發(fā)育良好的半邊酥胸。

    驚鴻一面,卓均立時(shí)覺得骨頭發(fā)軟,與之相對(duì)無(wú)骨之物卻硬了起來。

    「啊,啊,我,我」

    他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一手提劍,一手撓著腦袋,憨憨傻笑。

    「誒呦!」

    卓均忽覺骶椎處被硬物狠狠懟了一下,身子一僵,俊臉?biāo)⒌匾幌伦幼兊脩K白。

    戚艷從他身后走上前,青藍(lán)色的裙袍帶來一絲冷意。

    雖是絲制錦衣,卻是戰(zhàn)裙的款式,手里同樣提著一把秀氣的細(xì)劍,正是江湖上最主流的女俠打扮。

    且看她插在腦后的翡翠發(fā)簪,腳下繡著錦紋的絲履,定是出身不低,非有富貴豪門的背景,便是名門大派的弟子。

    「小meimei,我們想住店,見你們這么早就打烊了,不知還接不接客?」

    戚艷纖瘦的手抓在卓均的肩膀上,一邊弄得同門齜牙咧嘴,一邊淺笑著詢問店家少女。

    少女吃驚地打量著二人,略微思索點(diǎn)頭答道。

    「可以。請(qǐng)問是幾位?」

    「那便好,三位!要三間獨(dú)立的房間,天號(hào)的最好!」

    戚艷松了口氣。

    百里初晴見店家少女的目光穿過兩人看向自己,忙垂下頭去,她這身布衣打扮可不怎么好看。

    「好,不過我們這種小店,哪里分什么高低貴賤。」

    少女收回目光,眼底閃過對(duì)百里初晴的輕蔑,回頭喊道:「娘,來客人了,三位!」

    聲音傳過去,寂靜了數(shù)息,方傳來一位成熟婦人的聲音,接著便從庖屋里走出。

    看她三十五歲左右,面色紅潤(rùn),風(fēng)韻猶存。

    外披花布褙子,卻穿得歪斜,里面是純紅色的抹衣,還在被手提著擺正位置。

    婦人有些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衣衫,嘴邊抿起一抹笑容,和少女很是相像,母女關(guān)系不容置疑。

    「真對(duì)不住,我們今天不接客了!」

    老板娘踏著貓步,擺側(cè)開叉的花簇長(zhǎng)褲,讓豐饒的玉腿直露到腿根,扭動(dòng)的圓臀尤為性感。

    這份妖嬈是豆蔻少女絕難具備的。

    「哼?!?/br>
    戚艷冷哼一聲,松開卓均的肩膀,一個(gè)冷冽地眼神便讓同門老老實(shí)實(shí)地當(dāng)工具般問話:「啊,為什么呀夫人?」

    「娘,」

    少女想要說什么,但被她母親拉住小手便閉上了嘴,一雙大眼睛委屈地看著卓均。

    卓均一手揉著肩膀,和少女對(duì)上眼,頓時(shí)硬氣幾分道:「這么小的村子,本就少有客人,怎么還不接待?」

    「唉,是我們當(dāng)家的不在,我們母女倆哪敢接待來路不明的客人?!?/br>
    老板娘嘆氣道。

    「是這樣啊!」

    卓均恍然大悟,隨即解釋:「我們不是歹徒,我叫吳卓,她是我?guī)熋媒薪?,都是南劍派的弟子。南劍派聽過吧!」

    少女甜甜地插嘴:「聽過,是劫教的附屬門派,赫赫有名呢!」

    聽見少女的稱贊,卓均有些飄飄然。

    「哪里,哪里,小門小派,不及中原的劍宗半分?!?/br>
    「哦!」

    少女應(yīng)了一聲,眸子里更懷憧憬之色。

    「二位是南劍派的弟子!那便不好拒之門外了!」

    老板娘訕笑道。

    「那后面的這位姑娘也是?」

    百里初晴故作膽怯地把頭低得更深,讓卓均來介紹:「她不是,她來自青山鎮(zhèn),要去玄武城,路上碰到野狼,被我們救下,正好一

    道前行,也不是歹徒哈!」

    「啊,原來如此,那都快請(qǐng)進(jìn)吧!」

    老板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女兒一并讓開身子。

    百里初晴這次抬頭瞄了那對(duì)母女一眼,見那少女瞧自己時(shí),臉上有難以掩飾的輕蔑。

    她并不計(jì)較,反而感到欣慰,心想這樣的假身份并未惹來懷疑。

    老板娘母女引三人進(jìn)到里面,這客棧并不大,一樓就四張桌子,二層便是住房,房間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想來也不需要太多。

    「除了我們就沒有其它客人了吧?」

    戚艷環(huán)顧四周,二層清冷寂靜。

    店家少女聞言面露不悅,賭氣般道:「前幾日是客滿為患的,全是去青山鎮(zhèn)剿匪的,沒地住就折回到我們這了?!?/br>
    卓均抓住機(jī)會(huì)著搭話:「剿匪?六扇門組織的?嘿,我也參加過,就在兩年前,我一劍就把那匪首的腦袋斬下,換了千兩白銀呢,就在那個(gè)什么山,啊我想起來了,是」

    卓均正說得來勁,側(cè)腰倏地被人掐了一把,他猛地止住嘴,扭頭看戚艷投來殺人般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又忙向百里初晴求助,見她也只有責(zé)備的眼神,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暗道自己要死翹翹了。

    場(chǎng)面一度尷尬,百里初晴出言化解道:「敢問是多久前的事,那些江湖俠客最愛游山玩水,怎會(huì)一下全走光了?」

    少女不耐煩地輕哼一聲。

    「不是走光,是死光了?」

    「什么?」

    百里初晴驚愕地掩住嘴巴。

    「他們?nèi)涝谏椒耸掷锪?。不少還欠著店錢呢,說剿匪賺來賞金再還,現(xiàn)在可好,我們反倒沒少給他們燒錢!」

    少女噘著小嘴,生氣的模樣在卓均眼里是那般可人。

    旅人若死在住店期間,不管他來自哪里,客棧老板都要給燒些紙錢,否則旅人的鬼魂便會(huì)長(zhǎng)期盤踞在這,謀害其它客人還有老板一家。

    這是一個(gè)流傳已久的傳說,如今早成了習(xí)俗。

    「什么樣的山匪,那般厲害?這種事六扇門一般會(huì)招募百余人?!?/br>
    戚艷也大感古怪。

    少女還想說,卻被老板娘打?。骸高@我們便不清楚了,當(dāng)家的也奔著賞銀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恐怕唉……」

    老板娘搖頭哀嘆,目光悲戚。

    「竟是這樣,愿他平安?!?/br>
    戚艷安慰一句,三人都不便多問了。

    接著,少女領(lǐng)三人去房間,并自報(bào)家門,她芳名袁倩,而老板娘沒有名字,只好稱呼她為袁夫人,想來這村里人全都姓袁。

    上樓前,百里初晴瞥了眼老板娘出來的庖房,只覺那里有人在盯著他們,而白布幕簾靜垂著,紋絲不動(dòng),讓她只能暗怪自己多疑。

    「這間便是你的!」

    袁倩先給戚艷,百里初晴安排了兩間挨著的房間,卻帶卓均走到角落的一間。

    百里初晴遙見卓均的身影沒入走廊盡頭的屋子,心怕相距太遠(yuǎn),一旦出事不好照應(yīng),待那少女回來,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怎么離得這么遠(yuǎn)?安排三間挨著的你們也方便些吧!」。

    她委婉提出要求,袁倩卻沒好氣道:「客棧里就這三間房,其余的早就荒廢了,連床都沒有,你要住嗎?」

    「哦,那就請(qǐng)便吧!」

    百里初晴半信半疑,心想只是將就一夜,不必多惹是非。

    「沒事了,本姑娘還要去給他們準(zhǔn)備茶水飯菜?!?/br>
    她略顯驚異地看著肩膀上的手,嘀咕一句就下樓去了。

    百里初晴看看左右,仍覺有一雙眼睛在監(jiān)視她。

    這種感覺從她離開天山便有,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任她低調(diào)趕路,喬裝打扮,與人同行也抹不去。

    「是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過得太久的緣故嗎?」

    她喃喃自語(yǔ),心懷忐忑的進(jìn)了房間。

    小屋子不過四步長(zhǎng),三步寬,倒也精巧整潔,百里初晴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窗外視野所及,碧綠的水稻在夕陽(yáng)的照射下一片輝煌,是天山上絕無(wú)僅有的景象,令人心曠神怡。

    她打算休息片刻,便去找劍宗的盟友確認(rèn)明天的計(jì)劃。

    少頃,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那少女前來送茶,百里初晴正有些口渴,卻不想袁倩從戚艷房間里出來,便徑直從自己門前走過,端著盤子找卓均去了。

    百里初晴自嘲道:「看來只能去他們那討口水喝了?!?/br>
    她想等店家少女下樓后再出門,可等了半刻種還不見腳步聲,百里初晴坐不住了。

    「戚jiejie!」

    百里初晴輕敲了隔壁的房門,輕喚道。

    戚艷也悄然開門迎她進(jìn)來。

    百里初晴如愿以償?shù)睾攘吮?,忙道:「袁倩,去了卓大哥的房間,許久都沒出來?!?/br>
    「聽出來了!那個(gè)蠢貨,當(dāng)初就是懷著色心跟來的!」

    戚艷咬著銀牙,絲毫不掩輕蔑。

    百里初晴聽出一絲責(zé)備的意味,面色微紅,道:「卓大哥不會(huì)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怕他像之前那樣,說錯(cuò)什么話!」

    此地雖然偏僻,但比較離玄武城不遠(yuǎn)

    ,她比較擔(dān)心劫教的眼線會(huì)安插到這。

    「那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去捉j(luò)ian好了!」

    戚艷站起身,還拿了劍。

    「別!」

    百里初晴攔住她。

    「我們還是在等等看,此地不同于中州,別鬧出動(dòng)靜?!?/br>
    「那蠢貨明知是到了劫教的地盤,還死性不改,真的要害死你我?!?/br>
    戚艷手中的畫眉劍一拍木桌,發(fā)出悶響,許是想讓卓均聽到,但畢竟相隔太遠(yuǎn)。

    戚艷還是不解氣,懟起袁倩來。

    「還有那沒見過世面的下賤胚子,穿得那么sao,不就是引歹徒上身嗎?她竟敢這般輕賤你,真該好好羞辱她?!?/br>
    「算了,隨她吧!」

    百里初晴摸了摸頭上的包巾,試探邊緣有沒有露出發(fā)絲。

    戚艷忽地想到什么,噗嗤一笑:「不過那下賤胚子若知道你是寒月宮的吟雪仙子,未來的寒月宮宮主,不知會(huì)作出什么表情,咯咯!」

    「別說了,叫人聽見?!?/br>
    百里初晴嗔怪地看她一眼,神情黯淡。

    不單是因?yàn)閷?duì)方取笑自己,主要是一提到宮主二字,便讓她想起自己失蹤多年的母親百里尋梅,還有如今的代理宮主甄一禾,以及這些年體心吊膽的日子。

    「我是沒有父母的孤女,罪人之女,是代理宮主的眼中釘,rou中刺?!?/br>
    自從母親失蹤的噩耗傳來,百里初晴時(shí)時(shí)這般告誡自己。

    這次行動(dòng)是朝廷指派寒月宮的機(jī)密任務(wù),而甄一禾只派遣百里初晴一人,一如之前她母親孤身南下,從此杳無(wú)音信。

    想來前方必是兇險(xiǎn)無(wú)比,但她也不會(huì)放棄尋找母親下落的機(jī)會(huì),也是借機(jī)逃離那冷酷絕望的天山。

    百里初晴滿懷心事,眺望窗外,田野也隨著天色的轉(zhuǎn)變漸漸昏暗。

    她癡癡出神發(fā)呆,倏地被門外兩個(gè)人的腳步聲喚醒。

    是卓均送袁倩到樓梯。

    「你明天就走,人家真是舍不得?!?/br>
    店家少女的聲音哀怨婉轉(zhuǎn),聽得人骨頭快酥了。

    「等我辦完正事,一定回來看你!」

    卓均同樣戀戀不舍道。

    百里初晴見戚艷握劍的手背繃得慘白,隱約浮露青筋,為稍后如何打圓場(chǎng)而苦惱。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卓均正在感慨,戚艷突然從房間里沖出。

    「過來,有事!」

    幾個(gè)字從牙縫中擠出,百里初晴聽得出她在努力壓制怒火了。

    關(guān)上門,卓均見百里初晴也在,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但隨即擺出一副羞愧的表情。

    「師妹,我,我錯(cuò)了!」

    「主動(dòng)認(rèn)錯(cuò),你倒是變機(jī)靈了呢?」

    戚艷斜乜他一眼,陰陽(yáng)怪氣道。

    「算啦!是她去找卓大哥的。戚jiejie事情迫在眉睫,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吵了?!?/br>
    這種話百里初晴勸過多次,但要破局還得轉(zhuǎn)移話題:「卓大哥,那袁倩找你可是為了打探什么?」

    卓均連連擺手:「沒,沒有,她就是問我喜歡吃什么說,說要親手給我做。」

    聽他在為袁倩說話,戚艷氣不打一處來:「孤男寡女相處那么久,就聊了這個(gè)?」

    「嘿嘿,她還想看我的劍,我便小露了兩手!」

    卓均撓著頭,討好似的憨笑道。

    「然后那賤蹄子便芳心暗許,不知你們兩情相悅,私定終身了沒?」

    戚艷繼續(xù)冷嘲熱諷。

    卓均臉露不悅,但不敢硬頂嘴:「師妹,何必這樣說人家?她真的沒說什么?」

    「百里meimei你瞧,那賤蹄子見你遮掩容貌,便百般輕賤,我這傻師兄還和人家眉來眼去的,替她說盡好話?!?/br>
    戚艷拉住百里初晴的手,綿力藏刀。

    卓均臊紅了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提這事,百里初晴心底多少有些不忿,也不肯再幫卓均說話。

    戚艷輕撫百里初晴白玉般的手,眸子里暗含妒忌。

    「何必這樣苦著自己,白白招別人輕賤。換身像樣的打扮,也不會(huì)多惹懷疑。」

    「換上錦衣再拿粗布包頭就不合適了,頭發(fā)最是麻煩,學(xué)禪宗一樣剔掉才好!」

    百里初晴的玩笑話中帶著怨意。

    「別!」

    一邊沉默的卓均猛地嚇人一跳。

    看來他還沒對(duì)吟雪仙子徹底死心。

    戚艷不禁莞爾:「你看,meimei舍得,自有人舍不得呢,咯咯。」

    此言一出,百里初晴和卓均都紅了臉,尷尬地彼此對(duì)望一眼,都別過頭去。

    「說說曲小竹的事吧!」

    百里初晴不想再聽戚艷的玩笑,出言拉回正題。

    朝廷委派她的差事便是鏟除劫教極樂道的弟子曲小竹。

    這妖女潛伏在玄武候的姬妾之中,刺探朝廷情報(bào),現(xiàn)已被查出,要隱秘除掉。

    「聽說玄武侯有四十九房小妾,宅居遍布玄武城,情報(bào)這么少,怎么找?」

    卓均攤攤手,表示無(wú)可奈何。

    「這我之前想過,她既然是劫教的眼線,便不可能是

    尋常的姬妾,否則也打探不出什么。」

    百里初晴分析。

    戚艷一挑眉道:「玄武侯的寵妾嗎?想來會(huì)獨(dú)享一居,且打聽一下吧?!?/br>
    「恩,越快越好!」

    百里初晴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進(jìn)城后便分開,你們?nèi)ソ谭唬瑧蛟捍蚵?,我則到市井之間?!?/br>
    「好。仙子這身布衣打扮當(dāng)真派上了用場(chǎng)?!?/br>
    卓均一拍桌子稱贊道。

    「別這么稱呼我?!?/br>
    百里初晴強(qiáng)調(diào),卓均的恭維會(huì)惹來他師妹的妒意。

    戚艷蹙起眉毛,冰冷冷地說:「把玄武侯那些獨(dú)居一處的姬妾查清楚,有一個(gè)殺一個(gè)?!?/br>
    「這樣不是濫殺無(wú)辜?」

    百里初晴變了臉色。

    「我看不算,那些貪圖富貴,穿金戴銀的賤人們本就不是善物,殺之也是為民除害。何況朝廷的差事要緊,劫教妖女寧殺錯(cuò),也不可放過?!?/br>
    戚艷的話如劍般鋒利,鋒芒直指百里初晴的咽喉。

    爭(zhēng)辯的話頓時(shí)卡住,百里初晴支吾道:「到時(shí)見機(jī)行事吧?!?/br>
    一陣沉默后,百里初晴道:「大家都累了,吃過飯?jiān)缧┬菹桑魈爝€有兩個(gè)時(shí)辰的路,那時(shí)再商量也不遲?!?/br>
    「好,過了今晚怕是沒得覺睡了呀!」

    卓均起身伸了個(gè)懶腰,扭扭肩膀,臉上倒沒倦意,還洋溢著一股子興奮勁,大步出門而去。

    「一會(huì)吃飯時(shí)還要當(dāng)心?!?/br>
    見戚艷一言不發(fā),百里初晴留下這句話也快步離去。

    「知道了。」

    戚艷生疏的話從身后傳來,百里初晴關(guān)上門,暗嘆口氣。

    看來尋人幫助也多是身不由己。

    事事都難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