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不可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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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來人安排好單子,聶世云先掛了休息的牌子,回去后頭和翟白容商議。 得知聶世云的生意聲名遠揚,翟白容自然為他開心。不過他也和聶世云有著同樣的想法——段銘玉一行人也許也會得知此事。 “你覺得我們該走嗎?”翟白容皺了皺眉頭,詢問聶世云的看法。 聶世云搖頭道:“正相反。我覺得留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也看到了,這交易區(qū)一開始只不過是一些零散攤子,現(xiàn)如今過去了不到半年,竟然也有模有樣的了?!?/br> “的確,這里的人都很守規(guī)矩,從不動武,哪怕有口角也是去到區(qū)域外再爭執(zhí)?!?/br> 聶世云順著翟白容說下去道:“雖然自己說有些怪異,不過我姑且還是在這里有些人望的。到時候他們就算尋過來,我以禮相待,對方又能如何呢?除非他們想和他們?nèi)齻€以外的所有修士作對?!?/br> 翟白容覺得他說的有理,考慮到聶世云的修為已經(jīng)進入大圓滿,他覺得也不該一聽到段銘玉一行人的名字就要跑走了。 “有關(guān)段銘玉的事,我也應該早做打算了,”翟白容半晌,看著聶世云道,“總讓你這樣藏著掖著,為難你了。” “真的沒關(guān)系。不過,你自己拿捏就好。”聶世云笑道。 難得提到段銘玉,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有關(guān)映月派的事。 聶世云已經(jīng)告知了他,之前映月派動手的時機是從寒天秘境出去后得知了仙器的情報,外加上段銘玉修為直逼金丹大圓滿,他們覺得不能再拖了。這一世雖然變故許多,但映月派遲早要動手的事情卻不會有轉(zhuǎn)變。 聶世云從翟白容那得知他師父曲旃蒙似乎對頂上老祖也并非全心效力。聽聞這些秘聞,聶世云才明白為何原作中段銘玉一行人出逃時,那化神老祖卻并未出山。若對方與曲旃蒙一同前來,那哪里還會有之后反殺的轉(zhuǎn)折。 不禁唏噓,這修真界中真正能信任的有幾人。聶世云輕嘆了口氣。 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兩人雖然帶上了一絲警惕看來往的客人,不過總的來說日子過得和以往并無區(qū)別。 翟白容和聶世云從未想過在秘境中也能這么悠閑舒坦。雖然秘境中的客人有限,不過高階煉器師也同樣稀缺。聶世云距剛開店的時候價格不客氣地翻了一倍,對最基礎(chǔ)的靈草也看不上眼了,清單中許多常見的草藥被劃了出去。即便如此,還是有修士喜滋滋地登門用大量秘境中得到的新鮮靈草和素材交換。 聶世云覺得自己付出一點勞動力就能坐在屋里收獲其他人冰天雪地尋來的好東西,十分值得。前來的修士們自身卻覺得更值,畢竟秘境中靈草物資可以再去尋,而法寶精煉制成一次后可以用上很久。聽聞聶世云修為已經(jīng)穩(wěn)定在金丹大圓滿有一陣子了,以后若是他真的成功化嬰,那可不是他們這些小修士還能付得起的身價了,這種消息一個傳一個,最后演變成聶世云再過不久就要進階元嬰,到時候就不接單了,于是聶世云的生意越來越好,上門的修士都仿佛在趕著超市清倉前的大甩賣,祭出大半的身家來。 連齊妙菡他們幾個跑去了很遠的 段銘玉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莫非他在秘境中有什么奇遇?” 段銘玉一行人奔波了許久,倒也不是顆粒無收。只是說是機緣,都有些拿不上臺面,只能說得了一些還算不錯的靈草素材,不過此刻沒有翟白容在身旁,幾人又覺得生嚼了草藥太過浪費,還是等以后遇見丹師了再托對方煉制更好。 他在和同行的人討論最近聽說的消息,沒想到不過八卦一下,卻被路過的門派前輩胥燁華給喝住了。兩人都是赤巖崖的后輩,以前從未和胥燁華這樣高高在上的前輩說上過話,所以惶恐不已。他們?nèi)鐚嵶鞔穑豢吹今銦钊A表情越來越陰沉,只好連連在心中期盼前輩不要遷怒于他們。 段銘玉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復雜。他在修仙大會那時被聶世云狠狠落了面子,氣了好一陣子。他想到聶世云很久以前還瘋狂追求過自己,可那時候他對其毫無興趣,果斷拒絕了對方。而如今,聶世云卻是年輕一代中修為最高的,聽說煉器水平也是一流。段銘玉想不通人的變化怎么會如此之大。不過橫豎聶世云對他早就已經(jīng)不假辭色,漠不關(guān)心,段銘玉兩廂對比,心里難免酸酸的。 “元嬰?真的嗎?” 本來段銘玉就要時不時停下來服用丹藥維持體溫,如此一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路上,幾人修為基本不見增長。 “這好像到?jīng)]聽說過。店里除了他,似乎只有另一個幫忙打下手的同門。我聽人說,兩人看起來有些親密,指不定是他的道侶?!?/br> “不過聽說他進入秘境前就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快要大圓滿了?!?/br> 他們卻是不知道,后來還仇上加仇了。 地方,這時都得知聶世云干出來了一番名堂,通過傳訊晶石祝賀他,并詢問他什么時候要進階元嬰。 “我也是聽人說的。八九不離十啦。”他對面那個修士干笑了兩聲,神色慌張地瞥了一眼一旁表情陰晴不定的胥燁華 。 聶世云哭笑不得,他可沒有準備在秘境中進階。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傳著傳著就變了樣的。只好給幾人辟謠,不過對于其他的修士,他也就懶得一個個去糾正了。一來他未來出了秘境的確有進階的打算,二來——現(xiàn)在趁著謠言,他的生意正好著呢,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修士對視一眼,看到段銘玉提到齊妙菡時神色沒由來的厭惡,聯(lián)想到修仙大會時眼前這個被一群男人捧在手心的美人兒被齊妙菡追著抽,了然于胸。 隨著“喀嚓”一聲,幾人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赤巖崖的晚輩看胥燁華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心中不禁大呼求求段銘玉不要再繼續(xù)和他們攀談有關(guān)聶世云的事了。 不過段銘玉顯然沒有讀懂他們心中的期望,繼續(xù)嘆了口氣,詢問道:“他是不是和門派中的師妹,還有品音閣的齊妙菡在一塊兒?” “那這也太快了。一年而已,他還是雙靈根修士,這太不正常了。”戎律皺了皺眉。 “啊,他有道侶了啊……” 扭頭,赤巖崖的那兩個修士身上的汗毛都倒立起來,只見胥燁華剛才撐著的那顆樹干竟然龜裂開來,生生被他的內(nèi)勁給折斷了。 段銘玉這才想起來胥燁華有多討厭聶世云,趕忙湊近了他安慰道:“我一向覺得自己的直覺挺準的,既然我們都在秘境中繞了這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想來這個秘境不會有什么奇遇。他是他們門派掌門的侄子,和我們這些后拜入門派的不同。我想也許是他們給他的資源特別好吧?!?/br> “……” 他前幾句還寬慰了胥燁華不少,但最后一句又成功讓胥燁華煩躁更甚。他從小拜入門派,一直因為他是同輩分中最天才的那個受到赤巖崖的優(yōu)待,可以說堪比掌門的親兒子也不為過。但就在這幾年開始,他的優(yōu)勢卻被人給比了下去,赤巖崖上上下下對他雖然還是額外關(guān)照,但卻也生出了些不滿來。 “胥、胥前輩,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赤巖崖那人怯生生地問道。 胥燁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赤巖崖的兩人心中更是窩火:“沒了。你們走吧?!?/br> 兩人如獲大赦,急忙鞠了躬踩上飛行法器離開了。 “要去看看嗎?”戎律沒有理會胥燁華,轉(zhuǎn)頭問段銘玉。 “聽說時隔許久,交易區(qū)變得比以前繁榮了許多,現(xiàn)在過去說不定能找到幫我們煉丹的人呢!”段銘玉考慮到這件事就惆悵不已。師兄真的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仿佛消失了一般。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胥燁華可能會不喜,忙轉(zhuǎn)頭補充道:“不過燁華你怎么看?若是沒有必要去,我們就繼續(xù)往南探一探?!?/br> “去。為什么不去?”胥燁華干笑一聲,“反正再四處亂晃也找不到什么好玩意,不過浪費時間罷了。” 段銘玉臉色一白,覺得胥燁華話中帶刺。段銘玉自認為直覺很準,所以一向是他來帶路,胥燁華這話說得好像是怪罪自己一般。 他剛要委屈,胥燁華卻撂下一句“我有些焦躁,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走到遠處去了。段銘玉留在原地,癟著嘴卻哭不出來,一副憋得慌的模樣。 戎律眉頭緊皺,握緊了拳頭。但他知道段銘玉不想看他們二人爭吵,于是半晌低聲對段銘玉說道:“你不要為了他傷心。你也看到了,他最近脾氣越來越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