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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王夫人雖然貪了許多的東西,可她卻是真心為寶玉,那些貪婪的東西也都是給寶玉和賈政用,賈政要養(yǎng)清客,一年一個人就是幾百兩的銀子,更不提要包了四季的衣裳、年節(jié)的走禮,還有那些清客家里的女眷們,這可不是一筆小支出。 難道光靠著他們一個月幾十兩銀子的月前就能過活了嗎?王夫人不想動自己的嫁妝,才會心生貪婪去私吞公中的錢。 她自己素來不愛打扮,連屋子里的擺設都是半新不舊的,有那些好的東西全都用在了寶玉和賈政身上。 別人可以指責她,偏偏賈政和寶玉不行。 所以賈寶玉才會反駁。 可誰知道,就是賈寶玉這么一句話。徹底的把賈政的怒火點燃了。 他當慣了大家長,哪能容忍自己兒子挑釁自己的權威? 當即怒喊:“給我上家法!拿棍子來!” 外頭的小廝互相對視,都不敢動,這會兒拿棍子容易,回頭上頭的人問責任,怪的還是他們。 賈政氣急了:“好??!平日里養(yǎng)著你們這群白吃干飯的,這會兒都使喚不動了!還不快去!再不去立馬把你們發(fā)賣了!” 小子們連滾帶爬去拿了板子棍子來。 賈政已經(jīng)抄起桌子上的書冊往賈寶玉身上砸了:“還不給我跪下!” 賈寶玉不敢言語,撲通一聲跪下了。 一時小子們拿了棍子來。 賈政抄起一根就揍到了賈寶玉身上:“還敢撒謊!還敢頂嘴!你這樣的小畜生!我干脆今兒打死你得了!省得你去外頭禍害人!” 棍棒打在身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賈寶玉咬著牙。 賈政用了全力,沒一會兒,賈寶玉就出了一頭的冷汗,忍不住悶哼出聲。 現(xiàn)在冬天剛過完,雖然還沒換上春衫,卻也沒那么厚,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可見是有多疼。 【心上人:臥槽賈政是真的狠啊!自己親兒子能這么打!】 【白菜豆腐腦:……麻了,以前我媽揍我的時候,也頂多就是拿那種小竹棍,他這相當于是直接上搟面杖啊??】 【金金不計較:剛剛沒看的時候還感覺挺爽的,心里想著賈政可能打兩棍子,意思意思就算了,結(jié)果沒想到,他是把賈寶玉真的往死里打。】 【一言不合:我記得原著,他打賈寶玉的時候,是因為有金釧兒這條人命,另外加上忠順親王的長史才會往死里打吧,怎么這會兒不過是在國子監(jiān)里吵了一架,扣了一個學分,就打的這么狠?】 【古文學研究:理性分析,應該是他心里本來就有怨氣吧,因為王夫人的事情,這已經(jīng)不是丟臉的問題了,他們二房占據(jù)了榮禧堂,自己夫人還管著家里的大權,本來應該得意的,結(jié)果王夫人被扒出來偷竊公中的財務。】 【古文學研究:賈府那種漏的跟篩子一樣的管理,下人們肯定會多次討論,指不定就漏一點閑言碎語到賈政耳朵里了,他多么好面子的一個人,在府里丟了這么大的臉,還要因為外家的關系不能休妻,忍氣吞聲的,心里早憋著氣了,賈寶玉國子監(jiān)的事情,只是一個由頭?!?/br> 【紅樓我來啦:我也覺得,他應該是怒氣沒處撒,轉(zhuǎn)頭遷怒到了賈寶玉頭上,要是賈寶玉沒有提起自己和王夫人以及賈政,賈政估計不會打這么狠,結(jié)果賈寶玉頂嘴了,那完了。】 賈寶玉是真的完了。 只聽“嘭”的一聲,賈政手里的棍子斷成了兩截。 旁邊的小廝都嚇了一跳。 這可是三根手指粗的棍子!硬生生叫打斷了。 再看賈寶玉,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都叫打爛了,露出里頭腫的老高的血rou,青紫一片,有些地方還滲著血絲。 剛剛還一聲不吭的賈寶玉,這會兒已經(jīng)嗷得大聲哭喊起來。 結(jié)果就是這哭聲刺激到了賈政,他怒喝:“你還好意思哭?!還怕自己的臉面丟的不夠干凈嗎?!你有本事再哭,哭得都叫這府里聽見,好讓人知道你整日里無所事事!只會給人丟臉!” 他張口閉口都是臉面,顯然極其在乎自己的顏面和名聲。 賈寶玉充耳不聞,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沾了一身的灰土。 賈政見他哭個不停,心中怒意更甚:“還不叫人把他嘴堵上!架起來繼續(xù)給我打!” 旁邊幾個小子面露不忍,然而賈政盯著,他們都不敢不動,只能去把賈寶玉拖起來架在凳子上,又拿了手絹塞住他的嘴,拿起板子往他屁/股上招呼。 他們怕老太太怪罪,手下都不敢使力,只慢慢地打。 賈政看了生氣:“連打個人都使不上勁兒,還要你們做什么?!” 他自己搶過板子,狠心往賈寶玉屁股上猛打了十幾下。 “你這敗家的孽障!索性打死了了事!往后我到了地下,也不至于讓祖宗的指著我的鼻子罵!老天要是有眼,今兒就把咱們父子倆都收了,我先打死了你,再找根繩子吊死。” 棍棒聲聲入rou。 賈寶玉剛剛還有氣力呼痛,這會兒已經(jīng)癱軟在了凳子上,面色發(fā)白,滿頭大汗,幾乎了無氣息了。 林渙看他滿身鮮血都唬了一跳,這熱鬧也看不下去了。 “他不會真被賈政打斷氣了吧?!” 林渙焦急:“他雖然不好,可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