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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釧兒頓時一陣絕望。 【心上人:歡寶你小心點(diǎn),這人性子剛烈的很,受不得委屈,她和寶玉調(diào)情叫王夫人知道了,被王夫人打了一巴掌就哭著跳了井的,你別背條人命在身上,還是長輩的奴婢,說出去更不好聽。】 【白菜豆腐腦:確實(shí),當(dāng)初看文就覺得離譜。雖然是寶玉先動手撩她說要討她的,但是她也不是沒心動,和寶玉兩個人互相勾搭,王夫人只打她一個就算了,她被發(fā)現(xiàn)了被打了就跳井了,一系列cao作太快我看不懂?!?/br> 【一言不合:她心里絕望唄,本來指著寶玉救她,結(jié)果寶玉一句話也不吭就溜走了,她再被送出去豈不是丟人?寶玉要真愛惜她,哭著鬧著討到房里豈不是更好?】 【啊:那會兒看書的時候我覺得她被王夫人打不是沒原因的,她是王夫人的大丫頭,結(jié)果卻跟寶玉調(diào)笑,還說什么吃胭脂的話,不就是挑唆著寶玉yin、辱母婢么?雖然也有寶玉自己主動的原因,但是她也主動了呀,王孫公子像賈璉那樣的,風(fēng)流可以,但是不能叫這種名聲傳在外頭。】 林渙聽直播間說她受了委屈投井,心里就暗暗警惕 。 果然,金釧兒哭著磕頭:“哥兒我知道錯了,我給哥兒姐兒磕頭,只求放我一條生路,要打要罵都使得,別把我攆出去,不然我可怎么活!” 林渙哼一聲:“現(xiàn)在想起來不知道該怎么活了,在那里嚼舌根子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親戚家的姑娘這樣由著你敗壞名聲,她難道還能活不成?!” 他說:“你是長輩的丫頭,我們這兒都是小輩,不好處置你,橙繁,你把她帶去,送到老太太、太太那里,看她們怎么個說法?!?/br> 金釧兒聽他說不好處置,心內(nèi)先是一喜,又聽他說要把自己送到老太太、太太那里,心中悲痛——這事兒要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她可再難善了了! 她打量著周圍都是年輕的少爺姑娘,索性一咬牙,趁人不備,提著裙邊就往門柱子上頭撞。 還沒碰著門柱子呢,一股大力踹在她胸口。 她被林渙一腳踹了出去,頓時“哇”地吐了一口血。 林渙早盯著她了,這會兒收回腳冷笑:“你這會子倒是知道羞恥了,先前編排林meimei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整日里尋死覓活的,我只當(dāng)你也是個有羞恥心的女孩兒,竟忘了名聲對姑娘家的重要,或者便是故意的這樣做?!?/br> 見金釧兒趴在地上,他繼續(xù)說:“二太太多么和善的一個人,平日里多么疼我們林meimei,卻叫你這樣的人敗壞了名聲!” 他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帶二太太那里去?!” 橙繁一時叫了院里的媳婦婆子們,架著金釧兒就往外走。 這里頭吵吵嚷嚷的,早就被人聽見了,外頭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見金釧兒被拖出來都好奇,一個個的都問起緣故來。 橙繁才剛特意挑的嗓門大力氣大的婆子,這會兒便都掐著金釧兒不許她掙扎,一邊用洪亮的聲音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說了。 那些個圍觀的人都納罕。 “林姑娘平日里最友善不過的,府里那些個小丫頭路過這里都愛進(jìn)去坐坐,哪回出來不是手上兜里捏著果子的,怎么的就成了清高的人?” “是呢!林姑娘才住下就去太太奶奶那里拜訪過,還都送了禮,再懂事知禮不過的,大太太見天兒地夸林姑娘孝順懂事,怎么偏她在背后嚼舌根子說人家沒教養(yǎng)?” 金釧兒死人似的被拖了走,那些個討論的聲音卻沒停下來。 林渙心說這就是丫鬟帶得好的好處了。 原先林黛玉帶的兩個人,一個王嬤嬤一個雪雁,王嬤嬤年紀(jì)大了不愛動彈,只幫黛玉管著院子里的事兒,雪雁呢年紀(jì)又小,正是貪玩兒不定性的時候,外頭有什么傳言,往往在賈府里頭刮遍了,他們這里才能聽到一點(diǎn)風(fēng)聲。 這回可不一樣了,林渙來之前特意和林如海說過,叫帶兩個年紀(jì)大、穩(wěn)重些的丫頭。 橙繁略穩(wěn)重些,一般黛玉要去長輩那里就帶著她,知情知趣,從來不出差錯,和各個房里的大丫頭交情也好些。 綠盈性子跳脫,卻也不是一味地貪玩愛鬧,她整日在府里這轉(zhuǎn)轉(zhuǎn)那坐坐的,大小傳聞八卦聽了不少,回來就當(dāng)做笑話講給黛玉聽,自己又謹(jǐn)言慎行,不肯在外頭給黛玉丟臉,聽了人家說的話也守口如瓶,那些個小丫頭就都愛找她。 黛玉如今也算是個耳目皆靈的了。 府里那些人對她的印象也都好得很——能□□出這樣兩個丫頭的人,能壞到哪兒去? 人家性子是略清高些,可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正三品大官的女兒,清高些不是很正常? 便是賈府里的丫頭出了門,也比外頭那些正頭娘子清高呢。 這會子倒是沒人說她斤斤計較、小性兒了,都是說金釧兒的。 拖著她的媳婦婆子們力氣大得不行,將她死死擒在手里,幾乎是在地上拖行了。 金釧兒心如死灰,又聽見那些隱隱的交談,頓時漲紅了臉,低著頭裝死不肯露臉。 她低著頭有什么用?就這架勢走在府里,那些婆子還大嗓門:“你問她啊?這是二太太房里的金釧兒你不知道?她在背后編排我們姑娘……” 就這么著,她被一路拖到了王夫人的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