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誰料嬤嬤竟真知道:“夫人您忘了?咱們娘家賈府里頭,您二嫂子身邊有個陪房周瑞家的還知道不?” 賈敏點頭,她當然記得。 人人都說出了嫁的媳婦兒和兩個人過不去,一個是婆婆,一個是沒出嫁的小姑子。 賈敏就是那個小姑子。 只是她自覺自個兒脾氣也算好的,從來不曾為難兩個嫂子,也不在兄嫂之間挑撥離間,原先的大嫂子還好些,她是書香門第出身,和賈敏也有話聊,兩人關(guān)系更密切。 只這個二嫂子,要論起來也算是親戚家里的,只是王家教女兒一向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并不教她們讀書識字,只教些針線女紅與管家的本領(lǐng),賈敏與她無話可說。 那個二嫂子與她的關(guān)系也淡淡的,甚至因為她出嫁時候賈母給的陪嫁而隱隱有些敵意。 她問嬤嬤:“周瑞家的怎么?” 嬤嬤從繡凳上坐起來:“那周瑞家的家里只一個獨生女兒,兩三年前正招了人入贅,她女婿可不就叫冷子興么!” 賈敏一驚:“當真?!” 嬤嬤點頭:“夫人要管著別的事兒,家里的爺們都是夫人記掛著的,自然不會記得那些個陪房家里的親戚朋友,只咱們這樣的下人奴才,因著要管著親戚家的來往,對那些夫人們身邊的陪房家底兒都摸得清楚著呢,這周瑞家的是夫人娘家二嫂子身邊的第一得意人,她家的情況我自然也知道的,便是隨便叫個咱們家的管事的,他們也都知道?!?/br> 賈敏不知怎么的,心里頭忽然悶悶的。 這冷子興是周瑞家的女婿,周瑞是賈家的家生奴才,周瑞家的又是二嫂子從王家?guī)淼呐惴?,那他做事兒又是聽誰的吩咐?賈家還是王家? 歡寶不過只是個三歲的孩子! 她嫁進了林家當媳婦兒,可林風(fēng)起是隔了都有五代的親戚了,平日里從不來往的,那些人怎么就知道親戚家里這么個孩子?這事兒到底又是沖著誰來的? 她越想越心驚。 嬤嬤見她臉色不對,忙問:“夫人怎么了?” 賈敏忍不住俯腰咳嗽起來。 等她手從嘴上拿開,那手里捏著的帕子上赫然一灘紅色的血跡。 “不好啦!夫人咳血了!” # 林渙在床上躺了好幾日,腿上都結(jié)痂了,家里也不許他出門玩,早就悶得不行了。 也就英蓮黛玉還有于志常來陪他玩。 這日,英蓮正拿她爹新種出來的花給林渙看呢。 林渙躺在床上蔫蔫的,問:“怎么最近沒有看到黛玉?” 直播間早就念叨著啦! 英蓮說:“好像是敏姨姨又病了,黛玉在家里侍疾呢?!?/br> 【豬都跑了:賈敏又病了?她這身體不行啊?!?/br> 【白菜豆腐腦:可不嗎,好像三天兩頭病一次,黛玉的病說不定是遺傳?】 【雙木林:也沒有吧?黛玉現(xiàn)在看著也沒啥大病,最多身體虛一些,反倒是賈敏身體更差一點,之前不是說人說她是心病嗎?】 【紅樓我來啦:也不知道這回要病多久,不過應(yīng)該性命沒大礙就是了,黛玉六歲進的賈府,她還能撐四五年?!?/br> 【豬都跑了:也挺怪的,賈敏剛來這邊的時候看著也不是那種風(fēng)吹一樣的人兒,怎么這會兒病得這么頻繁?】 林渙也不知道。 林家用的是自家的大夫,林渙總不能跑去人家家里問她得了什么病吧?黛玉年紀小也不懂,沒法跟他說。 正想著呢,沈倦也來了。 林渙眼睛一亮:“吧嗒!” 他掀開被子就往地下跑,剛跑了兩三步又被沈倦撈起來塞回去:“病沒好就別亂動?!?/br> 林渙嘀嘀咕咕:“明明已經(jīng)好了?!?/br> 然而他見沈倦板著臉,又不敢說話了。 沈倦看向英蓮:“剛剛我看見你娘在找你呢?!?/br> 英蓮哦一聲,磨蹭著出去了。 沈倦見她走了,才跟林渙說:“我已經(jīng)和你爹娘幫你掩飾過去了,他們?nèi)羰菃柶鹉?,你直說嚇呆了,什么都不知道?!?/br> 林渙點頭:“吧嗒,那個壞蛋抓住了嗎?” “才把你送回來我就去把他弄回來了?!鄙蚓胝f。 林渙撓頭:“?。靠赡菚何覜]跟你說是在哪個地方吧?” 直播間靠著回放給他畫了地圖,他還沒跟吧嗒說過,他怎么就找到人了? 沈倦說:“那周圍就那么多的村子,我走之前還幫你爹去安置村子,你難道忘了?” 林渙不說話了。 沈倦心里卻有些話想說。 正是因為幫著安置過村子,他才能意識到,林渙一個三歲小孩能從那村子里跑出來,還能在林子里住一晚上是多么不合理。 他一個小孩兒,一個時辰能走十幾里的地? 他把丁恒抓住以后自己一個人去地窖里看了一眼,那地窖的洞口有好大一塊兒石板,沒有工具,光憑林渙一個人必定不可能搬得動。 所以,他肯定有事兒瞞著自己。 丁恒之所以敢放林渙一個人呆著是因為什么?他覺著那地窖只有一個出口,他就守在出口的位置,想來林渙也跑不出去。 可他愣是沒想到這戶人家的地窖里頭挖了別的出口,也沒想到林渙有個系統(tǒng),還有個宛如萬能百寶箱的朋友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