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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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東西,我拿到了。” 私密性很好的咖啡館包間內(nèi),我打開牛皮紙的文檔袋,薄脆的裝訂紙張順著光滑桌面滑到楊善終面前。 翻到最后,土地規(guī)劃局的蓋章一應(yīng)俱全。 “這是內(nèi)部的通知,正式公告會在下禮拜一向社會各界傳達。”我點了點封面上的保密二字,“你可以用它去紀(jì)杭之面前證明自己的能耐?!?/br> “我不意外你能做到,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仔仔細細閱看了一遍又一遍,楊善終抬起臉,分外和顏悅色。 和顏悅色到令我想起初一開學(xué)那天,年級主任了解到我父親是祁藍玉后露出的溫柔笑臉。 兩者的區(qū)別在于,楊善終的溫柔僅僅是溫柔,并無一絲卑躬屈膝。 我無動于衷的將頭發(fā)挽到耳后:“希望你遵守諾言,否則紀(jì)杭之知道有人手段下作算計自己的弟弟,祁歲知又發(fā)現(xiàn)好朋友背叛了他,不死也會脫層皮?!?/br> “你以前總是明著來,現(xiàn)在也學(xué)會你哥哥那套了?!?/br> 楊善終心情頗好的同我開起玩笑,雖然他是說一套做一套的笑面虎,紀(jì)隨流是時時刻刻釋放冷氣的冰山。 但不得不提,在陰陽怪氣這一方面,他們確實是血緣相親的同父兄弟。 “在祁歲知身邊這么久,我總該有些進步?!?/br> “你的多疑也挺像他?!?/br> “多疑不好嗎?” 我飲盡杯中最后一點醇厚苦澀的液體,手腕上的時裝手表提示午休時間已過半截,“祁歲知從不相信別人,你也是,你們?nèi)缃穸蓟畹蔑L(fēng)生水起?!?/br> “只是想到以前的你雖然跋扈,但別人對你真誠,你也會回以真心。” 我發(fā)覺自從進入旭日建設(shè)后他分外古怪,總是動不動提起過去的我如何,倒像是曾經(jīng)默默關(guān)注了我很久似的。 “我們第一次單獨吃飯,那時你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滿臉信任的叫我楊哥,一心想著努力工作提高自己,來獲得哥哥和父親的認可。” 似乎偽善的人皆是這般,在通過不正當(dāng)手段攫取勝利成果后,再假模假樣的追憶美好往昔,以此增加一些冰冷交易關(guān)系中微不足道的人情籌碼。 “你喜歡這個稱呼,我可以繼續(xù)叫。” 敷衍著點了點頭,舍出甜頭讓人嘗嘗滋味的小事我早已不再計較。 楊善終語塞,眼底繼而浮現(xiàn)一抹對牛彈琴的怒色。 “……誰在乎你叫我什么!” “哦,那不叫楊哥,我要叫你善哥終哥,還是善終哥哥?” 允許他喚我愿愿惡心人,就不許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期待著從楊善終的臉上欣賞到更少見、更豐富的表情,他卻突兀閉上了嘴,垂落怒視我的眼簾,面色僵冷接連飲下大半杯咖啡。 片刻才道:“你是我的下屬,應(yīng)該叫我楊副總?!?/br> “楊副總,” 我咀嚼著這個稱呼,有些玩味,“我以為在別人手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多年的人,是不會喜歡職務(wù)里面有個副字的。” “我遲早會摘掉,不急在一時?!?/br> “先提前祝賀楊總了?!?/br> 我抬高空掉的咖啡杯,隔著方桌虛虛一敬,“祝你打倒馮悅?cè)?,讓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匍匐在你腳底,拼命舔你的皮鞋面。” 楊善終被我逗得一嗤,氣氛陡然輕松下來,然而這輕松不過幾十秒,他又盯著我輕聲問道:“那你呢,變成祁歲知,你會感到快樂嗎?” 不自覺出口的言辭,如泠泠溪水漫過了這段關(guān)系之中應(yīng)恪守的距離。 楊善終恍作不覺,眸光深深淺淺地駐在我面上。 似是問我,更多的,又仿佛捫心自問。 會快樂嗎? 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念頭乍起的某刻,我很想順應(yīng)楊善終的蠱惑,向其傾吐所有煩惱和壓力。 但橫亙在我與他面前的牛皮紙,似米黃桌面上醒目的標(biāo)志符號。 也變成了刻在我心上的一道符號。 如何度過人生,難道僅憑快樂這種淺顯的感覺來做決定? 勝局在握的人,才有資格盤踞在王位之上,高枕無憂地傷春悲秋。 “與其在這里抒發(fā)沒用的感慨,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萬無一失的幫我留住祁歲知,” 我利落掃碼結(jié)完賬單,拎起銀灰相間的提包沖他笑,“你應(yīng)該知道吧,如果這一步失敗,我會跟你同歸于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