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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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從事這方面的經(jīng)驗,我迅速忙碌起來。 上網(wǎng)查詢案例,購買業(yè)內有名的書籍學習,再厚著臉皮拜托何若詩幫我詢問認識的朋友 磕磕絆絆寫了好多,仍然不滿意。 過不了自己這關,更遑論過肖然那一關。 接下來的整個禮拜,我沒有再和關萌萌攜手出門瀟灑過,甚至顧之昭還是拉斐爾都無心想起,浩如煙海的資料,焦頭爛額的創(chuàng)意。 埋首專心致志寫到凌晨兩叁點,不滿意刪掉重來是常有的事情。 肖然消息來了好幾遍,催得很急。 我和關萌萌討論更改無數(shù)次后硬著頭皮交上去。 在工位接到他的電話,話音委婉內容十分難聽。 大約是粗制濫造、毫無水平,叁歲小孩子都比我寫得好些,不知道是怎么從M大畢業(yè)的。 甚至他親自來公司,美其名曰指導。 尖酸刻薄的話語響亮到整個辦公室都能聽見,好像在我臉上左右開弓扇耳光。 “看來傳聞真真假假確實不能信,我以為小祁你作為高材生應該有點叫人信服的實力,沒想到……” 肖然倚靠在工位的擋板旁,與我保持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該不會M大是你家捐了幾棟樓還是幾個億買進去的吧?” 嘴里語調拉長,充滿遺憾和可惜的意味。 位于高處逆著光的面容是與之相反的笑靨盎然,仿佛我越做不好他就越得意。 手段沒有任何高明的地方,直白赤裸的惡意如同雪亮尖銳的刀刃,在青天白日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從前肖然不會掩飾,如今對上我的身份更不必掩飾。 “這處改好了,肖總看看讀起來會不會順暢一點?” 我裝作聽不見肖然的話,看不見周圍同事充滿窺探欲的眼神,將修改完畢的腳本再次呈現(xiàn)給他。 他卻看也不看繼續(xù)提高聲量:“這真的是改好了的嗎?怎么感覺還不如沒改之前,小祁,不能因為你是剛到新曜的新人就隨便敷衍我吧?” 閉合嘴唇牙關緊緊咬在一起,可以聽到齒面上下顫抖碰撞的聲音。 我有種錯覺,下一秒會憤而起身對著肖然驕矜自傲的側臉來上一拳。 然而現(xiàn)實是,我收到回復點點頭:“好的,那您說說想要什么樣的,我繼續(xù)改?!?/br> “重新做吧?!?/br> 肖然將倚靠的中心換成另一條腿,輕巧轉了轉手腕,“感覺這份怎么改都不滿意呢,既沒創(chuàng)意,設計也不有趣?!?/br> “話說你們祁家的人,從你父親到你哥哥都十分出色,為什么唯獨你這么平庸?” 刀刃戳中心底最疼痛的地方,見我身形僵硬,打字的動作不自覺停下,肖然眼梢微挑。 終究怕所說的壞話傳到祁歲知耳朵里,他俯身湊到我耳旁壓低嗓音:“難道是你哥認為你只會敗光祁家的名聲和財富,才把你趕出來的?” 我對比祁歲知,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唯一自詡拿得出手的,只有堅持十數(shù)年閱讀寫作培養(yǎng)出來的文字功底,以及腦海中偶爾迸發(fā)的一些其他人想不到的小聰明和創(chuàng)意。 引以為傲的東西被貶斥得一文不值。 起初我會感到憤怒恥辱,好幾次想直接撂下?lián)愚o職走人。 到后面硬生生忍下來,轉變成面容和情緒的麻木。 做得好壞與否,于嫌惡我的人眼里,無關痛癢。 從前站得太高,如今跌落枝頭,人人都想來踩上一腳。 肖然大約早已準備充分直播腳本和文案內容,項目有條不紊順利進行,對于我的折磨卻沒有叫停,只想盡情發(fā)泄幾個月前在我身上受到的屈辱和妒恨。 我修改一遍又一遍,關萌萌見我日益沉默的面容,不知道該安慰什么,下班的夜晚親自下廚為我做了一桌飯菜,差點炸掉廚房。 苦中作樂本是艱難的事情。 然而生活逼得我不得不學會。 我不再是受到委屈撲進父親和兄長懷里撒嬌耍賴,讓他們?yōu)槲页鰵獾钠钤浮?/br> 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一個因我而陷入無邊的昏迷, 一個視我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這所有的所有,都是自作自受。 如果我能克制欲望,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果我不自以為是,從不看輕滿腹心機的養(yǎng)弟。 就不會有如此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