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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始料未及在線閱讀 - 番外回信

番外回信

    (警告:本番外含有20歲的小魏和17歲的小劉,以及存在感極強(qiáng)的段仲瑜)

    他們說他有封信的時候,他很驚訝,他不覺得那個遠(yuǎn)在中京的“家”中的任何人會給他寫信。關(guān)心他,那是不可能的;求他辦事,他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格。同僚擠眉弄眼,問是不是他相好給他的信,他心里咯噔一下。

    接過來一看,那信上是一個熟悉的字跡,寫著:阿稷親啟。

    他搪塞周圍同袍說,這是他同窗同學(xué),普通朋友,不是什么相好。

    他把這封信放進(jìn)箱子里,故意不鎖。這地方,偷東西的事時有發(fā)生,他剛來的時候就被偷過,而且賊很聰明,不偷太值錢太顯眼的,就偷那些不太值錢不算起眼的玩意,丟了不值當(dāng)大動干戈去查找。他指望那賊把這信偷了。幾天過去,打開箱子一看,那信還好好在那。

    于是,他只好拆開來讀。

    阿稷親啟,二兄謹(jǐn)言……他想,了解他家的人一看便知這是誰寫的,他哥哥堂哥沒人叫謹(jǐn),倒是有個堂侄曾經(jīng)叫謹(jǐn),后來太子冊封,避儲君名諱,雖然不是一個字還是改了。

    他飛快地讀完,飛快地把信原樣折回,藏到更穩(wěn)妥的地方。

    *

    “聽說了嗎?”他的同僚說,“青宮禁足解了。”

    五行,木在色為青,方位為東。在這全是大老粗的邊地,偏說青宮而不是東宮太子,若是此時恰好什么人經(jīng)過,聽也不懂他在說什么。

    但他覺得實(shí)在多余這一下,這偏遠(yuǎn)地方,公然議論太子,也不會如何。面上,他做出一副剛得知此訊的模樣,道:“不及兄長消息靈通?!?/br>
    “老弟,實(shí)話實(shí)說,”那人問,“后悔那時離開中京,來這里了嗎?”

    提這個,就是想看他承認(rèn)后悔吧?他心想。忍住一聲冷笑,他回答:“不瞞兄長,若說一點(diǎn)后悔都沒有,那不可能。但已經(jīng)選了這條路,無論如何,只能繼續(xù)?!?/br>
    后悔,那是不可能的。此人雖然也是中京來的,也是大家族出身,可是,當(dāng)時不在那,沒親眼看著,不明白那是什么情況。陛下原諒兒子前,是要先把原來圍在兒子身邊的人清除干凈,以泄雷霆之怒。他若不是跑得快,反還去認(rèn)那個士為知己者死的死理,留在那一門心思守東宮,他指定被陛下弄死。別人也許還有活頭,爭取流放留條命,他魏棄之是一定要被弄死的——就憑他和東宮的那些流言蜚語。

    “可是失了平步青云的好機(jī)會啊?!彼趴畤@道,“好在那位一向心胸寬大,想來不會記上你?!?/br>
    他在心里回道:不用你說。

    那人,太子,段瑾,在親筆信里親自對他保證:不會怪他大難臨頭臨陣脫逃。

    *

    他把這信拿出來,這次,試圖慢慢地讀,不誤會每一句話,不讀錯每一個字。因?yàn)樗€得寫出一封回信。

    從他自己讀了那么多書讀的大道理看,東宮對他這樣賞識,是厚遇;東宮不計(jì)較他在他遭難時跑了,是大度;東宮這樣厚遇,這樣大度,還寫親筆信聯(lián)絡(luò)他,他應(yīng)該感激涕零,無以為報(bào),擔(dān)當(dāng)效犬馬之勞,以命相還。

    他放下信。他還是不想開始寫這封回信。雖然他知道,越快寫完,對他越有好處。就算他沒有半點(diǎn)感激之情,也毫無以命相還的打算,太子還肯搭理他,他無論如何都得抓住這根人脈。他這樣的出身,容不得他挑三揀四,更何況那是太子殿下。

    一天,兩天,三天。他還沒開始寫。

    他一直拖到了邊地又遇上胡人尋釁,起了戰(zhàn)事。

    邊地有戰(zhàn)事,對他來說是好事,有仗打才有功勞拿,有功勛記。不夸張地說,將官們一個個恨不得天天打仗,殺得人頭堆得數(shù)不完,尸體橫滿曠野。

    反正沖鋒陷陣去拿命拼的不是他們。自然,每年都有不少將官在戰(zhàn)場殞命,士兵死得更多??墒菓?zhàn)場就是這樣,眼看著忽然一下子那么多人死那么多人殘,心里漸漸就麻木了。而且,每次死得都不是自己,漸漸就有了一種沒道理的篤定:這次死的,一定不是我。

    他每次上陣前都要告訴自己,不要陷入這種篤定里,每個因?yàn)槊斑M(jìn)戰(zhàn)死的人都是因?yàn)橛X得自己一定不會死才死的。活著很重要,別那么自信自己一定會活,很重要。

    這次作戰(zhàn),守邊的刺史給了他們將軍增派了一隊(duì)人馬。他們正面應(yīng)敵,這支援軍出其不意從側(cè)翼沖過來,沖散敵人陣型。

    就是在這場仗里,他第一次見到了他。

    那個人很矚目,沖得那么快,沖得那么猛。有力氣,可在這里呆上一陣的人很快就會練出力氣,因此力氣并不算什么。有了力氣,比得就是準(zhǔn)頭和心態(tài)。

    準(zhǔn)頭看起來很好,幾乎每一擊都是直往要害戳,一次斃命,不行的話,兩次封頂。心態(tài),更別提了——沖在最前面的人,除了被抓回來的逃兵逼著沖的,那就是真的膽大,真的勇猛,看著潮涌般的敵人和鋒刃,真的沒有一點(diǎn)怯懦。

    最矚目的是,作戰(zhàn)結(jié)束,打掃戰(zhàn)場時,他找到了他,打量他——

    竟然那么年輕,幾乎還是個少年。

    *

    “百夫長?”他是真的吃驚,“他連征丁的年紀(jì)都沒到吧?”

    “你不也不到嗎?”同僚回答他。

    他又不是“丁”。再說,鄉(xiāng)下的少年郎,不像他們這些人,能正經(jīng)受過什么cao練,修過什么武藝?往往是為了錢為了功勛被蒙著騙著替人應(yīng)征了,如果運(yùn)氣好沒遇到戰(zhàn)事到年限回去了還好,遇到戰(zhàn)事——最先死的幾乎就是這些半大孩子。

    “別小看人家哦,”同僚笑著說,“打架厲害著呢,學(xué)什么都挺快。射箭不太準(zhǔn),但是射得快射得久?!?/br>
    射得快,射得久。

    他摸摸自己腰間的佩劍,把躍入腦海的那些雜思清出去。他是來博功名的,他告訴自己。

    射得有多快,多久?

    “看上了  ?”正在和心里的綺念爭斗,猛然聽見旁邊人那么一說,簡直叫他心頭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人沒開天眼,不能看透他的心思。

    他副官月前病死了,他缺個副官。此刻來打聽,也確實(shí)是有收為己用的念頭。

    “兄長有何見教?”他問。雖然一直不太喜歡這個人,但需要承認(rèn),此人比他有資歷,了解這里情況。前輩肯說點(diǎn)什么,不管說的對與不對,聽一聽,于他都是沒有妨害而有益處的。

    “真是人才,不會輪到你?!睂Ψ秸f,“昨天我去和他長官聊來著,人給我說,這孩子戰(zhàn)場上好用是好用,可也就是戰(zhàn)場上好用。平時說話辦事,那叫一個不能讓人放心——傻缺一個。這么年輕當(dāng)百夫長,是真優(yōu)秀,破格了,也是頂格了——不可能再升,升了,不會死在戰(zhàn)場上,要死在戰(zhàn)場外。”說著,還拍拍他肩膀,“聽哥一句,副官這么重要的位置,萬萬不能給個傻缺,他死了不要緊,怕的是往上連累——累了你。”

    *

    回自己營棚內(nèi),又拿出了那封信。點(diǎn)好燭,磨好墨,鋪好紙,拿好筆。

    他首先寫:棄之伏地謝言。

    然后他看著自己的名字,自然就想起了那一刻,給他加冠取字的典儀上,這個人站起來,不看其他那些比他出身更好,更上得了臺面的同齡人,而是看著他。太子沒給別人取字,獨(dú)獨(dú)給他取了字。

    當(dāng)時站在他旁邊的人,都嫉妒他,嫉妒了好久,嫉妒得想毀他,差點(diǎn)真毀了他。因?yàn)樘硬惶e他們,抬舉他。

    有一本不知道誰寫的艷文故事,把這事涂涂抹抹成了個風(fēng)流艷情故事,說他因?yàn)槎沃勹そo他這種殊遇,喜歡上了段仲瑜。他不能否認(rèn),他喜歡過段仲瑜。但是那人寫錯了,大錯特錯,完全和他貼不上邊。他那時候心里想的可不是喜歡,而是:要是那個高高在上,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取了一個字,這么簡單,就能這么徹底的改變一個人的境遇的人,是我自己,就好了——

    這可有點(diǎn)大逆不道了。他搖搖頭,告訴自己,寫信。

    道歉,誠懇地道歉。用哪些典故合宜?他涂涂改改,下筆滯澀,心中煩躁,不免走神。走神的時候又想起戰(zhàn)場上看到的那個年輕的百夫長。他覺得那人長得還挺順眼的。軍營就是這點(diǎn)不好,順眼的人太多了。洗澡還都一起洗,有時候他真的沒忍住,硬了,幸好在水下別人看不到,再說水冷,軟的也快。

    他用筆桿抵著下巴,看著這封寫了這么久才寫完道歉部分的信,心里想:他有沒有機(jī)會和他一起洗澡?

    *

    他沒先等到洗澡的機(jī)會,而是先等到了打一架,試試對方身手的機(jī)會。那是在練武場,他經(jīng)過時,看到那個年輕的百夫長正在場地中央,得意地問還有沒有人要和他比。

    他便過去了。

    打的時候他覺得很奇怪,這么機(jī)靈,這么靈活,看他用了一個招緊接著就能模仿著跟著用出來,這么有天資的人才——怎么會是傻缺呢?

    他把這個人摔在地上,手臂反剪,徹底制住這人行動。服輸也干脆,不拖泥帶水,還會說“長官不愧是您真厲害”,沒有自負(fù)天資的人常見的那種太要臉面的傲氣,不是性格也挺好的嗎?

    他聽見圍觀的這個人的同袍的大笑和噓聲,充斥著他自己非常熟悉的那種氛圍。他在這種氛圍里長到如今。

    輕蔑,惡意。他們大笑著,嘲笑著,為這個人被級別更高,武藝更強(qiáng)的長官打翻在地上。他們?nèi)加憛掃@個年輕的百夫長。

    他有點(diǎn)吃驚。

    他被討厭,是因?yàn)樗某錾?。那這個人呢?

    他松開這人的手臂,把這人拉起來,看到這人嘿嘿嘿地對他笑,對周圍人笑,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人在討厭自己。

    傻,真的傻,腦子里缺點(diǎn)什么。他的同僚沒說錯,這人的長官沒看錯。

    *

    邊境的軍營,沒戰(zhàn)事的時候也要嚴(yán)格cao練,不能懈怠。但是總歸比有戰(zhàn)事的時候輕松??墒侨缃?,他輕松不到哪去——那封信還沒寫出來。

    并不是不好寫。不,恰恰相反,太好寫了。太子不計(jì)前嫌,他要知恩圖報(bào)。很多典故可用,很多圣哲示訓(xùn)可以參照。從來沒有哪封信比這封更好寫。太子就是這樣一位主公,你只要按照最合乎禮教規(guī)矩的方式侍奉他,太子就會表示他非常滿意,不會虧待你忠誠的追隨。

    至于這位殿下心里實(shí)際怎么想的……永遠(yuǎn)不會讓別人知道。再說,也不重要。太子不會讓自己的情感和私心偏好影響他對待下屬的方式和處事的態(tài)度。

    他想,是不是因?yàn)檫@樣,所以,段仲瑜敢在明知道自己和云澤公主那檔子事中京大家族特別是他魏棄之一定知道了的情況下,還敢給他寫這么一封惺惺作態(tài)的信,還敢在信里連連叫他——阿稷?阿稷??

    他在幽微的燭火中兀自冷笑出聲。他對自己說:你以為自己算是什么東西,值得太子顧慮一下,敢不敢給你寫那樣一封信?

    你哪里有本事讓太子“敢”或“不敢”什么呢?

    三殿下是真有本事。他接著這樣想到。三殿下讓太子,“敢”。

    寫信吧。寫信。他重新看向這張充滿凌亂墨跡的紙。段仲瑜有多惺惺作態(tài),他就同樣有多惺惺作態(tài)。

    他擱筆。他不想寫了。既然已經(jīng)拖延了,那就再拖一會吧。

    他掐滅了燭火。黑暗中他想到,明天他要去找那個人,那個百夫長。就算放棄了收為己用的打算,交個朋友也好,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呢。

    *

    他鋪開一張新的紙,謄抄自己寫好的部分。他暫時還不想繼續(xù)寫這封信。

    他抄寫,心思卻沒在信上,還在白天和那個人的那場對話,還在那一刻——聽見那個年輕的,他看得很順眼的少年郎和他說,今天晚上,要和幾個同袍約著一起,去附近的城鎮(zhèn),妓院里,嫖妓。

    他停筆,發(fā)現(xiàn)自己抄錯了,不小心在信上寫出了個“嫖妓”。

    他燒掉這張,拿一張新的紙。

    嫖妓。

    雖然他當(dāng)時一正言辭地罵了一通,那個人也狀似覺得他說得對的模樣,但看那人傻缺的樣——他不信,到了時間,旁人一招呼,那個人不會去。

    現(xiàn)在,此刻,那個人就在妓院里,買了某個妓女的春,樂得忘乎所以嗎?

    他放下筆,拿起他的劍,走出去。他去舞劍以泄心頭的煩悶。

    起勢,看著劍鋒上挑起的月光,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母親。

    他在中京,從小到大,每每有人提起妓女,大家就會擠眉弄眼地看向他。輕蔑,嘲笑,懷著惡意。討厭他,因?yàn)樗慌渥谒麄冎虚g。他連婢女的孩子都不是,家奴也比他的母親干凈。他是不是他父親的兒子?莫不是他那個婊子娘揣了別的恩客的種,誆他爹呢吧?

    母親,是妓女;妓女,是母親。

    對這些侮辱沉默以對,充耳不聞。因?yàn)榉创较嘧I會招來更嚴(yán)厲的羞辱,甚至責(zé)罰——師長發(fā)現(xiàn)他們起了爭斗,不會罰那些人,只會罰他。他武學(xué)有天資的名聲傳開后,更有理由罰他——仗著比同齡人能打,欺負(fù)別人。

    所以他們更有恃無恐。

    他們說:我睡過你娘,快叫聲爹來聽聽。

    那件事發(fā)生后,他們繼續(xù)說:聽說你逛青樓睡到你娘了?你娘活好嗎?

    怎么可以去嫖妓?白天他看著那人,那么嚴(yán)厲地訓(xùn)斥。就是因?yàn)橛心銈冞@樣的人存在,她才要淪落到賣身才能活。對那個人說這些話,不應(yīng)該。天下所有男人都覺得這事沒什么,買春賣春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了也沒用,還影響交際,不如該閉嘴時閉嘴。

    對自己說就夠了。

    別人請你去,你為什么去?就算那些人連哄誘帶脅迫,就算這在中京是他們習(xí)以為常的應(yīng)酬——你,怎么可以應(yīng)邀?

    你中套了,你活該。母親為什么要為你這事去死?

    他去求段仲瑜幫幫他,幫幫她。但段仲瑜說:阿稷,你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你的將來不只屬于你自己,也屬于我。

    她死了,沒有葬禮。也不許他掛孝,因?yàn)槟遣皇撬哪赣H——大夫人,嫡母,才是他的母親。

    他收勢。有時候他也會想,是不是沒有段含英的事,他也會難以維系對段仲瑜的喜歡。因?yàn)檫@個高高在上的東宮殿下,縱然給了他厚遇,改變了他的命運(yùn),獨(dú)獨(dú)抬舉他,可是——是段仲瑜在施舍他,段仲瑜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

    什么時候,他,魏棄之,能做那個高高在上,想給就給,而不是那個跪在地上,卑微地懇請,仰仗別人施舍的人?

    他回去,信無論如何都要寫出來。既然他現(xiàn)在還是個什么都不是的人。

    *

    “你沒去?”他訝然。

    “是啊,”對方回答,“你說的那么對,那么有道理,我當(dāng)然要聽從了!我還勸他們也別去來著——”

    他心說:缺心眼吧,怪不得同袍關(guān)系處那么僵。

    果不其然,他聽見這人給他講起怎么被他們嘲笑的。

    缺,是真缺。一邊這么想,一邊卻忍不住笑了,感覺心里的陰霾都散盡了,拍拍這個人的肩。

    喜歡。這個念頭終于浮現(xiàn)出來。喜歡這個人。喜歡上這個人了。

    但他還沒忘他上個喜歡的人,他是怎么因?yàn)楦鞣N瑣碎的小事,喜歡的感覺漸漸不再強(qiáng)烈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面前這個人和段仲瑜一樣,都喜歡女人,沒有喜歡男人的意思。

    然而,心底又有一個細(xì)微的聲音低語著:這人和段仲瑜不一樣。

    段仲瑜那個傻逼東西,知道他喜歡他才老阿稷阿稷地叫他,叫得那么親熱,是為了讓他為他效力為他盡忠為他送死呢。一邊cao自己的庶妹,一邊捏著他的心玩。傻逼雜種cao的東西。

    不該這么罵東宮,是大逆不道。他心想。然后在心里又罵了一句:王八羔子段仲瑜。

    “為什么最好別勸他們?。俊泵媲斑@個完全不懂人心,更別提怎么玩弄人心的人問他。這個人可不會捏著他的心玩,是他能捏著這個人的心玩。

    而且,是他能給予點(diǎn)什么東西,是他能改變這個人的命運(yùn)。

    他便為這人解釋起來。解釋之中,又有很多啼笑皆非的追問,回答追問又回答,本來很簡單的東西,竟然解釋了這么多。

    可是,沒有感到厭煩。他一向很有耐心,對自己想做成的事,最有耐心。

    他現(xiàn)在想做的事就是,和這人拉近關(guān)系,做這人的好朋友。

    想能和這人一起洗澡。想也許有一天能……知道這人射得快不快,久不久。

    *

    回信終于寫出來了。

    滿紙?zhí)撉榧僖?,通篇功利算?jì)。和東宮給他的那封來信,也是般配。想到如果事情如他預(yù)期,段仲瑜真的愿意繼續(xù)搭理他這顆當(dāng)屬棄子的棋,通過他來把東宮的勢力送入邊軍,那么接下來,還要寫很多這樣的信,他就覺得——作嘔。

    從小到大令他作嘔的事多了,不多這一件,何況這件事對他博功名博出路還有好處呢!他安慰自己。

    再說,最近有一件別的值得他真心高興的事。他魏棄之還是能遇到點(diǎn)真的好事,真的好人的。

    *

    “你確定要這個人?”對方問。他看著對方抓著禮物盒不松手的勁頭,就知道這樣的問話只是一種作態(tài)。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不枉他花的這些錢。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說要走了您的人對不住啊,知道他是您那最能打的所以這點(diǎn)心意還請收下啊,以后要是您看上了我這里什么人我一定二話不說給您啊……

    對方露出一個自覺自己聰明,占到便宜,旁觀了別人犯蠢的笑容。

    “小魏啊……以后你就知道了,副官,最重要的不是能打,是機(jī)靈?!?/br>
    他說是是是受教了前輩忠告謹(jǐn)記于心。

    “該把人廢了替掉時,別猶豫,”這傻逼還教訓(xùn)人教訓(xùn)上癮了,“你要想往上升,就得懂——”

    他什么都懂。他比這些故作矜持,不肯把話說得直說得真的人,都懂。

    想往上升,想做高高在上,隨心所欲施舍的人,就要能夠當(dāng)機(jī)立斷,毫不顧忌情分臉面地利用任何能夠利用的人——下屬,同僚,上級;親眷,故交,仇敵——合作也好,犧牲也罷——用一切手段利用一切。

    “謝謝您愿意對我講這么多,”他恭恭敬敬地對面前人說,“我不會任劉良保持這樣的——我會好好調(diào)教他?!?/br>
    對方又露出了那種笑容。覺得他在犯傻,指望一個缺心眼的大傻子靠人教能教得不傻缺了。

    “但愿你能做到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