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又試肩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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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我安排的辦公桌好大一張,放在緊挨著東岄這個主理人辦公室的單間里。工作證與門前框格里塞的銘牌上的頭銜一長串的很花哨,倒像是好幾個相關術語摞千層餅一樣排版組合,用的證件照還是畢業(yè)那年拍的。我問東岄你具體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她說咱們倆倒是這里資歷最淺的,把一切看懂練熟之前,袖手旁觀比湊上去添亂要明智得多。 于是剛來上班那幾天,我總是高跟鞋滴滴答答小跑著去打卡,聽到簽到成功的電子音后總有點兒趕上熱鬧的快樂,不過簽退時,又因為四肢依舊蓄著沒用出去一點兒的力氣而拖拖沓沓的。每天都有人來給我看方案看不同主題的報表,但我發(fā)覺哪怕我調動所剩不多的專業(yè)知識,還是要一個字符一個單元格地啃上半天,至今沒出多大紕漏,我猜是李東吾早就穿插好了經驗老到的人做第二遍,把我的殘局給抹消了。 李東吾很沉得住氣,這期間竟只微信問了一次餐廳合胃口嗎,電話一次要不要下班一起吃飯(被我說要開會拒絕,我充當了為東岄的演示文稿翻頁的角色),至于新家的門,從我搬進來,他沒來敲過一下。 這使我又實實在在地體驗了一番剛住進獨棟公寓的心情,還沒學會用什么語氣發(fā)送請他過來的消息,又覺得他干脆不來才好,我樂得清靜,但又抱著他始終會來的隱約直覺。好在每天雖然做不成什么事,但總是來回通勤著很忙,就騰不出太多精力像以前一樣巴望不是定數的東西。 就這樣,見不到李東吾,卻先把從前只存在于李家人交談里的李家老叁給見到了。 他年紀很輕,叫李東嶼,也就比他meimei東岄大兩叁歲的模樣——我還以為他也得接近叁十歲了,哪想到臉上還帶些學生氣,也不穿正裝,發(fā)尾留得又碎又長搔著后頸。當時我正好在東岄辦公室里待著,他徑直將門一推進來的,發(fā)出好大的響聲,本該負責預約接待的助理在他身后露出一張滿是為難神色的臉。 東岄倒和他不是很親,親哥哥招呼不打一聲闖過來,她顯得有些驚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還用得著提前知會你一聲嗎?”他兩叁步就坐到正沖著辦公桌的沙發(fā)上,將腿肆意翹著,我注意到他穿著頗有點藝術感的尖頭皮鞋,一抬眼看到他也正上下打量著我,輕輕笑著,“安排給我我都不要的差事,還是你怪出息的,求了他李東吾來補這個缺吧?你——你就是他硬塞進來的那個外面養(yǎng)著的?” 東岄兇他,“你在國外鬼混得不會說話了,是吧?” 我倒不覺得十分被冒犯,他們家能出這樣一個不拐彎抹角直說話的人實在很不容易,我總以為都得是像李東吾那樣包藏了八百個心眼兒,說話從不痛快點透的人。我按住東岄的手,對他笑,“房間里就我們叁個人,又有誰敢說一點兒都沒靠著李東吾呢?” 李東嶼被我噎住,東岄帶上點隱秘笑意,他才沒好氣道,“嘖,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多余的能耐,把他這老鐵樹勾得死心塌地的?!?/br> 我想他總不是像他母親那樣的人,時時都要上演傲慢與偏見,分明巴望著得到好處又不肯讓人占去半點便宜,“那我倒是比你想得懂時務一些,總不會突然闖進來陰陽怪氣得討人厭?!?/br> 東岄忙道,“了了姐,叁哥他就是不會講話——” “你得了吧,這就把她當大嫂對待啦?指望他們兩口子多給你幾個點的股份呢,”李東嶼打斷她,翻了個白眼給我們,“你看得懂這公司里的門路嗎,要我說家里除了他都沒這方面的天賦,你不還是為了媽的面子和以后的生活硬撐罷了——” 東岄像被看穿了一樣垂下頭來,這下輪到我去給李東嶼橫眼刀了,“你看過東岄工作嗎?她做得可比許多新人好多了,別不知道底細就盡是你以為——我倒要問你,你是有別的什么天賦值得李東吾去投資呢,還是就想甩開手吃你家的老本兒了?” 李東嶼偏不與我說話,頭很不好招惹地往一邊偏去。 東岄道,“叁哥這些年去外面是學的畫,就喜歡這些,二哥和mama都不看好他。他一直想辦個美術館,這些年的作品也能開一個小型的個人展……吧?” 被meimei在外人面前這樣揭短,李東嶼幾乎要跳起來了,我覺得很有意思,險些笑出來,他們家到底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活人的。李東嶼對東岄說著“用你多話”,作勢要走,我叫住他,“你不會是來找我替你向李東吾說情的吧?” 他似乎氣結,瞪我,“那是我半個親哥,我用得著你?” 我聳聳肩,先他一步走出辦公室了,在關門前和他說道,“那我可想不出你來這里是什么主意了,總不能是讓我們在公司里給你辦眾籌吧?你要是真這么打算的話,我倒能幫你寫個策劃案宣傳語?!?/br> 一邊給李東吾發(fā)今晚見面的消息,一邊往休息室的方向走,正盤算著要不要帶上表情符號顯得乖,還是就一句我想吃什么什么,帶我去更干脆些,卻聽到休息室門里面有人在閑聊著,正提到我的名字,“總部那邊和元氏的合作涼透了,之前不是還說著李總和元家小姐訂婚嗎,現(xiàn)在都撲空了,誰知道損失了多少呢,聽說用了李總生母的嫁妝填的窟窿……那個在四小姐身邊加塞兒過來的陳了,來之前就差說透她是何方神圣了。” 有人回道,“她還真是準夫人來體驗生活的做派,回回積極,但辦得都有錯處,雖然誤不了事,可給負責的人也添了不少要忙活的?!?/br> 第一個聲音笑道,“李總這是任她玩兒呢,她做累了,才會乖乖回去做夫人嘛,還能看出來李總怪疼她的,由著她來,想找個班上,就隨手派個從前都沒有的職位下來?!?/br> “只要是討李總喜歡的,他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著他們性子來嗎?”另一個顯然是這里的老人了,連李東吾的家私都略知一二,“李總那個叁弟,今天不也是又來討資助了?他這回學聰明了,知道那陳了吹枕邊風管用?!?/br> 我把待發(fā)的消息擱到一邊。 推門進去,里面還好只有這么兩個人,被八卦事主打斷這回事,攤到身上都要嚇一跳,何況我故意做得面無表情,雖沒有做什么準夫人的心,但既然都這么看我,我借用這個身份狐假虎威一番,不說過把癮,也挺有意思的。本來就是依靠了特權,不靠到底豈不太吃虧。這些話估計早就暗地里被人們說盡了,我何必還去爭辯是非對錯,趁著風勢,不愁火滅。 我只對他們笑,“我以為有多少人在一起說我,原來你們兩個也能聊得這么熱鬧?!?/br> 這個馬上做出笑來的估計就是知道更多的那位,他連忙道,“你別往心里去,同事都是看著誰想親近,才談得格外多些。都是這么過來的?!?/br> 我走進去,cao作咖啡機,也不再正眼看他們,“你們都把我當準夫人了,還指望著我愿意和你們一樣,都這么過來嗎?我是無所謂,李——李總可能很不愛聽別人說他的家事?!?/br> “既然你們心里都有數了,還在背后說這些,我覺得你們一定以為,這個公司把你們看得很重要?!?/br> 我接好這杯咖啡,又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裝作定睛看向工牌的模樣,其實什么也沒看清,端著杯子走了。只把他們留在原地。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兒,反正不是仗著李東吾的面子耍了威風的痛快。 只要我在這里,別人就永遠會這么看我,我又何嘗不是早早知道,來之前我已給自己打好了一劑濃度夠高的預防針,可當這些逼近我時,我又不能總像對著李東嶼一樣坦然自處,因為我們都仗著一點偏愛,指望更大更多的偏愛。又想要抄近道,又想要同路者不發(fā)覺,從沒有這般兩全的事。 我給李東吾發(fā)了消息,上次的互動是四天前。 我說,都怪你說話不算話,你這下必須請我吃真的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