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阿福?！?/br>
    晚一步過來的布魯斯·韋恩站在門口，用有些沙啞的語氣說著。

    “老爺，您是否也需要……”

    “不用了。”布魯斯·韋恩抬起手示意對方不用說下去了，他剛剛已經(jīng)給自?己初步處理過傷口，體內(nèi)的藥物作用也已經(jīng)被壓制，應(yīng)該說這次夜巡最后對他幾乎沒有造成什么戰(zhàn)損。

    “好吧。”管家轉(zhuǎn)過身，看了眼房間里沉默的三人，“看來今天的夜晚會很長，我去泡一壺茶準備一點點心，一會兒端過來。”

    布魯斯讓開?門口的通道讓他經(jīng)過，然后將房間門輕輕闔上?，看向?床頭的兩?個兒子。

    ……

    房間里還殘留著一股醫(yī)用酒精和血的氣味，迪克·格雷森全程雙眼微紅地看著老管家替久作處理傷口，不知為何，少年自?喊了他那一聲之后，始終垂著腦袋，從迪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顫的睫羽和發(fā)白的嘴唇，看不到他的眼睛和神情?。

    少年這樣的反應(yīng)讓他心中更?加不安和愧疚了。

    “久作……”

    男孩坐到床邊，繞過傷口抱住了他。

    “我很抱歉?！钡峡苏Z氣有些沙啞，好像哭過一樣，“我真的很抱歉?！?/br>
    他懷中的少年微微顫了顫，這才用貓一樣的聲音緩緩開?口。

    “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我沒能救下你的父母，你不怪我嗎？”

    聞言，迪克沉默了片刻，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你已經(jīng)替我報仇了?！?/br>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為這件事責怪你，久作?！钡峡税严掳霃埬樎裨谀泻⒌募绨蛏?，這讓他的聲音有些含糊，“只是我控制不住，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我在現(xiàn)場看見了那個人偶，我想要找你問清楚，可你再也沒有來看過我……那一段時間我過得很不好，有時候我會做噩夢，有時候我甚至產(chǎn)生了錯覺，我以為在現(xiàn)實中看見了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殺了那些該死的人，可我知道那不是你，你不會讓我那么做……”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傾聽兩?小只說話的布魯斯側(cè)首，幻聽和幻視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迪克說起，看來心理醫(yī)生的事情?需要再次提上?章程？

    “我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因為我看不見你了，我真的很抱歉?！钡峡颂鹕眢w，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顫動的細密睫羽，“你還來找過我，對嗎？”

    少年抿了抿唇，抬起眼眸，終于?承認，“嗯，我看見你被布魯斯照顧得很好。”

    男孩眼中的愧疚不減反增，回想起少年當時被困在地窖里向?自?己和蝙蝠絕望求救的經(jīng)歷，以及在橫濱那個冷血無情?的黑手黨里被監(jiān)|禁多年的暗無天日的日子，男孩幾乎就?要為自?己的粗神經(jīng)感到無地自?容起來。

    若是他能夠早一點發(fā)現(xiàn)這一切，是不是就?能早一點將少年拯救出來了呢？

    “久作，我……”

    “迪克，你不需要道歉?！币恢挥行┍鶝龅男∈帜榈袅四泻⒀劢菍⒌粑吹舻臏I珠子，捧住了他的臉，男孩抬起頭，看見面前的少年對著他輕聲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你不需要再在夢中看見我了?！?/br>
    男孩看著少年眼中閃動的星點，抓住他托著自?己臉的手，鄭重承諾，“我不會讓你再被別人傷害了?！?/br>
    “如果再遇到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保護你，好嗎？”

    “我不擔心有人欺負我，迪克?！本米髡\實地回答，“我不懼怕疼痛?！?/br>
    自?黑暗中誕生的孩子早就?習慣了傷口、鮮血和疼痛，但唯有孤獨，越是了解那種滋味，越是無法忍受。

    “我只是不想要再一個人被丟下了?！?/br>
    像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未盡之意，迪克朝著一旁的布魯斯看了一眼，“我們?不會丟下你的?！?/br>
    “至少我不會?！鄙倌臧杨^扭過來，補充道。

    布魯斯：……

    “我答應(yīng)你，以后我們?不會再有秘密和謊言了?！钡峡俗ブ氖直ＷC。

    少年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表情?，那顆落在眼睛里的星星微微顫動。

    男孩見他動搖的樣子，又轉(zhuǎn)過頭瞪了眼一直在邊上?看戲的老蝙蝠。

    布魯斯：……

    男人從胸膛中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后走過來，將手中破裂的玩偶放到床頭柜，然后抬起雙手摁在自?己的兩?個孩子腦袋上?，揉了揉。

    “在這個家中，不再有更?多秘密和謊言。”要從男人口中說出這句話，真是不容易。

    少年驀地抬起頭，用那種濕漉漉的暗含閃光的眼神看著他。

    “父親……”他的語氣有些期待。

    “我是蝙蝠俠?！辈剪斔拐f出那句經(jīng)典臺詞。

    “而?我是蝙蝠俠的助手，羅賓?！钡峡税褍?只手在眼眶上?比了個圈，模擬自?己帶著多米諾面具時候的樣子。

    “每天等你睡了之后，我和蝙蝠都會在哥譚夜巡，你知道的，打擊罪惡什么的?！钡峡丝粗倌暝絹碓搅恋难凵裾f著，“我們?還有個秘密基地叫蝙蝠洞，里面有蝙蝠車，蝙蝠電腦，蝙蝠飛機……”

    “這些事情?之后再詳談，現(xiàn)在，久作?！?/br>
    “輪到你了?！辈恢螘r起拖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的布魯斯韋恩低沉的話音令室內(nèi)好不容易稍有些升溫的氣氛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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