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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怔了怔,將衣角從男孩的手中抽出,復(fù)又摸了摸對方的頭:“乖乖待在這里,不會有事的。” 他轉(zhuǎn)過身,這次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回返,迎面對上了這只長相丑陋的生物。 畢竟從小就見慣了這種生物,比起幼年時代的不知所措,此時的夏油杰已經(jīng)摸索出了獨特的對付這類怪物的方法。 之前只是在普通人的面前不好直接出手,只好帶著小孩一陣瘋跑,實際上對付這只咒靈并不難。 他的呼吸因為剛剛的運動而略顯急促,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 黑發(fā)的少年躲開咒靈的沖擊,釋放出自己之前曾馴服的怪物,拖住那只咒靈的飛行速度。與此同時,他抬高手臂,發(fā)動了自己與生俱來的術(shù)式。 咒靈仿佛被吞進了漩渦,在夏油杰的指尖凝成了一顆黑色的圓球,輕輕落入掌心。 注視著這顆觸感黏膩的珠子,少年條件反射地皺起眉,顯然是聯(lián)想到了不愉快的回憶。 七宮誠縮回了從大樹后探出的頭。 雖然他圍觀了全程的戰(zhàn)斗,但是,因為普通人看不到咒靈的設(shè)定,他只能看見空氣中飄著一紅一綠字體兩個咒靈的標(biāo)記,而很快紅色的字體消失了。 所以,是贏了吧? 夏油杰走回來,臉色比之前白了些許,還沒等他繞到樹后,就被沖出來的男孩抱住了腿。 大腿上的濕意讓不知道自己是咒術(shù)師的年輕咒術(shù)師微微愣住,他蹲下身,看到了對方暗金色的眸子里氤氳出來的霧氣和一顆顆的金豆豆。 “沒事了,別哭?!毕挠徒芊湃崃寺曇?,用指尖揩去男孩的眼淚。 實際上,七宮誠只是因為戰(zhàn)斗結(jié)束,所以內(nèi)心驟然放松,之前硬憋回去的淚就止不住了。 而且,溫柔的安慰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淚劑。 感覺到自己更加泛濫的眼淚,不僅七宮誠內(nèi)心陷入了懵逼的情緒,夏油杰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是傷口痛嗎?”他小心翼翼地翻看著七宮誠手肘處破開的衣袖和上面沾染的血跡。 男孩先是點點頭,但隨后又搖搖頭。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兩顆渾圓的淚珠頓時準(zhǔn)確地落下來,砸在夏油杰的手背上。 “剛剛……是不是有東西在追我們?” 夏油杰的動作頓下來,陷入了沉默。 不會有人相信那種生物的存在,這次的目擊者也只有這樣一個小孩子,如果哄騙一下應(yīng)當(dāng)是能瞞過去的吧? “……沒有東西在追?!彼冻鲆粋€笑,說道,“剛剛很抱歉,抱你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跌倒了?!?/br> “明明就是有的?!逼邔m誠盯著夏油杰的臉,堅定地說道,“夏油哥哥一定就是能夠看到不可名狀的天選之子,拯救世界的漆黑之翼嗎?” ——看對方救了自己一次的份上,他話鋒一轉(zhuǎn),還是沒有追根究底。 “我知道,哥哥是默默守衛(wèi)地球、獨一無二的無名騎士,放心吧,我肯定會保密的?!蹦泻⑸酚薪槭碌嘏牧伺淖约盒⌒〉男馗?/br> 夏油杰:“……”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樣子糊弄過去了。 只不過,“獨一無二”嗎? 少年掩去自己眸中的深色。 饒是他也想不到,第一個相信自己能看到異常的人,只是個還沒他腰高的小孩子。 ——雖然相信的方向也很詭異就是了。 他小心地避開七宮誠身上的劃傷,將男孩抱起來,走向了鎮(zhèn)上的診所。 小孩身上的劃傷并不嚴重,倒是夏油杰手臂纏了好幾條繃帶。七宮誠后知后覺地想起,當(dāng)時跌倒在地上的時候,是夏油杰用手臂給他墊背。 將七宮誠送回江戶川家的夏油杰認真地登門道歉,只說是兩人在路上跌倒才招致的傷口。 看出少年的窘迫和愧疚,聽完原委的江戶川夫人并未責(zé)怪他。 夏油杰婉拒了江戶川家留下吃晚餐的邀請,而是獨自順著路回家。 江戶川家宅。 晚餐過后,江戶川先生常會花時間帶著兩個男孩玩游戲,有時候是解謎,有時候是下棋,或者單純的聊天。這一天也是同樣如此。 “爸爸,我想去上學(xué)了。”江戶川亂步忽然說道。 “怎么忽然有這個想法?”江戶川先生有點驚訝,“你不想讓我和mama教導(dǎo)你嗎?” 少年搖搖頭:“在家學(xué)習(xí)也很好,但是和我一個年紀的孩子們都在讀小學(xué)啊。夏油哥哥也是從小學(xué)讀到國中的吧?” “是這樣沒錯。”男人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當(dāng)夜。 “亂步今天說想去上學(xué)?!苯瓚舸ㄏ壬犙厶稍谝黄诎档氖覂?nèi),對自己的枕邊人說道。 “可是……如果去上學(xué)的話,亂步的特殊之處就會暴露吧?”女人頓時憂慮地皺眉。 “但是一直呆在家里,不與同齡人相處,也不是好事。”江戶川先生按了按眉心,“或許可以暫時入學(xué)試試?!?/br> 隔壁房間。 七宮誠在車禍的傷好之后就從客房搬出來,與江戶川亂步共同住在了次臥。 “痛嗎?”江戶川亂步睡在男孩旁邊,輕輕摸了摸白天包扎好的傷口。 力道很輕,只隱約有些痛覺。 “還好?!逼邔m誠老老實實地說。 “白天你們的摔倒不是意外,是遇到了什么?”未來的世界第一名偵探冷不丁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