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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我便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沖洗干凈身上的泡沫,我謹慎地走到門口,跟個小偷似的側(cè)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等確定門外沒有人后,我偷偷摸摸地把浴室門打開一條小縫,手一伸,迅速地把這包粉紅色包裝袋撈了進來。 再次關(guān)上門,我顫顫巍巍地穿上他給我買的一次性內(nèi)衣。 五條悟的襯衫穿在我的身上,瞬間就變成了及膝的襯衫裙。 略微透的料子根本遮不住內(nèi)衣的顏色,我盯著鏡子絕望了半晌,才勉強鼓起勇氣走出去。 要是被教導禮儀的老師看到這一幕,怕不是要被氣出腦溢血。 一離開浴室,我就直沖向臥室里的大床,迅速地鉆了進去。 深灰色的被子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我探出腦袋,身體的其余部分則全部嚴嚴實實地藏在被子里。 五條悟玩味地看著我。 他俯下身,動作熟練地摸了把我剛吹干的頭發(fā),然后徑自說道:“我去洗澡了。” 我茫然地目送著他離去,腦子里只剩下一個疑問。 他去洗澡干什么要跟我說呀? 弄得跟要開始某項雙人運動前的準備工作似的。 想到這兒,為了保護自己二十六年的貞cao,我果斷鎖上門。 讓他自己找地方去睡吧,反正這張床今晚只屬于我一個人。 做完這一舉措,我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鼻尖飄蕩著的盡是和五條悟同款的清冽香味。 聞著這股味道,一時間,我竟然有些睡不著。 今晚發(fā)生的種種事件,可以說把我的下限拉到了谷底。 接下來,應(yīng)該再也沒有什么事能讓我像現(xiàn)在這般懷疑人生。 我這般信誓旦旦地想著。 直到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我眼睜睜地看著五條悟緩步走了進來。 只見他光裸著上半身,發(fā)尾的水珠滴落在他白皙的肌膚上,隨后劃過線條流暢的肌rou,安靜地消失在腰間圍起的浴巾里,只堪堪留下一道曖昧的水跡。 “你、你想干什么???”我聽見自己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五條悟擦了擦頭發(fā)看向我,回答的口吻里帶著理所應(yīng)當,“睡覺啊。” 我惶恐了,“你今晚要睡這??。 ?/br> “不然我睡哪?”他反問道,“它可是我的床?!?/br> 話音落下,他便不講武德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身旁猝不及防地多了團熱量,我就如同直視了美杜莎的雙眼一般,全身徹底石化,心底隨之亂成一團。 現(xiàn)在回加茂祖宅,還來得及么! 沉默中,我還想灰溜溜地跑去外面睡沙發(fā),反正體型小,客廳的沙發(fā)完全可以容納下我。 結(jié)果還沒爬起來,就被五條悟看穿了想要逃跑的意圖。 他表現(xiàn)得像個沒事人一般,關(guān)掉燈,按了按我僵硬無比的肩膀,溫柔地說道:“很晚了,睡吧。” 聲音不急不緩,語速剛剛好,其中還不含一絲情/色。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怎么可能睡得著??? 我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聽著他的呼吸聲,直到身體的疲憊徹底壓過和他同床的緊張,意識才漸漸被拽入夢境。 第一卷 第12章 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自己被一團熟悉且溫暖的氣息包圍,大腦沒多想便翻了個身,主動湊了出去。 意識再一次開始模糊,我繼續(xù)陷入夢境。 多年維持的生物鐘,讓我準時在早晨的七點鐘清醒過來。 我睜開眼,冷不丁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五條悟的懷中。 什么情況? 明明臨睡前,我都特意和他保持了基本距離,甚至還拿枕頭擋在中間。 為什么一覺醒來,會變成這樣??? 我茫然不解著,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鼻尖抵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溫熱的觸感就像是電流一般,酥酥麻麻地傳入神經(jīng)末梢,似是在告訴我這不是夢。 我轉(zhuǎn)動著眼珠子,目光隨之一卡一卡地移動到自己的胸前,呼吸瞬間一滯。 只見襯衫最頂上的那顆紐扣悄然解開,在不知不覺中,裸露出一大片白凈嬌嫩的肌膚。 再向下,就幾乎能看到一次性內(nèi)衣的邊緣。 看到這兒,頓時便有一股怒氣涌上心尖,理智被沖散,身體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yīng)。 我漲紅著臉,擠出全身力氣用力地推開他。 甚至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床。 五條悟當然也在這番動靜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蒼藍色的眼眸里完全沒有剛睡時該有的朦朧。 就仿佛是醒了很久,正等著我的反應(yīng)一般。 我無法抑制心中的惡意,坐起身,手指顫抖地將紐扣扣了回去。 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后,便開始思考起該怎么面對眼前的困境。 有些事,它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而我毅然而然地選擇了爆發(fā)。 抬眸撞上他玩味且灼灼的目光,我抬起手,氣急敗壞地沖著他那張就算沒洗臉也依舊帥得驚人的臉頰揮去,同時厲聲斥道:“半夜脫人衣服的色狼!” 至于能不能成功打到他,我并不在乎。 身為菜板上一條任人宰割的魚,我只是想在被吃前做出一番反抗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