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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說出來,只能讓巧燕和抱琴瞎擔心而已。 她對江祿點點頭,微微喘息道:“今日多謝公公?!?/br> 宮中有宮中的“規(guī)矩”, 將來江祿有需要她幫忙的,她必是要還這個人情的。 江祿笑瞇瞇地推辭了兩句,又將自己的燈籠遞給抱琴,目送她們走了之后,才小跑著回去復命。 夜黑,宮道上少有燈籠照亮。 江祿的燈籠雖亮,但破了一個小角,元春三人才走一半路程,那燭火便被漏進的冷風吹滅了。 抱琴扶著元春已經(jīng)十分吃力,見燈籠熄滅了,便想干脆扔了燈籠,巧燕忙攔住道:“留著吧,或許以后用得上呢?” 抱琴埋怨了句:“這破燈籠,哪里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巧燕笑了笑,也不解釋,只騰出一只手來,拿過那破燈籠。 元春也不攔著,只隨口道:“留著就留著吧,還缺地方擱燈籠么?” 抱琴不說話了,心里悶得很。 原先元春受寵的時候,各宮的賞賜和禮物流水一般,庫房里放都放不下。而現(xiàn)在呢,庫房空蕩蕩的,別說賞賜和禮物了,便是應得的份例也時常被暗中克扣。 確實不缺地方擱置破燈籠。 好不容易回了住處,元春頭疼,直接衣服都沒脫,就歪在了床上。 巧燕出去傳熱水,卻沒人應聲,干脆自己去了茶水房打熱水。 抱琴替元春松了頭發(fā),解了外衣,忽見元春衣裙下擺有點點血跡,差點驚呼起來。 元春累得睜不開眼睛,倒沒發(fā)現(xiàn)抱琴的異常。 巧燕尋了熱水,進屋來就瞧見抱琴小臉唰白的,直沖她招手。 她忙上前一看,也瞧見元春衣裙上的血跡,頓時心里咯噔起來。 迅速撩起那裙擺看了一眼,又拉過元春的兩只手腕,她挨個摸脈,反復了好幾次。 “怎么了?”元春閉著眼睛,疲憊地問。 巧燕輕聲道:“沒事,您只是有點累著了。我找顆安神丸,您吃了再睡吧!” 元春唔了一聲,又繼續(xù)迷迷糊糊地睡。 抱琴想問巧燕,巧燕指了指元春,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抱琴便看巧燕出去,捧了個錦盒來,從里面拿出了指甲大的藥丸給元春吃了,又拿出銀針,替元春扎了兩針。 迷糊著的元春難受得很,急促喘著氣,又嗚咽著,想掙扎的樣子,卻又沒力氣,掙扎不動。 腰背又抽抽,渾身冰涼冰涼的,下面都沒什么知覺。 等過了好一會,她才終于慢慢平穩(wěn)了呼吸,陷入了熟睡。 抱琴和巧燕用熱水替她擦洗,換上了干凈的衣服,蓋好被子,悄悄退到了外屋去說話。 抱琴焦急,悄聲問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剛才巧燕喂元春吃的,可不是安神丸! 巧燕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與抱琴道:“我剛摸到了喜脈,但日子實在太淺,不能確定。” “喜脈?”抱琴瞪大了眼睛。 這可是大喜事! 可剛才元春衣裙上那些血跡?難道滑胎了? “那今日主子跪了那么久,會不會?” 巧燕搖了搖頭,憂慮道:“是不是喜脈都不確定,以防萬一,我先給主子吃了安胎丸。但要真是喜脈,今日這么折騰,也很難說。” 抱琴驚住了,瞧瞧里屋,又看向巧燕,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盼孩子盼了那么多年......” 如今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若真是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又再沒了,那...... ===888=== 不知是寶璁運氣好,還是寶玉福澤深厚。 東明跑到北靜王府的時候,北靜王已經(jīng)為了寶玉被抓的事,進宮求情去了。 所以忠順王這邊才剛叫人抄完了王熙鳳的院子,北靜王那邊帶著圣旨,一路快馬就到了榮國府。 “忠順王爺,圣上已經(jīng)特赦了寶玉寶璁,又有口諭,許老太君的靈柩在府中停七日,你也不要太過份吧?”北靜王舉著圣旨,匆匆攔住忠順王帶人沖去賈母院子的路。 寶璁被塞著嘴巴摁在一旁,剛才差點沒用喉嚨吼出聲來。 忠順王瞄了眼圣旨,哼了聲,別著臉倨傲道:“本王哪里過份了?” “本王這不也是奉著圣上的旨意,辦公事嗎?” 他也揮揮手,叫人捧上了一封圣旨。 圣旨這東西,誰還沒有啊? 北靜王這廝,每日就知道在昭帝面前裝乖賣巧,還敢到他面前杠來了,真是不知道好歹! 忠順王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北靜王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大家都是王爺,都捧著圣旨,誰又比誰低了? 平日里他不與忠順王仔細計較,可今日他就是為護著寶玉護著賈家來的,這時候被嚇住,可要丟大臉! 于是,北靜王也在心里悄咪咪嗤了一下,依舊舉了舉圣旨,若無其事道:“忠順王您要辦事,但本王也要辦事,不若你我各退一步,不要弄得太難看。怎么說,你我也都得遵照旨意不是?” 瞄了一眼北靜王手上的圣旨,忠順王只覺得胸口被氣得生疼,于是又冷哼一聲,越加抬高了自己的下巴。 北靜王見狀,咧咧嘴,招呼自己的手下上前,“快,將寶璁兄弟松開!” 雙方侍衛(wèi)暗中較勁了一番,寶璁總算被松了綁,站到了北靜王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