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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溺于所聞 (古百)在線閱讀 -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疏雨自然是不想反駁,她笑得瞇起了眼,應(yīng)下聲來,“好,你說了算?!闭f完,便起身去交代嚴(yán)掌事去把“賬冊已經(jīng)找到”這一則假消息傳去坊市間。岑家曾與知府結(jié)為姻親,所以這岑家制賣私茶一事早就成了飯后談資,知道些內(nèi)幕的人都說這事蹊蹺啊,賬房帶著賬冊跑了,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所以這會兒岑家一把消息放了出去,馬上就傳遍了遂州的街巷,紛紛議論岑家這次怕是難逃一劫。

    長守那邊也按著疏雨吩咐,把孫賬房母親帶去了五柳坡的莊子里。他特地弄出了些動靜,引得街坊鄰居都驚懼萬分,只敢探頭張望而不敢上前阻攔。

    此事辦妥后,果然,在庭審前叁日晚,衙門將閉之時,孫賬房現(xiàn)身遂州衙門,陸續(xù)有官差走出來、抬眼打量著他。只見他面上一派灰敗之色,拿起了鼓槌,敲響了鳴冤鼓。

    到了晚間,雁喬去打聽完從衙門回來,回到疏雨面前,神色猶豫地告訴她:“姑娘,孫賬房自己投官了!”

    疏雨知道事情在自己意料之中,稍微松了一小口氣,可是看到雁喬臉色,她清楚這之后并不全如她料想的那樣,于是看著雁喬猜測道:“看你的臉色,孫賬房…沒有供出李家是么?”

    雁喬為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道:“他供述說,他不知賬冊的去處,他手上只有假賬,是按照別人的指令做了手頭這幾冊假賬來誣陷岑家!”

    聽了這話,疏雨皺起了眉頭,她想不明白。只有交出真賬冊,此事移交審查院,方可保住他和他母親的性命??蓪O賬房只交代了做假賬的事,卻不說明受誰指使,這完全是去李家手上送死。

    他為何不交出去?是給自己留了后手,還是又和李家談成了甚么事情?

    疏雨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腦子盤算著。一陣?yán)滹L(fēng)從窗子外溜進(jìn)來,吹動了簾子,時不時遮住疏雨面前的光線。

    晦明交替中,她思索了半晌,驀然站了起來,對雁喬說:“帶上銀錢、再備一份飯菜,我要再去見孫賬房一面?!?/br>
    ……

    “這位官爺,我們能否見見昨日下獄的孫先生?!?/br>
    州院獄門口,雁喬在前頭溫聲請求著一名膀大腰圓的衙役,疏雨則在后頭觀察著這名衙役。

    衙役對這種場面早已習(xí)以為常,他不耐煩地說道:“重刑犯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說著,便要伸手來驅(qū)趕兩人。

    疏雨這時款款走向前來,她不緊不慢地說道:“請等一等?!比缓竽贸鰷?zhǔn)備好的銀錢,將銀錠推進(jìn)衙役手中,又說道:“我們只一人進(jìn)去,煩請您通融通融?!?/br>
    這看守刑獄平日里也撈不到多少油水,看著銀錠,衙役那手已經(jīng)忍不住要握起來了。他四下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到這兒,于是他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將銀錠收下了,還端出一副威嚴(yán)肅穆的樣子說:“只一刻?!?/br>
    疏雨見他動作迅速,心中嘲諷,但面上還是笑神色如常地說道:“一刻便好?!?/br>
    衙役閃開身來,不情不愿地放了疏雨進(jìn)去,雁喬在外頭擔(dān)憂地望著,心里頭暗罵這名衙役。這州院獄陰潮難忍,有一股子久不見日而生銹發(fā)霉的味道。走過一路關(guān)押的犯人,大部分死氣沉沉的,還有小部分探究地望著這牢獄里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

    孫賬房關(guān)在里側(cè),因?yàn)樽蛞共畔陋z,他身上還勉強(qiáng)算得上干凈。孫賬房像往常一樣弓腰駝背,只不過從前是靠著賬臺,今日是靠著陰冷的石壁。聽見腳步聲傳來,他不動聲色地望著前頭,不作反應(yīng)。直到疏雨走到她牢房外,影子橫亙在他眼前。孫賬房這才緩緩偏過頭來,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一般地,緩緩說道:“姑娘來了?!?/br>
    看他反應(yīng)這般淡定,疏雨也不奇怪,只是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問道:“孫先生,你為何不將真賬交出去?”

    聽了這話,孫賬房像是被逗笑了一般,笑道:“大姑娘,我就靠這真賬保命呢,我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不交出來?!?/br>
    此前,他還親口承認(rèn)賬冊在自己手上,絕跡不能交給岑家。今日又改了口,疏雨思索著,一時沒出聲。

    兩人之間不說話,這州獄院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孫賬房這才打量起她來,看到她腳邊的食盒,目光復(fù)雜。好半天,才說道:“大姑娘,多謝你們替我看顧我母親?!?/br>
    他知道他從李家手下逃脫后,是岑家派了人去照顧著他母親,只是終究還是白費(fèi)了她們的一番苦心,他自己財迷心竅,為了還上賭債替李家賣命,結(jié)果卻連累了母親。

    聞言,疏雨抬頭看著孫賬房,這人在岑家默默做工多年,生活本來平靜安穩(wěn)。但只是一念之差,一個賬房先生就落到了這般境地。

    可是自己此行前來,不是來可憐孫賬房的,李家將他送了深淵,可路是他自己走上的。想了想,疏雨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幫幫你母親,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現(xiàn)在改口,是不是因?yàn)橘~冊已經(jīng)到了李家手上?”

    孫賬房本來在與疏雨打著太極,可聽她這么問,卻兀地激動了起來,眼中有憤恨,像是不想再聽到李家兩字,他咬緊了牙關(guān)、恨恨地告訴疏雨:“不!不在!”

    聲音有些大,驚醒了左右側(cè)臥著的囚犯,響起了幾聲諸如“毛病”、“吵什么呢”之類的抱怨。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孫賬房這才冷靜了下來,他苦笑了幾聲,用手把臉捂住。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疏雨,眼中已無情緒波動,“我再勞煩姑娘一事,行么?”

    我母親當(dāng)年是茶園的女工,說起來,我其實(shí)是生在茶園中的。按老話不是說么,落葉歸根。我母親供我讀書,可我沒讀出個甚么出息來,沒更好的歸處去。所以我想著…”

    他說著,露出個釋然的笑容來,“我替岑家算賬,也有這么多年了,好歹也有份苦勞。若是我有甚不測,姑娘能不能將我燒個干凈,埋在茶園老桐樹下?!?/br>
    疏雨聽了這話,覺得不對勁,她盯著孫賬房,問道:“孫先生像是確定自己會遭人毒手一般。”

    孫賬房聽了,不再搭話,他彎下腰去啞聲笑了,笑得比這牢獄里的潮氣還要刺人。

    一刻時間到了,衙役進(jìn)來喊人。疏雨于是蹲下身子將食盒打開,把飯菜放到孫賬房面前??磳O賬房的樣子,賬冊確實(shí)不在李家手上,結(jié)合他方才那沒頭沒腦的話,疏雨心中有了猜測。

    知道不能再從孫賬房口中問出甚么東西來,她站起身來,將食盒提起,便要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疏雨聽見背后孫賬房突然出聲,像是知道不能再與岑家人見面一般,他說:“姑娘,對不起!但我求求你們定要救出我母親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然后便傳來了強(qiáng)壓著的嗚咽聲。

    疏雨沒有回頭,這聲對不起又有甚么意義,可孫賬房既不知他母親是被岑家?guī)ё叩?,那便就?dāng)他抵了罷。

    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疏雨穿過那陰沉壓抑的牢房,向牢獄門外走去。

    火把仍在噼啪作響,可還沒走到牢獄門口呢,她便聽到了雨聲。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來,風(fēng)雨交加,也比得上牢中的刺骨寒涼了。風(fēng)急雨驟,砸在地上如珠玉落地般“啪啦”作響,竟然蓋過了遠(yuǎn)處的雷聲。

    雁喬撐著傘快步朝疏雨走過來,她焦急地問道:“姑娘,孫賬房都同你交代了么?”

    抬頭看著壓著樹枝的黑云,疏雨不回答雁喬的問題,等雁喬急了又問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來,輕聲對雁喬說道::“跟長守說,帶上幾個人等雨小一些,拿著鍬子,跟我去茶園一趟。”

    雁喬心中是百般疑惑,可雨勢太大,也只能先上車先避一避。

    回到了岑家,岑聞今日早上也知道孫賬房下獄的消息,但無奈茶園里的事業(yè)耽擱不了,所以便留疏雨在家中了。

    本來在茶園子里忙活,到了冬季,病蟲擇枯枝越冬,故而每年這個時候,岑家都會著手清園和培土防凍。結(jié)果她中午下山回家來,聽說了疏雨去了趟州院獄,心中擔(dān)憂,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要和冬云一起去找她。

    看見疏雨和雁喬進(jìn)來,岑聞這才放下心來。她叫人送了熱茶來,語氣里有幾分責(zé)怪,但也十分溫柔,“你去看孫賬房也不同我說一聲,我下山時接到消息說你去了州獄院,害我擔(dān)心一場?!?/br>
    疏雨端著熱茶輕聲賠不是,她將孫賬房在牢獄中所說的盡數(shù)講給岑聞聽,也講了自己的猜測。岑聞聽了,不由得心驚。

    等到雨勢收歇了不少,長守也過來了。他帶著鐵鍬,一行人坐上了馬車向茶園的方向駛?cè)ァ?/br>
    下過雨,那地不好走,疏雨和岑聞穿著便裝,帶著人走到了揀茶房背后的老桐樹下。翻了個半個時辰,鐵鍬終于在一棵巍峨聳立的桐樹下,翻出來了一只破舊皮箱,打開里頭,卻正是那叫李家和她們找了半個月的賬冊,和孫賬房留下的五十兩銀子。

    “姑娘,挖到了”長守看著皮箱,復(fù)雜地看著疏雨和岑聞。

    看著這口皮箱,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感慨。不知道是不是孫賬房投官前良心發(fā)現(xiàn),決定將賬冊歸還岑家,還是怕就算交給衙門,也會被李家擋下,他最終并沒有將這保命的賬冊交給他人,而是埋在了這老桐樹下。

    這賬冊里頭就像疏雨之前看過的那般,清楚記載著分批交茶的明細(xì)??粗@挖出來的土坑,疏雨本該松一口氣的,可心頭卻有甚么東西壓著一般。岑聞攬著她的肩膀,將傘傾向她,可雨勢這會兒又大了起來,雨珠又疾又斜,錯亂跳入傘內(nèi),濺在疏雨眼皮上。被這涼意一激,疏雨緊緊閉起了眼來,再睜開時,她看著沉沉天色,長嘆一聲氣,沉重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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