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么不放？”疏雨本想說從前你不是總愛放燈祈愿嗎，但想到她不愛聽，便也不說出來觸她霉頭。

    岑聞看了看四周，人聲鼎沸，來往的人臉上也都寫滿了興高采烈，好像比起節(jié)日，人們更沉浸于熱鬧本身。許是心境變了，岑聞現(xiàn)在厭極了熱鬧，她覺得自己這樣沒意思，好似誰都欠了她一般，可嘴上就是忍不住。她不看疏雨，看著前方的明滅燈影，皺著眉說：“不信這些了。”

    岑聞聽她這么說，有些失落，她把那燈放回攤位上，裝作不在意地回道：“那就去河邊走走也好?！?/br>
    兩人駐足于橋邊，雁喬和冬云在后面與她們隔開了一段距離。此時河邊本該只留更聲和搗衣聲，但因著這中秋佳節(jié)，到了這會兒橋上也熱鬧非凡，行人來往絡(luò)繹不絕。遠(yuǎn)遠(yuǎn)看著，月下那橋如長虹，接著從九天落下的星辰，雖有煙火氣，卻也不像在人間。

    沒有屋舍掩映，疏雨直直看到了橋后的明月，今日天公作美，把云撩開了，叫游子和歸人都能共沐這遙遙玉色。疏雨聽著周邊的嘈雜人生，偏頭過去看岑聞，河中燈火忽明忽暗得照著meimei，讓她想起那些月色隱綽，帳中纏綿的日子來。

    可岑聞卻看著面前幾對放燈的少女，眼中情愫道不明。她看著那些個虔誠的背影，和燈隨水飄走后雀躍去追的姑娘，想起自己的從前。那會兒她能許什么愿，許的是和jiejie長長久久。想到這一出，她嘲諷地笑了，然后突兀地出了聲。

    “其實以前是信的?！?/br>
    疏雨正看著她，冷不丁聽到這一句，她聽清了，但是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面前放燈的少女，過了幾瞬反應(yīng)過來，喃喃道：“你是說放河燈…”

    岑聞也不管她作何反應(yīng)，眼神凝在前方自顧自接著說：“…以前是信的，旁人就算同我說，只要你在這里磕叁百個頭，放幾百盞燈，就能得償所愿。我都會照做的?！?/br>
    然后她將眼神從前面的少女身上轉(zhuǎn)到疏雨面前，疏雨背后是如晝的燈火，星星點點晃了她的眼。她恍惚想起那年燈火全部聚在jiejie眼前，聽她說：“你我是真的沒有退路了。”而那話語復(fù)又從兩人錯失的兩年間呼嘯而過，叫她來不及回頭，就已被拉到了眼前。

    眼前的人，是她最隱秘的渴求。她見過這個人榻間散發(fā)，眉眼含春的樣子，發(fā)髻半挽低頭描摹的樣子，獨獨沒見過她鬢發(fā)齊整，珠釵插滿的樣子，看起來陌生得很。

    岑聞突然恨透了兩人之間的強(qiáng)裝無事，她明明這么想她，又這么恨她，那又怎么能容忍jiejie在這里裝聾作啞，將兩人之間的曲折粉飾太平。

    心中的惡意和恨意冒了頭，胃里便翻江倒海了起來，岑聞咽了一口氣，直直凝視著不敢看她，只敢看看河燈的疏雨，一字一頓地，絲毫不避讓地說。

    “因為jiejie，現(xiàn)在不信了?！?/br>
    疏雨聽了，愣住了，這些日子，岑聞或怨懟或置氣，但都對從前避而不談，現(xiàn)下主動提起，是要親手將兩人勉強(qiáng)能算平和的表面撕開了，要讓底下的繁復(fù)紛擾無處遁形。

    今日是中秋，是當(dāng)年懵懂曖昧的前序，是兩人少年情愫的伊始，那年醉后是同一片春色惱人，今日賞月的兩人懷揣的卻是同一個求不得。

    猜出了岑聞要說什么，疏雨胸間有心酸往上涌，面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種酸楚之意。

    岑聞卻直勾勾地看進(jìn)來，將疏雨臉上的悲傷盡收眼底，自顧自地說：“當(dāng)日不是老天不佑我，是你負(fù)我?！?/br>
    疏雨聽著，耳邊喧鬧猛地靜了下來，只剩一句岑聞擲地有聲的怨言。她癡癡地望著前面，“是了，是我負(fù)了她”，她認(rèn)得，可是這酸澀不聽使喚，沖撞不停；疏雨都不敢眨眼，但眼淚還是從眼眶里掉了下來，砸在了她長褙的妝花錦帶邊。

    “你哭什么？“是岑聞把她淚接了，低頭來問。

    疏雨低著頭，悶聲問道：“既是這般，你又來李府做什么？”

    她還是要問這句，岑聞心想，那我要讓她清楚，我不是來這里同她扮那姐妹情深的，“自然是因為…恨你，怨你，要和你賭一口氣，也要來朝你討你欠我的東西?！?/br>
    她這口憋了兩年有余的氣，朝著與她糾纏最深的人撒出來了。可真看疏雨落下淚來，她又不敢看了。幾番想給疏雨把眼淚擦了，疏雨低著頭不讓她看，她的手便也只能抬了又放。將那帕子從袖間拿出來，遞了過去，嘴上還是不饒人地說道：“jiejie哭得這么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一個側(cè)室爬到你頭上來了?！?/br>
    疏雨看著那遞過來的手帕，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岑聞在她難堪的時候給她遞手帕了。‘她是真有一點心疼，還是只是想看我因她而難堪？’疏雨抬頭平視著岑聞，看她眼里一片冷漠，心里涌上了一股沖動。

    ‘我偏不要叫她看我的難堪。’

    于是她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將岑聞一把拉住，跌跌撞撞地拉進(jìn)了那片清幽深邃的竹林，在岑聞滿臉驚愕下，堵上了她的嘴。

    回李府的馬車這次跑得極快，是少夫人催促快些，再快些。

    來到疏雨的帳間，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有從小窗處，才能瞥見其中一點亂紅。

    那緋紅，是岑聞被纏得逃不開的唇，還有箍在岑聞頰側(cè)的雙手。臉被疏雨捧住了，她只能挺著腰承受著，鼻間換不過氣來，她輕輕掙動著朝后退，嘴卻只退出一指距離來。疏雨給了她一息喘氣的時間，可她一聲急喘還沒從口里溜出來，就又被疏雨吻上。這次連舌頭都被捉住了，在口中翻動攪弄著，只余熱氣能從兩人口中露出。

    疏雨也喘不過氣了，于是暫時松了口。岑聞看疏雨這副癡纏樣子，咯咯笑了起來，她知道jiejie今天是不想讓她有閑心說話了，可她哪是那般聽話的人。于是她伸出舌頭將唇邊水痕自己舔了去，一手拄著床，眼睛里含著情，直勾勾地盯著疏雨，看疏雨的眼神里幾分焦躁與迷蒙，她呵著氣，將嘴遞到疏雨嘴邊，主動送上一吻，卻又驀然后退。

    迎著疏雨的目光，她自己把裙褲脫下了，然后將昂昂倨起下巴，一片玉色里，打開了自己的雙腿，食指與中指在口中含濕了，她揉弄起自己的陰戶來，這般yin亂的動作，她卻做得天真自然。粘膩水聲響起，岑聞?wù)f道：“jiejie既不愿意聽我說話，那就做些別的罷?！?/br>
    說完，她緩緩挪動到疏雨腿間，自己稍稍側(cè)過身去，將兩人的雙腿交迭，自己的右腿屈于疏雨腰側(cè)，左腿平放于床上，隨著她向前挪動，兩人的陰戶便就這般貼在了一起，雙腿相纏，好似一把剪刀。

    疏雨是眼睜睜看著岑聞貼上來的，可她還是驚顫了一下，這一顫，兩人的蚌rou輕輕碰了一下，這感覺十分羞恥，可彼此貼近的本能卻讓她無師自通地磨動了起來。

    迎著岑聞有些驚訝的目光，她邊挺著腰，邊逞強(qiáng)說：“既是磨鏡，不就該如此么…”

    岑聞將腰輕輕放了下去，半拄在床上，邊磨動著，邊笑疏雨漸熟于此道，“是了，jiejie這不就懂了么?！?/br>
    疏雨感覺到兩人的陰戶漸漸磨開了縫，rou唇露了頭，rou唇相碰間，磨到了豆蒂，她猝不及防地呼出一口氣，感覺有麻癢從腹間傳來。

    岑聞也感覺到了，兩人都往前頂弄著，jiejie的rou唇不時滑過自己的，兩人陰部一片滑膩，她都頂不住要從中滑開。剛想伸手抹去些清夜，卻猝不及防地被撞到了rou蒂，她一下子“啊”地輕叫了一聲，塌下了腰。

    疏雨憐愛她這副樣子，于是叫她整個躺回了床上，將腿又拉開了些。自己往前送著腰，去抵住那汩汩流水的陰xue。

    rou唇相抵，疏雨改為扭著腰，轉(zhuǎn)著自己的xuerou，去磨她的。不消多時，兩人皆軟了腰。疏雨也躺了下來，兩人囫圇廝磨著，岑聞的手在jiejie腿上撫過，那力道輕的很，落不到實處，摸得疏雨一片酥癢，忍不住將手伸過去覆在岑聞那手背上。

    兩只手摸在了一起，隨著腰動的頻率疏雨的手，一下一下地抓過岑聞的指節(jié)。現(xiàn)在疏雨已經(jīng)能找準(zhǔn)位置了，她抬腰緊緊向上擦過，兩人從rou唇到蒂珠便嚴(yán)絲合縫地磨蹭在一起，兩人的熱和潮都緊緊相結(jié)，喘氣聲的頻率都越來越近。

    疏雨感覺岑聞左右晃起了腰，蹭弄著自己的蒂珠，她張開了口，發(fā)出難抑的輕哼，手指終于鉗進(jìn)了岑聞的指間，緊緊相扣。她就這著手上相纏的力，把軟作一灘的岑聞半拉了起來，岑聞沒了支點，頂弄時便直直落在了疏雨腿間，這一落讓她的眉頭絞在了一起，她緊緊咬著下唇，意識開始有些茫亂，竟用手指揉弄起了自己的rou蒂來。jiejie還沒到，還在下方與她相廝磨，她就喘著熱氣，快要要溺死在這片滑膩中了。

    疏雨見她這般癡狂，心里冒出滔天勇氣來，“我要與她離開李家，永遠(yuǎn)在一起?！毙睦镞@般想，手便緊緊圈住了岑聞，將她抱在懷里，唇舌先舔舐上那溫?zé)岬淖?，在那嘴角?xì)細(xì)啄吻著，要將她呼出口的熱氣都吻去。然后又吻到她眼皮上，眼皮帶著些涼意，被溫?zé)岬么缴嗵蜻^，有些癢癢。岑聞不得不閉上了眼，眼皮攣動著，是難耐，是一片黑暗里只能向jiejie借力的無措。

    疏雨將唇鄭重地印在岑聞眼皮上，腰上使力重重來回碾過岑聞rou蒂，岑聞想叫出聲來，卻因為快要到頂了，可那快感如山一般朝她壓下，生生將一聲喘叫壓在喉嚨里；而疏雨急喘著，眼神黏在了岑聞臉上，岑聞已經(jīng)停了動作，整個人癱在疏雨懷中，疏雨便側(cè)著身，上下去磨兩人腿間，不時加快了速度。終于，岑聞在到頂?shù)哪且豢瘫犻_了眼，難耐地叫出了一聲，她都不知道自己叫了些甚么，但疏雨聽清了。疏雨與她同時被送上浪頂，她緊緊將手扣在meimei背上，平復(fù)喘息間，聽到了一聲無助又嘶啞的“jiejie…”

    她們松開了彼此，雙雙跌進(jìn)了褥間。岑聞衣服亂了，頭發(fā)也亂了，濕濕的黏在她脖頸間。疏雨這邊更是，發(fā)髻散落了下來，有幾縷剛剛顛弄間落到了自己嘴邊，她沒來得及扒開，現(xiàn)在終于將亂發(fā)扒開了，扒到了耳后。

    她聽見岑聞倏然出了聲，“明日，李跡要回來了，我們…”聽她講出這句，疏雨眼中翻涌起了痛色，一把翻身坐起，捂上了岑聞的嘴，臉上欲色未褪，可眼中嘴邊寫滿了難過。疏雨勉強(qiáng)地笑了起來，帶著些哀求對岑聞?wù)f道：“  別說了，好嗎？讓我靜靜和你躺一會兒罷…”

    她們都知道明日會如何，李跡得了擢拔，去鄂州山場做了提轄官，掌買賣茶務(wù)，明日，便到了他回家的日子，她們…

    岑聞想到這里，心中亂得很，她一把回抱住疏雨，將兩人脖頸相纏，抵著jiejie的頸窩，將臉埋進(jìn)疏雨打濕的發(fā)間。

    明日李跡回來，兩人之間縱有千萬結(jié)未解，她們偷來的歡情，就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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