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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索斯神色淡淡,甚至眉眼間的艷色都悉數(shù)收斂,卻不讓人覺得平和,反而透出幾分危險的氣息,好像看似平靜的海面,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fēng)浪。 尤妮絲看著他冷淡的面龐,沒覺得害怕,反而有些擔(dān)心。她作為隨侍冥后的侍女,全程聽見了獵戶的話,他知道的雖然不多,說得卻足夠清楚,因為大量的留白,反而給出了浮想的空間。他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一字一句卻像一把把利刃,直刺冥王和冥后的愛情。 冥后怎么可能不在乎? 尤妮絲真怕冥后會亂想,其實他們這些旁觀者看得最清楚,冥王對冥后是真愛,冥后也交付了全身心的熱烈,他們是真的感情很好,那個種子女神分明就是胡說八道! 尤妮絲猶在憤憤不平,她的冥后殿下卻比她想象的強大許多。他沒有被負面的情緒左右,先妥善安排好了獵戶的去處,又給塔納托斯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的步伐:“先出發(fā),事情經(jīng)過我們路上細說?!彼铰膹娜?,神色堅定,有種不容拒絕的威勢。 塔納托斯卻有些猶豫:只為了一個獵戶的意外死亡,他怎么敢拐走冥后?回頭冥王陛下在訓(xùn)練場接不到人,肯定要找他的麻煩!于是訕訕拒絕:“這種事就不用勞動您了,我去處理就好?!?/br> 納西索斯沒有改變主意,他看向塔納托斯,鄭重其事地說:“不,這件事我必須去。珀耳塞福涅做這件事,就是為了引我出去,我怎么能讓她失望?” 許是和哈迪斯相處久了,納西索斯的氣勢漸增。被他凝視著,饒是在死亡的陰影里不斷穿梭的塔納托斯也難得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沒有再勸說,大步跟上納西索斯的步伐。 “冥后殿下——” 尤妮絲見納西索斯走得毫不遲疑,提起裙擺追了幾步。 納西索斯偏頭看她,想起什么,走回來,從懷里取出一方手帕,塞到她的手里:“尤妮絲,你去訓(xùn)練場等候哈迪斯,要是見到了他,別忘了提醒他把糕餅吃了?!?/br> 塔納托斯的表情有點僵。 咳,還是冥王陛下幸福,有糕餅吃,不像他,被冰冷的狗糧砸一臉。 尤妮絲聽了納西索斯的囑咐,卻好像被提醒,她急忙問:“冥后殿下,您不先把這件事告訴冥王陛下么?” 告訴哈迪斯? 納西索斯沉默了片刻,說:“等我回來,我會告訴他?!?/br> 他會告訴他,但,不是現(xiàn)在。 真相到底是怎么樣,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沒必要增添哈迪斯的困擾。哈迪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務(wù),他也不應(yīng)該為了這種事情去打擾他。納西索斯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里還有另一道聲音,急切的,帶著不確信的——不想哈迪斯去,怕真相是真,愛意是假。 納西索斯很希望自己能夠勇敢一點,堅定一點,相信他原本不愿相信,但在俄耳甫斯和歐律狄刻的故事里驗證過的“一見鐘情”。但他不得不承認,珀耳塞福涅的傳話動搖了他的心。他隱隱回想起搶婚的那天,珀耳塞福涅種種奇怪的舉動,還有她拉他起來時,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 這其中,可能真的有古怪。 納西索斯的眼眸閃了閃,他抬眼,目光堅定如初:“我會告訴他的,不急,等我回來?!?/br> 至于他心里到底急不急,只有他緊握的拳頭知道。 …… 珀耳塞福涅呆在獵戶的山洞里,愜意地哼著歌兒。她像個張好了網(wǎng)的捕魚人,投上誘餌,只等魚兒自投羅網(wǎng)。哪怕林子里就有搜捕她的人,但她擁有這樣一個安居之所,又有報復(fù)達成的希望,竟然完全不覺得害怕,反而心情好極了。 她嫌棄獵戶鋪在床鋪上的獸皮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掀了獸皮,躺在石板床上。條件并不好,但她撐著臉頰,想著事兒,竟覺得身上一股清涼,還挺舒服。 也不知道那個獵戶有沒有好好替她辦事。她手指輕點,想起來還有些生氣。能夠替一位女神辦事,是多么光榮的一件事!偏偏那個獵戶寶貝自己一條賤命,不肯去死,非要她拿他的妻子和兒子威脅才肯就范。 她怎么可能真去找他的妻兒?珀耳塞福涅挑唇,笑他的愚不可及。她自己都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下山抓人,但一個人類的眼界能有多高?她只是略施神術(shù)就把他嚇住了,乖乖撿起匕首自殺。 花費最少的代價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珀耳塞福涅對自己的布局很滿意,也更相信這次的計劃能讓她得償所愿。她已經(jīng)想得夠久,想得夠累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納西索斯狼狽的樣子,看他痛苦,像她失去母神時一樣。 想到消逝的母神,珀耳塞福涅握緊了拳頭。 她發(fā)誓,今天就要替母神報仇! 珀耳塞福涅正心潮澎湃,忽然聽見山洞前堆積的枯葉被踩響的聲音,咯吱,咯吱,好像抓撓在她的心上。她下意識慌張,往后退了幾步,擺出防御的架勢。她怕是坦塔羅斯帶著軍隊尋了過來。等到納西索斯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失態(tài),故作鎮(zhèn)定地理了理衣裳,聲音冷淡。 “你來了?!?/br> 雖然珀耳塞福涅不愿意承認,但她其實很在乎納西索斯對她的看法。從她愛慕他的時候起,她就不愿意在他面前出糗;當(dāng)她被他拒絕,更是氣憤,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的好,因為更注意自己的形象。然而這么多次交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納西索斯的眼里根本沒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