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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看著他,像在看著新奇的,剛從泥土滋潤的大地上長出的新植物的農(nóng)人。他的神生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角色,而他,愿意接受他…… 哈迪斯支頤看了納西索斯一會兒,又去了辦公廳。 往常這個時候,冥府判官中負(fù)責(zé)傳遞信息的米諾斯該給他送來下午的公文,然而米諾斯并沒有按時出現(xiàn)。哈迪斯皺眉,派出他的圣鳥——那只在窗戶外逮著納西索斯的貓頭鷹,讓它去催促米諾斯,好讓舉止輕浮的男神趕緊完成自己的工作。 很快,貓頭鷹叼回了一張羊皮紙。 “咕。” 貓頭鷹張嘴,羊皮紙往地上墜落,在半空中燃燒出淡淡的黑霧。 黑霧中,是米諾斯促狹的聲音:“冥王陛下,結(jié)婚的晚上可不該想那么多,您應(yīng)該好好陪伴冥后,也讓我們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好為您慶祝!” 米諾斯就是這么不怕死的性格,三位冥府判官中,只有他敢于調(diào)侃哈迪斯——哪怕每一次都會付出代價,他還是憋不住自己那滿肚子逗趣的話。 哈迪斯皺眉,嘴角抿出不滿的弧度。 貓頭鷹歪頭看他,又“咕”了一聲,好像已經(jīng)預(yù)見了可憐的米諾斯在冥王手下受罰的樣子。 然而,哈迪斯并沒有那么做。 很快,貓頭鷹又被派遣出去。 哈迪斯收到了米諾斯的回復(fù):“冥王陛下果然威猛不凡,但即使冥后累了,困了,您也應(yīng)該守候在他的身邊,這樣,他才會覺得把自己交付給你,不是一件錯事。您要知道,明早起來,冥后看到您在辦公,還是看到您在注視他,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哈迪斯覺得米諾斯啰嗦,像水草豐茂的弗里城,那長在牛身上嗡嗡的牛虻。米諾斯純屬答非所問,他只是客觀地告訴他納西索斯睡著了這件事,他不需要他的陪伴,米諾斯就回了他這么一長段。然而哈迪斯難得的聽完了,他陷入了沉思。 傳訊的貓頭鷹沒有得到新的命令,展開翅膀繞著哈迪斯飛了一圈,落在他的肩上。 哈迪斯想起米諾斯的那番話,覺得他至少有一點說得沒錯——他想要納西索斯適應(yīng)冥后的身份,他就應(yīng)該做出相應(yīng)的行動。這就像他處理公文,想要解決一個問題,總要提出一個方案。 米諾斯的建議或許可以試行一下。 哈迪斯想到這里,不再回復(fù)米諾斯的消息,他帶著貓頭鷹,也難得的帶著晚上不用辦公的空閑,回到了自己的寢殿。納西索斯在睡夢中換了個姿勢,他把被子抱在懷里,睡得依舊香甜。 哈迪斯坐在床前,就那么默默看著他。 米諾斯的意思他明白,是要讓納西索斯感到自己被珍視。 他就這么看著他,看一晚上,應(yīng)該足夠表達(dá)出自己的珍視吧? 第二天,納西索斯懶懶地從睡夢中醒來,疑惑的發(fā)現(xiàn),耳畔沒有小鳥的催促,也沒有樹葉被風(fēng)吹動的聲音,他養(yǎng)了一只白乎乎的小狗,也沒有跳到他的床上,像往常一般,用濕熱粗糙的舌頭舔他的臉,叫他起床。 “唔,西奧多,到我的身邊來?!?/br> 他低低呼喚一聲,吸引了靜坐一夜的冥王的注意。 西奧多? 神的贈禮。 能擁有這樣一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備受寵愛的人。 哈迪斯皺眉,他的伴侶還在半睡半醒中,竟然第一時間喊出這樣一個名字,難道他在恩納的那片原野里,有著一位恩愛已久的伴侶?這是哈迪斯不愿意接受的。 他沉聲,說:“這里沒有西奧多。” 他的聲音冷冷的,好像深夜里的雪,浸透骨縫的涼。納西索斯被那冰冷的聲音喚回現(xiàn)實,他想起了自己的處境。確實,他的耳畔沒有小鳥的催促,樹葉也不會在他的頭頂吹動,西奧多也不會晃著尾巴竭盡全力跳上他的床榻,來舔他的臉頰。因為他現(xiàn)在不在恩納,他被冥王哈迪斯搶到了冥界,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納西索斯瞬間轉(zhuǎn)醒,臉上的恬靜好像被風(fēng)吹散的云霧,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哈迪斯深深注視了他一晚上,或許會以為自己看到的表情無害,睡得安寧的納西索斯只是他的錯覺。此時,他的面前只有眼神冷冷淡淡,看著他時,好像要把全身尖刺都露出來的,不馴的男神。 “是的,您說得沒錯?!?/br> 納西索斯話中帶刺:“這里沒有我心愛的西奧多,只有不受歡迎的貓頭鷹。” 貓頭鷹仍蹲在哈迪斯的肩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美美的休息著,突然被提及,還罵它不受歡迎,不由從喉嚨里滾出一聲滿含委屈的聲音:“咕?” 哈迪斯怎么聽不出他的意有所指?他不喜歡納西索斯這種含沙射影的說話方式,但他更不喜歡納西索斯用在西奧多前面的形容詞。他抿唇:“你會適應(yīng)?!闭Z氣里竟然帶著些近乎孩童似的執(zhí)拗。 納西索斯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想法總是好的,就像我也時刻想著能回到恩納。但是冥王,您不允許我回去,不是么?” 哈迪斯注視著他,他沒覺得自己性格倔強的伴侶會輕易妥協(xié),他在等待他的后話。 果然,納西索斯用一種輕飄飄的眼神看他,好像蔑視:“就像我無法左右您的想法,您也應(yīng)該知道,我的思想,由我控制。我從來不會適應(yīng),不會將就——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