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呀！”約瑟芬嗔怪的說。

    “孩子都很敏銳，你的心情不好，他馬上就能知道。他會擔(dān)心是自己不夠好，所以你不愛他。”瑞德感同身受，格外同情維克多。

    “我不知道。我難道不愛他嗎？也許我跟他是不夠親近，可他是個男孩子，總不會永遠都在我身邊。”

    “你是很愛他，可男孩子需要鼓勵，而不是沖他大吼?！?/br>
    “他沒那么脆弱?！?/br>
    “他才十歲，還是個孩子?！?/br>
    約瑟芬有點窘，“好了，我不需要你來教訓(xùn)我該怎么教育孩子。”

    “將來也會是我的孩子。你要求我將你的孩子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我答應(yīng)了，我就要做到。別讓他傷心難過，以至于跟你生疏了，到時候——你后悔可就來不及啦！”

    “好，我會跟他談?wù)劦?。我不是對他生氣，就是……?/br>
    “你有心事?！?/br>
    “也許?！?/br>
    “我有那個榮幸能知道是什么讓你煩惱嗎？”

    “不能?！?/br>
    好吧，雖然遭到了拒絕，但總算問出來確實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不然她不會為之煩惱。事情可能還很大條，如果是簡簡單單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她才不會費心思煩惱，一定早早用錢擺平。

    在這方面他倆的思維方式是一致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他們也愿意用錢來擺脫煩惱。

    他想不出來她會遇到什么事。她的經(jīng)歷并不復(fù)雜，也很透明：第一任丈夫，英法混血，死在印度次大陸，沒有尸體，巴黎的黑斯汀斯們下葬了他的幾件衣服；第二任丈夫，出生在波士頓的英格蘭移民后裔，死于海難，尸骨無存，泰倫特家也只能下葬了他的幾件衣服；第三任丈夫，奧地利貴族，說是“死了”，實際是被公爵父親軟禁起來，沒有離開歐洲，他也有人一直關(guān)注紐約、薩凡納甚至加拿大港口，一名高傲的奧地利貴族還是非常顯眼的，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至于金錢方面，他也想不到會有什么問題，鐵路公司的業(yè)務(wù)在內(nèi)戰(zhàn)期間也沒有受到很大影響，進展很好，進度也正常，盈利可觀，沒有什么勞資糾紛——再說約瑟芬也不會在意勞資糾紛。她失去了泰倫特家的大部分財產(chǎn)，但還有黑斯汀斯的財產(chǎn)可以支配，他又贈予了她一大筆不動產(chǎn)和現(xiàn)金，她不缺錢，還相當(dāng)富裕，所以她到底在為什么煩惱呢？

    他換了個方式，“好吧，你要是不愿意告訴我，我也不會難過，只會想我肯定是哪里做的不好，不能讓你放心告訴我你的秘密……”

    “正因為是秘密，所以才不能告訴你?！?/br>
    “這么說，你確實有秘密?！?/br>
    瑞德站起來，很隨意又很自然的坐到床邊。這是很不合規(guī)矩的，他們雖然是未婚夫妻，但還沒有結(jié)婚，他就不該冒然進她的臥室，特別是在她父母家里。但，管他的呢！他向來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她也不是。

    “你認(rèn)為呢？你喜歡一個什么秘密都沒有的女人嗎？”

    瑞德低笑，“我說不好?！?/br>
    “你也有秘密。”

    “對，我確實有秘密。”

    “是什么？”

    “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你兒子的母親是誰？”

    瑞德面露難色，“你明明知道，還要問我?！?/br>
    “也許我猜錯了人?！?/br>
    瑞德想著女人果然還是會在乎的，想補救一下，“我那時候還是個愚蠢的年輕男人，太年輕。”

    “還太放蕩?！?/br>
    瑞德皺了皺眉，“確實，你說的確實。可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對嗎？”

    “我知道。那么，”約瑟芬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你還有其他孩子嗎？”

    “沒有，我發(fā)誓?！?/br>
    “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女人，你還是可以去看他、撫養(yǎng)他，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跟你一個姓。別的我不想考慮，那該是你考慮的事情。他將來會怎么樣、會不會想要殺了你這個不合格的父親，你該去頭疼。”

    瑞德又皺眉，“我懂你的意思了?！?/br>
    約瑟芬捏著他的手指，她纖細(xì)的手指柔弱無力，摩挲他的粗大手掌：他的指節(jié)突出，不太像“上等人”，倒像是田里干活的黑奴；掌心有握馬韁繩的厚繭，這也不太像個上等人，真正的上等人都是戴著手套握韁繩的，這樣可以避免掌心磨出厚繭。

    細(xì)細(xì)軟軟的手指撓著他的掌心，酥酥癢癢的，像是輕撓著他的心。

    “你還想知道什么？”

    “你的秘密嗎？”

    “嗯哼?！?/br>
    “沒有別的了，其他的我也不太在乎?！?/br>
    瑞德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忘了原本是想問什么。

    晚餐，約瑟芬沒有下樓吃飯，但叫女仆傳話，讓維克多吃過晚餐后去她的房間。

    她安慰了維克多，誠懇的向他道歉。

    “原諒mama，mama心情不好，向你撒氣，這是不對的。我保證我仍然像以前一樣愛你，永遠愛你?！?/br>
    維克多反而覺得很窘，臉都紅了，“我從沒有責(zé)怪過您，母親?！?/br>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您真的不是為了我生氣嗎？”

    “不是，我發(fā)誓。”

    維克多扭捏的笑了，“那就好。母親，您真的要跟巴特勒先生結(jié)婚嗎？”

    “是的。怎么了？有人說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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