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吧?！?/br>
    羅賽琳果斷做出了決定。

    蒂亞戈：“怎么做？”

    “第一，你先幫我找個住處，”羅賽琳回答，“第二嘛……”

    她看向照片中蓋茨比的名字，勾起嘴角。

    “咱們?nèi)ヌ揭惶缴w茨比先生夜夜笙歌的豪宅。”

    第10章 馬拉波洛偵探社10

    10

    混進(jìn)蓋茨比的聚會并不困難。

    坐落于長島西卵的豪宅，每個周末都會舉行一次窮極盛大的宴會，屆時整個紐約愿意拋頭露面的人都會出現(xiàn)在他的宅邸之中。政客、商人、演員，還有各式各樣的投機(jī)者，有請?zhí)?，沒請?zhí)模y(tǒng)統(tǒng)將蓋茨比的宴會視作極樂天堂，會在其中鬧到天空半亮。

    ——這些是蒂亞戈·瑪拉告訴羅賽琳的消息。

    “沒請?zhí)矝]關(guān)系，”他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禮服領(lǐng)結(jié)，“一會兒就說我們是受過蓋茨比先生幫助的人，想來拜訪他不巧撞上宴會，會有人放我們進(jìn)門……該死，我討厭正裝?！?/br>
    羅賽琳轉(zhuǎn)頭看向身畔的“男伴”。

    為了混進(jìn)宴會，二人都換上了像模像樣的正裝。而穿上西服、打好領(lǐng)帶的蒂亞戈，看起來就差把“我不自在”一行大字寫在了娃娃臉上。哪怕是站在原地也止不住亂動，好像招了虱子。

    “為了卡奇?zhèn)商?，你忍一忍?！绷_賽琳友好地勸誡道。

    “我知道。”

    蒂亞戈又想抬手抓頭發(fā)，摸到發(fā)膠時不得不停下來，轉(zhuǎn)而尷尬地摸了摸鼻梁：“你穿這身……很好看?！?/br>
    羅賽琳勾起嘴角。

    “無所謂，”她說，“我們的目的又不是宴會?！?/br>
    蒂亞戈立刻收起了窘迫的神情：他們來此追蹤線索，漂亮衣衫不過是偽裝。

    “真不知道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br>
    蒂亞戈很不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他忍不住嘀咕：“紐約的報紙頭條全是他，商人們、政客們議論的也都是他，蓋茨比在一夜之間成為了這個城市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可沒人知道他的底細(xì)，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樣?！?/br>
    “一般而言，”羅賽琳說，“暴發(fā)戶都是私酒販子發(fā)家?！?/br>
    “許多老牌資本家都這么說?！钡賮喐旮胶偷?。

    在原著里，蓋茨比的“情敵”湯姆·布坎南也是這么評價的。

    羅賽琳倒覺得他說的沒錯。小說里并沒有直接說明杰伊·蓋茨比靠什么發(fā)家，他富可敵國的財富從何而來是個模糊的謎團(tuán)。但結(jié)合現(xiàn)實，羅賽琳認(rèn)為這很好推斷。

    美國的禁酒令一直持續(xù)到1933年，在這期間，走私酒精是一份違法但是暴利的行當(dāng)。

    “有些人說他的錢來路不干凈，”蒂亞戈補(bǔ)充，“說他年輕時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才換來了這些?！?/br>
    蒂亞戈指向面前眼花繚亂的宴會。

    這就是紐約啊。

    一周前她還在郵輪的三等艙與八位女士同處一個密閉空間，而一周之后她便與電影明星和商業(yè)巨鱷們站在同一個舞池里。

    “當(dāng)一件衣裙干凈與否能左右兩個家庭生死的時候，”羅賽琳說，“在場的賓客沒有一位資產(chǎn)來路是干凈的?！?/br>
    “什么？”

    “沒什么?！?/br>
    羅賽琳只是想到了奧林匹克號上的血腥味和煤灰味。

    “分頭行動吧?！彼嶙h道。

    “你在宴會上打聽，”蒂亞戈說，“漂亮姑娘擺出笑容就能打探出線索，這要方便很多。我去找找他的辦公室?！?/br>
    “好，你小心?！?/br>
    二人就此分頭行動。羅賽琳目送蒂亞戈往室內(nèi)人少的地方前行，待到他的背影消失，她主動擠進(jìn)了人群。

    來到紐約之前，羅賽琳參加過很多舞會。大部分是跟著外婆一起，她總是會把羅賽琳介紹給各式各樣的人，并且親自教導(dǎo)羅賽琳如何與這些人相處并且保持距離方便脫身；少部分是與外公一起，這個時候羅賽琳則要清閑的多，因為沒多少人會真正邀請外公步入舞池。

    這還是羅賽琳第一次自己參加宴會呢。

    不知是紐約的宴會與歐洲的宴會不同，還是唯獨蓋茨比先生舉辦的宴會如此夸張。和《了不起的蓋茨比》中描寫的一樣，蓋茨比的宅邸豪華奢侈，宴會杯觥交錯，音樂舞蹈、香檳美人一樣不少。室外花園泳池，室內(nèi)舞池餐廳全都是人，斯科特·菲茲杰拉德筆下爵士時代的燈紅酒綠，繁華迷亂仿佛直接從文字變成了畫面，一幕一幕在羅賽琳的面前閃過。

    如蒂亞戈所言，漂亮姑娘在宴會上打探消息總是容易的多。不論是羅賽琳走到長桌邊，還是舞池前，總是會有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向前搭訕。

    “她這身衣服真漂亮?！?/br>
    “頭飾上的金紗蒙住面龐，好巧妙的設(shè)計，出自誰的手筆？”

    “聽她的語氣，她好像認(rèn)識蓋茨比先生，是貴客吧？”

    羅賽琳任由這些竊竊私語簇?fù)碇约?，她一路問過去，可沒什么收獲。

    杰伊·蓋茨比的豪宅宴會極盡奢侈浮夸，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輕浮且簡陋的快樂?？墒橇_賽琳問了這么久，這些在豪宅里享用快樂的人們，卻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認(rèn)識蓋茨比。

    最終羅賽琳在二樓的樓梯口站定。

    樓下就是噴泉，噴泉前是一個舞池。噴涌而出的水珠將絢爛燈光折射成更為復(fù)雜的色彩，迷亂的音樂中數(shù)不清的男男女女為之起舞，繁華、喧鬧，幾乎是把這個時代紐約最為光鮮癲狂的一面凝聚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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